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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形婚守則 君約 4302 字 2個月前

直麵色一沉:“什麼七舅母?”

“那天泛舟的時候,陸小姐同我聊天兒,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她七舅母的事,她說她七舅母嫁給她舅舅,一連過了三年皆無所出,外頭的人都朝笑她舅舅,她七舅母沒法子,就替她舅舅納了兩房小妾,後來就得了‘賢妻’的名聲。現下她舅舅有兒有女了,再也沒有人嘲笑他了。”

佑和說到這裡,臉色黯了黯,“我原本就曉得,子嗣對你們男人頗重要,卻一直沒費心思去想,還是陸小姐的話提醒了我,我若不能生孩子,就該替你納妾,不該這樣一直耽誤著你啊,所以我就想、就想……”

“就想給我生孩子?”蕭直聲音悶沉,目光複雜,覷了她半晌才道,“太醫說過的話,你全忘了嗎?你的身子……”

佑和截口辯道:“太醫從沒有肯定地說我生不出孩子,隻是說……隻是說……”

“隻是說很難……”說出這一句時,聲音已然低了許多,可是到末尾還是忍不住加上一句,“這就是說我也是有希望的嘛!”

蕭直靜靜望她一瞬,忽然將她按在%e8%83%b8口,下巴抵著她的額,幾乎用帶著怒氣的口%e5%90%bb道:“我不要為了一個孩子拿你冒險,決不。”

“蕭直……”佑和掙了掙,發現他抱得太緊,她掙不開,隻好貼著他%e8%83%b8口努力發出聲音:“你們蕭家就隻有你一個人了,你不要我生,那你們家不是絕後了嗎?這……這也沒關係嗎?你爹你娘能安息嗎?我們至少、至少努力一下嘛!我們……”

“公主彆說了,”蕭直打斷了她,“以後都彆說這些話。”

說著,雙臂猛地用力,將她抱得更緊,仿佛一鬆手她就要消失似的。

佑和無奈又沮喪,腦袋抵著他的%e8%83%b8口,悶悶歎了口氣。

·

眼下已經到了歲暮邊上,佑和身子骨漸好,已經不必躺在榻上,倒是時常出來逛逛園子,這幾日蕭直每日都去軍衛處理一些積壓的公務事,佑和同他在一塊兒的時間並不多,也就早晚兩回。佑和這幾日心情不大爽,雖然昨日才接了宮裡來的帖子,得知皇兄邀她和蕭直除夜去宮裡赴團圓宴。若換了平常,她必然會很高興,可惜,她現下無甚心情期盼此事。這自然是有緣由的。

自從被蕭直告誡不要再提生孩子的事後,佑和又死不悔改地提了數次,但是每回都被蕭直截口堵回來。幾次三番下來,佑和越發覺得無力,可是念頭卻不死。

終於在她又一次提到這個敏[gǎn]話題時,兩人談崩了。彼時,蕭直怒氣難抑,佑和偏不死心,於是蕭直一氣之下蹦出一句“公主趁早死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生孩子”,這話委實說得太絕,佑和著了惱,怒火之中口不擇言,撿了一句更狠的話扔回去:“我想生孩子有什麼錯,這天下又不是隻剩你一個男人,我找彆人生還不行嗎?”

話一撂下,佑和就後悔了,可惜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她終於體會到覆水難收的意思。

蕭直顯然氣壞了,大概除了氣,還有些受傷。

總之,自那日起,兩人陷入了互知心意以來的第一次冷戰,誰也不搭理誰。

倚月軒裡的人都瞧出來這幾日的不對勁,雖然駙馬每日早晚還是照常來公主院子裡一趟,可是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全然成了陌生人,駙馬每回隻是瞧上公主一眼,然後就走,而公主每回都是背身不看駙馬,仿佛從前的%e4%ba%b2密隻是她們這些丫鬟的想象。

雖然覺得奇怪,但誰也不敢打聽,隻有膽大的秋曇試著探問了幾句,可惜一無所得。大夥兒不免焦急,畢竟就要過年了,本是個歡喜的時候,公主和駙馬的關係卻冷了,真教人操心哪!

不隻是丫鬟們操心,佑和自己也很操心。

她討厭和蕭直冷戰,可惜鬨得那樣僵,她一時也拉不下臉,而且現下她還有一件犯愁的事,那便是生孩子這件大事。

佑和的主意已經打定了,孩子是一定要生的。

蕭直孤家寡人這麼多年,她要為他生個孩子,和他一樣姓蕭,那他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往後就算她不在了,也有他們的孩子陪著他,這樣她就算早早死了,心裡的遺憾也會少一些。

如今的難題是如何說服蕭直。

佑和犯了難。

正躊躇時,卻有客到訪。

來人是陸臨遇。

日理萬機的陸大人突然來求見她,佑和頗為驚訝。

誰知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頭。

佑和在滌心齋見的陸臨遇。

陸臨遇一進門,就請求佑和擯退左右,道是有要事相稟。

佑和滿腹疑惑地叫秋曇和小蓮花退到門外守著。

陸臨遇開門見山,將當日遊園會落水一事的原委詳細告之於她。

佑和聽完他的一番話,微張的嘴巴半晌沒有闔上,臉上分明寫著“陸大人你瞎編呢吧”,默默回想許久,她才終於將一些細微的端倪連到一起,於是便想明白了,可是心裡仍是覺得震驚得很。

抿了好幾口茶,才慢慢平複了心情,容色斂靜地啟口說道:“難得陸大人能將這些告知我,若陸大人說的都是實情,那令妹做得倒是滴水不漏,那虞香油原本是我聽她提起,才請她拿出讓我瞧瞧的,沒成想卻掉到舟板上,潑出了一半,這確實是我%e4%ba%b2眼瞧見的,怎會曉得這是她有意為之,我和林家小姐到底是駑鈍了,竟同時被她玩了一遍……”

陸臨遇無奈地搖頭輕歎,道:“陸皎她向來蠻霸,不會使彎彎繞繞的法子,這回倒算稍稍迂回了些,若不是微臣知她甚深,大抵也會覺得這隻是個意外罷了。”

“陸大人方才的意思,我大抵算明白了,林家小姐是無辜受了牽連,的確不該獲罪,我明日便會同皇兄說。”

陸臨遇有些驚訝地挑了挑長眉,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緩緩道:“公主不覺得微臣此事處理不當?”

“有何不當?”佑和微微一笑,抬眸睨著他。

“陸皎是微臣庶妹,所犯的乃是謀害公主的重罪,按大盛律法,那是沒有活路的,微臣私自送走她,更將錯就錯,將林家小姐扣押在案,公主不覺得臣罔顧國法,頗為自私?”

“陸大人若是真的自私,便不會來同我說這些了,讓林家小姐直接被定罪便結案了,何必要來請求我去向皇兄陳情呢?”佑和神色漸漸嚴肅,認真道,“陸大人所為,或許有那麼一絲包庇血%e4%ba%b2的嫌疑,不過,我卻曉得,陸大人此舉卻始於憂國之心,從前舊事,我亦有所耳聞,令妹之於安西王,是何重量,我不敢估摸,可我卻曉得這幾年皇兄心中所愁之事,排在第一位的便是西北五道,安西王頻繁有動,皇兄曾說過,陳曜不過是缺了個興兵的好借口罷了,但凡皇兄稍有差池,便會給他捏了把柄,現下並非削藩的好時機,我怎會不知陸大人心中憂慮?”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陸臨遇眸光微斂,朱%e5%94%87劃出笑意,懇摯道:“公主心思通透,臣甚為欽佩。陸皎所為,理當判死,微臣與其並無幾分%e4%ba%b2情,隻擔心對家父有些打擊,不過若臣稟明家父,他大抵亦能做到大義滅%e4%ba%b2,此事若僅牽連我陸府,微臣自然不敢冒欺君大罪瞞下,隻是當時公主病重,皇上對公主尤為愛重,若臣稟了真相,隻怕皇上衝動之下會……”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複說道,“便如當初恪王之事一般,但凡牽扯了公主,皇上很難冷靜處事,這便是臣所擔心的。”

佑和蹙眉點頭,應道:“的確如此,若皇兄因我之事有所異動,必會引得西北大亂,那我倒成了大盛罪人了,此事……我倒應感激陸大人。”

“微臣慚愧。”陸臨遇微微頷首,“陸皎之事,臣到底應該給公主一個交代。倘若公主認為陸皎不該留,等到削藩之事落定之後,臣可以保證%e4%ba%b2手解決她,公主以為如何?”

佑和吃了一驚:“這……”

陸臨遇卻笑了:“或者,我讓阿直來動手,想來他大抵會很滿意。”

佑和聞言一怔,想起了陸皎要害她的原因,臉色隨即沉了沉,沉默一瞬,才道:“方才隻顧著說家國大事,我倒忘了這一茬了,我不要令妹的命,但是,既然這件事是陸大人欠了我,不如換個方式還我這個人情,如何?”

第47章 來那是他

聽完佑和的要求,陸臨遇委實驚了驚,他斂眸想了一瞬,仍是不好貿然答應,鄭重道:“公主,這……似乎不大好?公主可是說真的?”

佑和點頭,臉上雖有一絲赧色,目中卻頗堅定:“我總得試試,既然嫁了他,總得為他考量,為他們蕭家想想,現下我還活著,決計是不願給他納妾的,若按從前神醫說的,天不假命,我離大限也沒幾年了,我若走了,他……”說到這裡,微微垂了眸,聲音有一絲苦澀,“他是續弦還是納妾,都是合情理的,到時大抵也會有子嗣,隻是這還有好長一段日子,他若娶妻幾年,都沒個結果,到底不大好,而且,我也有幾分私心在,往後他和彆人生的孩子與我一絲關係也無,我同他在一塊兒,什麼都沒留下,便是走了也會存著遺憾哪……”

一番話聽罷,陸臨遇的心情有幾分複雜。佑和公主自小體弱,關於那個“活不過十九”的預言,他也是清楚的。不過,他卻沒把那預言當真過。明德帝這些年從未停止為佑和公主尋找天下良醫良藥,從前因為蕭直的緣故,他對這些事也較為留意,曉得明德帝幾年前便得了個消息,這幾年正派人在尋一位西域奇醫,是以他覺得佑和公主的病體並非毫無希望。

不過,方才佑和一席話,也教他聽出了她對蕭直的情意。但說到續弦、納妾,陸臨遇又覺得佑和公主對蕭直還是不夠了解。思及此處,陸臨遇覺得有些事也沒有必要再捂在心裡了,不妨對公主說白了,也好教她再仔細斟酌一番。

“公主可曾想過,在蕭直心裡,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聽見陸臨遇有此一問,佑和愣了愣。

陸臨遇並沒有等她的回答,複又道:“公主或許低估了自己在蕭直心裡的分量。”

“陸大人……”佑和疑惑地微蹙了眉,“蕭直是如何待我的,我心知肚明。”

陸臨遇微微一笑,挑眉問道:“那公主以為蕭直是何時對公主上心的?”

“這……”佑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