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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劃過一抹暗色,他很快皺了白皙的小臉,委屈地說:“哥哥,在外人麵前你就不要生氣了。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覺得我不是景家的人,但是現在爸爸因為進化失敗已經去世了,景家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都不會拋棄你的。”言下之意是在暗示周毅,景夏是在恃強淩弱,自己處於弱勢一方。

景夏原本還能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現在看著蘇唯尚這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他的氣是不打一處來。

蘇唯尚真是與他的母%e4%ba%b2學了個十成十,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年蘇母便是靠著這副嬌弱的姿態蒙騙了景父,而現在她兒子依舊是想要用這一招來誆騙大眾!

上一世景夏明白蘇唯尚的醜陋嘴臉而苦於沒有證據,到了這一世,他更是清楚地知道對方肚子裡都是怎樣的蛇蠍心腸,但是他卻依舊沒有辦法直言。

景夏是恨極了這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更是不屑於去與對方為伍。但是這輩子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總是被蘇唯尚激怒,從而在大庭廣眾下表現出暴躁易怒的樣子。

景夏慢慢地勾起了%e5%94%87,反問道:“蘇唯尚,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剛剛才見到你,我能對你做什麼?”

有些詫異景夏居然沒有被自己氣得暴跳如雷,蘇唯尚愣了一瞬,很快又眨了眨貓眼,道:“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剛才%e8%83%b8口被撞得太疼了,所以才會說錯的。”

“嘰嘰!嘰嘰嘰嘰!!”

呸!就這點距離你鼠大爺我還沒加速多少,能把你撞得怎麼樣!

景夏冷笑一聲:“你應該是進化者吧,蘇唯尚?”

沒明白對方的意思,蘇唯尚點頭道:“對。”

景夏說:“這種力道就能讓你一個進化者撞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你還真是太嬌弱了,要好好保重身體啊。”話語的內容帶著點嘲諷的意味,但是景夏認真的神情卻好像真的是在關心對方似的,連吳繼清都說不出哪兒的怪異。

周毅朗聲大笑:“哈哈,你們兩兄弟還真是有意思。”

一直站在一邊到處張望的祁揚卻忽然嗤笑一聲:“我還真沒聽說姓氏不同的兄弟,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祁揚之前並沒有要關注這邊的意思,而蘇唯尚也便沒有注意到他,但是這忽然的開口卻讓他有點尷尬。蘇唯尚小心地打量了祁揚許久,在確認對方並不是b市圈子裡的人之後,他精致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我是隨母姓的。”

景夏:“我母%e4%ba%b2可不姓蘇。”

一聽這話,祁揚自然也明白過來。他好奇地看著蘇唯尚臉上變紅變綠,忍不住壞心地調侃道:“看不出來,景夏你還有個風流的父%e4%ba%b2啊。”祁揚並沒有偏袒誰的意思,他繼續說:“景夏,人家說的也不錯,既然你們景家就剩你們倆了,好好過日子唄。”

真是在煽風點火,根本就是不嫌事亂。

紀川呈卻淡淡地掃了祁揚一眼,然後伸手將景夏手心裡的小黑團子捏住,淡定鎮靜地將它又重新放回了景夏的頭上。這動作在此時顯得特彆突兀,但是紀川呈卻做得好像理所當然似的,做完後又拍了拍手,看向祁揚。

“景家隻剩下一個人了,叫做景夏。”

他的語氣從容淡漠,好像隻是在陳述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實。

第二十六章

“景家隻剩下一個人了,叫做景夏。”

這句話斬釘截鐵地落下,讓蘇唯尚的臉瞬間煞白。

話是對著祁揚說的,但是意圖卻是直接向在場的所有人否認蘇唯尚的身份。

祁揚原本還想再調侃地說幾句,但是此時他看著紀川呈深沉幽邃的眸子,過了許久才忽然低笑了一聲,攤攤手轉過頭去,再也不管這邊的事。

景夏怔怔地轉過半個身子,略有些詫異地看向紀川呈。剛轉過去,他的視線便倏地與紀川呈的對上。那人的神情還是淡漠冷靜如往常一般,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副麵癱臉卻讓景夏感覺到一絲莫名其妙的穩重可靠。

景夏忽的心中一顫,一個奇怪的念頭劃過大腦——

這大概是紀川呈第一次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赤|%e8%a3%b8%e8%a3%b8的表現對一個人的厭惡。

“紀……紀川呈,你這樣說太過分了。小尚確實是景叔叔的孩子、阿景的弟弟,他沒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他有這個心去彌補老一輩犯下的錯,這樣的他難道還不夠……”吳繼清正說著,聲音便忽然停住。

紀川呈的個頭很高,比吳繼清還要高了半個頭。但是明明就隻有這十厘米不到的高度,卻然他現在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地望著吳繼清,愣是讓對方的話徹底淹沒在了嗓子裡。

鳳眸微垂,紀川呈皺了眉頭道:“你是吳繼清?”

聞言,景夏一愣。

紀川呈十六歲時便離開了b市參軍,雖然之後經常會回來,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都遠離了那個腐朽抱團的圈子。可是,即使是這樣,景夏也絕對不相信他連吳繼清的樣子都記不得了。

景夏再仔細地上下打量了這個冷峻的男人半晌,心中雖感奇怪,但是看著對方這副認真嚴肅的表情,他怎麼也不覺得紀川呈是在故意諷刺吳繼清,又或者說……他可不認為這個男人會做這種無聊的幼稚舉動。

吳繼清的臉上慢慢泛紅,他結巴地道:“對……對,我是。”

他們三人中,景夏和紀川呈玩得不錯,和吳繼清也玩得不錯,但是紀川呈和吳繼清卻隻能算是點頭之交,井水不犯河水。有的時候景夏甚至還覺得吳繼清似乎有點怵紀川呈,在紀川呈參軍後幾次回b市的時候,他每次喊吳繼清出來玩都會被拒絕,而拒絕的場合恰恰每都是有紀川呈在的。

現場的氣氛略微有點凝固,所有人都暗自地偷偷瞄著紀川呈的臉色,甚至忘了去關心那個剛剛還被某隻沒有殺傷力的小黑團子撞傷的蘇唯尚。

隻見紀川呈輕輕點了點頭,隨意地“嗯”了一聲,薄%e5%94%87一抿,居然沒有再說了下去。

這舉動,讓吳繼清本就憋紅的臉色更顯尷尬,連景夏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他這一插嘴,卻讓景夏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些明顯的變化:吳繼清整個人都癟了下去,不再說話了。

倒是蘇唯尚先再次勉強地微笑,說了幾句話後便拉著吳繼清就離開了這個拐角。看著吳繼清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景夏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自豪感——

怎麼就覺得……阿川這個冷冰山的死性格,有的時候還真是令人太爽了呢?

接下來就是景夏跟著周毅去檢測異能,紀川呈押送祁揚去找齊教授。最後兩人一起約定等晚上回到住宿的地方再見,便在這個拐角分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邊帶著景夏往一樓的某個房間走去,周毅一邊問道:“那個景夏,你有沒有覺得你的那個朋友好像挺……厲害的?”艱難地找出了一個形容詞,周毅彆扭地歪了鼻子眼睛,默默地將“壞心眼”三個字換成了“厲害”。

景夏理所當然地笑道:“你說阿川?雖然我不大想承認,但是他真是一直很厲害。他從小就那樣,跟開了南極牌冷氣似的,倍兒美麗凍人。”

沉默了一會兒,周毅無語道:“凍人是感覺到了,美麗……”

景夏:“咳咳,形容詞而已。”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周毅:“……”

而景夏所不知道的是,那個正和他漸行漸遠的“美麗凍人”的男人此時正又轉了一個彎,按照周毅之前的指路向著一個幽暗詭異的角落走去。兩邊原本還能見到的幾個人是徹底消失不見,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奇特的香味。

光線到了這裡不知怎的陰暗了一些,仿佛是在遮蔽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將一切秘密全部掩藏在無人知道的黑暗裡。身姿挺拔的男人就這樣一步步地走進了那個越來越暗的角落,步伐穩健,不帶一絲猶豫。

“真沒想到,送我最後一程的居然會是你啊,紀少校。”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聲音,祁揚活動了幾下手腕,說:“在禁區呆久了,忽然呼吸到外麵的空氣,還真是覺得有點不習慣啊。”

紀川呈沒有回聲。

祁揚卻沒有在意,繼續笑道:“隻是可惜了,難得碰上一個有點意思的人,現在就該永遠見不到了。”

腳下的步子倏地一滯,然後又瞬間恢複正常。紀川呈忽然低聲問道:“你是在說……小夏?”

祁揚慢慢地勾大了%e5%94%87邊的弧度,笑容更燦爛了幾分:“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到了現在,我倒是有句話想和你說。”沒有在意對方的沉默,祁揚繼續說:“剛才那兩個人,並不適宜當朋友。我想你也知道,一個過於自大,一個內外不一。”

紀川呈抬眸睨了祁揚一眼,道:“吳繼清過於自大?”

“隻堅持自己以為的觀點,將自己放置在道德的製高點,這不算自大?那就自負吧。”祁揚低笑了幾聲,然後慢慢收住了誇張的笑聲,腳下的步子頓時停住:“但是另一個,更加危險。”

紀川呈也同時停住了腳步,轉首看向他。

隻見男人清秀斯文的臉上全是難得的正經肅然,他語氣認真地說:“景夏同父異母的那個弟弟,心思不純,帶有敵意,是個威脅。”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祁揚又忽然笑道:“算了,反正我也隻見過一麵,這也不一定準確。”

紀川呈眸色一沉:“你也覺得?”

祁揚詫異地道:“難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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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回”字形的小樓,中間是一座五十多平米的小花園,鋪上了具有懷舊風格的暗紅色地磚,將中心的綠景地全部圍住。與眾不同的是,在那片看似正常的草坪上沒有其他植物花草,隻在正中央栽植了一株豐花月季。

重重疊疊的花瓣多達十餘層,花瓣厚實,顏色鮮紅泛亮。整個花枝巨大,幾乎有兩米高,花盤也十分龐大,直徑約達三十厘米。它便那樣霸道地獨占著一整塊綠化地皮,四圍不見任何其他的同類,在微涼的夜風中徐徐搖擺。

景夏略有些好奇地看著那株明顯是變異種類的月季,他上輩子來到s市基地的時候這裡隻剩下一層乾癟的泥土,並沒有見過這朵花。他好奇地問道:“周哥,這朵變異花是誰栽在這兒的啊?”

周毅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忽然聽到景夏的問題,他渾身不自在地一抖,乾笑兩聲說:“能把變異植物栽在這麼光明正大的地方,除了那群瘋子還能有誰啊。”說著,周毅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