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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唯尚驚慌失措地大喊著,但是在場根本沒有人去理會他的話。偶爾有幾個旁觀者疑惑地發問,便有穿著白大衣的研究人員這樣解釋道:“他之前和變異獸搏鬥的時候身上出了點意外,我們要帶他去進行一些隔離治療。”

“哦!我認識你,你是研究所的張助理!”

張本丹聽著人群中響起的聲音,輕笑著點點頭,然後指揮著人員將吵鬨不停的蘇唯尚移到擔架車上,再推出門外。當一切都完成時,他才轉過身看向一臉茫然的吳繼清,勾起一抹笑容:“吳先生,我們可能要帶蘇先生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請您不要試圖去聯係他,我們會……”

“哦……哦。我知道了。”吳繼清連聽都沒聽完張本丹的話,便迷糊地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張本丹垂著眸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一點感情都沒有,好像在看待一隻等待宰割的變異獸。但他掩藏得極好,僅僅是一瞬便恢複了剛才那副學者的模樣,將心中對此人的鄙夷全部掩蓋下去。

這人,還真是骨子裡的冷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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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唯尚被帶走的事情自然不會是張本丹閒著沒事要給基地肅清風氣,而是在這次獸潮開始前祁揚便打算將蘇唯尚拐進研究所裡,再進行一次深層次的研究。

之前還沒想好理由,但是這次的獸潮卻正好讓張本丹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將蘇唯尚“接”進研究所,進行隔離和實驗研究。

綠石的特殊已經在嘰嘰和蘇唯尚的身上都顯示出來了,那這便可以證明這樣東西或許與空間有關,或許與變異獸的進化有關。總之無論如何,祁揚是不可能放過這項神秘的研究了。

醫療區,二樓。

在景夏一再的要求下,紀川呈還是無可奈何的帶著他去探望了一下祁揚。當景夏真正%e4%ba%b2眼看到對方時,才明白了紀川呈那句“不怎麼好”是什麼意思。

在上一次數頭s級變異體突襲的時候,祁揚也受過傷。但是當時秦楚很快就將他治愈好了,而沒有讓景夏見過他這樣虛弱的樣子。

祁揚靜靜地躺在病床中間,臉色蒼白,渾身瘦得像沒有了肉似的,讓景夏隔著窗戶看著就覺得心裡一抽:“他的右手還是沒有用?”景夏指著祁揚已經完好無缺的右手,問道。

紀川呈轉首看向了祁揚放在被子外麵的右臂。

那手腕上皮膚光滑細膩,帶著病態的蒼白,但是卻沒有一點傷痕和缺口,完整得好像沒有受過一點傷害。但是紀川呈卻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嗯,秦楚把手接回去以後,應該還是沒有用的。否則,不會對他還進行隔離。”

景夏皺緊了眉頭,問道:“我實在是不能理解,這為什麼沒有用?都是同樣的身體,就算出現了異變的排斥反應,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效用。”頓了頓,景夏又疑惑地問道:“對了,他怎麼在昏迷?即使右手斷了也不至於這樣吧。”

紀川呈聞言微愣。

他救了祁揚之後並沒有送他回醫療區,甚至連對方是怎樣離開的都不知道。但是按照秦楚的說法,祁揚是拚著毅力走到醫療區後才昏倒的,並且至今沒醒。

思索了半晌,紀川呈回答:“他的右邊肋間也受過傷,應該是內臟受創了,所以暫時昏迷……”聲音戛然而止,紀川呈猛地睜大雙眼,驚訝地半張著嘴,不吭一聲。

景夏疑惑問道:“怎麼了,阿川?”

紀川呈驚道:“秦楚說他渾身的傷口隻有斷了的右手,但是我當時分明看到他的右肋間有三道傷口,雖然當時已經快要結疤了,但是我絕不可能看錯!”

景夏怔在原地。

第九十一章

數十個穿著白大衣的人麵色凝重地從病房內出出進進,當齊教授也歎著氣走出了病房門的時候,屋內隻剩下了秦楚、紀川呈和景夏三人,以及那個依舊躺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祁揚。

一場醞釀了半天卻沒有降下的暴風雨後,微弱而不燦爛的陽光從窗口傾瀉進屋內,讓房間顯得不是非常昏暗。但是隱隱約約卻沒有了之前那種熾熱火辣的意味,好像將火力都熄滅了,短時間難以再提升起。

秦楚額前又飄落了一束微卷的發絲,但是她此刻卻沒有心情去講其繞回耳後。她的雙手在祁揚的右肋間捂住了許久,當麵色發白、額上開始冒虛汗後,她才收回手,身子冷不丁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景夏剛欲上前攙扶住她,便見秦楚很快右腳退後踩地,穩住了身形。她的手指還有點微微顫唞,道:“我真的……完全不能感知出來他現在右肋間曾經有過傷口。”

紀川呈聞言眉頭微蹙,過了半晌,才問道:“他的腰間我確定曾經有過三道傷口,很深並且很長,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這麼快的時間內完全愈合。”

雖然如今的s市基地都公認了吳繼清以高達589的異能值成為第一高手的客觀事實,但是事實上,景夏和秦楚、祁揚都知道,紀川呈光是火係異能便有477的異能值,更不用提他遠超了吳繼清的水係異能。

而如今,連基地內的第一進化者都不敢保證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嚴重的三道傷口愈合到無法被人發現,更不用說是身為進化拋棄者的祁揚了。

景夏漂亮的桃花眼緊緊盯在祁揚的身上,他的視線掃過那微微隆起的鎖骨和凸起的肋骨,最後在那光滑細膩的右肋間停下。思索了片刻,他問:“祁揚……會不會是進化了?阿川在進化前曾經被一群變異獸襲擊過,在進化後那些傷口都很快消失了。”

頓了頓,景夏發現紀川呈和秦楚都驚訝地看向他,於是又解釋道:“事實上這種進化愈合傷口的情況雖然少見,但也確實是有的。而且阿川也並沒有將身上的其他陳年舊傷愈合,隻不過是將新傷給治愈了。我覺得這種情況,和祁揚現在的很像。”

秦楚輕輕點頭:“我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進化這方麵並不是秦楚的專項,於是她便派人找到了張思靜。

張思靜的異能在研究所這半年多的“壓榨剝削”下早已不是當初那般平凡,甚至就是對於一些重要的專業高新知識,她也絕對有自信能在該專業做一位專家。

進化者的身體素質各方麵都有顯著的提升,包括記憶力、智慧等難以捉摸的領域,也超出了普通人。再加上祁揚殘酷到恐怖的高強度學習壓力,當張思靜走進病房的時候,景夏都稍稍震驚了一會兒。

這個女孩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青澀單純的模樣,鼻梁上不知何時撐起了一架眼鏡,雖然遮擋住了清秀的眸子,但是卻更添加了一分成熟高端的學者氣質,讓她看上去出眾許多。

張思靜閉著雙眼開始檢測祁揚身體裡的變化。

那團白色溫暖的光團從她的手掌心中亮起,溫柔地附在祁揚%e8%a3%b8|露的右肋上。她的表情很隨和,神態也很淡定,但是當過了五分鐘後,她卻略顯驚詫地皺起了眉頭,然後手底下的光團又耀眼了幾分——

這是開始了第二輪的掃查。

十分鐘後,張思靜才將雙手從祁揚的腰間移開。她擦拭著額上的細汗,清麗雅致的臉上也帶著一種微弱的蒼白。

對於早就將異能提升到極高水平的張思靜來說,這樣艱難的人體掃描是她幾個月沒有見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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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費了點工夫,第一遍掃描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又進行了第二輪的掃描。”張思靜道:“祁少校的右肋表皮細胞、肌肉細胞、神經細胞等都沒有任何異常,但是……他的右手細胞很奇怪。”

紀川呈眸底閃過一道暗光:“怎麼了?”

張思靜微弱的喘平呼吸,%e8%83%b8膛上下輕輕浮動著:“他右手的那些細胞雖然也在活躍,但是明顯與全身其他細胞不是一個等級的。這涉及到了血液和神經的聯通情況,以及組成細胞分子的演說理論。如果要我簡單的來形容一下,那就是——你們將一隻低等動物的爪子,裝在了人類的身上。”

這話一落地,景夏驚詫地感覺腦中一抽,有點不明白張思靜的意思了。

而紀川呈則是抬眸簡單地給秦楚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心領神會地運用其異能開始檢測祁揚的右手與其他地方的差異。當一切的動作全部完成後,秦楚搖了搖頭:“沒有用,少爺。以我的異能檢測不出任何異常。”說著,她轉首看向張思靜,肯定地點點頭:“術業有專攻。”

可是這個時候景夏卻不能理解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隻手不是祁揚的?但是就算不是祁揚的,這至少也是隻人類的手啊,為什麼會檢測出這種奇怪的結果?”說完景夏自己倒是一愣,然後飛快地想到一個答案:“難道祁揚進化的時候忘記連帶手一起進化了?!”

這話不用秦楚來回答,張思靜倒是考慮周全地給出了答案:“祁少校應該沒有發生進化。”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你們或許無法探知,但是我能感覺到進化者和普通人在分子水平上有一些細微的不同。而現在,祁少校的身體至少在誇克水平上是與正常人無異的。”

紀川呈卻直接抓住了問題的重點:“那為什麼你說他的右手與其他部位不同?”

既然身體在誇克水平上沒有異常,那為什麼在更為廣泛的細胞水平上卻又了極大的差異?

張思靜被問得一愣。就算是如今再怎樣智慧博學,半年前的張思靜也依舊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普通大學生。紀川呈的問題就像是她曾經被導師留下的課後作業一樣,讓她苦思冥想,過了許久才試探著回答道:“大概是因為……在我探查不到的更小領域有了其他的變化?”

這句話張思靜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更小領域有異變,稍大的範圍卻很正常,但是放大到一定程度又產生不同。

這根本就是神的領域,讓人無法理解。

但是紀川呈卻沒有去再詢問張思靜,又或者說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東西,薄%e5%94%87微抿,不再吭聲。

張思靜也勉強地鬆了一口氣。

問題不得其解,而當事人卻依舊昏昏沉睡,不知何時從會醒來。景夏和紀川呈四人還是先離開了祁揚的病房,留給傷者一個休息的空間。

張思靜還需要去參與處理研究所的內部問題,而秦楚也有許許多多的傷者病人需要去料理。當景夏終於和紀川呈二人單獨地朝著臨時宿舍區走去時,天色已暗,層疊渲染的晚霞在西方的天空暈成了一大片瑰麗的色彩,整個s市基地完全不見白天裡那種森然恐怖的氛圍。

景夏沉默地低頭望著遍布沙石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