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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天都亮了,你昨晚可真夠鬨騰的,抱著我直喊媽媽,我又沒變性,也沒你這麼大個傻兒子。”

辛簡橫了他一眼:“胡說八道,我才不會叫我媽呢。”

佟弋抬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你沒事了吧?”

辛簡懶洋洋地掀眼皮:“沒力氣。”

佟弋擔憂地看著他:“一會兒去看醫生?”

辛簡又吐了一個字:“餓。”

佟弋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那就趕緊起來,去吃早飯吧。”

辛簡伸了個懶腰,下樓,沈鈺嘉已經起來了,她神色複雜地看著辛簡和佟弋,辛簡不理解那目光的含義,以為她隻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便摸著後腦勺笑著說:“我沒事,感冒已經好了。今天有什麼安排?”

沈鈺嘉強笑了一下:“沒事就好,今天跟爺爺一起上山打柴。”

辛簡的肚子咕地叫了一聲:“我餓了,可以先吃飯嗎?”

楊靜說:“當然可以,趕緊來吃飯吧。”

早飯吃的是米飯,這讓幾個城裡來的孩子十分不習慣,楊爺爺說:“我們上午要去乾活,要是沒吃飽,就沒力氣做事,多吃點。”

於是辛簡吃了這輩子第一次是米飯的早飯,他昨晚上沒胃口,沒怎麼吃,此刻餓得厲害,所以扒了兩碗飯。佟弋小聲地笑他:“你也要成為第二個飯桶了。”

辛簡白他一眼:“算了,我還是不跟你搶,這個尊號還是送給你吧。”

吃完飯,大家都跟著楊爺爺和楊靜一起上山。上山之前,佟弋拿出一瓶藥水遞給辛簡:“先抹點在身上,驅蚊蟲的。”

辛簡接過來:“你考慮得還挺周到的,謝了啊。”

楊爺爺交代大家:“都儘量穿長衣長褲,山上很多荊棘,刺多,彆劃傷了。”

辛簡沒帶長袖衣,佟弋扔給他一件襯衫:“穿我的吧。”

辛簡看著白色的襯衫,有些猶豫:“這樣萬一沾了什麼東西洗不掉,衣服就毀了。”

“沒關係!”

楊靜說:“我爸和我哥個子都不高,他們的衣服你們穿不了,所以沒法借衣服給你們穿。”

佟弋說:“沒關係,我這衣服也可以的。”

辛簡說:“其實我穿短袖也沒關係的,我不往草叢裡鑽就是了。”

“叫你穿你就穿,那麼多廢話!”佟弋瞪他。

辛簡也覺得自己扭捏了,便穿上了,真要弄壞了,到時候賠他一件好了。

楊爺爺拿了一根棒子,一把柴刀,然後上山了。楊靜隨手撿了一根兩米長的棍子在手裡,對大家說:“你們跟在我們後麵。”

辛簡興奮地說:“楊靜,你拿棍子,是不是準備打草驚蛇?”

楊靜回頭來看了一眼辛簡:“你猜對了,就是這麼用的。這個季節正是蛇出洞的季節,山上的蛇不少,不小心就碰上了,小心為上。”

張宣有些害怕:“我最怕蛇了,蛇會咬人嗎?”

楊靜耐心解釋:“不怕的,它們怕人,隻要驚動它們了,它就會溜走了。動物其實都是這樣,都怕人。”

山上樹木非常茂密,地麵上長滿了灌木,遮得路幾乎都不見了,僅有一條羊腸小道在灌木叢中穿行著,楊靜一邊走一邊往草叢中敲打著。沈鈺嘉問:“這些灌木也都是能當柴燒的吧?”

楊靜說:“可以,但是現在都沒人要這個柴了,灌木柴不經燒,而且割起來麻煩,都是刺。”

他們穿過一片楠竹林,又路過一片杉木林,這才到了一片雜木林,這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楊爺爺說:“這些樹,你們看著長得歪歪扭扭不成材的,就可以砍了,好幾棵長在一起的,就可以砍一棵。”他一邊說,就一邊咚咚砍起柴來了。

張宣說:“沒柴刀怎麼砍?”

楊靜說:“沒柴刀,可以去撿枯枝,或者去玩吧,記得打草驚蛇。”

他們幾個一共隻帶了兩把刀上來,說是來砍柴,不過是跟著一起來體驗生活而已,並不真需要他們砍柴。楊靜的爺爺很勤勞,家裡的柴草堆了滿滿兩間屋子,燒個一年都不成問題。

一把柴刀在楊爺爺手裡,另一把刀在佟弋手裡,辛簡幫他打下手,楊靜則帶著沈鈺嘉和張宣去找野果子去了。

佟弋拿著柴刀,咚咚地砍著柴,辛簡說:“難砍嗎?要不我來試試?”

佟弋說:“還好,我先砍會兒,一會兒給你。”

佟弋砍倒一根柴,辛簡就將砍下來的柴拖到一起,準備紮捆。佟弋說:“你小心點,彆紮到手了。”

但是已經遲了,辛簡的手已經被刺紮破了,他放在嘴裡吮xī了一下,然後甩了甩手:“你彆揀長刺的柴砍啊,挑沒刺的。”

佟弋說:“你彆弄了,放在一旁吧,一會兒我砍好了自己來拖。”

楊靜從那邊過來了:“紮到手了嗎?彆弄了,讓我來吧。這個給你們嘗嘗。”

辛簡看著她手心裡紅紅的小果子:“這是什麼?”

“我們叫山泡,也叫樹莓,嘗嘗,味道很好的。”楊靜笑眯眯的。

辛簡從她手心裡拿了一個,看了一下,果然長得像草莓,不過個頭要小得多,他放進嘴裡,居然甜絲絲的,比草莓的味道要好得多:“好甜,比草莓好吃,佟弋你嘗嘗。”說完抓了兩個遞給佟弋。

佟弋放下柴刀,直起腰,從辛簡手裡接過紅色的小果子:“這個是覆盆子吧,我以前在東北吃過。”

楊靜笑著說:“對,學名應該就是這個。”

辛簡看著佟弋的手:“你手上怎麼了?”

佟弋看了一下手掌:“沒事。”

楊靜也注意到了:“起血泡了吧,你彆砍了,我來吧。”

辛簡抓過佟弋的手,發現果然右手的無名指根處多了一個暗紅色的血泡:“疼不疼啊?都起血泡了,你還砍什麼。”

佟弋用手指壓了壓:“沒事,來一趟江西,也留點紀念品回去。”

辛簡對楊靜說:“楊靜,我來吧。”他覺得這種粗活有男生在,怎麼能讓女孩子乾。

楊靜擺擺手:“你們彆管了,這種活你們沒乾習慣,手心會起水泡和血泡的。我經常乾,手心裡有繭子,不會有事的。”說完還展開手心給他們看。

楊靜的手掌和手指的連接處,果然有幾個繭子。辛簡也攤開手心,自己的手白白淨淨的,除了右手中指指節處有捏筆的老繭,彆處都非常細膩光滑。在看佟弋的手,他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那一雙手實在漂亮,哪裡是握柴刀拿斧頭的手。

辛簡說:“那你砍吧,慢點,不著急,一會兒我們幫你背柴下去。”

楊靜笑著點點頭:“好,你們去玩吧,不用管我。”說完咚咚地開始砍起柴來。

辛簡和佟弋對視一眼,然後走開了。辛簡問佟弋:“你的手痛不痛?”

佟弋搖搖頭:“還好。”

“血泡要挑破嗎?”辛簡問。

佟弋說:“不用吧,等它自己會掉落的,就跟繭子一樣。”

那邊沈鈺嘉朝辛簡招手:“辛簡,這邊好多樹莓,快來摘啊。”

辛簡越過灌木和草叢,走到沈鈺嘉和張宣那邊,發現一叢一人高的帶刺灌木,上麵掛了不少紅的黃的青的果子,沈鈺嘉說:“紅的是甜的,黃色的有點酸,青色的非常酸,還沒熟。我這有好多摘好的,你要嘗嘗嗎?”

辛簡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摘吧。”

沈鈺嘉看了一眼不說話的佟弋,垂下了眼簾。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辛簡對佟弋說:“佟弋,我們去那邊,我看到那兒也有一叢,好多紅的。”

佟弋點點頭:“你等下,我先過去。”他拿著一根棍子,在草叢裡敲了又敲,然後才走過去。

辛簡看著滿樹紅彤彤的果子,興奮異常:“哇,真多,有口福了。”

佟弋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他手長,將枝條翻過來,一顆一顆摘下來,放到辛簡手裡:“我摘,你拿著。”

辛簡笑眯了眼:“那我就吃了啊。”

“不能吃完了,給我留點。還要給爺爺和楊靜留點,他們都在乾活呢。”佟弋說。

辛簡皺了一下鼻子:“知道,我是那麼自私的人嗎?”

沈鈺嘉看著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心說,辛簡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知道自己被大尾巴狼給盯上了嗎?

☆、第五十章 初%e5%90%bb啊

楊爺爺和楊靜很快就砍好了柴,他們將細枝子全都削掉,隻留下枝乾,整齊地碼好,然後用一根比較柔韌的樹枝攔腰一捆,扭了一個結,將柴就捆起來了,繩子都不用,勞動人民真是智慧多。

佟弋說:“爺爺,我們幫你挑吧。”

楊爺爺說:“不用你們挑,我給你們捆兩捆小的,你們背著就好了。”

楊爺爺那擔柴看著不大,但是是濕柴,有七八十斤的重量。佟弋和辛簡都去試了一下,沉甸甸的,根本走不了幾步路,倒是楊靜身材瘦瘦小小的,她能挑得動,讓幾個男生都很汗顏。楊爺爺笑著說:“你們沒做慣這種事,所以挑不起來。你們背這些就好了。”他指著兩捆不大的柴禾說。

辛簡將一捆柴提起來,不重,能搬得動,楊靜做示範說:“你們照這樣放在背上,就會輕多了。”

辛簡學著她的樣子,將柴放在背上,發現果然輕省多了,智慧果然都是在實踐中總結出來的。

佟弋接過楊靜手裡的柴捆:“我們男生來吧。”

楊靜笑著說:“行,你們先背著,一會兒太沉了,就換我來。”

辛簡和佟弋自然不好意思讓女生來背,他們跟張宣輪流換著,三個人背著兩捆拆回到了楊家,身上衣服都被汗濕透了。

楊靜將早上湃在山泉水裡的西瓜拿出來,切好給大家解暑。幾個人乾了活,肚子空空的,吃東西都覺得美味可口多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個大西瓜。

沈鈺嘉從山上下來,就覺得身上癢,一抓就起一片紅色的腫塊,很快臉上、脖子上、胳膊上都出現了這種腫塊。

楊靜說:“你剛才肯定是碰到漆樹了吧,這是漆樹過敏。”

沈鈺嘉難耐地在身上抓著:“我不知道啊,怎麼辦,癢死我了。”

辛簡問佟弋:“你是不是帶了藥來的?”

佟弋說:“我帶的藥沒有針對過敏的,這要去打針才行。”

楊靜趕緊和爺爺奶奶說了,回來對沈鈺嘉說:“彆著急,我爺爺去找藥了。”

辛簡想起來:“我好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