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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淩 栗竹幽 4210 字 2個月前

著不斷流出的鮮血,莫蕭選擇了離開,他不能拿柳惜的生命作為代價。

柳惜遲疑了一下,伸手握住藥瓶,莫蕭已經做出了讓步,倘若他再不領下莫蕭的心意,他更不會離開。柳惜用力握住拳頭,手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他已經堅持不住了。

“柳惜,你身上有傷,一定要好好休息,切記不可操勞。”莫蕭看見柳惜接下了藥瓶,不敢再耽誤時間,連忙將書房門關緊,好讓柳惜儘快處理傷口。

柳惜看見莫蕭離去的身影,心下鬆了口氣,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太陽撥開了重重雲霧,耀眼的光芒照射著大地。微風吹拂著蒼綠的枝葉發出吱吱的聲音。

冰燦心中有些煩亂,將手中的書卷重重的放下,抬頭望向窗外,藍天白雲,陽光明媚,本應是一個好天氣,然而窗前折斷了的樹枝卻少了幾分生氣。他拿起茶杯,但裡麵卻空空如也。冰燦歎了口氣,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泛起陣陣波浪。

他不想動情,害怕麵對淩楚,但看見淩楚遍體鱗傷時,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抽了一下,他想忘記都無法做到。冰燦的內心始終逃避著對淩楚的感情,他更不敢看見淩楚深情的雙眸,他愧對他十幾年來的付出。或許冰燦剛開始還想試圖接受淩楚的感情,但那一晚後,他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他和淩楚永遠都不可能了。

冰燦不忍心看見淩楚這樣痛苦的折磨自己,可能離開山莊他會有更好的生活。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讓淩楚離開的話,他的心微微的刺痛。冰燦不能接受這份感情,但他又無法看著淩楚漸漸遠去的身影,這樣的糾結深深傷害了淩楚的心。他們相距咫尺,但心卻相隔甚遠,或許等冰燦明白一切後,淩楚的心再無法找回。

他心中湧上一陣煩躁,想出去走走,推開門後步伐不由自主的走向房間。冰燦很擔心淩楚恐怕又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去休息。淩楚的身體本就虛弱,又加上一天一夜的折磨,倘若再不好好休養的話,恐怕身體再難恢複。

淩楚醒來的後平靜的麵容沉默的話語,讓冰燦心中很恐慌,他感覺心中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什麼東西,但他卻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什麼。他曾將淩楚的心緊緊地握在手中,卻沒有珍惜,現在那顆心逐漸流失,隻剩下一點時,冰燦才開始慌張,隻怕早已為時已晚。冰燦的步伐有些慌亂,他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有,淩楚就在眼前,冰燦卻覺得他的很遠,陌生了許多。

淩楚陪伴在冰燦身邊十幾年,他突然的離開讓冰燦很不習慣,還有一絲不知名的感情在他心中劃過,但被他淡漠的忽視了。淩楚的心已經被傷的麻木了,他遲早會離開,冰燦必須要戒掉這樣的習慣,他怕他會去尋找那倒瘦弱的身影。

淩楚推開門剛想離開房間時就看見那倒熟悉的身影,縱然他想躲也躲不開了,隻能對上冰燦的視線。看見冰燦陽光下格外秀美的容顏,他的心中滑過一絲憂傷,他們永遠都不可能了他何必抱有這樣虛幻的希望。

“我不是讓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你怎麼又出來了,難道你就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看見那異常消瘦的身影,冰燦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聲音不覺得加大了許多,果然淩楚又沒有休息,幸好他提前過來看一眼,否則不知道淩楚會在風中站多久,他那樣的身體能受得住嗎。冰燦根本不放心讓淩楚離開,他在心中默默地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淩楚抬頭望向刺眼的陽光,他在乎身體又有何用,他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即使離開,又有誰會知道。

“淩楚想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淩楚淡淡的說,沒有一絲感情,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冰燦的眼神。

曾經淩楚經常站在冰燦的房間,許久不肯離去,隻有那裡會讓他感到一絲溫暖。現在淩楚躺在床上隻覺得自己很冷,仿佛在漫天鋪地的黑暗中隻有絕望。那一晚他很珍惜,用儘了今生的幸福。但看到的卻是冰燦異常憤怒而冰冷的麵容,他即使留在莊中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淩楚從未想過回報,可他在冰燦心中不會有一絲美好的回憶。他想過離開,但天下之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地。淩楚隻配活在黑暗中,根本無法站在陽光之下。

“難道我的房間沒有床嗎,還是你想在床上再躺半年。”冰燦嚴厲地說,他不忍心看著淩楚這樣傷害自己,但他卻在無形中深深傷害淩楚的心,或許多年後,身上的傷疤可以痊愈,但心上的傷口卻永遠的留下了。

淩楚迫於冰燦的威嚴隻好重新退回了冰冷的房間。在冰燦的注視下,他%e8%84%b1下靴子躺回到床上,閉上眼睛等待著冰燦離開。

冰燦看見淩楚格外迅速的動作,他原以為他會再堅持一會,沒想到他會這麼聽話。或許自淩楚醒來後就一切都變了,臉上原本淡淡的柔意消失殆儘。冰燦歎了口氣感覺心中空空的。

“淩楚,傷口還痛嗎?”冰燦看見淩楚閉上眼睛,但他知道他沒有睡熟。淩楚昨晚是風寒昏迷,現在傷口塗完藥後,他恐怕會痛的睡不著,但淩楚平靜的麵容似乎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冰燦知道他忍得很辛苦。

“不痛了。”淩楚睜開眼睛,這樣的傷痛他根本沒有放在眼中,但心中的疼痛卻讓他在黑暗中失去了希望。

“痛就說出來,不要一直憋在心裡,這樣還可能減輕一些痛楚。”冰燦希望淩楚能說出來,而不是這樣沉默,他感覺他好像距離淩楚很遠,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淩楚搖搖頭,不再說什麼,他的身體微微傾側避開了冰燦的視線。淩楚不想再抱有任何希望,冰燦那日的冰冷和憤怒已經斬斷了他的期望,他漫無天日的等待不過是深深地絕望。

冰燦伸手解開淩楚的衣領,查看他的傷口有沒有裂開,冰涼的指尖觸及溫熱的肌膚,淩楚下意識的向後仰去,頭重重的磕在床欄上,猛烈的疼痛感讓他微微的皺皺眉頭。他抬頭看見冰燦滿含擔憂的眼睛,下意識的想張開口說什麼,但他身體僵硬雙手緊緊握住被子,用力抵製心中那一絲不該有的感情。他們已經過去了,終不可能再有希望。

“淩楚沒事吧,頭還痛嗎?”冰燦並未注意到淩楚的神情,伸手撫向他的後腦,那裡起了一個包,他用柔和的力道為淩楚揉著。冰燦沒想到他不經意的動作會讓淩楚有這麼大的反應。

“沒事,我已經不痛了。”淩楚極力的向後躲避冰燦的觸摸。或許他以前很向往那樣的溫柔,但現在他卻很害怕,那是個深淵,他一旦陷入就再無拔出的可能。淩楚冰冷的心又開始動了,他絕望的的抵製著,卻騙不過他的心。

“你不喜歡我碰你。”冰燦挑了挑眉,並未有任何怒意,手中的力道更加溫和。

“不是,我隻是,怕耽誤您處理事務。”淩楚生怕冰燦誤會慌忙解釋道,他不能再給自己任何希望,否則失去的時候他會更加絕望。

“沒事,近幾天並不忙。”冰燦放下手坐在床邊,他從未這樣近距離看過淩楚,他眉眼清秀棱角分明,十分耐看。他的心中多了幾分柔意,或許他的心早就放下了,但他一直不肯放下。那晚他的心意完全地暴露了出來,但他卻不願麵對□□%e8%a3%b8的真相。

“莊主。”淩楚感覺冰燦的視線注視著自己,他的身體愈加僵硬而不能放鬆,他想提醒冰燦該回書房了,但卻不忍心說出,他想在享受一次這樣的溫情,或許以後再不會擁有了。

“既然傷口不太痛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其他的。”冰燦溫和的看著淩楚,將他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放進被子中。

淩楚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在安靜中等待著,發現冰燦並未有離開的意思。他僵硬的身體一直沒有放鬆,心中忐忑不安,或許等冰燦離開後他才能好好休息。淩楚一直被冰燦冷落漠視,突然的關心讓他根本不能接受,反而會更加恐懼。

淩楚上一次看見冰燦眼中的柔意,以為他看到了希望,沒想到卻深深墜入絕望之中,這次不知又是怎樣的懲罰,他不敢想象。

冰燦看著淩楚的麵部繃緊,心知他並沒有睡,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是不是等我離開後你才能睡熟。冰燦起身望了淩楚一眼,轉身離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或許冰燦現在已經遲了,淩楚甚至畏懼他的關心,不知等他明白一切的時候,淩楚還在不在。

莫蕭將房門關緊後並未離開,他察覺到柳惜的表情很不對勁,他生怕他有事所以才在門外守候。聽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莫蕭急忙推門進去,柳惜倒在桌邊,頭部有一片小血窪。

莫蕭將柳惜扶起,指尖在觸及他的麵容時卻停住了,他的心中突然湧出一絲惶恐。他知道他這樣不經柳惜的允許就擅自撩開他的頭發的做法,很不對,但他很想知道柳惜頭發下是怎樣的容顏。柳惜的氣質和源溪很像,莫蕭不僅對他多了一絲關注,或許在他心底也希望柳惜在容顏上有幾分像源溪。但應該不可能,因為源溪的麵容清秀,長相太過女氣,自然也承受不住那樣福分。

年紀輕輕便高中狀元,身居四品,被皇上賜為駙馬。源溪曾多次感歎過陸家的光芒太盛遲早有一天會大難臨頭,但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莫蕭將柳惜的頭發掀起,露出了那清秀的眉眼,如七年前一般並未有太大變化,隻不過更加蒼白了。

“不要。”柳惜在昏迷中似還有一絲意識,他的手輕輕扯了一下莫蕭的袖子,但無力的垂下了。

怎麼會這樣,莫蕭惶恐的鬆開了手,他不可能是源溪,他的源溪身居高堂之上被皇上賜為駙馬,怎會是臉上刺字的囚犯,莫蕭根本不相信,他一定是看錯了,他的手伸向柳惜麵前的頭發,但卻不敢看他的容顏。或許這樣的打擊比源溪被賜為駙馬還要大。陸家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大家,怎會看著源溪被刺字而坐視不理。莫蕭深恐陸家已經發生了什麼變故。

莫蕭直起的身體再次蹲下,伸手撫摸著他那張因缺少陽光而慘白異常的麵容。他將柳惜纖細而瘦弱的手腕握在懷中,他不知道他這麼多年來到底吃了多少苦,身形才如此消瘦。他將柳惜緊緊抱在懷中,還在他可以留在他的身邊,以後都不用吃那麼多的哭了。

“源溪一切都過去了,你不用擔心好好睡吧,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莫蕭用溫柔的聲音在柳惜耳邊說道。此生相許,不離不棄。這樣也好源溪不再是皇上%e4%ba%b2賜的駙馬,他們終於可以放下一切永遠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微風輕拂楊柳柔弱的枝條,蒼綠的枝葉在光照之下綻放無限生機。

一個年輕人坐在窗邊,秀發及腰,纖細若蔥根般白皙的手指輕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