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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進行研究。”

聽了祁揚這話,景夏也立即明白過來。他笑著將話接了下去:“接下來,整個s市基地就剩下了那最後一柄刀。你要發布懸賞,將蘇唯尚吸引過來,讓他自己主動地把這柄刀交上去。”

祁揚微微挑起一枚,清俊斯文的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還未開口,便聽一旁的紀川呈打斷:“不,他要說的是這把刀在齊教授最新的研究中發現了異常,對使用者有了特殊的副作用,需要將它隔離起來。所以需要懸賞找到那柄刀,並且,能夠成功控製蘇唯尚。”

景夏微微一愣,然後轉首看向紀川呈,望著對方深邃幽沉的眸子,他疑惑道:“這樣不就等於是第一種策略了嗎?將蘇唯尚監控起來,檢查他的身體異常。”

祁揚卻輕輕搖頭,低笑一聲道:“不,這和第一種完全不同。首先,是蘇唯尚心甘情願地走到我的麵前,求我將他關起來對他進行身體檢查。第二,我從他那拿到了那柄刀,我可以確定了他確實擁有某種奇怪的本領,能夠隔空取物、隔空藏物。”

景夏恍然大悟,清澈精致的雙眸猛然睜大。可是過了半晌,他又奇怪地問道:“可是……如果監控以及檢查他以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難道我們不應該將他放回去嗎?那把刀事實上可是沒有任何什麼奇怪的副作用的。”

卻見祁揚好笑地抬頭打量了景夏許久,終於忍不住地語氣怪異道:“小夏子,你是不是太單純了一點?”

景夏:“?”

見到青年這般單蠢的模樣,就連一直在旁邊聽著默不吭聲的秦楚都忍不住長歎了一聲。她抬手將額前散落的青絲挽到耳後,然後無語道:“小混蛋,你難道不覺得……那把刀並沒有任何問題,才是我們所需要的嗎?”

景夏微愣。

秦楚接著道:“既然我們能給他隨口掰出一個毛病來,那麼他什麼時候康複,不就也全都任憑我們來擺布了?雖然我個人對蘇唯尚並沒有討厭到那種恨之入骨的地步,但是說實話,他這樣的人最好還是由人監控起來,才能對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形成保證。”

“……”

不知怎的,景夏忽然感覺到了身體一陣泛冷。

窗外是陽光明媚、萬物繼續繁榮生長,而屋內這明顯不低的溫度下,景夏吞了口口水,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與這三個人拉開一定的距離,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怎麼突然覺得……

有點同情蘇唯尚了?

第五十四章

11月8日,s市基地經曆了一場繼“血腥日”之後最為艱難的敵襲戰爭。

這次的敵人不再是人類所熟知的陸地動物,它們從堤壩上登陸,首次真實地向人類展示了它們不可抗衡的力量。

海洋,一直是人類從來沒有在意過的領土。它擁有世界上最多的生物種類,最豐富的生物群,乃至於是世界上幾乎所有元素都聚集的地方。世界上最深的馬裡亞納海溝,200多萬的海洋生物,它們全部都深深藏在大洋深處,似乎與外界從無瓜葛。

直到這一天,它們猙獰的獠牙全部顯露。

不再是安靜平和的江麵,不再是溫柔蔚藍的大海,這個人類從未真正踏足過的地方終於不再保守它的實力,全麵對人類進行攻擊。它們的實力遠遠比人類想象過的變異等級高上太多,未曾出海口,僅僅是在內陸江底這次的搜查便出現了3頭a級變異體。

2頭直接被擊斃,1頭被成功活捉,進行研究。

而為了保衛住自己的家園,人類的犧牲也是十分駭人的。

原本就人口不多的s市基地,在此戰之後,進化者的數量銳減到了一千以下,普通人的傷亡更是慘重,僅剩下一百萬出頭的人口。

整整十天,火化屍體、清理戰場、重修堤壩防禦係統,耗費了人類太多的精力,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轉移開去。當所有的事情看似終於告一段落後,遲來的悲痛傷心才真正襲上了每一個人的心頭,在街頭巷尾都是無聲的痛哭。

走在這平靜到如同死寂的街道上,即使是再冷血無情的人,也終究會被這種壓抑在心底的悲傷給感染,不會大聲喧嘩歡笑,紛紛沉浸在痛楚之中。

“以前的那一次獸潮後,他們……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悲傷。”景夏戴著一副淺藍色的醫用口罩,望著四周神情麻木的人群,道:“那時的傷亡比現在要慘重太多,整個s市基地的進化者死了近半,研究所幾乎全滅。可是……都沒有像這一次一樣,如此悲痛。”

身姿挺拔的男人和青年並齊地走在街道上,穿過了逆方向行走的人群,向研究所走去。他們就像是人群中的異類,不用多言,就有一種卓然不同的氣場與旁邊的人分離開來,不像是一具具失去希望的行屍走肉。

紀川呈微微低下頭,望著眉頭緊蹙的景夏,道:“那是因為——現在他們除了悲痛,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景夏稍稍一愣,慢慢明白過來。輕歎一聲,他說:“是啊,因為上一次他們根本沒有精力去哀傷,還要提防著隨時可能再襲的敵人,而這一次……至少短時間內是安全了。”語氣感慨無奈。

深沉幽邃的眸子緊緊凝視在青年的身上,正好一陣微涼的秋風從東邊刮過,將紀川呈額前的碎發向後吹拂過去,露出一雙淩厲的眼睛。他沉默了半晌,道:“放心吧,齊教授不會讓這種現象持續太久。最多兩天,他們會找到新的希望。”

景夏輕輕頷首,沒有再說話。

兩人很快便到達了s市基地目前傷者最多的研究所,進了大門,熟門熟路地找到那個位於地下兩層的機密實驗室,在助理張本丹的帶領下到了一間不大的屋子,麵色凝重地望著特殊玻璃對麵的人。

這個房間如同他們曾經蒙騙了蘇唯尚去盤問時的一樣,牆壁是以特殊材料製作,可以從一邊看到另一邊的場景,也能聽到聲音。而如今,在這堵牆壁的背後的景象也熟悉得如同一個月前所見到的一般:

蘇唯尚被全身麻痹了躺在一章金屬長床上,他的頭上貼著十幾個金屬貼片,全身上下如同被覆蓋了一般,貼著近百個貼片,都鏈接在了長床一邊的黑色機器上。那機器有接近兩米高,複雜而密集的按鈕、指示燈不停閃爍,小小的led屏幕上正飛快地閃過景夏看不懂的信息。

望著這番情景,景夏的心中有點沉重,不知該說些什麼。

張本丹似乎發現了景夏異樣的神情,他轉頭看了一眼實驗室正中央昏迷著的少年,然後慢慢笑開:“聽說躺在那兒的是你的弟弟啊。不過你不用擔心,祁少校給他做的實驗都是完全無害的,對他的身體沒有一點影響。”

除了景夏、紀川呈、秦楚和祁揚四人外,所有人都以為蘇唯尚真的是因為a新型合金長刀的副作用而引起了一些並發症。不知道祁揚是怎麼將齊教授說服的,整個研究所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說法,又或者說:這個小怪物無論做什麼事,他們都覺得是很正常的。

景夏望了一眼雙眸緊閉的蘇唯尚,問道:“對了,怎麼這幾天都沒在研究所看到吳繼清?”似乎是擔心對方不認識吳繼清,景夏又補充道:“就是第一次和蘇唯尚一起來研究所還刀的那個男人。”

張本丹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理所當然地說:“那個人的話,隻在第二天再來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現在s市基地的邊境防禦工作十分多,他可能去參與海防加固任務了吧。”

聞言,景夏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卻覺得有些困惑。⑩思⑩兔⑩網⑩

憑借吳繼清的實力和他在s市基地的身份,他是完全不可能被征召去參加簡單的海防任務。事實上,就他所知,事實上吳繼清最近經常去訓練基地訓練,日程還算比較悠閒。

清秀漂亮的眸子微斂,景夏有點不明白吳繼清和蘇唯尚目前的關係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青年的疑惑,紀川呈壓低聲音道:“如果他們的關係真的十分牢固,即使不見麵,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既然這是吳繼清的選擇,那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聽到這話,景夏下意識地抬起頭向紀川呈看去,隻見俊美的男人正認真地凝視著自己。那目光悠遠安靜,飽含著濃鬱深沉的感情,讓他的喉嚨乾澀起來,心臟陡然跳動加速。

隻見紀川呈慢慢勾起薄%e5%94%87,道:“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

倏地一愣,景夏反射性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沒等景夏反應過來,他忽然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地牽住。

先是小心翼翼地勾住了拇指,到最後整個掌心都貼合起來,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炙熱的溫度順著手心的相觸而傳遞過來,景夏愣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反握。

……這個男人,用行為直接做出了回答。

“這已經是祁少校的最後一個實驗了,如果再沒有辦法將實驗體的異常檢查出來,恐怕隻能對他進行短暫的隔離了。”張本丹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略顯曖昧的氣氛,粗線條的小助理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身後兩個人的異常,轉了頭繼續道:“說實話,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祁少校會要%e4%ba%b2自進行這些天的實驗研究。”

聽到這,景夏好奇地問道:“你們也覺得奇怪?祁揚突然之間對一個人感興趣,而且花費大量時間%e4%ba%b2自做實驗,還沒有取得效果。”

張本丹撇了撇嘴,道:“這也算奇怪?祁少校之前可是把我們的小月月都解剖了啊!那可是小月月啊,她多漂亮啊!不知道這個惡心變態的男人是怎麼下得了手的!”越說越惱怒,張本丹忿忿不平道:“你們彆告訴祁少校啊,作為他的助理我真是太慘了!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小月月的腦袋都剁了下來,還提取了它的細胞□□進行研究,製造能量體。”

似乎是突然意識到旁邊的兩個人可能不認識自己心愛的小月月,張本丹解釋道:“小月月就是我們研究所裡的一株變異月季,她長得可美了!腰肢纖細,花葉繁盛,每一片花瓣的重疊都極其符合維特根斯坦的美學標準,將黃金比例與……”

景夏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默默地向後走了一步,與這個開始犯起花癡的男人隔開一段距離。

小月月……難道不是他認識的那一朵?

長著鋒銳醜陋的鋸齒,殘忍凶狠地咀嚼到口的食物,將它們全部弄得粉碎?

“祁少校真是我見過最變態的人!他怎麼忍心對那麼美麗可愛的小月月下手!瘋子!混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