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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自己花了,就是又該殺頭又是不孝的,給老四花就是孝順?

不得不說,這孩子真相了。在何氏心中,她就是這麼想的。

“你怎麼不說話?你來說說,學章的束脩銀子怎麼辦?”

“老四的束脩?”楊鐵柱抹了一把臉上的茶葉沫子和水,抬起頭望向何氏,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娘你那裡沒有銀子了嗎?”

家裡的財政大權都是他娘掌握著,家裡地裡收成的銀子也是他娘收著。平時他農閒的時候上山打獵賣的銀子,還有偶爾去做工的銀子都交給他娘了,一年怎麼來說也有幾十兩,還有家裡地收成賣的銀子。

他不相信他娘連幾兩束脩的銀子都拿不出來。拿不出束脩銀子隻不過是這段時間為了逼他上山的說辭罷了。

“銀子?我哪裡有銀子?”一提到她這的銀子,何氏就炸毛了。“我這哪有什麼銀子,天天這麼一大家子人吃吃喝喝,老娘的棺材本都被你們吃完了,你們這群死吃活塞的玩意兒,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吃都被你們吃窮了……”她又開始嚎起來,但任誰都聽的出來她在轉移話題。

“你個殺千刀的不孝子,不給老娘銀子,反而打起老娘棺材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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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的軒然大波(下)

何氏又坐在炕上嚎了起來,這一嚎起來,旁邊人是都不敢插話的,一眾人聽著她乾嚎。

楊鐵柱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聽不下去了,他‘呼’地一下把腳邊的茶碗踢到牆上。

‘啪’地一聲,茶碗碎了的聲音,清脆響亮。

“行了,娘,你夠了沒有?”他握緊拳頭,臉色難看的嚇人。

聲音很大,何氏被他嚇了一跳,嚎聲像被掐住脖子的母%e9%b8%a1,嘎然而止。

“娘,你能不能行?兒子給你的銀子還少嗎?我給自己找個媳婦怎麼了?怎麼就跟犯了你們的忌諱了似的?個個都恨不得把我給吃了?”楊鐵柱梗著脖子大吼道。

這句話,一下子戳進在場所有人的心裡,除了楊鐵根和他媳婦姚氏,所有人臉都難看了起來。

家裡的人都懂這話的意思,包括村子裡有些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隻是麵上不說,背後議論罷了。

外麵哪個不傳,老楊家做事不厚道,打量著二兒子人老實力氣大,天天把人當牛使,二十好幾的大小夥子了,也不給人娶媳婦,生怕彆人娶了媳婦忘了娘,賺的銀錢不上交。

可是就這麼赤—%e8%a3%b8—%e8%a3%b8的戳出來,還是當事人戳出來,就不免讓人難堪了。

一直任著何氏坐在那裡罵,也不解圍的老大楊鐵栓,這時候乾笑著站出來圓場,“老二,這是什麼話呢。你娶媳婦怎麼會犯了我們的忌諱?這叫外人聽去了,該怎麼想。”

楊鐵柱青著臉,沒有出聲。有沒有,家裡人清楚他心裡也清楚,村子裡的一些明眼人也清楚,他平時隻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大嫂王氏也開口陪笑道,“就是就是,二弟,你怎麼能這樣想家裡人,多傷大夥兒的心呀。我們倒沒有覺得你買個媳婦有什麼,隻是聽說你花了二十兩銀子……覺得有點多罷了。畢竟娶個媳婦也花不到這麼多的銀錢。”她訕訕的搓著手。

“那也是花我自己的銀子,我找大哥大嫂要一分一毫了?”楊鐵柱這會被他娘鬨的心情煩躁,說起話來也出乎意料的刺人。

聽到這話,何氏又不樂意了。

“你的銀子?你人還是老娘我生的呢!”何氏尖叫道,“怎麼啦?合則你跟楊春花%e4%ba%b2,就覺得不是老娘生的了?你個不孝的玩意兒……”

楊鐵柱聽到他娘鬨來鬨去,又把大姑楊氏給扯進來,臉色更是難看至極,額頭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老大楊鐵栓看著楊鐵柱這次是動真格的生氣,也顧不得老二拿話刺他,怕越鬨越難堪,趕緊站起來安撫他老娘。

“行了行了,娘你怎麼又提些成年往事,那都是多久的事兒了?!二弟已經花錢買回來了,難不成還能退回去?你也小聲點,免得彆人聽見了笑。”

“笑?笑什麼?讓彆人來老娘麵前笑個試試?”何氏色厲內荏的吼道,”我訓我自己腸子裡爬出來的兒子,怎麼啦……“

說是這麼說,但是何氏看著二兒子額頭的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楊鐵柱的突然發怒著實有點嚇到她了,就像一個從來不叫的狗突然給了你一口。讓人毫不設防的就驚了心,也受了傷,平靜之餘還有些心驚膽顫。

彆看何氏平時鬨是鬨,但說實在的,她也怕把二兒子鬨火了,讓家裡以後少了進項。畢竟家裡的大進項都是老二賺來的,這個何氏心裡還是有數的。

楊鐵柱實在懶得再麵對眼前這些畫麵,話都沒說,轉身大力的掀起門簾,就走了出去。

正屋裡,楊鐵柱走後,屋裡就安靜下來。

王氏打破寂靜,開口說道:”二弟就真的這麼弄個女人回來,就成%e4%ba%b2了?“聲音的滿是詫異。

楊鐵栓臉色一乾,推了她一把。“你個臭婆娘,胡咧咧個啥!”

王氏有些委屈,繼續開口,“我就問一下怎麼了?”至於這樣被對待嗎?

楊鐵栓氣得手指手直抖,他怎麼就娶了這麼個不清水的婆娘?這種事,能放明麵上說嗎。

何氏撇嘴道:“他就算有婆娘了,那也是老娘的兒子!”為了聲明自己說的沒錯,最後那句話還特意加重了音量。

王氏仍然還想解釋這其中的乾係,急著開口:“娘,如果二弟成%e4%ba%b2了,那以後……”

楊鐵栓趕緊上去捂住這個傻婆娘的嘴,王氏在他手底下掙紮著。

“好了!”楊老爺子重重地在炕桌上敲著煙鍋,拉高嗓門大聲說道,“以後老二這事兒誰都不準再提!”

楊鐵栓恨恨的放開手裡的婆娘,王氏這才會意過來,大家不是不懂其中的乾係,而是都不願意說。

楊老爺子此時心裡也不甚舒坦,剛才楊鐵柱的話著實讓他有些難堪。

有些事,總以為視而不見就是不存在。其實那就是自欺欺人的,誰都明白,隻是當事人從來不說,其他的人也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

現在當事人自己說出來,著實刺到了不少人,讓人即是尷尬又是難堪。

楊老爺子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婆子打的什麼主意,不外乎家裡前幾年困頓,好不容易老二賺了些錢回來,家裡又是蓋了新房子,又是添了幾畝地,老婆子心裡生了貪念。總想讓老二多給家裡賺幾年錢,尤其家裡還供了一個讀書人……

可是就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村裡這兩年很多人心裡都有些議論,隻是彆人礙著他的麵子,沒人當著他麵說罷了。他也有好幾次想跟老婆子提提,但是每次都被老婆子有意的岔開話題,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想想,他這個當爹的,真心做的不稱職,總是抱著再辛苦老二兩年的念頭,罔顧孩子的終身大事……現在孩子自己提出來了,楊老爺子又覺得被孩子傷了心……

人的心,真是複雜呀……

楊老爺子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蒼老的麵孔在煙霧後麵模糊不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再度開口對何氏說道:“你以後也不要再提我大姐的那檔子事兒,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緊抓著那些成年舊事不丟,對老二好一些。”

“我哪兒抓著不丟了?我自己養的兒子跟我不%e4%ba%b2,跟她楊春花%e4%ba%b2,還不許我說說啦?”何氏反駁道,唾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還有,我哪兒對他不好了?我是缺他吃了,還是缺他喝了?”

“是你自己想多了,鐵柱小時候是我大姐奶大的,跟她%e4%ba%b2近些也是正常。就你成天小心眼,對著孩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他那時候還小,懂得啥?你成天不給他好臉,孩子這樣不也是被你逼的嗎?”

楊老爺子無奈地敲著手裡的煙杆,覺得跟這個婆娘真是說不清。“還有,你對他好,就是不缺他吃喝?孩子自己沒乾活,沒掙銀錢?掙的銀錢不都給你了嗎?”

“我是他娘,他掙的銀錢不給我,給誰?給她楊春華?”何氏又開始胡攪蠻纏起來,坐在炕上叫囂著。

楊老爺子被她氣得直搖頭。

看著老兩口又掰扯起來,老三楊鐵根覺得頭都大了。他也不想攙和這些事兒,趕緊拉著媳婦,低頭小聲開口說,“爹娘,大哥大嫂,我們先回屋去了。”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在這家裡他們兩口子就是小透明,從來沒他們說話的份兒。所以他們一直都是隻乾活,不說話。雖然剛才很想幫二哥說兩句話,但是楊鐵根一直是個嘴笨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爹娘,我們也回屋去了。”老大楊鐵栓也拉著媳婦趕緊跟在老三身後溜了,怕等下老娘的火兒燒到他們身上。

“還有,說我逼他,我哪兒逼他了?你說啊……”

“你……你真是五六不懂,門事兒不清……”楊老爺子抖著手指頭,指著何氏鼻子吼道。

何氏看到老頭子指她,還說她門事兒不清。頓時火又起來了,撲了上去,撕扯著楊老爺子的衣服。

“……你居然說我門事兒不清,你就門事兒清了?五六懂了?……老娘給你生兒育女操持家裡幾十年,在你嘴裡就落了個門事兒不清……”

“行了,學章還在這兒呢,你鬨什麼鬨,有沒有個當娘的樣子?!”楊老爺子被何氏的胡攪蠻纏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把她撥拉開,推在炕上。

一提到楊學章,何氏立馬就軟了。

她從炕上坐直身體,翻翻白眼,悻悻的道:“就你有個爹樣!”

縮在旁邊一直沒吭氣的楊二妹,此時討喜的偎到何氏身邊,拽著她胳膊。“好了,娘,你就彆跟爹使氣了。”

老閨女一勸,何氏更加氣消了。

“那我的束脩怎麼辦?”坐在旁邊的楊學章開口問,“後天就要交了。”

提起銀子,何氏就牙疼的直抽抽。但是沒辦法,是她的老兒子開口要辦的事情。楊鐵柱那邊的銀子已經花了,就隻能她自己掏了。

“娘會幫你交的,你彆操心,好好在書院裡讀書。”

楊學章得到滿意的答案,轉身走進西屋,回自己的房間,溫習功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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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柱上山

晚上,楊家人都熄燈休息了。

東屋裡,楊鐵栓和王氏躺在炕上準備睡覺。

王氏心裡鬨騰,怎麼睡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她戳了戳楊鐵栓,“這二弟成%e4%ba%b2了,以後咱們怎麼辦呀?”

楊鐵栓剛睡著就被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