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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話,他回首問道:“為什麼?”

景夏看了蘇唯尚許久,終於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e5%94%87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景夏輕輕搖頭:“大概是直覺吧。雖然我對蘇唯尚沒有好感也一直不%e4%ba%b2近,但是……他畢竟曾經與我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他從小很會撒謊,可是,我覺得他這次真的是不知道雙異能的事情。”

機器開始嗡嗡的運轉起來,噪聲很小,但是卻有輕微的呲啦聲從整個機器的核心微微響起。不知道紀川呈按了什麼鍵,那玉石消失在了黑色外殼的內側,鏈接著機器的一台電腦上開始快速地顯現出一連串的數據。

紀川呈默不作聲地看了景夏許久,忽然開口:“你十歲的時候,曾經摔壞了景老爺子生前最心愛的一個宋代青白瓷四格遊魚嬰戲瓶。”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還是在老爺子六十大壽上。”

景夏怒道:“那是蘇唯尚打碎的!”

深邃幽黑的眸子緊緊望著青年惱怒的模樣,仿若是大海一般悠遠浩瀚。良久,紀川呈伸手摸了摸青年柔軟的發絲,低聲道:“嗯,我知道,我相信你。”

頭上的動作讓景夏感覺到了一絲尷尬,他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然後說道:“這也沒辦法,我小時候沒有蘇唯尚厲害。他雖然是私生子,而且他的母%e4%ba%b2還做過那種事情,但是……每到逢年過節,家裡沒有一個大人不喜歡他的。他……真的很討人喜歡。”

“是虛偽。”紀川呈淡淡道。

景夏:“?”

輕歎一聲,紀川呈有些依依不舍地將手從青年的頭上拿了下來,一邊轉身操縱著機器上的按鈕,一邊說道:“景老爺子並沒有被他欺騙過去,所以,老爺子在去世前就把蘇唯尚趕出了景家。”

景夏一想起在自己年幼的時候一直疼愛自己的爺爺,喉嚨裡覺得有些哽咽。父%e4%ba%b2對他隻有物質上的補償,而從小,爺爺和王管家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而這兩個人,都已經永遠離開自己了。

深深歎了一口氣,景夏抿%e5%94%87將腦中那悲傷的感覺掃開。他看著紀川呈不停按動按鈕的動作,嫻熟自然,好像做過無數次似的。他疑惑道:“阿川,你怎麼好像特彆熟悉這個機器啊?你有用過?”

紀川呈輕輕搖頭:“沒有。”

景夏一愣:“那你怎麼用的這麼順手?”

“剛剛看過了說明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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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揚要蘇唯尚去幫忙的事情並不難,而且……像是天生為蘇唯尚打造的一樣簡單。這個簡單是單純的對於蘇唯尚而言,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有了一點難度。如果不是知道祁揚在兩個小時前根本不認識蘇唯尚,景夏還以為他真的是來求助的。

令他更為驚訝的是,剛把蘇唯尚送去實驗室協助實驗不過五分鐘,祁揚便出現在了房間裡。

“東西怎麼樣了?還剩下二十五分鐘。”

紀川呈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你的電腦設置了基地最高保密權限,我看不出來。”

景夏:“……”

祁揚低笑著勾%e5%94%87,然後抬腳便走到了電腦前坐下。他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仿若是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劈裡啪啦的聲音極速地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一大串的進製密碼也顯現出來。

當所有的權限全部解密後,他認真地看了電腦屏幕上的數據許久,然後作下結論:“這是塊雜質比較多的劣質玉石,顏色看上去很綠,但是從分子的組成、結構、破損程度來說,確實是塊很普通的——爛玉。”

聞言,紀川呈眉頭一皺:“你確定?”

祁揚右腳一踩地麵,黑色的轉椅一轉,便對上了紀川呈。他冷笑一聲:“紀少校這是不相信我的專業水平了?我拿了分子磁極掃描儀來給你掃描一塊爛玉,你還覺得不夠?”

紀川呈眸子幽黑:“不夠。”頓了頓,他理所當然繼續地說:“換上更先進的。”

“……”祁揚目光陰冷地盯著紀川呈,卻見後者依舊一副冷靜鎮定的模樣,良久,他才說道:“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認為能夠檢測出不一樣的結果。”

紀川呈挑起一眉:“試試。”

匆匆隻剩下二十分鐘的時間裡,助理們又進了房間將這厚重的分子磁極掃描儀拆卸、搬運出去,等過了五分鐘,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才氣喘籲籲地進了房間。

她一推門便用左手扶著門框不停地喘著氣,用右手撫著平坦的%e8%83%b8部,上下起伏,隻紮了一個馬尾辮,皮膚白皙,五官並不精致卻也讓人覺得清爽。她抬起頭看向房間內的眾人,最後視線在祁揚的身上停住:“祁……祁少校,我……我到了。”說話斷斷續續的,一見便是急速奔跑過來的。

祁揚點點頭,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們事不宜遲,你來試一試。”

那年輕的小姑娘點點頭,然後便上前接過了祁揚手中的綠色玉石。她並沒有多看旁邊的景夏和紀川呈一眼,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小姑娘雙眼閉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右手緊緊攥住了掌心裡的綠色玉石,左手在覆在其上。

景夏疑惑地看著這一幕,便聽祁揚在一旁解釋道:“她叫張思靜,是s市原住民,擁有探究物體物質構成的異能。異能值並不是很高,但是她能夠探測到誇克級彆。”

景夏立即明白過來。他好奇地上下望著這個陌生的小姑娘,隻見不過幾秒,她的手心中央便散射出了一抹赤紅色的光芒,雖然被手掌擋住了大半,但是仍舊隱隱約約地閃爍著。

就在她動作的同時,張思靜額上也有細細的汗水滲透出來。她的麵色越來越蒼白,飽滿的%e5%94%87緊緊咬住,似乎在承受極端難熬的痛苦。

這模樣,看得景夏一愣。

祁揚解釋:“張思靜的異能很奇特,算是特殊異能的一種。她每次動用異能都會感覺到痛苦,雖然每次都有減弱,但是很難熬。不過,她的異能另一個特殊之處就是——隻有使用異能、承受來自上帝的懲罰,才能提高異能水平。”

景夏驚訝:“上帝的懲罰?”

祁揚好笑地轉首看向景夏,青年清挺的眉頭緊緊蹙起,似乎不大明白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勾起%e5%94%87角,祁揚似笑非笑地說:“在現在全地球的生物、非生物都不應該擁有特殊力量的時候,他們跨越時空的限製擁有了異能、獲得變異,這難道不是上帝的恩賜?”頓了頓,他又道:“既然有了恩賜,那必然就得有懲罰。所以,她的懲罰便是痛苦等於異能,痛苦等於進化。”

祁揚說得十分輕鬆,聽上去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聽在景夏的耳中,卻讓他覺得心中一刺,仿佛有什麼東西哽在了喉嚨裡,難以忘懷。

這種所謂的懲罰,僅僅隻是張思靜一個人的。

那麼,在全球進化之後,整個環境的生物與非生物們,所必需承受的懲罰……

又是什麼呢?

上千萬的進化失敗者,多少手無寸鐵的進化拋棄者,以及成為了難以被世人接受的可怕存在的進化者。

凶悍暴戾的變異獸,狠辣殺戮的變異植物,甚至就連腳下可能踩到的單細胞生物、病毒,都有可能造成難以想象的絕望後果。

生物之間再也無法和平共處,血腥殘暴的大廝殺,一場又一場前赴後繼、鮮血灑遍的獸潮大戰——

便是上帝給了人類的最大的懲罰。

第三十九章

弧形優美的桃花眼微微垂下,景夏默不作聲地望著地麵。失落悲戚的神色難以自掩的浮現在眉宇間,那種無助與悲痛感即使是毫不知情的祁揚,都能清晰得從他的身上感受出來。

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歎息,景夏點頭道:“是啊,我們都必須要麵對上帝的懲罰。”他的語氣極其緩慢,似乎是在哀歎,又似乎是坦然無畏,但是那隱藏在話語背後的酸澀,卻隻有紀川呈一人聽了出來。

鳳眸一眯,紀川呈抬眸冷冷地掃了祁揚一眼,然後淡淡問道:“你什麼時候信基督了?”

這話說得十分突兀,語氣鄙夷,麵色不悅,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匕首,筆直地朝祁揚射了過去。一邊說著,紀川呈一邊伸手攬上了景夏的右肩,惹得景夏也詫異地抬頭向他看去。⊥思⊥兔⊥在⊥線⊥閱⊥讀⊥

指著自己的鼻子愣了好久,祁揚才怔怔地問道:“我?”

紀川呈淡定地點頭:“嗯。”

“我沒信過基督教啊,我是無神論者,我隻信奉我自己。”說著,也毫不掩飾話語中自豪的意思。

紀川呈垂眸:“哦,那你閉嘴。”

“……”

“噗。”景夏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望著祁揚再一次吃癟的樣子,真是覺得神清氣爽,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心情放鬆下來,他便想要掙%e8%84%b1紀川呈的手臂,剛動了一下,後者便又加大了力度,將他摟得更緊了一點。

景夏微怔,喊道:“阿川?”

紀川呈麵無表情地低頭:“嗯,我在。”

“你的手。”說著,景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肩。隻見一隻修長寬大的手正搭在他的肩頭,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勢霸道地不肯挪開。

紀川呈輕咳一聲:“天氣太冷了。”

景夏困惑不解地眨眨眼:“可是我不冷。”

“我冷。”

“……”

他總算明白了剛才祁揚的感覺!

這家夥真是太可惡了!

居然讓自己給他當暖手袋?!

世界上哪有他這麼昂貴漂亮的暖手袋!

忿忿不平地一把將男人的手掌甩開,景夏撇嘴乾脆不去看他。他剛扭過了頭,所以並沒有發現紀川呈一直緊繃著的身子終於鬆懈下來,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放心地看向已經恢複正常的青年,薄%e5%94%87微勾。

祁揚見狀,冷哼一聲,然後上前便用手肘撞了撞紀川呈的%e8%83%b8膛,壓低聲音道:“紀少校,拿我來安慰小夏子,這算不算是借花獻佛了?”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並沒有讓景夏聽見。

紀川呈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是花?”

“……”

過了兩分鐘,似乎是要將渾身的水全部都蒸乾似的,那清秀怡人的小姑娘大汗淋漓地睜開雙眼。她的外套都已經被汗水打濕,在背後留下了一大片淡淡的汗跡。

張思靜一把抹開了額上的汗水,看向祁揚,道:“祁少校,這個玉石我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基本沒什麼大問題,從各個成分、結構、性質上,沒有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