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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淩 栗竹幽 4178 字 2個月前

那一天起,他們就不會有開始。芷凝隻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怎會對冰燦動情。當□□%e8%a3%b8的現實擺在容玥的麵前時,他的心似乎被捅了一刀,鮮血從未停下過。容玥不會徹底忘記這段傷痛,但他的心從此淡漠,他們再不會有任何交集。

芷凝看見牢房中未動的飯菜,心中燃起一絲怒火,容玥是暗樓少主,他絲毫不敢虐待他,但他不吃飯可就不是芷凝的事情了。

“您是養尊處優的暗樓少主,自然吃不慣我們下人的飯菜。”芷凝的語氣暗含著諷刺的意味,他小時就是吃這樣的飯長大的,怎麼容玥同樣是人,不過地位高就吃不下了。

容玥冷冷的看了芷凝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芷凝諷刺的話語再次傷害了他的心。他冷冷一笑,芷凝來這裡應該不單單就為了諷刺他吧。芷凝雖然言語之快一解心中之恨,但卻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在無法回頭。

“少主就勉強您屈尊,吃一下我們的飯菜,如果餓壞了您,我們可承受不起那樣的代價。”芷凝將飯菜端到容玥身側,冰冷的看著他,他絕對不會因為容玥吃不下就給他換飯菜。看著容玥身上的白衣略有些汙跡,他心中有一絲報仇的暢快。他狠狠的將他壓在身下的時候,他會感到他的痛苦嗎。

容玥聞到飯菜的味道,心中一陣惡心,他用力推開芷凝的手臂,低頭嘔吐著。

“你吃不下是吧,我吃了這樣的飯菜整整十年,你能想象我的痛苦嗎?我付出了一切僅僅為了得到屬於我的東西,可你卻%e4%ba%b2手將他毀掉了,為什麼。”芷凝用力的搖晃著容玥的身體,倘若不是他洛家必不會受此重創,他不明白容玥為什麼就不肯放過他,難道五年的屈辱還不夠嗎。

“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洛家的事情。”容玥的臉色慘白,身體有些眩暈,他用力按住芷凝的手,倘若真的再這樣下去,孩子必然會不保,他看著芷凝眼中的冰冷,心知他誤會了,但容玥不會解釋任何,就算他解釋又有何用,芷凝根本不會相信。

“難道堂堂暗樓樓主,竟然敢做不敢當。”芷凝輕蔑的一笑,不是容玥吩咐,那些殺手怎麼敢擅自行動,他心中的怒意更甚,即使恨又能怎樣,有洛家三百多口人命在,他到底不能殺了他。

容玥沒有再說話,他的心已經冰冷了,無論芷凝怎樣想都無所謂了,他不想再浪費力氣。容玥沒有想過他出去後會怎樣處罰芷凝,他擅自關押少主,必會處極刑。但容玥真的狠不下心來處死芷凝。而芷凝冰冷的話語卻讓他那片柔軟的心逐漸堅硬起來。

“為什麼不說話,是默認了吧。”容玥的沉默,更加激發了芷凝的怒意,暗樓做的錯事憑什麼讓洛家來承受這一切,但他即使將芷凝關進了牢中也對他沒有一絲辦法,不是他心軟了而是他考慮到整個洛家,他不能那樣不顧一切。

“你到底想怎樣?”容玥皺了皺眉,芷凝已經將他關進了大牢,他還想怎樣,難道就為了天天諷刺他嗎。他已經裝作不在意了,但他的心仍有絲絲的痛楚,或許時間長久,他的心就會麻木吧。

“我想怎樣,哼,你已經將洛家掌握在手中,你還想怎樣,難道一定要看著我絕望才開心嗎,容玥你錯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看到我的痛苦。”芷凝轉身,將悲傷藏在心中,他絕不能讓容玥看到自己的脆弱。

“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有對洛家做任何事情,你願意怎樣想就怎樣想。”冰燦閉上了眼睛,不再說一句話,芷凝怎樣想都與他無所謂。

芷凝重重的將冰冷的鎖鎖上了,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在他離去前將洛家的事情解決,即使他不甘心,忍受了五年的痛苦,卻什麼都得不到,但終要麵對殘酷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微風雖然柔和但有絲絲涼意,青柏依舊蒼勁挺立,似乎任何都無法動搖它的毅力。

淩楚站在路口目送溫潤離開,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感覺有一絲熟悉之感,他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他過去的生活充滿陰暗血腥,怎麼能遇見這般純潔美好不被世俗玷汙的人。

淩楚在山莊中受儘了冰冷和痛苦的折磨,他早已對未來失去了希望,不想在絕望中等待,但溫潤的雙眸卻帶給了他莫大的希望,仿佛黑暗中的一絲若隱若現的光亮,儘管有溫暖,但他已經累了,不想在追逐了。他心中上的一道傷疤,還在滴血,冰燦越是用心嗬護,傷口撕裂的就越嚴重,再無愈合的那一天。

往往一潭清泉看似平靜卻暗湧洶波,可淩楚的心被重創,看見溫潤沒有一絲汙跡的瞳孔後就情不自禁的陷了進去,即使心知這或許就是一個假象,但畢竟是他渴望了多年的夢,他無法控製得住自己。

他站在青柏旁,任衣訣隨風翩翩浮起,這棵樹仍像當年那麼□□,而十幾年的等待早已讓他的信念消亡,他已經不是那個願意用一生來等待心愛人的身影的男孩了,淩楚早就死在了那天的絕望中,而他僅是一個亡命天涯的殺手,不知何時會喪命。他早已看淡生死,再不懼怕任何。隻剩下這樣一個空空的軀殼,而無任何感情,即使留下還有何意義。

冰燦拿起書卷依舊心神不定,他很擔心淩楚的身體,即使他%e4%ba%b2口承諾過不會離開山莊,但他依舊很恐慌,仿佛淩楚隨時會離開似的。不知從何時起,冰燦的心中就空缺了一塊,感覺空蕩蕩的,什麼也抓不住。他身為莊主,想要一個下人留下很簡單,可他想要淩楚的心,這很艱難。他可以命令淩楚陪在自己的身邊,卻不能要求他的心在他身上。

冰燦看著淩楚站在梧桐下,孤獨而寂寞的背影,雙眼無神的望向遠方,心中有一絲疼痛,他似乎已經失去了他。不可能,冰燦執著的看著淩楚,隻要他還在山莊,他就不可能看著他離開。冰燦做不到那樣傾心而無悔的愛,他愛淩楚,就算隻剩下一個軀殼,他也會不計手段的把他留下。

“莊主,您不是去書房了嗎?”淩楚看見冰燦,放鬆的身體有些僵硬,他收起眼中流露的悲傷,麵無表情地站在遠處。淩楚有些擔心冰燦會聽見他和溫潤的交談,那似乎是他心底的一片溫柔,他不希望任何人觸及。

“怎麼你不想看見我。”看見淩楚失望的眼神,冰燦有些心寒,當初他不好好珍惜,那個寧願站在風中望著他的背影的淩楚已經回不來了,隻剩下一個麻木的軀殼。十幾年的等待太過漫長,淩楚終會絕望,可冰燦還要求淩楚像往常一樣,因為他一點奢侈的溫柔而感到欣喜,已經不可能了。

“沒有,我隻是怕您因為淩楚而耽誤莊中的事務。”冰燦的臉色愈加陰沉,淩楚怕他誤會急忙解釋。其實他早就不在乎莊主會怎樣想他了,淩楚隻會為山莊大局著想,不想冰燦在關鍵的事情決策失誤,牽連整個山莊。他僅僅是一個下人,根本不值得冰燦這樣關心。

“淩楚你不用擔心,我過來看看你不會耽誤任何事情。倘若我不出現的話,你是不是又準備在這裡站一下午直到天黑我回來。”冰燦的麵容柔和了許多,他看著淩楚單薄的身影,似乎又回到了當初,淩楚在房間前等著他回來,甚至等到深夜也不曾離去,冰燦借著月光看見黑暗中的模糊的身影,心中安定了許多。但是現在依舊是那道身影,但淩楚的雙眸卻暗淡無色,沒有他的影子。

“不是,我在房中躺了許久有些悶,隻想出來透透氣,一會就回去。”淩楚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那雙純潔的眼眸,自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他第一次欺騙冰燦,不僅僅是為了溫潤,還為了能留住那美好的存在。他已經不去期待冰燦停留的目光,他們相距甚遠,再不會看見對方的存在。

“外麵冷,你的病尚未痊愈不宜在外麵站久,我們回去吧。”冰燦扶住淩楚的肩膀,或許兒時淩楚的麵色是紅潤的吧,但從冰燦看到身後的拿到背影時,他的臉色就逐漸慘白,最後沒有一絲血色。他明白淩楚的心結所在,但他隻能給他溫暖而已,其他的他真的給不了。

“是。”淩楚跟隨著冰燦的身影走進屋內。兒時他緊緊跟在少爺的身邊,不曾有一步怠慢,但冰燦的身影愈加遙遠,他已無力追上,隻能隔岸相望,望到筋疲力儘,無力的倒下。°思°兔°網°

冰燦感覺淩楚越來越沉默寡言,甚至他說幾句話,淩楚也僅僅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而已。他已經儘力關心淩楚,甚至抽出時間陪在他的身側,但結果更加悲涼。在淩楚一味的躲避下,冰燦是否還會堅持下去,他不知道,但他的愛絕對沒有淩楚那樣強烈深刻,傾儘自己的全部。

“淩楚,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陪在你的身邊,你可以說出來,我會儘力去滿足你的心意。”隻要淩楚有要求,他就可以儘力去做到,但他害怕他什麼也不說,就漠然的接受著一切,冰燦不知道他是否在無意中傷害了淩楚的心。他給了淩楚一切他能給的東西,他不知道淩楚還需要什麼。

冰燦有些緊張的看著淩楚,他怕他會%e4%ba%b2口說出不喜歡,那他會放淩楚離開嗎,冰燦知道他自己永遠都做不到,他不會像淩楚那樣不計回報的去愛一個人。

“莊主不用刻意的在意淩楚,像往常一樣就好。”冰燦的刻意,反而會讓淩楚很不自在,或許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冰燦的冰冷和漠視。

門被敲了兩聲,淩楚腦中浮現出的是那雙純淨的眼睛,他搖了搖頭,溫潤剛剛離開,怎麼會再次過來找他。他不過是幫了溫潤一次,今天的道謝就應該結束了,他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山莊,恐怕這是最後一麵,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純淨的雙眸了,淩楚心中有一絲惋惜劃過。

“進來。”冰燦眼中的柔情瞬然消失,臉色略有些不悅。

“詩莊主。”一個身著青衣的俊秀年輕人走進來行了一個禮。

“你是何人。”冰燦在記憶中搜尋了一遍,他想不出這個年輕人是誰。

淩楚在看見青衣人的麵容時,瞳孔放大瞬間愣在了那裡,怎麼會是他,他來這裡做什麼。他的心中隱隱有一絲擔心冰燦的安慰。淩楚向冰燦身側又靠近了一步,緊緊盯著麵前的人,生怕他做出什麼舉動。

“我是洛家的人,家主突然有事生怕耽誤分毫,先派我為您送上一封信,裡麵寫清了事情的緣由,請莊主過目。”青衣人將書信從懷中掏出,遞到冰燦麵前。

冰燦似乎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看向青衣人鋒利的眼睛,伸手拿住了信封。

“不要。”淩楚感覺到那人的殺氣,他向前邁了一步,擋在冰燦的身前。在他的潛意識下,即使心死了,但他依舊願意為了冰燦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為心愛的人死去,總要比被殺手殺死要好的多。

青衣人從衣袖中揮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冰燦的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