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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問:“他這怎麼回事?”

“手叫鐵條紮穿了。”沈卓雲睜眼說瞎話,再場的男生卻沒一個說話的。

“鐵條哪來的?”楊方宏看了眼地上乾乾淨淨的鐵條。

“他自己掰的,估計想逃出去。”沈卓雲還是睜眼說瞎話,倒把楊方宏逗樂了:“他自己去掰鐵條想跑,然後又他媽自己把自己手紮穿了,還拚了老命走到廁所門口躺著抽抽,就為了把我嚎上來?”

沈卓雲嬉皮笑臉:“他傻逼唄,低智商人種行為我也難以解釋。”

楊方宏瞪他一眼,卻不怎麼嚴厲:“去你的,再鬼扯接著關你。人我帶走了,你給我老實點。”

“是,長官。”沈卓雲扣上自己帽子敬了個軍禮。

“還有,休息時間上廁所,你們都拉金條?褲子麻溜提上,下來訓練!”

說著楊方宏扭頭就走,洗手間裡不管是不是九班的,心裡都有了成算,都說楊方宏被沈卓雲收買了,倒不是空%e7%a9%b4來風,今天一看兩個人肯定有貓膩。

“走吧,訓練去。”沈卓雲一腳把鐵條踢開,催著九班一群人出去,等薑紹經過洗手間,他直接過去勾住了薑紹的肩,看起來%e4%ba%b2%e4%ba%b2熱熱的樣子,轉了個角度狠狠給他小腹來了一拳,聲音陰冷:“自己記住了,再有一次,照著汪軍的例子。”

薑紹悶聲受了這一拳,壓著疼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操他娘的,連我也打,你問問秦默,是他吃虧還是我吃虧。”

沈卓雲眯了眯眼,根本不理薑紹貧嘴,冷哼一聲,走下樓去。

薑紹看著他的背影隻能認栽,跟著%e5%b1%81顛%e5%b1%81顛下去了,剛一下去,就看見他蹲在秦默旁邊坐著,笑地桃花亂飛。

“剛剛汪軍怎麼了?我看是讓教官架走的。”秦默問。

“賤出病來了,教官送他去治治。”沈卓雲腆著臉上去勾肩搭背。

秦默踹他一腳:“說正經的,你動手了?”這一陣他也看出來沈卓雲不是吃素的了,確切來說,在這鬼地方,他或許還算是個狠角色。

“沒來得及,”沈卓雲笑的桃花朵朵開,“我是良民。”

聽到這薑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良民?去你大爺,剛剛廁所他是見鬼了是不?這話秦默要能信了,他把腦袋摘下來給秦默當球踢。

秦默顯然智商還夠,懶得跟沈卓雲扯淡:“扯犢子,誰信?愛說不說。”

沈卓雲又死皮賴臉湊上去跟秦默話嘮去了。

薑紹這下是確定了,沈卓雲鐵定對秦默抱著那不可告人的心思,就是不知道秦默是怎麼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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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會用電腦麼?”江校醫問他。

秦默一愣:“會啊,怎麼了?”

“你幫我打一下這個行麼,”江校醫遞給他一摞材料,笑著解釋。“年紀大跟不上潮流了,打字速度太慢,還是你們年輕人乾這個熟練。”

秦默低頭一看,白字黑字,寫的工工整整,全是英文,挨個字母看他都懂,合在一起他卻什麼都不懂了,一大長串一大長串估計全是專業名詞。

“這是我的論文,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我還是打算考博了。”江校醫跟他解釋,說話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秦默倒有些驚訝:“你是碩士?”

江校醫彈了他額頭一下:“怎麼?看不起我啊?我可是正規醫科大學本碩連讀出來的,在我們那小地方,我也算是厲害的了。”

江校醫其實也就三十出頭,看著還很年輕,五官也還算不錯,隻是不怎麼打扮,頭發規規矩矩盤著,駕著無框眼鏡,平時看著不苟言笑,但對著秦默沈卓雲還是溫和的,偶爾還有小女生的一麵。

“……我還以為你是護士之類的。”否則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當校醫。

江校醫歎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額角:“本來畢業了我是在醫院當實習醫生的,後來轉正的時候,上麵空降來了一個海歸醫生,把我位置擠掉了,當然也就不好意思再賴在醫院不走了。”

江校醫說到這裡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那時候年輕氣盛,一火大很是說了些難聽話,沒想到因為這些話,沒有一家醫院肯再接受我。我是小縣城出身,家裡沒什麼錢,開不了私人診所,想去正規學校當校醫也沒有關係,最後隻能來這裡了。”

秦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校醫歎了口氣,扳起他的頭來,柔和的雙眼跟秦默的目光對視:“彆給我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那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在一個地方生存好,必須先弄清它的遊戲規則——如果無法接受,就果斷退出,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找到另一條出路的。”

“你看,我找到了,對不對?”

江校醫笑起來暖人心扉。

“嗯。”

☆、第十四章 局域

雖然一早就知道秦默在計算機方麵似乎不是“熟練”二字能形容的,但是江校醫還是沒有預料到秦默那神一樣的打字速度。

連續幾天的下午,在醫務室空閒的時候,江校醫都會拿出筆記本,讓秦默幫他打論文,或者有時不是論文,而是同舊時校友交流學術問題的郵件,秦默都能以極快的速度完成。

沈卓雲這天下午來醫務室核對這一陣班級名單的時候,就看到了秦默坐在電腦前心無旁騖的身影。

一般人打慣了中文的五筆或拚音,換了純英文輸入速度都會相應慢下來一點,然而常年敲代碼的秦默打起全英論文來沒有半點阻滯,指下如飛,按鍵的力度不輕不重,似乎恰好能按下那一個字符,卻又不會發出過大的噪音。寂靜的醫務室裡隻能聽到這輕微的敲擊聲,午後的陽光穿透灰塵斑駁的玻璃,在秦默跳動的指尖繾綣,連那專注的眼眸都鍍上了一層暖光,竟產生一種奇異的美感。

沈卓雲看著秦默有些恍惚:仿佛他觸摸的不是鍵盤,身處的也不是這逼狹的醫務室,而是在繁複歐式的禮堂,孤獨地彈奏著一曲雨葵。

秦默是不該在這裡的,這裡會毀了他,這個念頭在這一刻愈發清晰起來。

“秦默,你的編程是跟誰學的?”沈卓雲自然知道秦默枕頭裡那幾張寫滿了程序的a4紙,雖然他對這方麵的知識不甚了解,卻並不妨礙他對秦默的學習方麵感到驚訝——十六歲的少年,大多都接觸過電腦,可有幾個會去更深入地接觸編程呢?

江校醫也探了頭過來,顯然也是好奇。

“自己學的。”秦默手下不緊不慢地繼續打字,“看著書一點點學的。”

“天生感興趣?”江校醫忽然想起,以前看過不少報道,美國十幾歲的孩子就能電腦潛入美國國防部,難不成秦默也是這樣的天才。

“一半一半。”秦默回答。

“什麼一半一半?”沈卓雲核對著表格隨口問道。

“沒什麼。”秦默答非所問。

事實上,一半是感興趣,一半是生活所迫。

說到這個,秦默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感謝秦鴻鈞,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計算機水準恐怕達不到現在這種地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秦默最初對計算機產生興趣的時候,是四年前母%e4%ba%b2剛剛去世,秦鴻鈞整日整夜在外鬼混不著家的時候。

開始時,哪怕秦鴻鈞再不著調,再五馬六混,也是記得定期給秦默打去生活費的,可在一年以後,秦鴻鈞的腦袋裡似乎就根本沒有秦默這個兒子了,生活費來的越來越不及時,甚至在把蘇雯娶進家門之後,他近乎半年沒有給過秦默一分錢。

秦鴻鈞在母%e4%ba%b2在時就跟蘇雯混在了一起,甚至母%e4%ba%b2屍骨未寒,秦鴻鈞就明目張膽在外麵跟蘇雯置辦了一套房子。秦默對這事一直心裡有氣,不願意低頭伸手,也不願意去跟爺爺哭訴,沒錢就強忍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倒不是不想自力更生,可那時年紀小,打工沒人要,倒是倒買倒賣過幾次小商品,隻是城管查的嚴沒能繼續。倒是爺爺偶爾會給他零用錢,他就靠著這些錢過活,一分一角都用在刀刃上。

幸虧秦默的學校算是半個貴族學校,學雜費一並計入學費卡,再從中扣錢的,而那學費卡還是母%e4%ba%b2在時一次性存進過不小的一筆錢。

那時一個編程論壇的網友給他介紹了一種生意——做外掛。

但凡大型網絡遊戲,都是有外掛存在的,而賣外掛的人大都是投機者而非編程高手,他們的外掛代碼也是在彆人手中買回來的,然後他們再賣給大量的遊戲玩家謀取利潤。

而秦默就開始按照對方的要求編寫程序,因為那時外掛已經被封的厲害,所以賺的並不算多,但對於秦默來說卻算是一筆足以支撐他繼續生活的額外收入。

這種情況還是在兩年前他被爺爺接去同住時才結束的。

隻是這些,秦默一個字都不打算跟沈卓雲說。

他沒什麼朋友,這麼多年,能讓他隨性對待的也就沈卓雲一個,哪怕相識於落魄,可他還是希望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形象能好一點是一點。

那些貧瘠的、落魄的歲月,他不樂意讓沈卓雲知道。

他敲下最後一個字符,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詢問江校醫:“對了,這裡有網麼?”

江校醫搖了搖頭:“學校安了網絡信號屏蔽,這裡唯一能用的就是內部的聯網。”

“局域網?”秦默眼裡精光一閃,隨即勾了勾%e5%94%87角,起身向江校醫告辭:“我們先回寢室了。”

江校醫照例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塊鳳梨酥,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秦默在路上放慢了腳步,主動湊近了沈卓雲,壓低了聲音說:“這裡有局域網。”

“所以呢?”沈卓雲看秦默靠過來,不著痕跡地攬上秦默的肩,看著像是哥倆好,心裡打了幾個結、腦裡轉了幾道彎,那也隻有沈卓雲自己知道。

秦默看他一眼,依舊是一張撲克臉,卻隱約帶著不為人知的興奮:“我可以試試,潛入監控室。”

沈卓雲把腦子裡那些充滿桃色的臆想一腳踢了出去,有些驚喜:“你是黑客?”

秦默思索片刻,選擇了一個比較謙虛的回答:“半個。”

他黑客水準確實沒有他編程水準高,畢竟黑客主要涉及了大量網絡入侵知識,在這方麵他無論是學習還是運用都沒有編程勤快,但是內部入侵一個局域網,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