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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鼻腔裡哼出聲音來。“我不動你,但是你不許走。”

秦默最後還是答應了,又說:“明天我要去找楊方宏。”

沈卓雲忽然正色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秦默一愣,沈卓雲才跟他說了實話:“上次綁你的人,不是張敬梓,而是喬國富。”

秦默這頭忙著查學校的事,而事實上張敬梓幾乎早就忘了自己有過這麼一所產業,還記得的隻有當初的主任喬國富。

而喬國富其實也沒想到秦默膽子這麼肥,一開始矛頭就是衝著張敬梓去的,還以為是對自己懷恨在心,想讓自己遭殃。而沿著秦默這條線一查,居然發現他是秦蓁那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弟弟,乾脆就來了一場綁架,一來可以消去秦默這麼個禍害,二來又可以把秦蓁的錢財弄到手。

秦默聽了半晌沒說話,這件事上他犯了大錯。

沈卓雲跟他說:“秦默,你如果想報仇,就彆露出來你是衝著張敬梓去的。”

秦默點了點頭,知道沈卓雲說的對。

“你自己要小心,秦蓁這幾年風頭太盛,不少人都明裡暗裡盯著她,隻是從秦老爺子那裡下不了手,她自己又防的跟什麼似的,很多人都想從你這個弟弟這裡下手。”沈卓雲又提醒他。“秦蓁千防萬防,從她那裡根本查不到你這裡來,但是從你這裡,如果想查到有秦蓁這樣一個姐姐還是很容易的。”

沈卓雲在商場上打混,也知道秦蓁的厲害。這幾年崛起的隻有兩家,一家是原本敗落迅速複興的沈家,一家就是秦蓁這個黃毛丫頭白手起家的榛葉國際。秦蓁在商業此道,確實是有天分的。

可正是因為秦蓁崛起的太快,背地裡眼紅的卻不止一個兩個。

秦默暗自記下了,卻在心裡責怪自己這些年光顧著報仇,忘了關心秦蓁,光知道秦蓁事業有成,卻忘了她處在風口浪尖上,再一想平日裡秦蓁像個老媽子一樣操心自己,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這次是我來得及,萬一我來不及……”

秦默微微一怔,隻聽見身邊的人低低地說。

“秦默,你殺人複仇我都幫你,隻有一點,你一定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第十章 報應

秦默第二次站在紅磚樓前,這次他的身邊沒有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而是沈卓雲站在他的身邊。

吸取上次的經驗,秦默這次用力拍了幾次門,就聽見門裡的女人高聲尖叫:“來了!”之後就聽見女人的咒罵聲和腳步聲一同響起,推開門的刹那女人臉色就變了,飛快地想把門板摔上。

秦默剛想開口阻攔,沈卓雲的手卻先一步伸進了門縫裡。

“沈卓雲!”

秦默原本以為沈卓雲的手會狠狠地被門板夾住,沒想到他卻一點點把門給掰開了,女人看著沈卓雲的動作愣了一下,隨即扯嗓子就要尖叫:“來人啊!搶劫——”話還沒說完沈卓雲就擠身進門,一隻手又快又狠,死死卡住女人的脖子,臉上還掛著笑,整個人的氣質卻變得陰冷恐怖:“你再叫一聲試試?”

秦默頓了頓,決定還是把這件事交給沈卓雲來處理:之前的經驗已經證明了,他麵對這個女人很難占到上風。於是他隻默默跟了進來,把門關上。

沈卓雲掐著女人的脖子拖到了裡屋,把她往地上一摔。女人撞到了飯桌後摔倒在地,帶倒了一片沒收拾好的碟碗,破碎的聲音響成一片,幾塊碎瓷片把女人%e8%a3%b8露著的手臂劃破,鮮血汩汩流淌了一地。沈卓雲對此視而不見,倚著牆盯著女人的狼狽相冷笑。

雖然早知道沈卓雲並非良善之輩,但是這樣直接暴力的沈卓雲,秦默還是第一次看到,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感到自己的手被沈卓雲悄悄捏了一下,又摸了幾把。

那頭沈卓雲還麵色不改,彎腰從茶幾上撿了一個瓷杯,狠狠砸在女人麵前。

“啪——”

碎瓷片四濺,秦默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沈卓雲把女人徹底嚇住了,才開口:“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說是不是?林教官?”

女人聽見這一聲林教官忽然呆了片刻,抬頭盯了沈卓雲片刻,開口的聲音依然尖銳,卻再沒有了之前的氣焰囂張:“是、是你!”

沈卓雲整了整衣領,露出一個挺禮貌的笑容來,目光卻冷淡而陰暗:“看來教官還記得我,那就不用再客套了。能談得來,我們就談,談不來——我們就此打住。”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沈卓雲現在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明明衣冠整齊事業有成的年輕人,卻硬是能從其中看出一個亡命徒的影子來,讓人毫不懷疑下一刻這個人會做出任何瘋狂的舉動來。

女人趴在地上悶聲不語,隻哆哆嗦嗦地向後退,脖子上的青紫估計還疼著,一地的碎瓷片也時不時就割破她的皮膚,可這一切都沒有眼前的年輕人可怕。

“看來是我忘了——”沈卓雲仿佛恍然大悟一樣笑起來,“教官還有什麼人想介紹給我是麼?”

女人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盯著他。

沈卓雲微笑著在沙發上坐下,拉過秦默坐在他的身邊,雙手交叉,身子微向前傾,像是即將要衝向獵物的獵豹一樣,連一雙瞳孔落在女人眼裡都像是野獸一樣閃著寒光:“那我們可以再等一會——看來這個人不來,教官是不會願意跟我們聊天了。”

“啊!”女人似乎一下子激動起來,尖叫一聲,連身子都沒站穩就衝著沈卓雲飛撲過來,手裡握著一塊尖銳的碎瓷片狠狠地向沈卓雲的眼睛裡捅去:“艸你媽的狗雜種!老娘跟你拚了!”

沈卓雲輕鬆鉗製住了女人在半空中不斷揮舞的雙手,一個小擒拿把女人翻轉過去,在她的膝蓋後彎一踹,把女人反跪著按在原地。

沈卓雲聲音平淡而隨意,仿佛在同秦默閒聊一樣聊起來:“你可能不記得這個教官了,但是其實她在男生裡還是挺出名的。她不怎麼喜歡女孩子,但是意外的喜歡教育男生了,嗯,好像是年齡越小越喜歡——我說得對麼?教官?”

女人劇烈地掙紮起來:“艸你媽……小雜種!……”

“我想起來了,您還有個兒子是吧?”沈卓雲語氣溫和,像是在詢問她今天天氣如何。“看來上次之所以生氣,恐怕是有人拿令郎威脅過您了吧?是隻有我們同令郎認識一下,您才肯跟我們談談是麼?”

秦默忽然想起上次來時那個壞脾氣的孩子,尖叫起來跟他母%e4%ba%b2如出一轍。

“冒昧問一句,聽說令郎也上小學了,母子相處還和諧麼?”沈卓雲越說越謙和有禮,“需要我幫令郎也體驗一下您當初的教育方式麼?”

女人猛的一僵。

其實她自己是最清楚的,因為最初出生家庭的重男輕女的和後來的婚姻不幸,她一直厭惡著所有的男孩。

而這種厭惡,一直延續到了她工作後,隻是一直被隱藏的很好。

直到她到了那所學校,習慣了學校裡日常的暴力和教官學生之間扭曲不平等關係之後——她的暴力傾向一點點開始袒露。在那所學校裡,不會有人來懲罰她的暴力行徑,隻要小心一點不要弄出人命,她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管。

而她是如何對待那些學校裡的男生的,隻有她自己和那些經曆過的男生最清楚——連毆打辱罵都是輕的。

而這些年來她也有了後遺症,她的兒子一天一天長大,她的早已習慣釋放的暴力情緒根本得不到宣泄,明明骨肉情深,可她每次看到自己的兒子都會想起他的性彆,根本壓抑不住自己對兒子的暴力行為。

她去看了心理醫生,可心理醫生的價格根本不是她承擔得起的——況且她也並不相信,心理醫生能夠改變什麼。

而她的兒子完美的繼承了她暴躁偏激的性格,她的毆打隻收到了更劇烈地反彈,她甚至在恐懼,當她的兒子長大,她再也無法肆意地毆打支配他的時候,他會不會因為她一直以來的暴虐而殺死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現在他每次看向她的眼神就充滿了仇恨和暴虐,竟然讓她這個母%e4%ba%b2感到害怕,讓她更加用力地揮動自己施加暴力的雙手。

她是他的母%e4%ba%b2啊,他怎麼能這麼看她呢?

她是愛他的,可他卻是恨著她的。

她一次又一次地恐懼著自己的兒子和無望的未來,可這扭曲了的一切究竟該歸咎於誰呢?

後來,當初一起做教官的同事找上門來,跟她說有人可以給她一筆錢,隻要她出席法庭作證當年的一切。

她向那人要四十萬,想用二十萬留給兒子,二十萬留給自己,當她把這孩子養到十六歲,她就留下二十萬,從此不再同自己的兒子見麵。

可是後來她接到了來自另一個人的電話,對方拿兒子的性命威脅她,隻要她敢同意出庭,她就可以等著給她的兒子收屍了。

而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在用同樣的話威脅著她。

她一次又一次地咆哮著,可對方隻是用一種淡淡地口氣告訴她:“直到令郎回來之前,教官您還有時間考慮。”

她毫不懷疑身後的人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秦默看了半天,才開口問了一句:“給你電話的是喬國富麼?”

女人半晌才嘶啞著喉嚨說:“是他。”

秦默怔了怔,忽然想起上次來時女人說的話,吞吞吐吐地問:“那上次的孩子……不是你跟他……”

女人尖著嗓子怪笑:“他就是個拔*無情的狗雜種,沒有一次不戴套的——這孩子是我跟前夫的。”

秦默淡淡地說:“咱們這麼僵持著也沒意思,上法庭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事我們誰也不會說出去,上了法庭之後他們也倒了,還怎麼動你兒子?”

女人罵:“你當我是傻的?我答應你,你萬一搞不倒他們怎麼辦?”

秦默毫不在意:“但是你不答應,你兒子現在就可以跟你來生說再見了,為了你兒子的安全,我建議你還是跟我們合作——還有,你不用想著反水,他們一時半會是動不了我們的,在我們死之前還是有足夠的時間拉你兒子做墊背的。”

女人半天不吭聲,過了一會,外門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一個孩子背著半舊不新的書包,踩著黏糊糊的地板“啪嗒啪嗒”走了進來,看見地上一片狼藉和陌生的男人,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孩子盯了他們半天,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來,就那麼走進了臥室門裡。

秦默愣了愣,他對於那孩子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跟女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