十九,舒念和和奶奶在家裡大掃除。
因為今天舒思謙和苗羽回老家過年,老太太怕苗羽貓毛過敏又起疹子,就暫時把白貓關在了偏屋裡。
中午的時候,舒思謙和苗羽開車帶著年貨到了老家。
舒念和舒思謙還有苗羽已經不像最初始那般陌生了,但也沒有很親近,不過舒念已經能稀鬆平常地跟舒思謙交流,也能很自然地叫苗羽“阿姨”。
大年三十,一家四口包了很多餃子。
舒思謙很意外舒念會包餃子,不論是擀皮兒還是包餃子,她都很熟練。
他就說了句:“沒想到你還會包餃子。”
老太太就陰陽怪氣他:“這麼多年都對念念不聞不問不管,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舒思謙被母親懟的啞口無言。
因為他的確虧欠舒念,在養女兒這件事上,他根本沒有儘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晚上,一家人要吃飯時,舒思謙去院子裡點了一掛鞭炮。
鞭炮劈裡啪啦地響著,四個人在屋裡舉著杯子碰杯。
年夜飯吃完,舒思謙和苗羽被叫去打麻將,老太太打開電視看聯歡晚會,舒念坐在奶奶身邊,跟Q.Q上的好友互相道除夕快樂。
也是這時,舒念才後知後覺,她和宋祺聲沒有聯係方式。
也因此,就連一聲“新年快樂”都無法說。
舒念有點遺憾,遺憾在放寒假之前,在他們做同桌的那一個月,她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找他要個聯係方式,但她根本沒想起這回事來。
舒念輕輕歎了口氣。
老太太突然開口說:“小姑娘歎什麼氣,不要總歎氣,會把福氣歎沒的。”
舒念笑笑,回奶奶:“還有這種說法嗎?”
“有的呀,”老太太一本正經道:“不過都是些老說法了。”
舒念眨巴眨巴眼,聽話地說:“那我不歎氣了。”
老太太笑說:“偶爾歎歎氣也沒事的。”
這晚舒思謙玩麻將玩到很晚,舒念和奶奶睡覺時,出去打麻將的兩個人還沒回家。
隔天黎明,舒念不到五點就被奶奶喊醒。
隨後,她就收到了來自奶奶、小媽還有父親的三個紅包。
村子裡不斷有爆竹聲響起,苗羽和老太太在廚房忙著下餃子,舒念幫忙拿醋碗、擺碗筷。
早飯吃完,舒思謙要帶著苗羽去拜年,舒念沒什麼事,老太太讓她去炕上睡回籠覺。
這一覺睡到上午八點多,舒念才悠悠轉醒。
老太太就在她旁邊,正在戴著老花鏡看電視裡演的小品。
聽到動靜,老太太扭臉看了過來,問舒念:“醒啦?”
舒念輕輕“嗯”了聲。
她全身被熱炕煲的暖烘烘的,舒念渾身舒坦,很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過了會兒,她醒了醒神,才開口對老太太說:“奶奶,我過幾天要去縣裡一趟,甜甜讓我過去玩,可能還會在她家裡住一晚。”
老太太笑著說:“去吧去吧,放假了就該好好玩,你看你前段時間,一天到晚都在學,我都怕你累壞了。”
舒念莞爾道:“不會的,我自己有分寸。”
她很清楚她還有餘力,她還能更努力。
過年的這幾天,舒念每天都會去偏屋給白貓加糧換水,再趁機擼擼貓。
舒思謙和苗羽初三就回沈城了。
他們剛離開,舒念立刻就跑去打開了偏屋的門。
她蹲在屋門口,摸著湊過來衝她喵喵叫的白貓輕聲說:“大白,這幾天委屈你啦。”
.
正月初八,舒念坐著公交車去了縣裡。
到了縣裡的公交車站,舒念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等她的江恬。
江恬一見到舒念就撲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住。
“嗚嗚嗚念念,我們都半年多沒見了。”
舒念眼睛泛熱地揚唇笑著,回抱住江恬。
兩個小姑娘在公交站抱著對方膩歪了會兒,就手牽著手開始逛街。
女孩子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那種飾品店,舒念和江恬也不例外。
然後舒念就從一家飾品店看到了一個很有紀念意義的掛墜。
是一把吉他鑰匙扣。
她沒有一丁點兒猶豫,拿上這個鑰匙扣就去了收銀台。
在舒念要付錢的時候,老板看了看她要買的這個小玩意,問她:“需要刻字嗎?”
舒念沒想到這個還可以刻字,有點意外,“還能刻字?”
“啊,”老板點點頭,“這款我自己做的,可以刻。”
“要刻字的話晚點來取。”
舒念問:“具體需要多久?我明天就走了……”
老板說:“得看你要刻什麼,根據複雜程度決定時間。”
舒念抿嘴沉%e5%90%9f了下,說:“S,英文字母S。”
“就刻一個S?”老板問。
舒念點點頭,“嗯。”
走過來的江恬聽到舒念和老板的話,笑道:“S,是舒的首字母吧?”
“感覺還挺好玩的,我也要買一個,刻個J。”
她說著,就跑去拿鑰匙扣了。
舒念隻淺淺地笑,沒反駁江恬的話,也沒解釋任何。
S,對她來說,不僅僅指舒念的舒。
更是宋祺聲的宋,和宋祺聲的聲。
第11章 她的夏天11
舒念和江恬中午去了肯德基。
兩個女孩子點了漢堡和薯條,還有兩杯可樂。
江恬問舒念現在在沈城一中感覺怎麼樣,舒念說還好。
“剛開學那會兒我發現我的中考成績在班上倒數,還挺受打擊的。”舒念一邊往薯條上擠番茄醬一邊對江恬說:“不過後來還好,一直都有進步,現在已經能擠進班裡前二十名了。”
江恬忍不住感慨:“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雖然我知道沈城一中是出了名的強,但沒想到這麼厲害,你一個初中在咱們中學年級前五的人,到沈城一中居然才隻能擠進班裡前二十名。”
舒念笑著說:“那裡的人真的都很厲害,而且有的學生根本不怎麼努力,但就是能考的很好,屬於天賦型的。”
“人和人的差距很大,努力在天賦麵前不值一提。”
她頓了頓,又說:“但我沒有天賦,隻剩努力了。”
“你還算沒天賦?”江恬說:“你讓我怎麼活啊。”
兩個人正聊著的時候,店裡走進來兩個男生。
江恬看到了熟人,出聲喊:“張鵬山!”
男生聽到有人叫,扭臉看了過來。
在看到舒念的時候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快速點好餐,就拋下同伴率先走了過來。
“舒念居然在老家?”張鵬山笑著問。
張鵬山跟江恬還有舒念都是初中同學,現在和江恬還是高中同班同學。
舒念嘴角輕彎道:“寒假一直都在老家。”
張鵬山說:“早知道你在老家,年前我就組織大家辦個同學聚會了。”
江恬說:“現在組織也不晚啊。”
張鵬山搖搖頭,“年後事情多,有的同學沒空出來,而且我聽說三中昨天已經開學了,人湊不齊。”
他們說話間,跟張鵬山一起的那個男生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舒念和江恬坐的是四人桌。
江恬很不見外地對那個男生和還立在桌前的張鵬山說:“楊晗,張鵬山,你倆坐這兒吧。”
但舒念和江恬是麵對麵坐的,這就導致,張鵬山坐到了舒念旁邊,楊晗坐到了江恬身側。
江恬大大咧咧的,沒感覺有什麼不妥,舒念不習慣這樣,突然有點不適應,不過她也沒提要跟楊晗換座的事,顯得矯情。
兩個男生坐下後,江恬先給舒念介紹了一下楊晗:“念念,這個是我和張鵬山現在的同班同學,叫楊晗。”¤思¤兔¤在¤線¤閱¤讀¤
然後她又扭臉對楊晗說:“這個是舒念,我和張鵬山的初中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楊晗是個話不多的人,看起來有點冷冷的,他對舒念微微點頭,說了個“你好”就算打過招呼了。
舒念也禮尚往來地回了一句:“你好。”
江恬又把話題拐回了學習相關的問題上,她問舒念:“對了念念,我記得你選了文科是吧?”
舒念點了點頭,“嗯。”
“但我聽他們說,沈城一中特彆重理,在那裡讀文科沒什麼前途,還有人說沈城一中的文科班的老師很差勁。”江恬有點擔憂舒念接下來的學習會受到影響。
舒念笑答:“沈城一中確實重理,不過文科班也沒有外界傳的這麼差勁啦。”
“我們班主任說了,文科班的老師也都很優秀的。”
張鵬山說:“你們學校的體育生和藝術生是不是也都在文科班?”
舒念點頭應:“是的。”
“那班上會不會很亂?”
舒念搖搖腦袋,如實說:“我要開學後調了班才知道班上亂不亂。”
“不過對我來說沒什麼影響,頂多就是他們玩他們的,我學我的。”
江恬聽聞笑了,“說的也是,我們念念從來都不受外界影響的,自製力超強,特彆自律。”
因為遇上了張鵬山和楊晗,下午舒念和江恬去玩密室逃脫也帶上了他們。
四個人剛好湊夠人數,可以一起玩一個本。
為了刺激,江恬特意選的恐怖類型。
是發生在精神病院裡的故事。
四個人進了密室後,江恬就緊緊抓著舒念的胳膊,害怕地往她身後躲。
張鵬山和楊晗在前麵探路,不知道是真的不怕還是強撐著鎮定假裝不怕。
舒念倒是真的不怎麼害怕。
她小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村子裡走夜路。
村裡有的房子還是很老的那種土坯房,路也是坑坑窪窪的羊腸小道。
到了晚上,漆黑一片。
村子裡不像城市有路燈,隻能用手電筒照明,沒拿手電筒就隻能摸黑往前走。
每次走夜路,迎麵走來一個人舒念都會被嚇得心跳加速。
很多時候還會引來狗叫,一隻狗不斷地叫喚,會帶著全村的狗都跟著叫,此起彼伏。
久而久之,舒念就習慣了。
她不再怕黑暗,也不會被迎麵走來的人嚇一跳。
四個人走進一間病房後,逐漸分開找線索。
就在這時,活人NPC突然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江恬尖叫著喊:“念念!跑啊!!!”
她喊舒念時,抓住一隻胳膊,拉著人就往外跑。
舒念眼睜睜看著江恬拽著張鵬山跑出了這間病房,NPC也追著江恬和張鵬山跑了出去,最後隻留下她和楊晗麵麵相覷。
舒念跟楊晗並不熟,甚至除了那句“你好”,兩個人就沒說過其他話。
現在少了兩個隊友,舒念的第一反應是回去江恬和張鵬山。
“我們去找找他們吧。”舒念提議。
楊晗卻說:“不用,他倆一會兒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