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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知道……”

本來正在吃飯的人不由得都跑到場外。

隻見從一輛新款豪華車上走下一個穿著%e8%a3%b8粉色貼身真絲裙,肌膚如玉雪白的絕色美女,看著像隻有二十歲,懷裡卻抱著一個一歲大,粉雕玉琢的嬰兒。嬰兒與她生得一模一樣,肌膚如玉,眼黑如墨,正四處看看,可愛到極點。女子一頭黑色披肩長發,明目皓齒,似乎是生產不久,%e8%83%b8口豐滿,性感又純真,簡直秒殺劇組的一乾明星。

羅溪玉看到眾人好奇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她藏了這些年,無非是不想生活被打擾,可是如果再不出來為丈夫正名,恐怕聖主真的要長八張嘴都說不清了。不想生活被打擾是一回事,被人傳聖主的身體有隱疾,這又是一回事。

一個玉雪美人抱著粉嫩的女嬰就夠讓人震驚的了,這時又從另一邊車門下來一對六歲的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小男生,個個白白嫩嫩,身上穿著黑色的時尚休閒小禮服,也不怕人,從車座上跑下來,黑溜溜的眼睛四下看看,見到父%e4%ba%b2後,頓時如小炮彈一樣衝過去。

“爸爸……”

“爸爸,抱……”

聖主從陰影裡走出來,看到妻兒的時候,眼中不悅之餘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像是溫柔又像是驚訝,但他還是伸手將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大人抱在懷裡。父子三人簡直一模一樣的大小臉蛋,震驚了所以人。

“誰說他不行的?都有三個孩子了,還有對雙胞胎,都六歲了!”有人道。

“還不是那些娛樂八卦報紙瞎猜亂寫,差點被騙了……”

“不少人幸災樂禍,這下看他們有什麼說的。”

“我說天宇怎麼改邪歸正了,我如果能夠娶到這麼漂亮的女人,我也願意放棄整個森林。”

“拉倒吧……”

“不過他老婆可真漂亮……”

羅溪玉看到聖主抱著兩個搗蛋鬼,臉上不由得漾起笑容,抱著粉嫩的女兒向他走來,背後映著陽光。

聖主站在那裡,雖靠近陰影,卻已走出陰影。他微笑著,看向帶著一身陽光向他走來的女子——這個帶給他兩世溫暖的女人,他不由得輕輕放下了手邊的兒子,向女人伸出手。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裡,將她連著自己的小女兒一起抱進懷裡,然後對著她露出笑容來。

眼神中再沒有默然,也沒有冷酷,不會再有傷害,那笑容明朗如星,如驅走了心底所有黑暗一般,這一世的他,終於找到了心中的歸宿。

隻要有你,暖陽何處都在。

番外四

川景玄篇:高處不勝寒

在遍布各色水晶金碧輝煌的偌大寢室中,兩道身影在光色下纏綿。待進行到尾聲,男人毫不留戀地從女人身上起身,然後帶著女人身上的氣味,麵色不爽地走入內室,引得高山泉水衝刷身體後,這才批了衣袍走出來。

這是一個得天獨厚,俊美又狂霸的男人,天生嘴角微翹,或邪肆,又帶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誘惑,偏偏他的眼睛裡卻是無情的冰冷。他的目光掃向床上那個還未離開的女人——這是個美貌的女子,身材豐滿,手感也不錯,很對他的口味,她的眼中是對他滿滿的愛慕。愛慕什麼?他的身份,權利,俊美?

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這些,變成一個疤痕滿身、骨瘦如柴的人,她是否還會用這種目光看他?想到這裡,再看在他冰冷眼神下哆哆嗦嗦上不了台麵的女人,他心中更加煩躁,原本的笑容頓時一收。

“滾!”他輕啟薄%e5%94%87,無比厭惡地吐出一個字。

那女人就像聽到了什麼能讓人%e5%b1%81滾尿流的威脅一般,半點美人姿勢都不見了,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他頭也不回地向另一處歇息之地走去,仰首,目光帶著絲未將任何人看在眼裡的狂妄。他是這裡的主人,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為他所有,沒有人不怕他,他最尊貴。

川景玄不由得挑起嘴角,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這個集父母長相優點於一身的男人,在短短十數年內就成了四獄的主宰。年少的輕狂沒有使他吃夠教訓,反而越挫越勇,由輕狂變成狂妄,但是沒有人敢質疑。

沒錯,他就是川景玄,獨一無二的。他一個人在奢華的宮殿中行走,自由而又恣意,他將是這個世界的王,他曾經這樣想過。

東獄,祖隗,蛇窟,是了,他不僅集父母的優點於一身,更是擁有蛇足的冷酷無情,甚至遺傳了父%e4%ba%b2些許特殊的無感。他是上天的寵兒。

他不由得麵露嘲笑,因為想到那個愚蠢的川景獄,竟然舍棄這樣的生活,而選擇窩在那麼個小地方。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居然為了另一個人舍棄一切,千山萬水,四處尋找,最後想個瘋子一樣死在崖下裂縫裡,嗬,真是愚蠢的父%e4%ba%b2!

自己永遠也不會像他一樣!

很快,有一個十年過去,當初那個剛成年如雛鷹展翅的川景玄,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卻要顯得穩重。他隱隱有著父%e4%ba%b2的麵孔,卻又有著母%e4%ba%b2不易老的體製,看起來如當年一般俊美,隻是眼中的狂妄已內斂在體內,轉而由動作散發出來。

他的眼中,有一絲讓人難以發現的孤寂。

此時,他身著銀金色長袍,頭戴九蛇發冠,站在一個坐在地上失明老者麵前。

“你就是五洲無所不知的大師?”川景玄手背在後,高高在上,低頭俯看他道。

那老者雙眼緊閉,似有縫合的紅痕,麵前擺著一張舊得發黃、幾乎看不見字的八卦盤。他不卑不亢地道:“老道不過是天生薄命,用眼睛的代價換得幾年苟延殘喘罷了,擔不得大師的名頭。”

這般一說,川景玄很有興趣,眯了眼,有些殘忍地說:“無論大師還是神棍,不如先你麵前的東西算算你今日能否活著出去!”

老者臉色平靜,“無論大師還是神棍,都不能自算。不過,見到了東獄之王,老道卻是知道今日斷不會死在東獄了。”

“哦?”川景玄嘴角一翹,“何以見得?”

老者道:“老道雖眼瞎,卻自有清目在心中。縱觀聖主,通身白紅氣繚繞,白氣乃正善之氣,紅氣乃殘劣之氣,百多而紅少,可見聖主是受上天庇佑的人。”

“上天庇佑?”

“此氣與前世功德身不同,聖主父母必有大善之德,功德無量,才會有如此多的善氣凝聚。以老道所看,當屬孕育之氣,那這大善之人應該就是聖主的母%e4%ba%b2。以善氣孕胎,此胎終身受母%e4%ba%b2善念庇佑,母%e4%ba%b2福德越是渾厚,聖主一生便越順遂如意,得享萬人之福……”

老道還未說完,川景玄便嗬斥一聲:“一派胡言,本聖主的母%e4%ba%b2早已死去,何來的功德無量?巫師的名頭如此不堪一擊。”

老道聞言,卻並不顯慌張,隻道:“這也正是聖主心中的疑問,也是聖主今日找來老道所求之事吧?老道隻是從聖主周身環繞的白芒來判斷你母%e4%ba%b2並未離世,但具體的老道需要預算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完,也不等川景玄應言,他便念著一些完全聽不懂的密語,隨即手指一點盤中,隻見盤中生鏽的指針開始慢慢轉動起來。

川景玄本來慍怒的神情,慢慢化為一絲詫然與希望,同樣看向盤中。

指針不知轉了多久,久到老道額頭布滿了汗,整個人搖搖欲墜,最終終於停了下來。

“不對,不對,怎麼會這樣?”老道首次有些驚慌。

“你可知你母%e4%ba%b2是生辰八字,還有你父%e4%ba%b2的?快告訴我!”不知是什麼結果,竟然使得老道對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翻眼不認人的東獄之王語氣不敬。

川景玄目光中的不悅一閃而逝,想到什麼,不由得克製著吐出了他們的生辰。

那老道坐在地上,兩隻手不斷地點著,左手點右手,右手點左手,他的頭也隨著左右手而搖擺。算到最後,他竟是心神俱疲地吐出一口血,滴在了銅盤上,讓它更顯得斑駁不堪。

“不對,不對,你母%e4%ba%b2先經死劫,你父%e4%ba%b2三年後再劫,兩人的生死劫,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也不行,必是三年時間。隻有隔三年才有機會死而不僵,死地而生,都沒有死,都沒有死,為什麼?為什麼?老道行走江湖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離奇之事。天道難測,因果輪回,老道雖知冰山一角,卻參不透二世輪回。哦對,二世輪回!”

老道算得似乎有些癲賴,又想到什麼關鍵之處,不由得仰頭看川景玄,蒼老的眼睛發亮一般,“難道父母還活著,可能已經輪回可能在未知的世界,但他們還活著,這是唯一的解釋。果然,老道猜得不錯,世間有十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是不同的!誰說人不能參透天,誰說的?老道便參透了!這世界有十界,存在另一處,一定是這樣!”

瘋癲的老道的話語似還回蕩在耳邊,川景玄整個人卻如釘在了地上。

一晃眼,又是十年,已近四十歲的川景玄,卻有著不足三十歲的模樣,但是,他眼中的少年輕狂早已所剩無幾。他身黑色銀邊錦衣,坐在組祖隗的宮殿上,東獄如今讓他管製得如一隻鐵桶,鐵桶江山,沒有人能反抗他,也沒有人敢反抗他。他引進五洲的製度,建勢力,封君王,立臣子,他已坐在這個金椅上又過了十年了,剛剛坐在此處時,他渾身熱血澎湃,而如今不過隻過了十年,心中的滋味已有所不同,他望向下麵,空蕩蕩的殿中,隻有他一個人坐在高處。

他想起那句話,高處不勝寒。

當他費儘心機算計了所有人,打敗所有人爬到了這個位置,卻發現,它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美好。

天色漸黑,宮殿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點燈。看著黑暗,他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記得的與父%e4%ba%b2的唯一一次接觸——也是在黑暗之中,他害怕得四處跑,,叫著娘,最後抱住了一條%e8%85%bf,他仰著頭看,那個人好像是讓他畏懼的父%e4%ba%b2。

在那時他的眼裡,父%e4%ba%b2是那麼可怕,如無法翻越的高山,比黑暗更可怕,讓他不敢靠近半點,父%e4%ba%b2的目光是那麼寒冷,他快不記得父%e4%ba%b2的長相了,但是那種瘦的如骷髏的形狀,仍深深烙在他的記憶裡,他害怕地輕喚了聲“爹爹”……

他記得,月光下冷清的父%e4%ba%b2的目光慢慢柔和起來,彎腰伸手要將他抱起來,可是,最終手隻伸到了半空,沒有再伸過來,因為葛長老尋了來。

此時想來,父%e4%ba%b2也並不是如記憶裡那般無情,也不似葛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