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隨手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發現對方似乎隻是試探,並沒有發動真正的攻擊,連肉%e9%b8%a1也隻用了那麼幾台。
秦默隨手丟了一個隻能用來賣萌的病毒回去,這時再調回論壇,發現幾條條私信正掛在界麵上方,來自的正是lk,最新的一條話語很簡單。
【大神,在呢?】
秦默覺得有些好笑,昨晚睡覺前他忘了關機,這家夥居然用這種方式敲了他一下午的門。
【在】
秦默動了動手指回複消息,過了一會看到私信又跳了起來。
【大神,能拜托你件事麼?】
秦默一愣,還真沒想到lk會是有求於他:【你說】
那頭半天沒回複,最後冒出來一個一行字來:【我們跟國外論壇友誼戰,大神你不來一發麼?】
友誼戰?秦默還真沒聽說過這麼一回事,事實上,在華夏國大多數人的觀念裡,黑客總是跟網絡犯罪聯係在一起的,曾經有過一家軟件企業為博人眼球發起了所謂的“攻防大賽”,其本質上也不過是為了部分產業進行宣傳,最終的結果與技術無關,甚至沒有在國內的黑客圈子裡激起任何波瀾。
那頭lk又補充了一行字:【大神你也知道我們論壇的水平……可不能叫那群黃毛子看低了啊!所以隻能請大神你……】後麵補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秦默問:【這是你們自己組織的?】
lk發了整整一排狂汗的表情:【大神我就實話說了吧,論壇裡有個小子把人家黃毛子的號給盜了,去人家壇子裡各種吹牛逼,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我們把那小子的機子轟了也沒臉認慫不是……】
這下秦默無語了,這也是友誼戰?分明是把惹禍惹到家門口來了。
【那怎麼比?】秦默問。
【5v5互轟,誰先轟光對麵算誰贏】
秦默看了一眼這賽製,果斷地打上了兩個字:【不來】
他當初去國外留學的時候也沒少在網絡上遊蕩,也認識了幾個國外的黑客朋友,較量一二也算有來有往,甚至有那麼一兩個現在還在持續聯係。
而對於國內外的黑客水平認識,秦默有了大致的了解。
黑客原本就起源於國外,而老一輩的黑客甚至有共同的思想——那就是信息共享。
秦默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黑客有不少繼承了這樣的一個理想,他們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那就是不停地通過光纖獲取信息,建立備份,同全世界分享。
所有的信息應當免費,打破電腦集權,計算機使生活更美好——這被他們成為黑客道德準則。
也有相當一部分的黑客是在追求的技術上的極端完美,不過秦默並沒有把自己認真地歸類過,他隻是不斷學習著能學習的,嘗試著能夠嘗試的東西。
而國內真正的黑客卻極為稀少,更多的是隻學會了一星半點的皮毛,就敢拿出來,用於犯罪和牟取更多利益或者是惡意炫耀的駭客。而真正能夠稱得上是黑客的,卻蟄伏在各個論壇的角落,技術高低不等。
而關於國內外的黑客戰,從來都算是勢均力敵,這要歸功於華夏國的人海戰術——哪怕是隻會皮毛的熱血青年,也可以用一些簡單的黑客工具去侵襲國外的小型網站。每次黑客攻防戰,國內都可以憑借著大量的人流技術去堵塞網絡,以侵襲網站數量來平衡國外侵襲的網站質量。
如果單從質量來論,秦默還真不敢說華夏國的黑客要比國外黑客水平高。
【大神!你不能始亂終棄啊!你不救我我這條狗命真就要交代在黃毛子手裡了!】對麵的lk狂發哭臉,簡直是把節操都放棄了。
秦默有些想笑,順著lk的語氣回複:【你如果把5v5賽製變成全民轟炸,我說不定還能救你一條狗命。】
【我也不想啊大神!!但是人家說了!我們人多勢眾!我還哪好意思跟他們開群毆啊!】lk發了一個狂暴的表情。
秦默跳了窗口,不再理會這個已經暴走了的論壇管理員。
沒過一會,他發現自己防火牆外又開始有人敲牆了,那時不時摸一下的節奏顯然就是lk,隻好跳回窗口,卻看見lk留下的話。
【大神你幫我們這一次,成不成都不怪你,隻要你來,以後你要黑誰查誰,我們一個壇子過去爆了他】
顯然lk是想起了秦默上次問他要視頻的事情,八成是為了查什麼事情。
這次確實是抓到秦默的需求點了,秦默開始認真考慮lk的提議了,他一個人在網絡上確實有些勢單力薄,這個論壇他也了解,大都是些老黑帽了,技術不一卻也都是肚子裡有貨的,而且像是lk這種,機子裡還有大量陳年“戰利品”的,說不定就有他需要的東西。
最後秦默還是同意了這件事,前提是5v5的另幾個隊員由他來選,lk在電腦對麵幾乎感激涕零。
秦默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問lk【你知道黑客道德準則麼?】
lk過了很久才回複【知道,大神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默打字回複【你電腦裡的資料,真的是惡趣味麼?——除了那200g的av】
對麵再也沒有回複,秦默起身去給自己泡了一碗泡麵當宵夜,又了一瓶冰鎮可樂,再看的時候已經收到了lk的回複。
【這是我的信仰,我電腦裡的所有資料,會在我摘下黑帽的一刻公開——除了那200g的av】
社會並不允許黑客道德準則的存在,公開信息這是一種犯罪,曾經有過無數的黑客在這條路上被截獲,被捕,在那四麵牆中永遠的離開他們原本視作生命的計算機與信息。lk不想落得這樣的結果,隻能用這種默默存儲著信息,直到自己永久離開計算機的前一刻,向自己的信仰獻祭。
秦默沒有再打字,隻是勾了勾%e5%94%87角,他並沒有信仰,隻有自己的準則,但是他樂意尊重擁有信仰的人。
秦默把空掉的泡麵桶裝進垃圾袋,直接拎到樓下去丟掉。他的潔癖無法容忍家裡充滿泡麵的味道,也無法容忍自己門口的垃圾袋放到第二天。
剛走到垃圾桶的旁邊,他接到了來自楊方宏的電話。
“我找到你要的另一個證人了,”楊方宏直截了當地說。“有一個女教官,現在就在d市。”
秦默改用脖子夾著手機,一手打開垃圾桶的蓋子,一手把垃圾扔了進去,等想再用手碰手機時,卻又覺得自己哪隻手都不乾淨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她?”
“隨時,隻要你想去。”對方的回答乾脆利落。
秦默應了一聲:“那後天下午兩點,我去找你。”
楊方宏那頭又問:“你還需要什麼?”
秦默做了一番思想鬥爭,還是用剛剛拎過垃圾的手握住了手機:“能證明張敬梓是校長的資料。”
楊方宏那頭直接了當地嘲笑他:“搞了半天,你他媽連張敬梓是不是校長都證明不了,就想告他?”
秦默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輕蔑:“你就說,能不能弄到。”
“你讓我想想。”
楊方宏倒也沒掛電話,秦默就拎著手機回家,擰開水龍頭洗了手,才慢悠悠地問:“想到了?”
楊方宏的語調有些遲疑了:“我的教職工合同上,也許會有他的簽名。”
秦默恍然大悟。
沒錯,大多數的教職工合同上麵都是有著校長簽名這一欄的,隻要張敬梓簽了名,就能證明他是當初自強學校的校長了。﹌思﹌兔﹌網﹌
楊方宏說:“我不確定上麵是張敬梓。”
秦默說:“你沒注意看麼?”
對麵更嘲諷了:“我他娘的認字麼?”
☆、第五章 意外
第五章意外
秦默並不信任楊方宏,但是又不得不用這個人。
當初學校的教官都是不知道從哪裡招聘來的,學校倒了也是人作鳥獸散,生怕自己擔上半點責任被推出去當了炮灰,現在再想找到當初的那些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秦默回國的時間少說也有大半年了,可收獲卻並不算大,就連從lk那獲得的視頻,都是他無意中的收獲。
找到楊方宏是個意外,如果想得到足夠的證據,隻能從楊方宏下手——在這點上,秦默沒得選擇。
是以楊方宏告訴他的消息,他從來隻相信一半。而跟楊方宏約好一起去找他所說的女教官當天,秦默根本沒有單刀赴會,而是從秦蓁的公司借了兩個保全人員和一個司機。
兩個保全人員業務素質不知道怎麼樣,穿得倒是挺有威脅力,從領帶到西裝到皮鞋一水兒的烏漆墨黑,鼻梁上架著挺大一副黑墨鏡,順便腰上配備了對講機和膠棍,看著倒還真有那麼點氣勢。
尤其是這兩個估計乾慣了充場麵裝b的活了,都是一米八幾的身高,秦默上車前這倆就把門給拉開請秦默坐進車裡,下車時也會搶先一步把門打開,微微傾身請秦默出來,動作標準的一看就是專門訓練過的。
楊方宏看見這兩個就笑了:“怎麼著?怕我蒙你呢?”
秦默倒是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說話間倒也有那麼半分上位者的氣勢了:“上車,帶路。”
楊方宏就穿著那一身也不知多久沒換過的衣服上了車給秦默指路,身上的異味熏得秦默直皺眉頭。也幸虧這不是他的車,不然秦默真想一腳就把楊方宏給踹下車去。
秦默清楚自己的潔癖是從六年前變得嚴重的,在學校時還隻是比較輕微的愛乾淨而已,直到他在國外發現自己甚至對接觸公共洗手間的門把手都會感到在意時,才發現自己的潔癖正在一點一點的加重。
他知道過度潔癖是心理問題的一種,但是在影響正常生活之前,他並沒有打算為此去見一見心理醫生。
一路曲曲折折,楊方宏把車子指進一片老居民區的胡同裡,才對秦默說:“就是這裡了,車進不去。”
秦默下了車,走了半天的路,才到了楊方宏說的紅磚樓前,樓體上有著老式的四格窗,和已經被淘汰了的舊式防盜門。秦默跟著楊方宏爬上了五樓,在右麵一戶貼著倒福字的人家麵前停下了腳步。
沒有門鈴,秦默上前兩步敲了敲門,卻半天也沒人回應。
秦默擰著眉,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楊方宏,楊方宏這才懶洋洋地說:“你這沒用,看我的。”說著,楊方宏走上前幾步,抬腳在那看起來就不甚結實的防盜門上“咣咣”踹了兩腳,扯嗓子在門口大喊:“開門開門!”
過了沒一會,秦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