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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花開滿樓 七重血紗 4579 字 2個月前

人是魏子雲,花滿樓起身抬手示意魏子雲坐下,魏子雲也並未迂腐過謙之人,在花滿樓抬手示意的同時已經入座。

能夠從陸小鳳那裡拿到緞帶,必定是交情匪淺之人,而眼前之人是花滿樓,也並不是那麼說不定,仿佛這緞帶陸小鳳就該給花滿樓。魏子雲問道:“花公子此番請魏某前來,想必是有事要說,不妨直言。”

花滿樓想了想道:“定北王,如今可在京內?”

“王爺一直定居塞北,鎮守一方,往年過年時還會回來,如今,確是少了,說是年紀大了,經不起舟車勞頓。”魏子雲不知道花滿樓為何會突然問起定北王的事情,但既然是陸小鳳之友相問,也不是什麼大事,說出來也無妨。

“那大人可能聯係上定北王?”

“怕是不能,我職位不高,隻是一個侍衛,要想與王府的人攀上交情是不大可能,不過——若是陸小鳳那人,說不定,能夠見到定北王。”

“為何?”

“因為曾經陸小鳳救過皇上一次,皇上與陸小鳳算得上是相交,王爺不買陸小鳳的麵子,也總是要買皇上的麵子。”

但如今陸小鳳不在京內,陸小鳳一介布衣想要見到皇上,除非有特彆的法子,不然怎麼能見到深宮內的皇帝。花府的勢力再大,也終究不過是江湖人和商人,即便是皇商,見到皇上的次數也不多。

該怎麼才能見到皇上——

“若是要見皇上,我倒是有一個法子。”魏子雲見花滿樓皺眉,不由得想起與陸小鳳在一起時,陸小鳳口中時常提到的花滿樓。

如今話中的人和眼前之人,總還是有些差彆的。

“請大人直言。”

要見皇上,文武百官都需要上呈折子,才能覲見,至於花滿樓這種,除非是皇上%e4%ba%b2自召見,能夠踏入皇宮的可能性著實不大。

自然,魏子雲出的法子是讓皇帝%e4%ba%b2自召見花滿樓。

“花公子,我就直說,這新提名的殿試前三甲,你可知道,皇上最中意誰?”

“自然是狀元郎。”

“非也。”魏子雲一臉高深道:“乃是一門父子三人皆是探花的小李探花是也。其實此人也並非是才學高過狀元榜眼,隻是皇上是性情中人,自然是與性情中人較為投緣,李探花儘管官位不高,但,誰都知道,深得皇上的偏愛,便是常常入宮覲見,陪皇上下棋。”

“嗯。”

的確,李尋歡並非池中之物,無論是朝堂還是武林。

“如果你能說通這人,入宮並非難事。”

“多謝。”

“哈哈,哪裡的話,陸小鳳的朋友就是我魏子雲的朋友,今日一見花公子,果然比陸小鳳口中的花滿樓更讓人覺著生命美好。”花滿樓,是個不知不覺讓你享受生命美好的人,即便是眼睛看不見,但他高興時,你似乎能看到他的眼光閃爍,明亮非常。

魏子雲既然說了是朋友,花滿樓自然是認了這個朋友。

兩人在客棧內小酌幾杯後,魏子雲有公務在身便先離開客棧,說是日後得再和陸小鳳和上個三天三夜。

在魏子雲離開後,花滿樓回到房間內,拿出紙筆又寫了一封信,是給陸小鳳的。金陵那邊尚未有陸小鳳的消息傳回來,但是這邊,已經有定北王這條線索,一定不能放過,從京城到塞北,再快也需要七日的時間,今日——

提筆寫完後,花滿樓將信交由信鴿帶出去,換了身衣裳,離開客棧,往京城內新添的李府內走去。

這一次,又是要欠下一個人情。

第14章 血玲瓏(十四)

花滿樓來到李尋歡府上時,正巧遇上李尋歡的轎子回來,掀開轎簾,一身紅袍紫帶的李尋歡從轎子內彎身走出來。李尋歡在翰林院本就做得算不上如魚得水,隻是,父命不可違,翰林院的侍讀一職,也算是個交待。

抬頭瞥見府門口站著的人,頎長玉立,手執折扇,玉帶束發的除了花滿樓還有誰?李尋歡愣了下,卻是猜不出花滿樓前來所為何事。

花滿樓聽見聲響,微微側臉的動作被李尋歡收入眼底,忍不住上前道:“花兄,為何不進府內等候?”

聽見李尋歡的聲音,花滿樓拱手回道:“我也才來,沒想到趕巧,你剛從翰林院回來。”

“進府再談,外麵站著不是說話的地方。”

花滿樓點點頭,和李尋歡一前一後進了府。李尋歡吩咐了小廝不需要伺候,便帶著花滿樓回了自己的書房,剛進去,帶著花滿樓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是在花滿樓旁邊坐下。

“花兄前來,所為何事?”

“在下有一事相求。”

“哈哈,花滿樓你這人……說吧,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你%e4%ba%b2自上門,我倒是想聽聽。”其實花滿樓不說,李尋歡也能猜到。能讓花滿樓如此著急,而且能夠%e4%ba%b2自上門的,除了花家的事,便是陸小鳳的事,怕是連他自己的事情都不會這麼著急。

花滿樓麵上一陣赧顏,還是道:“能否帶我入宮一趟。”

“進宮?”

“對。”

“方便說是什麼事嗎?”李尋歡問道:“並非有意打探,隻是花滿樓你也知道,皇宮是重地,守衛森嚴,我也並不是時時都能進出自由,而且——”

“陸小鳳與皇上有交情,此事事關陸小鳳的性命,皇上也不會置之不理,皇上給我一個引薦信,給定北王的引薦信。”

“定北王?”

定北王朱堂早就已經定居塞北,近年來很少入京,而且,論輩分,還算是當今聖上的長輩,這花滿樓和陸小鳳為何還與定北王扯上了乾係?難不成,他們在查的事情還牽扯到皇族?

李尋歡皺眉,這件事,可不好辦了。

“若是為難,李兄也不必介懷,我再想其餘的辦法。”花滿樓也知道此事有些為難,陸小鳳與皇上有交情之時,天下人有幾人能夠知道,李尋歡的顧慮是對的,也不過是公事公辦而已。

若是此路行不通,隻能請二哥幫忙找一下其餘的關係。花滿樓心裡想著其餘的路,沒料到李尋歡會開口。

“倒也不是為難,也罷,明日我正巧受命要進宮,你便與我一同進宮。”

“多謝。”花滿樓眼睛裡忽然多出幾分光彩,讓李尋歡見了有些驚訝。花滿樓的眼睛,果真是如同常人無異,隻是,看不見了。

“客氣。”李尋歡擺擺手,不甚在意,忽然道:“這府中也冷清得很,若是花兄沒什麼事,不如留下來一同用晚飯。”

“那就打擾了。”花滿樓記下了這份人情,日後有機會,即便是賠上性命也得還上。

花滿樓不曾想到,出身在官家的李尋歡府內的晚飯這麼簡單,簡單的三個素菜和一個肉,一個湯,一碗米飯就沒了。不過菜的味道倒是不錯,十足的京城口味,花滿樓來了這裡快半月餘,倒也習慣了這裡的口味。

李尋歡見花滿樓在夾菜時有些躊躇,暗罵自己的不細心。花滿樓的鼻子和感覺再厲害也不能在陌生的環境裡自如得如同家裡,默默的將菜挪動了位置,放在花滿樓方便的地方。

“是我疏忽了。”

“勞煩李兄了。”

兩人在飯間隻是偶爾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花滿樓不曾提起要去找定北王做什麼,李尋歡也不會問,兩人談的是詩詞歌賦,論語周易。

“花兄,明日辰時一刻,我在宮門外等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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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歡將花滿樓送出府,花滿樓自行回了客棧,剛回到客棧內,一直伺候的夥計說是有金陵來的信鴿。花滿樓臉色一變,知道這肯定是陸小鳳送來的,而且應該是幾日前已經送出,怕是有什麼線索。

回到屋內,花滿樓拿出信,手指細細的在上麵摸索起來,是陸小鳳的筆跡沒錯。逐字逐句的摸下來,花滿樓的臉色變了又變。

手裡拿著信,花滿樓坐在桌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少了個乾淨。

金不笑這條線索……全斷了。

花滿樓如今隻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押在定北王這一條線索上麵,隻希望這條線索能夠繼續追查下去。花滿樓熱愛生命,所以並不想這樣死去,因為這樣的死亡是沒有意義的,如果要死,為了朋友,為了家人,那死亡也不足畏懼。

金陵,入夜,笙歌起。

河麵上的花船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又遊湖,琵琶聲不絕,琴瑟之音絲絲入耳,婉轉的歌喉讓正在花船甲板上喝酒的陸小鳳露出一個笑容。

這種生活,真是享受。

信已經送出近十日,花滿樓應該收到了。陸小鳳自那日玉煙身亡後,便在成了逃犯,那日,秦淮樓所有的人都看著陸小鳳進了玉煙的房間,但卻不見陸小鳳出來,玉煙慘死閨房,陸小鳳便成了殺人凶手。

陸小鳳在屋頂看著滿城張貼的告示,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兩撇胡子,搖頭想:真的不像,他陸小鳳哪有那麼醜,明明如此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現在陸小鳳在的花船裡是秦淮樓的新晉花魁,模樣漂亮楚楚可憐,一雙秋水眼,含羞帶怯時,不知多少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一擲千金也隻為了美人一笑。

陸小鳳喜歡美人,但眼下,美人卻引不起陸小鳳的興趣,因為——

快過去十日,他依舊找不到線索。玉煙那日沒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讓陸小鳳想了十日也沒想出來,期間還曾經潛入玉煙生前的房間裡翻找線索,卻還是一無所獲。

但,今夜似乎會有收獲。

陸小鳳聽聞河麵有聲響,翻身躍起,立於船頂,盯著忽然從水麵越出的幾個黑衣人,嘴角一勾,臉頰上出現兩個深深的酒窩,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陸小鳳搖頭道:“果然是耐不住了。”

陸小鳳朋友多,仇家也多。

“陸小鳳。”

“說吧,誰派來的。”

陸小鳳悠閒的站在原地,一點也不擔心對方幾人,既然不走,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我能夠從這幾人手下全身而退。

“哎呀,不說?那我想想,半年前,我在沈家喝了半個月的酒,再往前一個月,我在連城堡的密室裡待了一個月。”

“陸小鳳,今天爺爺就送你去見閻王。”

“哎呀,閻王哪裡是陸小鳳能見到的,就算是見到了,閻王怕也是要把我陸小鳳給送回來的,我的性子可和閻王合不上。”陸小鳳這個時候還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足以見到,這群人在他眼中是什麼角色。

陸小鳳這人,看似與誰都能攀上交情,其實,有自己的一份傲氣在。

話音剛落下,幾個黑衣人就已經飛向陸小鳳,陸小鳳不緊不慢的接招,仿佛隻是在船上看風景聽曲的客人一般。

五打一。

陸小鳳剛和來人過了招,不過二十餘招後,臉上表情一變,借著甲板的力道,飛身離開船頭十丈,消失在黑夜裡。陸小鳳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