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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形婚守則 君約 4299 字 2個月前

救她出去了……

佑和轉了身,背靠著門坐到地上,在一片殺伐嘶喊聲中緩緩滑坐到地,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安心地等著蕭直。

不曉得過了多久,忽聽門外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佑和驚喜地站起身,連忙貼著門縫喊著:“蕭直——”

外頭的人卻沒有應聲,佑和卻聽見開鎖的聲音。

她心中登時機警,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門外的人很快開好了鎖,一腳將門踢開。

“佑和!”鳳眠書踏進屋。

“你、你……”佑和愣住,“怎麼是你?”

“快走!”眼前情勢容不得鳳眠書多加解釋,他兩步奔過去,捉住佑和的手便要往外跑。

佑和心裡卻亂了,被他拉到門口就扒著門怎麼都不肯走了:“我在等蕭直,他會來找我的!我要等他!”

“外頭已經大亂,這裡太危險,先隨我走!”

“可是蕭直會來的……”佑和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他說了會來的!他已經刺殺了殷旭,他正在趕過來,他很快就要來了,我得等他!”

鳳眠書一愣,飛快地說道:“我從主園那頭跑過來,就已經聽說殷旭死了,蕭直現下都未過來,定是遇到了事,他現下顧不上你,我們先走!”

見佑和仍是搖頭,鳳眠書也急躁起來:“你不信我是不是?我來這裡便是為了救你,你真當我同殷旭是一道的?”

“不是!”佑和忙辯解,其實殷旭方才一出現,她就明白了,隻是蕭直說好了會來找她,若她先走了,蕭直一定會以為她出了事,他要急死的。

這邊兩人正在僵持著,忽見不遠處一排亂糟糟的火把快速往這頭移來,隨之入耳的便是一陣嘶喊——

“殺了那個公主,為主子陪葬!”

“殺——”

“殺——”

佑和登時一凜,渾身發顫,還未反應,便被鳳眠書拽出了屋。

她心裡驚慌,曉得不能再等下去,否則蕭直過來帶走的就是她的屍首了,是以她隻能跟著鳳眠書跑了。

鳳眠書顯然已經摸清了這莊子裡的路線,在一片鬨哄哄的混亂中,他帶著佑和挑著幽僻的小徑,避開混亂的人群,一路出了莊子。外頭早已有他安排好的馬車接應。

這莊子是在近郊,馬車很快進了一片林子,以極快的速度往前跑了。

那些憤怒的亂黨沒有找到公主的身影,氣得燒了整間院子,轉身便破釜沉舟地去和朝廷的軍士作拚死之鬥去了。

待蕭直終於得以%e8%84%b1身,往囚禁佑和的小院趕過去時,那裡已經濃煙滾滾,一片紅光。

他遠遠看到那個方向火勢衝天,幾乎瘋了一般衝過去。

這時候,朝廷的大隊人馬已經攻進了城,殷旭和城中主將都已經被刺殺,亂黨失了頭子,戰鬥力大跌,許多將士見恪王已死,紛紛投降,隻有殷旭的部分%e4%ba%b2信仍負隅頑抗。

當先潛進城的將士已將殷旭這處莊子完全攻陷。

蕭直麾下遵其令,領著一小隊士兵趕去與他會合。

誰知,他們趕過去時,便見一個灰不溜秋的人影從滔天的大火中衝出來。

副將還沒來得及辨認,便聽那人奔過來,衝他們大聲嘶吼:“去找公主!快——”

*

一連兩日,被朝廷堪堪奪回的雲州城全城封嚴,一為搜索恪王餘孽,二未尋找失蹤的佑和公主。

雲州官衙內,不時有士兵進進出出傳報消息。

臨時調任來的刺史張文宣忙得焦頭爛額,每隔半個時辰便要去內堂請示一下暫時停駐在此的左相大人。

現下,陸臨遇剛聽完張刺史稟報的最新消息,正揉著前額歎氣。

張刺史覷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依陸大人看,公主有無可能已被送出了雲州城?”

陸臨遇搖頭:“那夜城中雖然混亂,但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儘是廢物,該注意的應當不會遺漏,恪王餘孽尚且匿在城中,公主又怎會被送出城?若他們想拿公主來生事,現下他們必然同公主在一處,如若被搜到,才好暫時保命。”

“陸大人說得是。”張刺史連連點頭,卻聽陸臨遇又道,“但我現下忽然有一個猜測……公主會不會不是被恪王餘黨所挾?”

張刺史聞言一愣,“這、這怎麼說?難道還有人要對公主不利?”

陸臨遇擰了眉,緩緩道:“那些餘孽已藏了兩天,若公主真在他們手上,早該以公主為籌碼,來與朝廷談條件了,畢竟這般躲著不是長久之計,要逃命的話必須得讓朝廷放他們出城,現下殷旭已經不在,他那些個長史謀士也儘數被殺被俘,現下逃匿的不過是一些武夫莽將,他們是最無耐心的,若手中有籌碼,必然會早早行動,不至於到現下還無聲無息。”

“這……”張刺史沉%e5%90%9f了一瞬,提議道,“不如下官即刻派人請蕭將軍回來從長計議,看看是否要換彆的法子?”

陸臨遇擺擺手道:“還是不要找他回來的好,你又不是沒瞧見,他這兩日那發瘋的樣子,還是讓他在外頭找著,這樣他心裡倒還好過些。”

張刺史想想也覺得是這樣,隻好作罷。

兩人正商議著,忽然有士兵來報,有一名百姓要求見蕭將軍。

陸臨遇眉目一動,一麵叫人請那人進來,一麵遣了人去找蕭直。

第64章 不想標題了

雲州城西麵環山,其中鳴風山與毓靈山間有一處山坳,沿著山坳往前便是一片竹林。

失蹤兩日的佑和公主現下就在竹林中的茅草屋裡。

那日鳳眠書帶著佑和逃出來,沿著城郊一路跑,誰知半途中佑和突然腹痛難忍,根本受不得馬車顛簸,鳳眠書隻好叫車夫就地停車。當時將將過了四更,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佑和疼得不行,鳳眠書急了,遣了車夫騎馬去城裡接大夫過來。沒想到車夫才離開不久,他們就幸運地碰上了一位早起采藥的山人,這才來到了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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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人也是鄉野間的老大夫,因為經常出來采藥,便在這郊外搭了兩間小屋,偶爾休宿於此。老大夫隨便一診脈,便斷出佑和體質虛弱,這情形乃是動了胎氣,暫時不宜奔波,須得臥榻休息。

許是前兩日心神不寧,休息不夠,佑和吃了老大夫開的藥後,便一直昏昏地睡著。是以,兩人這麼一耽擱,便在竹林裡待了快兩日。若不是這日一早有一位與老大夫相熟的城裡百姓過來,露了一點兒消息,鳳眠書還不會那麼快找人通知蕭直。

蕭直來時,鳳眠書在屋後茅草棚中煎藥,老大夫正在屋外挑揀藥草,他雖然還不曉得鳳眠書和佑和的身份,但是瞧他們兩個的打扮也能猜到是富貴人家的,是以現下看到鳳眠書找來的的送信人領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來了,心裡便曉得了,忙客客氣氣地把他們領進了屋。

佑和就躺在裡麵那間屋的木榻上,聽見外頭的聲音,就起了身,她轉頭望向門口時,蕭直正好撂了門簾進來。

兩人目光恰好對上,佑和麵露驚喜,揚聲喚他,蕭直大步過去,一近榻便將她摟緊,臉龐低低埋到她烏發間。

佑和被那兩隻有力的胳膊抱得不能動彈,感覺到他的身子似在微微發顫。

“蕭直。”她在他懷裡出聲,溫柔的語氣帶著安撫的意味。

蕭直卻一直不作聲,牢牢地抱了好半晌,直到呼吸中儘被屬於她的味道纏繞,他的心才慢慢定了些。

佑和等了好一會兒,他才鬆了手,微微退開身子看她。

不過是兩日沒見,蕭直卻覺得像隔了好多年,兩日裡所受的折磨比先前得知她被殷旭擄走時更甚。那時的他便是再笨也曉得殷旭不會立即傷她性命,可那天夜裡她在漫天大火中失蹤,沒有留下一點線索,他真的快瘋了。

佑和見他目光怔怔地盯著自己,黑眸中紅紅的一片,頭上墨發亂亂的,臉上胡茬青青的,明明才二十多歲,瞧起來卻像三四十歲的落拓大叔,不由得心裡一酸,探手摸了摸他的側頰,頗有些抱歉地道:“你急壞了吧?我原是要等你過去的,可是……”

“我都知道了,”蕭直截住了她的話,嘶啞的語聲忽然帶了一絲顫音,“幸好你沒等,幸好、幸好……”說著,右臂又將佑和攬到懷裡,%e5%94%87瓣胡亂%e4%ba%b2著她的額,佑和感覺得到他心裡的慌亂和恐懼,心疼地仰首回應他,蕭直尋著她的薄%e5%94%87,惶急地%e5%90%bb上去。

房門口,鳳眠書丟開撩了一半的門簾,自嘲地笑了笑,端著熬好的藥轉身往外走了。

過了兩刻鐘,蕭直才從房裡出來,老大夫和帶路的人都不在,他走到屋外,便看見坐在門口大柳樹樁上的鳳眠書。

蕭直腳下略微頓了頓,凝目沉%e5%90%9f了一會,方緩步朝鳳眠書走去,但他還未走近,鳳眠書便已微微側過身子,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夫妻重逢的滋味,不錯吧?真沒想到,一彆半年,你竟然要當爹了,”說到這裡,嘖嘖歎了兩聲,狀似嘲諷地說道,“鳳某先恭喜了!”

蕭直聞言頓步,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還是沒法子完全習慣旁人這種調侃,但他還是徑步走過去,在離鳳眠書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拱手一禮,誠懇道:“多謝殿下救了佑和,這一回是蕭某欠了殿下的,他日殿下若有任何需要之處,蕭某必定儘全力。”

他這話乃是肺腑之言,隻是鳳眠書卻不領情。聞得蕭直此言,鳳眠書僅是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語氣自然隨意地道:“鳳某救的是佑和,與你何乾?”

蕭直愣了愣:“佑和是我的妻子。”

鳳眠書卻不在意地笑笑:“她是你的妻子,這我知道,你也不必強調了,不過她是我的知己,這一點你可否認不了。”說完,狀似得意地衝蕭直揚了一下眉毛。

蕭直心中雖然膈應這一點,但也沒有說什麼,看在鳳眠書救了佑和的份上,他可以讓一讓他,何況和佑和的性命比起來,在這點口%e8%88%8c小事上讓鳳眠書占占便宜也算不得什麼了。想到這裡,他便點了頭,應了聲“嗯”。

鳳眠書沒有想到他的態度忽然變得這麼好,頗有些驚訝,眉目一動間,忽又想到了什麼,張口便道:“佑和那天動了胎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