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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狗毛發潔白如雪,模樣俊秀,臉上表情始終都是微笑著的,讓人看著心裡歡喜。

雪雪待人非常熱情友好,看見辛簡也不認生,任由辛簡摸它的腦袋,辛簡看著那蓬鬆的毛發,就忍不住想摸,但是每次摸了都覺得受到了視覺的欺騙,因為這毛看起來柔軟,其實非常硬,有些紮手。辛簡屢屢受欺騙,但是又經不住誘惑,是以被紮了無數回,每次雪雪都無辜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似乎也變成了取笑。

年紀大了的人都喜歡熱鬨,但是佟家人丁本來就不旺,佟爺爺又不愛去南方過夏天,平時就隻能一個人過,此時見佟弋帶著朋友過來,心裡歡喜得很,得意地領著辛簡去參觀他的藏品。

辛簡本來覺得,老人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屋子不寂寞麼,原來住大屋子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裡收藏了很多的古董,沒有這麼大的屋子還放不下呢。

佟爺爺說:“小辛你不嫌我老人家說得囉嗦吧,我就喜歡給年輕人講咱們中國的傳統文化,想著咱們的文化能夠傳承一些下去。”

辛簡搖搖頭:“不會,爺爺,我很喜歡你說的故事,我平時看電視也愛看鑒寶節目,覺得有意思。”

佟爺爺說:“那就好,回頭我送你一本書,我這裡的藏品我都編了目錄,每件藏品都有它的來曆和故事淵源,你要是感興趣,可以了解一下。”

辛簡點點頭:“好,謝謝爺爺,我一定會好好看的。”

佟爺爺欣慰地說:“我家小弋從小受我的熏陶,也喜歡這些東西。這些啊,都是咱們古人智慧的結晶,那時候的人藝術水平比現在高,人心靜,沉得住氣來做一件事,所以東西越做越美觀。現在的人浮躁,什麼都講究富麗堂皇,工藝講究繁複,以為這樣才能體現得出水平。殊不知大簡乃大美,簡到極致,就越自然,自然總是最美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辛簡聽得不住點頭:“爺爺說得對。”他想著,佟弋也喜歡這些,自己也了解一些,以後就有共同愛好和話題了。

佟爺爺平時喜歡和一眾老友聊天玩賞各自的藏品,也喜歡跟小輩們講解故事,但是孫子佟弋學習忙,又不常在他身邊,外孫女對此則毫無興趣,她對那些時尚品牌更感興趣,收藏了一屋子的歐美奢侈品,以為那也是藝術,這時他有了個好聽眾,自然要抓住辛簡好好講講。

佟弋從外麵端了沏好的茶進來:“爺爺,我們明天就去漠河,你要過去嗎?”

佟爺爺說:“你們先去,我過段時間再去,有個老朋友前陣子剛去了,子女不孝,家裡的東西都要拿去拍賣了,要開個拍賣會,我到時候要去看看。”

“那行,我們就先過去了。我七月份可能要出國一趟,回來後再來陪你。”佟弋說。

佟爺爺走到一張明朝紫檀木太師椅上坐了,讓佟弋將茶放在茶幾上,叫了辛簡過來喝茶:“你儘管去玩,年輕的時候就要多走多看,才能長見識,等年紀大了,看了也沒什麼印象了,不走心。”

兩人坐下來,陪著老人喝茶,正喝著,佟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是表姐袁典打過來的:“姐,我在家呢,明天晚上的火車,我打算明天再去看看姑父姑媽,你有空就過來唄。嗯,和我同學一起來的,你也認識,就是辛簡。好,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佟弋說:“爺爺,一會兒姑媽一家要過來。”

佟爺爺頭也不抬地說:“來就來,你讓魯阿姨多做幾個菜,一起吃晚飯。”

☆、第六十九章 蜜月一般的旅行

佟弋姑媽一家過來的時候,辛簡正在陪佟爺爺下圍棋。這圍棋辛簡生疏很久了,本來就是個剛入門的新手,後來高三一忙起來,下棋的次數屈指可數,彆提精進了,自然不夠佟爺爺看的,但是佟弋力推辛簡陪爺爺下棋,辛簡隻好抱著學習的心態上了。

佟爺爺跟辛簡下了一盤,發現這孩子雖然棋藝不精,但卻不疾不徐,不急功近利,頗為踏實,他才十幾歲,已經能有如此修為,實在是個可塑之才,頓時起了愛才之心,有心想點撥一下他。

袁典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邊老少三人融融而坐,言笑晏晏,十分和樂的樣子。辛簡禮貌地跟長輩表姐打招呼,佟弋姑媽和姑父過年時才見過辛簡,此刻見了,還有印象,姑媽問:“小弋和這位同學都考完高考了吧,都考得很好吧?”

袁典說:“媽,人家叫辛簡,不叫這位同學,剛才佟弋也給你介紹了,不要還不記人。”

佟姑媽笑道:“我年紀大了,人我是記得,但是記名就不太在行了,小辛同學你彆介意。”

辛簡笑:“沒關係的,阿姨,我知道是在說我就好了。”

佟弋在一旁說:“考得怎麼樣不好說,總得等成績出來了才知道。有好消息,一定給大家報喜。”

佟姑媽說:“小弋我以為你要考哈佛或者耶魯的,怎麼還是選了國內的學校。”

佟爺爺不以為然:“國內的學校也沒什麼不好,是人才,就算是不上學都能成才。”

姑父連忙岔開話題說:“剛才過來,看見魯姐在擺飯了,應該可以吃飯了,吃飯去。”

佟爺爺擺手說:“等我和小辛下完這盤棋,你們先出去聊天,彆妨礙我們下棋。”

佟弋起身,陪著姑媽一家出去了,辛簡則和佟爺爺繼續下棋。

這邊袁典和佟弋聊天:“我以為你起碼等出了成績才會出來玩的。”

佟弋說:“成績差不多要二十天後才出來,這麼長時間難道就在家等著,也太浪費時間了。我正好來北京麵試,就順道回來了。”

“你那同學呢?”袁典問。

佟弋說:“他正好想去漠河看極光,我也打算回去看看,就給他當向導了。”

袁典訝異地看著表弟:“你不是一向最嫌麻煩的,居然還願意給人做向導,他跟你關係恐怕不一般吧?”

佟弋麵不改色的說:“當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袁典聳了一下肩,小聲地嘟囔:“說實話,我懷疑現在男人之間還有純潔的友誼麼。”

佟弋的眉峰忍不住跳了一下,但是沒有接話。

吃晚飯的時候,辛簡坐在佟弋旁邊,他感覺坐在他們對麵的袁典一個勁地打量著自己,心下覺得有些奇怪,她看什麼呢,難道自己臉上粘飯粒了?

吃完飯,三個年輕人湊在一起聊天,袁典拿了個蘋果在手裡拋著玩,說:“佟弋,艾笑最近有沒有找你?”

佟弋皺起眉頭:“她找我乾嘛?”

袁典說:“上回還讓我幫她去法國給你捎帶畢業禮物的,沒有送給你嗎?”

佟弋說:“你彆跟著她瞎攙和,影響了學習她媽又來怪我們。”

袁典聳肩:“怎麼也怪不到我頭上來。”

佟弋毫不客氣地說:“你彆去推波助瀾就好。”

袁典將蘋果扔向佟弋:“我是你姐,你怎麼說話的呢?”

佟弋將蘋果接下來,放在桌子上:“艾笑現在正在上高二,馬上要高三了,方阿姨是個要強的人,一心想讓她考個好大學的,她萬一沒考好,到時候肯定會怪到我頭上來的。”

袁典說:“你找個女朋友天天秀恩愛,她不就死心了?你又老不找,她怎麼不多想。”$思$兔$在$線$閱$讀$

佟弋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辛簡:“我知道了。”

袁典瞪圓了眼:“你是要找個女朋友,還是已經找了?”

佟弋說:“已經找了,所以不要再操心了,下次艾笑再找你什麼事,就直接這麼跟她說吧。”他打算在自己的朋友圈秀秀恩愛去。

袁典說:“小和尚真的找女朋友了?告訴姐吧,是哪個姑娘?”

佟弋望著天花板:“憑什麼告訴你?你男朋友也沒一個個都拎出來給我介紹。”

袁典嘿嘿笑:“我那不是換得太勤快了,怕你們記不住,所以才沒介紹的。”

佟弋說:“我對象怕生,怕你們把他嚇跑了。”

辛簡一直都沒說話,豎起耳朵聽著表姐弟的對話,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

袁典又笑:“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喜歡傳統古典的女生。我跟你說,膽子太小的女生不好,難哄。”

佟弋說:“你管我呢,我樂意!”

辛簡的笑意忍不住浮上了眉梢,他趕緊找了個借口去上洗手間了,自己在廁所裡對著鏡子傻樂了很久。

直到袁典回去,都沒能從佟弋嘴裡套出更多關於女朋友的信息,做姐姐的非常遺憾。

晚上睡覺的時候,辛簡和佟弋睡一個屋,並不是沒有客房,而是佟弋說兩人隻住一晚上,難得麻煩魯阿姨收拾屋子了,就一個房間算了。

躺在床上,辛簡枕著佟弋的胳膊,佟弋說:“暫時不能把我們的事告訴家裡,你彆著急啊。”

辛簡笑笑:“嗯,我知道,不急。”佟弋有這個心就很好了,他也並未打算這麼早就出櫃的,對他倆來說,肩膀還過於稚嫩了,還沒有能和家人對抗的力量,要是過早出櫃,反而揠苗助長,隻怕不能健康長大。

佟弋%e5%90%bb%e5%90%bb辛簡的額角:“彆多想,時機到了,自然就會告訴大家。睡吧,明天還要出去玩呢。”因為姑媽一家明天都要上班,就不過去她家了,明天佟弋帶著辛簡去遊哈市。

第二天,佟弋開著車帶著辛簡出去玩,這個季節,哈市也沒什麼好看的地方,要是冬天過來,就有大量的冰雕、霧凇之類的景色可看,夏天就隻能逛逛中央大街了,領略一下北歐風情。

傍晚七點,天還沒黑,他倆告彆佟爺爺,從哈爾濱坐火車去漠河。從哈市去漠河當然也有飛機,但是既是旅行,自然是要儘可能地在旅途中看到更多的風景,收獲更多的感受,不必那麼匆忙來去。哈市到漠河的時間是20個小時,兩人晚上七點多上車,買了兩張軟臥票,一上車就倒頭呼呼大睡,養精蓄銳,等天亮後就起來看風景。

白天之後,車子進入大興安嶺林區,極目之處,全都是森林,很難想象,一年中封凍半年以上的極北地區,樹木隻有短短半年的生長期,它們居然也能長得如此蔥蘢、茁壯、挺拔,看著這些樹木,就想起了北方漢子,粗獷高大。

辛簡一會兒看樹,一會兒看看對麵的佟弋,他雖然在南方長大,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漢子,隻是吃的水不一樣,少了一點北方男人的粗獷感,倒是多了點南方的細膩。

車廂裡還有另外兩個人,佟弋不方便和辛簡說話,就給他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