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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家測過DNA嗎,你難道連科學家的判斷都不相信?你讓這個孩子活下去好不好?我們母子倆感激你一輩子!”

男人視家人為性命,他會同意的。他當初逼迫梅明遠跟女人在一起,不就是因為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嗎?

為了這個孩子,他一定會讓步!

女人摸了摸彆在後腰的匕首,緊張卻又自信地看著對麵。

侄兒是這個男人唯一的軟肋。

小蛇不明所以,低頭看看木質地板上亮閃閃的圓形法陣,又抬頭看看青色大蟲子,口水忍不住流出一滴。男人一下一下輕撫小蛇柔軟的雞窩頭,許久沒開腔。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問道:“這位客人,你放棄嗎?”

“大哥,你放我出去!我會好好把孩子帶大。我會告訴他,他的爸爸和大伯都是英雄。”女人故意挺起孕肚。

“孩子的名字你都取好了,你忍心讓他死在這裡?”

“放棄遊戲,憑你的實力,你也可以逃出副本。你為什麼一定要犧牲你的侄兒?你沒這麼狠心。”

“大哥,說不定明遠的魂魄也跟進來了,他在看著我們!他一直都很期待孩子的降生。”

女人甩出一張又一張感情牌。

男人還在撫摸小蛇,不曾發話。

青衫男子幽幽問道:“客人,你還玩嗎?”

深深看了一眼女人隆起的孕肚,男人終於開口:“玩。”

女人滿臉愕然,方寸大亂。她顯然沒料到,以往最重視親情的大哥竟會做出這麼冷血的選擇!

心下發狠,女人抽出匕首,冷聲說道:“大哥,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我隻能對不起你了!”

青衫男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第28章

女人忽然變臉, 男人並不覺得奇怪。他曾調查過,弟弟的死絕不是為了救出妻兒那般簡單。要不是看在未出生的侄兒的麵子上,女人獨自從副本裡走出來的那一天就已經喪命在他刀下。

陣法閃爍紅光, 宣告遊戲開始。

女人抽出匕首, 狠狠紮向自己腹部。

男人眸光微閃, 不禁握拳。隻要他馬上開口喊一聲停,遊戲就會結束, 而女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能平平安安離開副本。

嘴唇抿成直線,男人一言不發。

女人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刺向腹部的匕首忽然一偏, 紮進手臂。

這個遊戲看似簡單, 實則暗藏玄機。為了取得勝利, 首先做動作的人必須想出一個模仿者絕對無法做出, 甚至不願做出的動作。

麵對重情重義的梅雨軒,什麼動作是他不能做,也不願做的?什麼動作能逼得他主動棄權?

女人幾乎不用思考就想到一條歹毒的計策。她要拿肚子裡的胎兒來脅迫梅雨軒, 誰讓這孩子是梅家血脈,還是梅雨軒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但她料錯了梅雨軒的心狠程度。

刀尖都已碰到肚皮,對方卻始終不曾開口!他天天為孩子做胎教, 渴盼著孩子平安降生,四處搜羅A級甚至S級的道具, 隻為送給孩子當禮物,這些精神和物質上的付出難道都是假的嗎?

女人不敢置信, 心慌意亂。但城府極深的她很快就轉變策略, 玩起了苦肉計。

匕首插在手臂上, 鮮血染紅衣袖。女人用這隻鮮血淋漓的手, 緊張萬分地捂著孕肚, 仿佛十分珍惜這個孩子。

“寶寶,你沒嚇到吧?剛才對不起,媽媽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你。媽媽也想讓你活下去。”

悲傷的哽咽、無助的眼淚、深沉的母愛,這張底色豐富的感情牌對梅雨軒來說管不管用?

女人看向對麵,眼眶通紅。

“大哥,剛才我隻是做做樣子,絕不會傷害寶寶。沒人比我更希望他能活下去!大哥,我求求你!明遠已經不在了,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寄托!我求你讓他平安生下來!”

女人拔掉匕首,讓鮮血汩汩噴湧,絕望充斥著她灰敗的眼眸。

女人不斷攻心,接連出招。她知道梅雨軒對家人抱有怎樣的執念。他拚命打副本,七天一輪從不休息,就是為了回去見他的父親。

他們兄弟倆是由父親養大的。失去兩個孩子,孤苦無依的老父親會落入何等淒涼的境地?

梅雨軒一早就說過,他要帶著弟弟活下去,活著回到原來的世界,為父親儘孝。

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常常惹得女人發笑。在她眼中,對親情的珍視,就是一根可以隨意拿捏梅雨軒的軟肋。

她不相信這根軟肋會不起作用。

“大哥……”

哀婉地叫了一聲,女人捂著孕肚頹然跪坐。

這場表演不可謂不精彩,前有悲情渲染,後有暖心轉折,劇情層層遞進。青衫男子施施然走進客廳,坐在藤椅上,滿懷興味地鼓了鼓掌。

這不是一場遊戲,是人性的較量。

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女人,誰都無法從他冰冷堅硬的臉龐上揣度出他此刻的想法。他有沒有被感動?會不會心生惻隱?願不願意棄權?

女人用力勒住孕肚,屏住呼吸等待一個答案。

“唧!”粉紅小蛇從上衣口袋裡探出一顆腦袋,滿臉都是嫌棄之色。

對麵那個雌蟲吱吱哇哇一通亂叫,真吵!

男人輕輕撫弄小蛇的雞窩頭,無意識地享受著這份柔軟的觸?感。指腹抹過小蛇嘴角,被涼滑嬌嫩的舌尖輕輕%e8%88%94了一下。

男人深不可測的瞳仁裡這才產生一些情感上的波動,垂眸看了小蛇一眼。

“唧?”小蛇歪歪腦袋。

男人收回視線,繼續看向對麵的女人,麵龐依舊籠罩在寒霜之中。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發出亮光,然後開始播放動畫片。

叮叮叮叮,鐺鐺鐺鐺,咻~砰~~~~~~

貓鼠追逐時才會出現的詼諧音樂非常響亮地回蕩在客廳內。小蛇捧著手機歡喜雀躍地鳴叫。

女人刻意營造的哀淒氛圍被硬生生攪散,戲也演不下去了。她僵滯幾秒,臉色紅白轉換,情緒十分紊亂。

梅雨軒他瘋了嗎?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給一條蛇放動畫片?難道那條蛇比他侄兒的性命還重要?他一定是瘋了!

男人把手伸到腰後,憑空摸出一把匕首。

隻要手機依然與他的靈魂綁定,他就能隨時隨地取出存在卡裡的物品。

匕首狠狠刺向腹部,卻又在緊要關頭忽然偏移,紮進胳膊。這一係列動作,從時間卡點到輕微的猶豫搖擺,全都與女人一模一樣,甚至連眼裡的陰狠算計,故作的絕望柔弱,也分毫不差。

男人的記憶力和洞察力是任務者中最頂尖的那一撥。無論是戰鬥還是遊戲,他從來沒輸過,因為輸掉的代價是死亡。

第一場遊戲結束。

男人摸摸手臂,那上麵不曾流出半滴鮮血,傷口已經開始愈合。血器禁術讓他的血液具備超強的治愈能力。這點傷,對他來說跟蚊子叮咬差不多。

他冷漠開口:“輪到我了。”

愣神中的女人猛然抬頭,無比焦急地喊道:“大哥,你不要傷害寶寶!你是他的伯父啊!”

陣法閃爍紅光,提示第二場遊戲開始。

“洛水,我想從你這裡確認幾件事。”男人把上衣口袋裡的小怪物拿出來,放置在自己腳邊,輕輕拍拍雞窩頭,然後脫掉外套和背心,露出赤摞上身。

寬闊的肩膀,厚實的%e8%83%b8膛、八塊腹肌流暢緊實,兩側微凹形成性感的人魚線,腰腹強勁窄瘦,雙腿修長筆直。這副體魄,是力與美的巔峰之作。

女人近乎呆傻地看著男人。

她萬萬沒想到,這場攸關生死的遊戲竟然會被男人拿來做這種下流的事!他竟然脫光了衣服!莫非他早就暗戀自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到這裡,女人蒼白的臉飛速爬滿紅暈,心中湧出狂喜。

如果這猜測是真的,她將擁有一把最鋒利的刀!

“大哥,你做什麼?我是你弟妹啊!”女人抱緊雙臂,故作羞憤。

男人垂眸看向腳邊。

一條圓圓胖胖的粉紅小蛇正捧著他的手機如癡如醉地看動畫片。屏幕裡的大貓被小老鼠舉起錘子砸成一塊餅,小蛇挺著肚皮唧唧唧地笑,亂糟糟的粉毛一顫一顫,聲音稚□□氣。

男人眼裡的寒霜無聲無息化去一點。

這些動畫片原本是為侄兒準備的。如果侄兒能降生,平安長大,定然比這小怪物更加可愛。

抬眸的一瞬間,那點暖意已經消失,男人舉起匕首,插入自己咽喉,從軀乾的正中間緩慢下劃,剖開一條長長的傷口。

身體被切割的痛苦隻是讓他微微蹙了一下眉。

所有旖念都在此刻粉碎。女人發出一聲尖叫,緊縮的瞳孔裡倒映出一幅可怕至極的畫麵。

剖開的傷口不見一滴鮮血,男人雙手插入腹部,把皮瓣拉開,露出包裹在血膜裡的五臟六腑。一顆心臟正強勁地搏動,鮮紅黏濕的一團,砰砰作響。

這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

女人一屁股坐倒在地,全身都開始顫唞。

活剖自己,展示內臟,梅雨軒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

難以負荷的悔意和恐懼像一座大山壓在女人心頭。她開始絕望,失去了全身力氣,止不住地癱軟。

接下來的遊戲她要怎麼做?也把自己活剖?她已經懷孕七個月,孩子發育得很健全,這時候剖腹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梅雨軒是準備去母留子?

變態!禽獸!瘋子!女人在心裡破口大罵,冷汗如瀑布般滾落。

陣法不再閃爍紅光,男人做動作的時限到了。

鬆開雙手,合攏肚腹,掩蓋內臟,男人抬手抹過軀體正中間的傷口,赤紅血線隨之消失。

任務者如果沒有強悍的自愈能力,絕對不可能活著登頂S級。

對麵的女人像是從湖裡撈出的一般,冷汗打濕了全身的衣服。

男人淡漠地掃去一眼,然後垂眸看向腳邊。

粉紅小蛇正昂著圓腦袋看他,嘴巴張得很大,舌尖掛在外麵,一副備受震撼的呆傻樣子。手機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卻都無法吸引它的注意力。它眼睛裡全都是對男人的崇拜。

如果侄兒能夠活著降生並平安長大,會不會也對自己露出這般可愛的表情?

男人無法控製紛亂而又痛苦的思緒。他彎下腰,撿起衣服穿好,把小怪物揣回口袋。

“輪到你了。”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女人手腳並用地往後爬,連連搖頭:“不要,我不要!梅雨軒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你侄兒!梅明遠要是在這裡,他一定會殺了你!”

“你明明可以棄權!你明明可以救我們母子!你為什麼不做?你這個六親不認的畜生!我咒你天打雷劈!副本裡的怪物輪著上你……”

女人破口大罵,情緒失控。

男人抬起手輕輕捂住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