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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聽了這種說法,覺得挺可笑的。她的女兒林清蘭,金枝玉葉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靠賣繡品為生。她又是花大價錢又是托人請這位繡藝大家過來教授林清蘭,本來就隻為了給女兒以後說%e4%ba%b2增添一些資本。

不過看那位繡藝大家堅持,便鄭重開口承諾絕對不會外傳也不會拿出去出售,就算出售一年也不會超過三幅。

誰知道陰錯陽差,林清蘭沒學會,倒是一旁陪聽的林青婉學會了。

那位繡藝大家是個中年寡婦,平時冷漠少言,但是心腸卻是不錯。看林青婉在林家處境艱難,又想本來是來傳授雙麵繡手藝的,誰知道傳授的正主根本學不會,再加上林青婉學繡藝學的非常用功,便背著柳氏母女教了她不少的東西。等她學成之後,又對她說了這項要求,說這是學會了雙麵繡的繡娘都必須遵守的約定。

原主林青婉以為是這門手藝的師門有些怪癖,現在的林青婉則是非常清楚是因為什麼。

這個世界,不管什麼東西,都是物以稀為貴。雙麵繡說穿了就是繡品,隻是比其他繡品稀奇一些、繡工罕見一些罷了。

它值錢就值錢在世麵上很少,如果滿大街都是雙麵繡了,這樣繡品也賣不到百十兩甚至幾百兩銀子的高價了。

一年不能流傳出超過三幅,說穿了不過是會這門手藝的繡娘,保護自己利益的一種方法罷了。

林青婉非常佩服做出這項約定的‘祖師爺’,那個人非常有智慧,沒有因為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而貶低了雙麵繡的價值。

雙麵繡它也許不會讓你一時賺到很多銀錢,但是卻能長長久久的為你賺錢。以後你甚至還可以傳

授給自己的女兒、孫女,說誇大點,當個聚寶盆也是使得的。隻不過不能讓你過太富裕的生活,但是衣食無憂絕對沒問題。

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不過如此。

所以林青婉也是非常願意遵守這項約定的,畢竟這也是保護了她自己的利益。

蘇掌櫃眼看林青婉態度堅決,而她又承諾了以後有繡品了都會優先出售給錦繡坊,便沒有再說其他了。

林青婉在蘇掌櫃的熱情相送下出了錦繡坊的大門,邊朝醫館走邊撫著懷裡的銀子笑了。

心情非常激動也有些自豪,這可是她穿過來這麼久以來賺到的第一筆大數額銀子。

本來隻是打算用這麼手藝賺些銀子貼補家裡,沒想到她繡出來的東西真的可以賣出去,而且價格賣的不錯,便忍不住有些欣喜起來。

最近家裡實在花錢如流水,她手裡的30兩私房,加上給楊鐵柱看病剩下的十兩銀子。經過這段時間東買西買,隻剩下20多兩銀子了。現在手裡又進賬這麼一大筆銀子,林青婉一直有些擔憂怕銀子不夠用的心,終於可以完整放下來了。

路過了一家賣布料的鋪子,林青婉這才想起她要買的東西竟然忘記買了。又看這家有棉花出售,便步了進去。

稱了十斤棉花,又扯了一些暗色的布料。她準備給楊鐵柱做兩個靠枕出來,最近楊鐵柱可以短暫的坐上一會兒了,但是苦於家裡沒有合適的靠枕,隻能成日裡躺在炕上,看得林青婉著實心疼不已。

買好東西,林青婉匆匆朝醫館行去。

去了醫館,楊鐵柱已經換好藥了。老大夫叮囑他們這次湯藥喝完,就不用再喝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傷口和筋骨,不能用力。

三人上了牛車,楊鐵根趕著牛車往鎮子外駛去。

楊鐵柱看媳婦兒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問她買的什麼。

林青婉說買的棉花和布料,想給他做兩個大靠枕出來,免得他天天沒東西可靠,隻能躺在炕上。

楊鐵柱聽了心裡甜滋滋的,握著媳婦兒的手。

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真沒白活,怎麼找到這麼好一個媳婦兒!長得好,對他也好,他上輩子肯定是燒了高香了這輩子老天才會如此厚待他!

回到家裡,林青婉和楊鐵根兩人忙裡忙外的又把楊鐵柱攙了進屋,然後把東西又都抱進來。

何氏站在正房門口看著這邊,臉陰陰的。

不過何氏這幾天臉色向來都不好,除了看到楊學章還能露出些笑容了,看誰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楊學章自從那天回來之後,一直沒出門,一天到晚窩在自己屋裡,反正林青婉是一次都沒有看到他。

楊老爺子也是臉色凝重,整天都皺著眉坐在炕上抽旱煙。

家裡的氣氛很不好,也沒人說話,成天安靜的出奇。

因為上午去了鎮上沒時間做飯,中午林青婉端回來家裡做的稀粥和玉米餅子,兩口子隨便的吃了點。

吃完飯,林青婉收拾碗筷去洗,聽到正房楊老爺子說了幾句什麼,其中還夾雜著王氏和楊鐵栓的聲音。因為隻說了一會兒就沒動靜了,林青婉也沒有在意。

等到晚上吃過飯後,楊老爺子罕見的讓姚氏過來請她和楊鐵柱去正房一趟。

林青婉和楊鐵柱對視了一眼,就跟姚氏去了。

家裡的人似乎都到齊了。

楊老爺子和何氏慣例的坐在炕上,旁邊是楊學章和楊二妹,炕下左手邊坐著大房兩口子還有大房幾個男娃。右邊則是楊鐵根,三房的兩個小女娃沒有帶來。

林青婉跟在姚氏身後進去了也沒有吭氣,自己搬了個凳子,在姚氏旁邊坐下。

楊老爺子看人都到齊了,磕了磕煙鍋,緩緩開口:“最近咱們家發生了很多事——”

楊老爺子停了一下,估計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說發生的這些事。

“前麵的事兒咱們就不說了,就說說將來吧……”楊老爺子又磕磕煙鍋歎口氣,“學章——學章現在也不小了,今年也是18的大小夥了。從6歲開蒙去村裡的私塾,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家裡即使再困難,也從來沒有斷過你的筆墨和束脩……最困難的那一年,爹把家裡的地賣了兩畝給你教的束脩……”

楊學章一直低著頭坐在那裡,也沒有說話,聽著楊老爺子說。

何氏聽著抖抖嘴%e5%94%87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

“……家裡的日子一直過得都很困難,你們都是知道的。一直到了老二回來,家裡的日子才漸漸好過起來……家裡蓋了大瓦房,又買了幾畝地,學章你也可以去鎮上書院念書了,這是老二的功勞……這次你二哥為了給你湊買考題的銀子,上山打獵受了傷……考題這事也被人騙了……”

楊老爺子叨叨絮絮的說著,語氣很緩慢,中間還夾雜著些許顫唞。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隻想說,現在家裡沒有能力也沒有銀錢供你繼續讀書了,你還有這麼多哥哥嫂子,還有這麼多侄兒侄女……家裡的銀子也不可能全部花在你一個人身上……以後你就回家來自己學習吧,該學的這麼多年你也學了,如果你想繼續考秀才,家裡也不反對。但是書院那裡就不要去了……”

可能楊老爺子提前已經跟何氏還有楊學章說了,所以何氏即使氣得渾身顫唞也沒有出聲,楊學章還是低著頭坐那裡,也沒有什麼反應。

楊老爺子抬起頭看向大房兩口子,還有王氏拉過來加重砝碼的那幾個孩子。

“老大,你這下滿意了吧?”

沒等大房兩口子有所反應,楊老爺子便揮揮手,讓他們都散去。

人都陸陸續續散去了,東屋那邊也大門緊閉熄了燈。

楊老爺子看小兒子失魂落魄的坐在炕角處,捂住老臉,一直直挺的腰也塌了下來,手裡的煙杆掉落在地上。

“老四,你不要怪爹,家裡不光就你一個兒子,支持了你那麼多年,實在沒辦法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楊學章沒有說話,雙目沒有焦距的走回西屋。

何氏尖叫了一聲,聲音劃破寂靜的黑夜。

…………

天漸漸的冷了,雖然沒有下雪,但卻寒風刺骨。

人們都穿著禦寒的棉衣,在家裡燒著炕,貓在家裡不願出門。可是再怎麼不願意出門,日子總是要過的,村裡一些勤勞的漢子,都去了鎮上找些零工打。還有些人則是鎮上找不到活計,去了縣裡。

楊家因為今年損失了一大筆銀子,何氏一看家裡沒什麼事了便趕著楊鐵根和楊鐵栓去鎮裡找零工打。楊鐵根是本來就有打零工的意思,楊鐵栓則是死纏活賴都沒賴過被何氏逼了去。

畢竟今年不同以往,家裡人都知道何氏手裡的銀子被楊學章那事掏空了,楊鐵栓眼看賴不過去便也就老老實實的去了。

家裡剩下楊老爺子、楊學章、受傷的楊鐵柱,還有幾個婦人。林青婉兩耳不管窗外事,一心隻想把楊鐵柱身子養起來。

楊鐵柱這段時間在林青婉的大補下,身子也穩健起來。除了左肩左臂傷口沒好還不能動彈以外,人已經可以下來走動了,甚至還可以幫林青婉提些重東西之類的。

但是林青婉怕他右手用力扯到左肩,通常都不讓他做。隻要他表現出來一點點想要給她幫忙的跡象,林青婉就不給他好臉。

楊鐵柱一看媳婦兒不給他好臉,立馬老實起來,老老實實在屋裡養傷,啥都不乾。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就在這個時候,林青婉期待已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楊鐵栓一走,王氏更加懶散了。平時做做家裡的飯把幾個孩子侍弄好,就沒有其他彆的事。

像平常,家裡一旦沒有活計,王氏就喜歡走東家串西家到處去玩跟人說是非。這段時間連著發生了太多事,她也沒空出去。

這一有空,她就故態重萌跑出去了。

這出去可不得了,居然讓她聽到一個驚天大消息來。

王氏被這驚天大消息都把腦袋炸木了,可是她又不能表現出她也不知道的樣子,隻能敷衍的說了兩句又換了一家。

一連跑了四五家平日裡八卦比較多的婦人家裡,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表情與說法。王氏這才定下心來,用心思考。

老二胳膊廢了,家裡可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她這個當大嫂的都不知道,外麵的人卻知道的七七八八。

而且據說還是楊氏和老二媳婦兒不小心露出異樣,被村裡的人看出來了,大家不好上門打攪受傷的病人,隻能去楊氏那裡套話。

王氏可是知道村裡的那些八卦婦人套話的功力,那可真是不是吹的。有的時候被套話的人自己都沒覺得自己套話了,可是彆人想知道的秘密彆人也都知道了。

胳膊廢了,還不跟家裡人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