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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形,將孤鬆遠遠的墜在後麵,而後,卻是猛地轉身,手中的輕劍千葉長生,也被她瞬間換成了重劍泰阿,一招“鶴歸孤山”,便以驚雷掣電、重逾千斤之勢,猛地朝著寒梅和青竹兩人身上砸過去。

寒梅和青竹沒料到葉覺非竟然撇下孤鬆不管,竟然是徑自朝著自己出手,匆忙躲閃開重劍砸下的那一圈地方。

而陸小鳳,因為玉天寶的生死安危,在大悲大喜之後,卻是無奈苦笑著出手,隨意從那幾個笑容奇詭的大漢身上抽了一根鋼針,拈在指尖,閃身攔在孤鬆身前。

孤鬆一雙乾癟枯瘦的手彎曲成鷹爪狀,上麵寸長的慘綠色的指甲,明眼人一看便知有劇毒。

陸小鳳自然是飛快躲開孤鬆的手,隻以那根細細的鋼針刺向孤鬆掌心的勞宮%e7%a9%b4,迫使孤鬆收手回避。

陸小鳳和孤鬆這邊還好,雖然孤鬆出手狠辣,可是,陸小鳳仗著反應靈巧,兩人交手之時,身形騰挪變換,頗為讓人眼花繚亂。

而葉覺非以一敵二,卻是幾乎收了輕劍,隻間或朝著寒梅青竹的要害之處刺出一兩劍,將人逼退,更多的時候,都是手執重劍泰阿,以重劍大巧不工的悍然氣勢,大開大合,饒是寒梅青竹兩人武功不俗,並不曾被葉覺非擊殺於重劍之下,可是,姬冰雁租住的這套院子,卻是大半房屋院牆已經被葉覺非的重劍摧毀殆儘,塵土飛揚之間,寒梅青竹兩人的身上,也早已是黃土滿麵,看上去頗為狼狽。

第108章

一直等到歲寒三友見勢不妙,紛紛退走,站在塵土飛揚、斷壁頹垣之間,才剛剛收了劍的葉覺非和陸小鳳互相看了一眼,陸小鳳訕訕一笑,旋即也將手中那枚細針擲入地中。

葉覺非微微皺了皺眉,隨即輕輕歎了口氣,淺淺的彎了彎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

雖說姬冰雁租賃的這戶院子,幾乎已經被毀了大半,可是,這麼一通混戰下來,葉覺非和陸小鳳之間,原本因為梅花盜一事而起的些微衝突,倒也就此消靡殆儘,兩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複有恢複了往日相處時的隨意和坦然。

姬冰雁早年在大沙漠中受了些傷,之後又多年未曾離開蘭州城,在武功身手上,自然不及葉覺非和陸小鳳兩人,不過,姬冰雁行商多年,又在蘭州城中置下偌大的家業,其看人看事的眼力眼界,卻非常人可比。

等到院中的斷壁灰塵稍稍淡了些,姬冰雁方才抬起頭來,盯著葉覺非和陸小鳳兩人,半響,才緩緩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昔日的歲寒三友竟已經投入西方魔教麾下!”

姬冰雁這話,其實早就和葉覺非說過,畢竟,對於歲寒三友這些人的名聲,葉覺非本來就不甚了解。而陸小鳳雖然同樣年輕,但是,他在江湖中所知曉的秘聞逸事,卻是相當廣博。

陸小鳳沒有立刻就回話,而是微微皺著眉,盯著那個薩滿了墨菊的木板。木板上原來放置的那個年輕人的*,已經被姬冰雁吩咐人,再次妥善收殮入棺了。

不用多說,陸小鳳自然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早先結識的朋友玉天寶,便是西方魔教的少教主……

陸小鳳思忖片刻,方才說道:“歲寒三友既然已是西方魔教的護法長老,西方魔教的少教主又身份貴重……看樣子,此次玉天寶前來中原,他們亦是護衛之人,隻是,他們為何會這般突兀的抬著這屍體找到我的頭上?”

這個問題,莫說是陸小鳳,就算是早先一步來到這個小鎮上,先是見到了葉覺非和那個出身魔教的年輕人之間的交談,稱得上是旁觀者清的姬冰雁,一時之間,也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陸小鳳也隻是自言自語般的一問,原就沒想著姬冰雁或者是葉覺非能夠給他一個答案,說完之後,他便已經自顧自的繼續道:“想來,我還得再去銀鉤賭坊,試探一二了……”

便是當初邀請他來的方玉飛,此時回想起來,這裡發上的諸多事情,時機也實在是有些巧妙了……

“我也去!”葉覺非直接說道,手裡抱著輕劍千葉長生,抬起頭來正好和陸小鳳對視了一眼。還不等陸小鳳開口,葉覺非已經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輕輕道:“也好免得你再被人下了迷[yào],扔到山坳裡去凍上三天三夜。”

“……”陸小鳳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原本想要詢問的話語,瞬間就說不出來了。

就連姬冰雁,有些嫌棄的緩慢掃過自己租賃的這方院子——原本雖然稱不上富貴豪奢,但是,也算是院落清幽,花木扶疏,偏偏被葉覺非和陸小鳳和人動過手之後,和拆了一般的廢墟也沒什麼兩樣了……

“我和你們一同前去吧!”姬冰雁輕輕的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今天還來不來得及再去收拾一個院子……小潘,這裡的事情,你就辛苦些吧,若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院子,也隻能再去客棧裡應付幾天了。”

小潘蒼白著臉看向一臉無辜的彆過頭去的葉覺非和陸小鳳兩人,笑了笑,點頭稱是。

此時還是早上,雖是冬日,旭日初升,晨光熹微。

一片斷壁頹垣、塵土飛揚的頹唐景象,被清晨金色的陽光一籠,倒也顯得平添了幾分委婉之意。

姬冰雁忍不住又是一身輕歎,隨即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各自去忙各的。

而他自己,卻是和葉覺非、陸小鳳兩人一起,繞過街道,重新回到了銀鉤賭坊的門前。

晨光之下,銀鉤賭坊門前掛著的那柄銀鉤,幾乎在閃閃發亮。

不過是清晨時分,賭坊自然是沒有開的,就連門板,都還緊緊的閉著。

不遠處的早點鋪前麵已經擺開了熱氣騰騰的鐵鍋,一點香氣幾乎順著寒風送到了鼻子裡。

陸小鳳深吸了一口氣,這種尋常人家的生活味道,反而讓他整個人的心都靜了下來。

聽著小販們清晨起來清亮的吆喝聲,即使是站在早起的寒風裡,仿佛也沒那麼冷了。

不過,葉覺非卻沒有這般好興致了。

陸小鳳就算內力深厚不怕冷,身上也十分應景的披了件大紅的披風——這件紅色的披風,幾乎和他臉上那四條眉毛一樣,成為了陸小鳳的標誌。

而葉覺非卻是背後負著重劍泰阿,在晨光下金光閃爍,銳意逼人。手中的輕劍千葉長生,雖有銀杏之祈禱長生安寧的祥和之意,奈何,劍既然在葉覺非的手中,必然也就染上了主人身上雖內斂卻凜然的劍意。

銀鉤賭坊的門既然還沒有開,葉覺非自然也就上前,用千葉長生劍的劍身,輕輕的拍了拍結實的門板。

不遠處的小攤販老板,抬頭看見了,也忍不住有些好奇,不停的張望著這邊。

輕劍和門板相碰發出的聲音,竟然十分清脆。那木質的門板質地結實,竟似鐵木一般。

葉覺非才敲了兩下,門裡便已經傳來了不耐煩的叫嚷聲,“彆敲了彆敲了!這裡早上不開門,客人還請晚上!”

裡麵人粗獷的“彆敲了”三個字才剛剛出口,陸小鳳已經十分敏銳的扯了一把姬冰雁,兩人同時往後退了幾步,而葉覺非也已經從善如流的不再敲門,而是換成重劍,直接往門板上一拍,竟然就這般硬生生的把兩扇門板給砸了進去……

銀鉤賭坊裡麵雖然有人不耐煩的嘟囔著不給開門,不過,卻依舊還是有看場子的打手起了神來,走到門前張望一二,這一湊巧,就險些被自家的門板被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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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人!”衣衫不整卻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漢怒吼道,隨著他這一嗓子,自然就有更多賭場的打手們被驚醒了過來。

“……”陸小鳳木著一張臉,拉著姬冰雁,有些苦笑的走在了葉覺非身後。即使是心中已經開始懷疑起來方玉飛等人,要讓陸小鳳就這麼明擺著打上門來,他也是不乾的……

葉覺非根本就不和那些小角色們廢話,連一句“叫你們家老板出來”都不稀罕的說,隻是冷著張臉往前走。

賭場的打手上來了,擋路的她一概直接用劍尖刺%e7%a9%b4將人製住,然後就扔在一邊不管,繼續徑自往記憶中銀鉤賭坊那奢華堂皇的大堂來走去。

銀鉤賭坊從來是傍晚時分開門,然後經營一整個長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歇業關門。

這會兒,眾人才剛剛睡下不久,正是睡夢香甜的時候,便被嘈雜的聲響所驚醒,便是銀鉤賭坊的老板藍胡子以及方玉飛、方玉香等人,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按照他們的想法,陸小鳳被歲寒三友並官府眾人盤問,怎麼也得等到晚上十分,方才能%e8%84%b1身,重新回到這裡和他們談條件……

銀鉤賭坊裡一片%e9%b8%a1飛狗跳,葉覺非隻把那些賭坊裡的打手給扔到一邊去,倒也沒有傷人性命,不過,在藍胡子等人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之前,她剛剛把一個阻攔的侍女推到牆上,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用劍柄輕輕的敲了敲旁邊的牆壁。

牆壁傳來有些中空的聲音,不用葉覺非開口,陸小鳳便已經湊上前去,稍微檢查了一下之後,搖搖頭道:“果然內有乾坤。”

此前眾人前來是,皆是晚上銀鉤賭坊開業之時,場中銀錢敲擊、骰子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自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是以,三人此前皆沒有注意到,牆壁後麵的中空之處。

“密室?”葉覺非自言自語般的輕聲道。

“怕是不止。”陸小鳳不禁回憶起了自己被人蒙上眼睛後,聽到的那些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箸擊之音,輕輕一歎道。現在回想起來,姬冰雁的描述中觸及不到,陸小鳳原本也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隨著銀鉤賭坊的密室浮出水麵,腦子裡的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

葉覺非也沒在意陸小鳳腦子裡正在想些什麼,既然發現了這裡有暗室,自然也就停下了腳步,這裡敲敲,那裡戳戳的,試圖把密道找出來。

陸小鳳突然伸手拍了拍葉覺非的肩膀。

葉覺非回過頭來,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陸小鳳什麼也沒說,徑直就往銀鉤賭坊的大堂裡走去。

此時自然沒有賭客,富麗堂皇的賭場裡光線有些黯淡,卻依舊奢靡華貴,隱約還帶著絲淡淡的酒香和脂粉香氣,賭桌上的賭具,也隻是零零散散的放著。

陸小鳳直接走到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