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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我是有媳婦有娃兒的人,我不能因為她尋死尋活,自己的日子就不過了。”

說完,楊鐵柱就%e4%ba%b2手把大門關上,無論田嬸子在外麵怎麼喊怎麼敲都沒有再理會,甚至還交代了馬嬸兒,以後田家有人來,一律不要開門。

馬嬸兒滿臉笑容,聲音清亮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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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楊鐵柱不再去田家,田翠蘭開始在家裡大哭大鬨,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田嬸子把飯端過去她就把碗砸了。

田壯和田大昌兩家這些日子早就被鬨得精疲力儘,臉麵浄丟,此時什麼話也不說,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

田家老兩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田翠蘭鬨累了,也不說話,就是躺著床上哭。

這樣的狀態又持續了一天,田嬸子受不住了,厚著臉皮又去了楊鐵柱家。

可是無論她怎麼敲門,怎麼哭喊,都沒有人應她。

楊鐵柱聽到門外哭喊的動靜,臉色越來越黑,馬嬸兒站在一旁欲言又止還是沒有說話。

“馬嬸兒,你來幫下忙把後麵那進屋子收拾一下,我等會把婉婉轉到後麵去。大夫說要靜養,前麵這裡太吵了。”

馬嬸兒二話沒說就去後麵收拾了。

等收拾好,楊鐵柱也沒讓林青婉下床,直接就把她抱到後麵屋子去了。

林青婉也聽到外麵的田嬸子哭鬨的動靜,見男人黑著臉忙前忙後,也沒開口說其他,甚至笑著說道:“咱們當初說把起居放在後麵,一直以來不方便,總是住在前麵,這下可派上用場了。”

楊鐵柱看著媳婦的笑臉,卻是心裡難受的緊。

都是因為他,如果他能夠不心軟,也不會讓婉婉受了這麼大的罪,甚至造成了田嬸子的一逼再逼,讓連婉婉養個身子都不得清淨。

把媳婦安置好,把兒子哄好,楊鐵柱又去了趟前麵。

門外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但他知道這種隻是暫時的消停。那個田翠蘭一天不消停,田嬸子為了女兒就會不斷的上門糾纏。

楊鐵柱又吩咐了幾句讓馬嬸兒注意著林青婉的動靜,就從小作坊那裡側門悄悄的出去了。

沒人知道楊鐵柱去了哪裡,隻是過了沒多久他就回來了。回來以後,又去看了看林青婉,中午吃了飯,他又忙著去看了會兒家裡的賬本。

因為家中的生意現在越做越好,林青婉就做了一本很簡單的賬,用來記錄收支。賬目很簡單,就是記錄下送出了多少貨,有結回來的銀錢記錄一筆就好了。林青婉懷孕以後楊鐵柱就很少讓她費心思弄這個了,自己有空的話就會幫忙記錄一下,此時做這個也是很熟稔的。

楊鐵柱連著兩天都出門了,沒人知道他到底乾什麼去了,因為出去的時間不長,連林青婉都不知道這些。

田嬸子又連著來了幾趟,鬨得最厲害的時候在門口哭了一上午。楊鐵柱臉色一直很沉著,隻是吩咐馬嬸兒一家不要開門,大門暫時就不要開了。

馬嬸兒忍了又忍,終於有一天田嬸子再次上門來鬨,她揪著圍裙猶猶豫豫的開口了。

“鐵柱,這樣下去到底什麼是個頭啊!”

楊鐵柱安撫她道:“嬸子,放心,要不了兩天就能夠消停了。”

馬嬸兒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楊鐵柱則是若無其事的又去陪著媳婦說話給她解悶。

林青婉這幾日一直躺在炕上,大夫交代最好臥床,男人就一直不讓她下床。吃飯喝水端到嘴邊,擦身他來代勞,連方便都是他抱到馬桶上的。林青婉有些哭笑不得,她隻是有點流產的跡象,又不是癱了,至於如此嗎?

可是看著男人執拗的臉,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她知道男人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不讓他發泄出來是不行的。

既然他覺得這樣好,那麼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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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嬸子一再來楊鐵柱家門口鬨騰,村裡也是有不少人看到的。

林青婉當初‘打預防針’的效果,此時顯現出來。

也沒有人再去同情田嬸子及其全家,大家都笑話田家養了個不要臉的閨女,不下蛋不說,被休回來了還不安分,惦記著彆人家的男人。

說人家楊鐵柱已經做到仁至義儘了,人也上門去看了幾次,但是那個田翠蘭還不罷休死纏著楊鐵柱不丟,彆人鐵柱媳婦懷著5個月的身子,差點被氣流產了……

說落峽村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婦人,為了一個有妻有子的男人尋死尋活,田家的老婆子居然也跟著不要臉了,天天上彆人家門口去鬨騰……

又說那田翠蘭願意死就去死吧,這樣的人活著丟臉,丟自家臉不說,把落峽村的臉都丟儘了……

反正是怎麼難聽怎麼說,以前田家人還敢出門,頂多就是不要理會彆人的閒言閒語。現在則是連門都不敢出了,出門就被人當麵吐口水,罵不要臉。

整個落峽村都沸騰了起來,田家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貨色,除了田嬸子這兩日不要老臉還去楊鐵柱家拍大門,田家所有人都不敢出門了。

流言越傳越廣,甚至傳到了附近幾個村裡,人人都知道落峽村出了一個不要臉的棄婦,糾纏著彆人有婦之夫,還讓自己老娘天天上彆人門口鬨。

落峽村的村民本來還不知道這事已經被外村人知道了,直到連著好幾次有村民去趕集碰到有那好奇的人問那棄婦怎麼個不要臉法,才知道這事兒很多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又過了兩日,裡正罕見的來到田家。

今日田嬸子又去了楊鐵柱家一趟,無功而返正坐在屋裡哭。

裡正來了也沒進屋,把田老漢喊到外麵院子裡說話。

“田老漢,你應該知道我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事。”裡正眉頭皺得死緊,滿臉不讚同說道:“你們家最近實在鬨得太不像話了,落峽村都傳遍了,甚至傳到了外村去,現在村裡人去趕個集都有人拉著問你們家的事,你說這叫什麼事?”

田老漢也沒說話,捂著老臉蹲在地上。

裡正也不好譴責,隻能把村裡的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一輩兒意見說了出來。

“現在村裡幾個老輩叔伯們個個都在罵,說你們壞了落峽村的風氣,彆的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們家自己看著辦吧,再不消停,就彆怪我把你逐出村子。”

裡正其實也不願意這麼做,畢竟是幾十年的鄉%e4%ba%b2了,但是沒辦法,落峽村名聲比田家人重要,總不能讓整個村裡人出去因為田家這一顆老鼠屎被彆村人講究。尤其這田家鬨得這一出出實在太不像話了,現在包括他出村子,都有人明裡暗裡當著他麵說三道四的,他不用想就知道其他村民出村情形還難看,已經有不少村民上門找他抱怨了。

裡正把話說完,人就走了。

田老漢一直蹲在院子裡,良久才進了屋去。

進了屋,見老婆子還在哭,裡屋那邊也死寂一片,兒子媳婦孫子那邊也緊緊關著門。明明全家都在屋裡,卻是仿佛死獄一般。

“哭哭哭!能不能不哭啊,現在可該怎麼辦啊!”

如果說裡正是在田家下最後通牒,接著來的馬氏和高氏娘家人則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茅草繩。

高氏娘家的爹娘兄弟嫂子都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馬氏娘家一大群人,也都是男女老少都出動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e4%ba%b2家兩家子都來了,田老漢心中忐忑還是老著臉上前招呼,隻可惜沒有人搭理他。田壯兩兄弟見此情形,隻能陪著嶽父舅哥身邊%e8%88%94著臉陪笑。

高氏的爹皮笑肉不笑,也懶得理會田家這幾個男人,“孩子娘,趕緊進去幫閨女收拾收拾,收拾好趕緊走。”

那邊馬氏的爹也說著同樣的話,一時間田家三個男人都慌了,連田嬸子都顧不得在屋裡看閨女,跑出去跟著%e4%ba%b2家母身邊問到底怎麼了。

高氏的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斜著眼道:“什麼怎麼了不怎麼了,我帶我閨女回娘家不行?”

高氏的嫂子在旁邊道:“娘,你跟她說什麼,趕緊把妹子的東西收拾收拾走了,到這裡費什麼話。”

兩家的婦人都是手腳利索的人,三下五去二就各自把高氏馬氏的東西打包收拾好了。這還不算,兩家的婦人還把馬氏高氏的娃兒也抱了起來,啥話也不說就往帶來的家裡人手中一塞。

這下可不得了了,田嬸子在旁邊一邊哭一邊喊:“你們這是乾什麼啊,%e4%ba%b2家母。”

沒人理會她,她急著想去把孫子抱下來,顧得了左邊顧不了右邊,一靠近了去,就被兩家的婦人給擠開。見此情形,要說這兩家不是一起商量來的,誰都不信。

田壯兩兄弟不敢動手攔,隻敢跟著旁邊求,可是兩家幾個哥哥也不是吃素的,臉上是帶著笑,但是一排站著把兩兄弟堵著。

等兩家婦人們把各家的閨女外孫都帶走了,高氏的爹才開口:“彆的啥話都不用說了,我相信我們為啥這樣,你們田家心裡也清楚。你們不嫌丟人,我們嫌丟人,我們也不能讓閨女外孫跟著你們一起這麼丟人。娃娃現在是還小,以後長大了怎麼說%e4%ba%b2?啥時候把那個田翠蘭解決了,你們啥時候來家裡領媳婦娃兒。”

馬氏的爹也在旁邊開口了,“我跟高老哥的想法是一樣的,按理說你們家的事,我們當%e4%ba%b2家的不應該插嘴,但是現在鬨得實在太不像話了。你們要是舍不得那個田翠蘭也行,媳婦娃兒我們娘家的幫著養。”

說完,兩家的男人就呼呼啦啦全走了。

見田家的兩個%e4%ba%b2家一大家子都來了,就有不少鄰居站在外麵看。看清楚事情經過結尾,很多人都在外麵邊吐唾沫邊罵‘該!’

人走後,整個田家是一片的死寂。

田嬸子又開始哭了起來,這次是在哭她的孫子,沒等她哭起來,田壯兩兄弟就往老兩口麵前一跪。

田壯是老大,由他開口,“爹娘,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以前的事我們兄弟倆也懶得再說誰是誰非。你們兩老要是還是舍不得田翠蘭,就把我們兄弟倆分出去吧。你們說我們不孝也好什麼都好,我們也要過日子,這些日子把全家人都折騰的快瘋了,我也不小了,現在出門就被人罵,你們還讓不讓我們兄弟倆以後出門?”

說完,田壯那麼大個男人就伏在地上哭了起來。

彆說田壯哭,田大昌也想哭,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前還對那個小妹有些心疼,可是心疼到最後心疼到狗身上了。她就看不到這一幕一幕的嗎?她就不知道她這麼逼著家裡,家裡人有多心疼多為難承受了多少壓力和唾罵嗎?

他甚至覺得那裡麵躺的不是他小妹,是個惡鬼。

田嬸子也在哭,田老漢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田大昌把地上的大哥拽了起來,兩兄弟啥話都沒說,就各自回屋了。

到了目前這種情況,田老漢即使再怎麼舍不得再怎麼怎麼心疼,也不可能再管田翠蘭了。田嬸子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都沒用,直接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