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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便又蔫頭耷腦的垂下了頭,再沒有說話。

江玖閉口不言,蕭皖玦自然也不會多話。於是一個蔫頭耷腦的坐在床上,一個脊背挺直的站在床前,母女倆難得麵對麵的相處,就此陷入僵局。

楚韶再次翻過了一頁書,目光從書頁上掃過時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也算是拿這兩母女無奈了。這兩人的性子,簡直天生相克,即使現在雙方的態度都軟化了,也依然毫無進展。母女關係處成這樣,也算是奇葩了,就算她想出手幫忙也都無從下手。

病房裡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楚韶終於確定再多停留也不會對她們的關心有任何改善。她放下書站起身來,主動對著蕭皖玦開口道:“阿姨你放心吧,醫生說小玖的傷勢沒有大礙,也恢複得很好,最多再觀察個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蕭皖玦冷漠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隻是矜持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道:“這樣的話,她就麻煩你照顧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江玖聞言,抬頭看了蕭皖玦一眼,卻依然沒有開口。

楚韶瞥了她一眼,對著蕭皖玦笑道:“阿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玖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送你出去。”一邊說著,她也一邊邁步走了過去,而蕭皖玦更是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江玖看著蕭皖玦和楚韶走出房門的背景,目光中有失落的情緒一閃而過,卻是連她自己也不曾察覺。隻是心裡突然間煩躁了起來,連等楚韶回來也沒心情了,乾脆一拉被子,又蒙頭躺了下去。

病房外,楚韶將蕭皖玦一直送到了電梯口,陪著她一起等電梯到。然後在等電梯的當口,蕭皖玦抿著薄%e5%94%87終於開口了:“以後,彆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了。”

楚韶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想起江玖那副彆扭的樣子,卻是毫不在意的揚起%e5%94%87角露出一個笑來:“有沒有意義,我自有判斷。若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做。”

蕭皖玦聽後,眸光微閃,不置可否。她的目光落在電梯門上方那個不斷變化的紅色數字上,在電梯終於到達,發出“叮”的一聲響後,突然眉梢一揚,開口道:“到奇天國際來幫我,如何?”

電梯門打開了,楚韶卻並沒有回答。電梯裡的人看了她們倆一眼,似乎不確定她們是不是要進去,又等了一下之後,見兩人都沒有進電梯的意思,就打算按鍵關門了。

蕭皖玦卻在這時候突然邁步走進了電梯,然後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她聽到了楚韶的回答:“現在不行呢。”

第42章 番外之蕭皖玦

認識蕭皖玦和鐘羽然的人都知道,她們倆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兩人的緣分從幼兒園就開始了,之後的小學、初中、高中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彆的什麼緣故,兩人也一直都是同校同班甚至是同桌,所以兩個人的關係是理所當然的好。

高三那一年,鐘羽然問蕭皖玦:“小碗,大學你要考去哪裡?”

彼時,蕭皖玦正抱著一本數學卷子死磕,聞言想也沒想的就回道:“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鐘羽然聽完,先是滿意的眯起眼睛一笑,然後很快又垮下了臉:“不行啊。小碗你成績那麼好,將來肯定能考去最好的大學,我肯定考不上的。”

蕭皖玦原本寫得飛快的筆尖頓了一下,她終於還是放下筆抬起了頭。微微抿著%e5%94%87看了鐘羽然一眼,然後飛快的伸手把對方梳得整齊的頭發揉成%e9%b8%a1窩狀:“知道成績不好還在這兒發呆亂想什麼?好好做題,不會的就問我。”

鐘羽然護著腦袋狠狠地瞪了蕭皖玦一眼,氣呼呼的扭過頭開始做卷子。

蕭皖玦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不過看了看對方亂糟糟的頭發,她還是從包裡拿了小梳子出來,又重新幫鐘羽然梳理整齊了。

“真是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就喜歡揉我頭發,揉亂了還自己又來梳,你是太無聊了吧?”發間的傳來的感覺太過熟悉,鐘羽然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句。不過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抱怨過後,兩人該乾嘛還是乾嘛。

將鐘羽然的長發重新梳理整齊,蕭皖玦收好了小梳子又埋頭開始做題。偶爾鐘羽然遇見不會的題了,拿胳膊肘捅一捅她,她便立刻乖乖的湊過去給人講題。

蕭皖玦從來沒有許諾過,要和鐘羽然上同一所大學。因為她知道,兩人能考上同一所大學的可能性太低。誠然,她可以為了鐘羽然刻意考砸,然後和她進一所學校。不過理智如她也明白,那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同樣是對鐘羽然的不負責。

她要努力的壯大自己,因為她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自己可以成為鐘羽然的依靠。

果然,六月的試煉過後。成績出來,幾人歡喜幾人愁,兩個最要好的朋友,成績足足差了一百來分,幾乎是沒有可能再進同一所學校了。

不過幸好,她們倆還是報了一個城市的大學。鐘羽然剛上了重點線,於是去了一個吊車尾的重點大學,蕭皖玦卻是以及其優異的成績進入了名牌大學的最好專業。

收到通知書的那天晚上,鐘羽然住在了蕭皖玦家裡。大半夜的,等到家人都睡了,便一同跑去了頂樓的天台,無所顧忌的仰躺在地上,看著漫天繁星。

鐘羽然對蕭皖玦道:“小碗,真好,我們又可以在一個城市裡讀書了。”

蕭皖玦側過頭看鐘羽然,卻隻看見她柔和的側臉:“嗯。”

鐘羽然回頭,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小碗,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蕭皖玦微微垂下了眼眸,短暫的沉默之後,仍舊淡淡的“嗯”了一聲。

對於蕭皖玦的冷淡,鐘羽然一點兒也沒介意。兩人是多年的好友,對方是個什麼性子她自然清楚,於是繼續嘰嘰喳喳的在一旁說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蕭皖玦一言不發的聽著,隻拿著一雙深沉的黑眸盯著她,似乎聽得認真。

九月初的時候,蕭皖玦和鐘羽然一起去了她們大學所在的s市。鐘家全體出動,連年過七十的老外婆也跟著送人送到了火車站,但蕭家卻隻有蕭皖玦一個人,孤零零的拖著兩個大箱子來到了車站。所幸,她們是要一起走的。

到了s市,終究還是免不了要分道揚鑣。

蕭皖玦一個人拖著兩個大箱子去了名牌大學的s大,一個人默默地報了名,交了錢,領了東西,去了分配的宿舍,然後迅速的把一切都是收拾得井井有條。剩下的時間,她坐在自己的新宿舍裡發呆,莫名的開始想念起了才分開幾個小時的鐘羽然。

另一邊,鐘羽然到了g大。有爸媽幫她報名交錢領東西,她從始至終隻是聽從父母的話,乖乖的站在一旁守著行李,看著他們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幫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她有些悵然的想著:自己果然很沒用,小碗肯定能自己把一切都做好的。

再之後,大學的生活開始了。父母離開了,難熬的軍訓結束了,鐘羽然發現自己和身邊的所有同學一樣,都被曬成了黑炭。於是乎,在仍舊膚白如玉的蕭皖玦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激動的撲了過去,卻沒有給對方一個期待已久的擁抱,反而一爪子捏上了蕭皖玦的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小碗,你怎麼還能這麼白?!你肯定逃了軍訓把?!!!”鐘羽然的手仍舊在蕭皖玦臉上□□,把好好的一張俊秀的臉龐都捏得變形了。

蕭皖玦淡定的翻了個白眼,然後默默的把還在自己臉上作怪的那隻爪子拉了下來,淡淡的開口:“我來看看你。”然後頓了頓,又道:“我不嫌棄。”

鐘羽然愣了兩秒鐘,終於反應過來蕭皖玦話裡的意思。當下就把被曬得黑乎乎的小臉一仰,一臉傲嬌的道:“那是,你敢嫌棄!”

蕭皖玦於是笑了,那笑容裡帶著濃到化不開的寵溺。

兩個人的學校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其實並不算近。但即便如此,蕭皖玦依然會每個星期都抽空過來g大一兩趟。

去時坐將近兩個小時的車,回來時也要坐將近兩個小時的車,半天的時間浪費在路上,就是為了看看那人。哪怕是她不久之後考取了雙學位,學習壓力加倍,這行動也沒有停止過。

然而即便如此,蕭皖玦還是覺得鐘羽然離她越來越遠了。

鐘羽然和她不一樣,她的性子沉悶,學業繁重,常年混跡圖書館,人際交往自然也算不上好。在她的世界裡,鐘羽然仍舊占據著最重要,也最特殊的那一個位置。但鐘羽然卻是個開朗的性子,在大學這樣的地方,交上二三好友本就不是難事。再加上她本就長得秀麗,在軍訓過後的黝黑膚色褪去之後,學校裡追求她的男生也是不少……

最近蕭皖玦去看她的時候,鐘羽然已經不止一次和她提過,有個學長在追求她。蕭皖玦看得出來,鐘羽然心動了,因為她在提起那個學長的時候,眼裡的光芒是以前她從未見過的。

“小碗,你看,這是齊學長送我的,好看吧?”鐘羽然拿著一個小掛件給蕭皖玦看。

蕭皖玦瞥了一眼,認出這東西應該是一對,於是垂下眸子抿了抿%e5%94%87,默然無言。

“小碗,你來了?正好,今天齊學長約了我呢,我們一起去吧,你正好給我壯壯膽。”鐘羽然笑眯眯的,一手勾住了蕭皖玦的脖子,拖著她出了宿舍的門。

那一次,是蕭皖玦第一次見到齊天。就如鐘羽然說的,年少英俊,溫和幽默,風度翩翩,滿足所有少女對於另一半的幻想。這樣的齊天,在g大大受歡迎不是沒有道理的,鐘羽然對他心動,自然也是理所當然。就連蕭皖玦,在那個時候也說不出齊天的不好來。

於是蕭皖玦隻能告訴自己:阿然已經長大了,她不會再是自己一個人的。終有一天,她會離開自己,而自己,不能阻攔。

四年的大學生活結束,鐘羽然和齊天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兩人雙雙畢業之後沒多久,就宣布結婚了。而彼時,蕭皖玦仍舊孤身一人,她淡淡的看著鐘羽然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淡淡的送上了她的祝福。換來的,隻是一個簡單的擁抱而已。

再之後,齊天南下創業,鐘羽然跟著去了。蕭皖玦留下讀了研,畢業之後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