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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齊國公府,長公主之子出事,陛下那邊無法%e4%ba%b2自出宮探望,你%e4%ba%b2臨探望一下,也是應該的。”

她心裡有些慶幸,還好禁軍出宮將齊國公府圍了前,消息就送到了,不然豈不是驚擾了齊明瑞。

出宮之行,輕車從簡。

馬車停在齊國公府門口,沒多久,沉重的朱紅色雙門大開,齊國公爺領著兒孫火急火燎出來拜見。

衛含章站在蕭君湛身側,目光落到了齊世子身上。

對方微微躬著腰,頭低垂著,看不見麵色,在聽見一聲免禮後,才將頭輕輕上抬了些。

明俊的麵容上,雙目紅腫,顯然,先經曆喪女,沒幾日又喪子之痛,的確讓他深受打擊。

說起來,算上他發妻所生的嫡長子,他攏共三個子嗣竟然都亡故了。

而他同公主兩人又早過而立之年……

蕭君湛視線也落在這位姐夫身上,靜靜的看了幾息,方道:“靈堂可設好了,給孤領路。”

齊明瑞深深施禮,啞聲道:“諾。”

其餘齊家人立在原地,噤若寒蟬,遠遠跟在後頭。

路上,衛含章有些耐不住沉默的氣氛,開口道:“有沒有查清楚,怎麼就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岩哥兒七歲開始習馬術,已有七年,一直騎的是一匹被馴養的性情溫順的母馬,昨日卻換騎了一匹高頭烈馬,”

齊明瑞露出一個苦笑,道:“本來十四歲的男兒,確實也可以試著自己馴服坐騎,誰知他挑的那馬性情極烈,桀驁不馴,將我兒甩下馬去,又正好跌在一排兵器上……”

一環扣一環,誰能不說一句巧呢。

靈堂設的很倉促,剛剛搭建好的。

衛含章被蕭君湛留在外麵。

她蹙著眉問為什麼。

理由太子殿下倒是給了,還是當著人家生父的麵,說靈堂不詳,不許她進去。

第260章

寧海陪著衛含章在外頭等了沒多久,就有個麵色焦急的侍衛大步跑過來。

——簡達回來了。

等了兩天,這位東宮%e4%ba%b2衛副統領終於提前趕回來了。

寧海大喜,他知道自家殿下這兩日心裡就壓著這一樁事兒,聞言,快速跑進靈堂報喜。

蕭君湛出來的很快,早有駿馬備好,他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直接攬住衛含章的腰帶她上馬,兩人共乘一騎直奔皇宮。

路上,衛含章察覺到腰間的手隱隱在顫唞,忍不住握住他手臂輕輕安撫:“彆怕,我馬上就沒事了,甚至就連那個同命蠱都有可能是虛無的。”

這麼一個頂天立地,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男人,屢次三番為了她而慌到手足無措,她沒辦法不動容。

蕭君湛將她腰扣的更緊,卻並不吭聲。

很快進了皇宮,他也沒有下馬,而是在宮道上駕馬而行。

衛含章發現,他們去的地方不是長吉殿,反而越走越偏。

沿途景色越來越荒蕪。

她隱約反應過來,他現在帶她去的地方,應該是幽禁劉婉寧的宮殿。

果然,他勒緊韁繩將馬停在了一座禁軍把控的殿門口。

衛含章被抱下馬,又一路被抱進殿內。

一進門,濃鬱的藥味就充斥鼻尖,她下意識將臉往身邊人懷裡埋。

蕭君湛將她護在懷裡,小心翼翼抱著她在%e8%85%bf上坐下,握住她的肩,目光卻看向幾位禦醫,和日夜兼程趕回來的臣子:“查清了嗎?”

簡達自身後拉出一位頭發淩亂,衣裳汙糟的老者,拜道:“回稟殿下,微臣此行不但尋到了三株靈植,還找到了一位躲藏於山林間的蠱師,據他自己所說,苗疆現存蠱師中,他蠱術已是巔峰。”

至於為什麼敢直接將一名蠱師帶來皇宮,當然是確定了施蠱術,得先喂下蠱引才有用。

但考慮到蠱、毒一體,還是將這位蠱師的一家老小都扣留,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才敢帶於殿內。

果然,蕭君湛神情微動,視線落在蠱師身上:“無論你想要什麼,隻要能把同命蠱解決了,孤都能滿足你。”

老蠱師本還不忿的麵色頓時一僵,猶豫幾息,深深拜道:“老朽隻有一請,那便是請朝廷收回圍剿我苗疆蠱師的旨意,容我蠱術一脈能存活於世。”

“孤準了。”蕭君湛大手一揮,應下。

安排沐浴更衣是沒時間了,宮婢們端來瓷盆,讓老蠱師淨了手,被領著進了內室查看劉婉寧情況。

蕭君湛抱著人在外等候,殿內氣氛凝重,十分肅穆。

腰間的手越來越緊,衛含章難耐的動了動,“你力氣輕點,勒著我難受。”

“好,”蕭君湛一驚,趕忙鬆了鬆力氣,低頭%e4%ba%b2了%e4%ba%b2她的發頂:“對不起,弄疼冉冉了。”

衛含章哪裡會怪她,聞言隻是搖搖頭:“你不要這麼緊張好嗎?”

蕭君湛輕輕頷首。

衛含章又道:“若劉婉寧確實和我同命相連,你真的要將蠱蟲引入自己體內嗎?”

第261章

蕭君湛再度頷首:“冉冉不要嫌我大你十歲。”

“你胡說什麼呢!”衛含章捧住他的臉,一臉嚴肅:“你身份尊貴,就算同命蠱真的無解,也輪不到你來以身試險。”

“那讓誰來?”蕭君湛垂眸望著她,一字一句道:“誰來我都不會放心,冉冉,我此生都不願再受這兩日的無力之苦。”

心上人或許下一秒就會因為另一個人的死去而死去。

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束手無策。

衛含章不明白他的心情,但卻能體會到他的痛意,勸阻的話不忍再說,隻希望同命蠱之事是子虛烏有。

——可天不遂人願。

老蠱師過了許久才出來,麵色帶了幾分急切。

“裡頭的姑娘被歡情蠱母蠱反噬,命在旦夕,體內確實有同命蠱相隨,引蠱之事宜早不宜遲。”

聞言,蕭君湛麵不改色,微微用力將掌心的手收攏,淡聲道:“有什麼需要的,你隻管向禦醫要,準備好了便開始引蠱。”

老蠱師躬身領命。

他開始準備轉移同命蠱所需之物。

而殿內,幾乎在蕭君湛話落下的瞬間,簡達便雙膝下跪道:“請殿下三思。”

身為心腹,他已經猜到蕭君湛打算將同命蠱引入自己體內,此刻臉色嚇的煞白,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日夜兼程趕回來做的究竟對不對。

而側立一旁的寧海的膝蓋也蠢蠢欲動,很想也求一求,但他明白,就連衛姑娘都勸不動的事,他就是把膝蓋跪斷,恐怕也無濟於事。

果然,蕭君湛理都未曾理會跪地不起的簡達,他鬆開握住衛含章的手站起身,垂眸叮囑道:“乖,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就好。”

衛含章抿著%e5%94%87,直到他轉身欲走,才握住他的衣袖:“伯謙哥哥,你不要嚇我。”

她自己隨時要死都沒這麼害怕過。

蕭君湛回身,低頭%e4%ba%b2了%e4%ba%b2她的發頂,“好,我一定不嚇你。”

……他哪裡舍得。

衛含章就這麼看著他走進了室內,頓時感到如坐針氈。

一會兒看看沙漏,一會兒看看日頭。

最後,實在難以忍受焦躁,一把站起,就要往裡頭衝。

被寧海死命攔住:“姑奶奶,您不能進去,蠱蟲乃靈物,極為敏[gǎn],有丁點動靜都不肯出來了,到這一步了,咱們不能功虧一簣。”

衛含章深吸口氣,再度死死按捺住惶恐,癱坐在軟椅上,急促喘氣,忽然麵前籠罩了一道人影,猛地抬頭間,眸光中的亮色頓消。

“參見陛下。”

她恭敬的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皇帝的麵色比起上次見麵要難看許多,隱隱帶著灰沉的死氣。

儼然一副病入膏肓之相。

他被內侍扶著坐下,一代帝王雖已老態龍鐘,但餘威猶存。

渾濁的眸子緊盯跪在地上的女郎,久久不叫起。

偌大的冷殿內,一時之間竟有風聲鶴唳之感。

衛含章心裡愧疚的要命,被這麼盯著,連臉都羞愧的不敢抬起。

——培養好的帝國繼承人,因為她而置於險地。

引蠱成功,兩人性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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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跪到膝蓋酸痛,衛含章才聽見上方傳來的一聲:“起來吧。”

從未跪過如此之久,起身時,若不是寧海眼疾手快,她都要栽倒在地了。

皇帝似嘲非嘲了哼了聲,“嬌氣成這樣,也敢叫我兒跟你同命!”

同命二字,帶著凜然的殺意。

幾乎化為實質,有刀劍碰撞的鋒利之感。

衛含章抿%e5%94%87不語,沒有為自己辯解。

誰都知道若不是太子殿下自願,誰也逼迫不了他。

可那又如何?

那就證明她無辜嗎?

不無辜的。

是她蠱惑了君心,叫一國儲君生死係於她身。

若蕭君湛真因為引蠱而出事,那她就是禍國妖妃,萬死不足惜。

皇帝第一個就會殺了她給自己寶貝太子殉葬,甚至衛家也會被釘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衛含章卻根本沒辦法去害怕其他。

如果那人真的出事,她哪裡還有心情顧忌其他。

她整個人都在抖,皇帝瞥了一眼,緩緩抬手:“賜座。”

——免得等那不孝子出來,又心疼上。

衛含章道了聲謝,軟著%e8%85%bf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殿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室內也燃起了了燭火。

裡頭依舊沒有動靜。

一直還算沉穩的皇帝麵上也難掩焦躁,衛含章更是急的眼眶通紅。

終於,‘吱呀’一聲。

內室的門被人從裡打開,一襲玄色長袍的蕭君湛走了出來。

“伯謙哥哥!”衛含章眼睛驟然一亮,朝著他撲了過去,臨到他麵前又生生刹住車,小聲的看向他的身體:“你有沒有哪裡受傷?我可以抱抱你嗎?”

蕭君湛有些好笑的點點她的鼻尖,伸臂將她擁進懷裡:“沒事了,這件事過去了。”

衛含章把臉埋進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嗅入鼻腔,明明才分彆幾個時辰,可她卻感覺過了好久好久。

圈住他的腰,強忍淚意道:“蕭伯謙我發誓,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蕭君湛眉頭微挑:“真的?”

“真的!”衛含章就在他懷裡點著頭:“我會一直一直對你好,永永遠遠對你好!”

耳邊的%e8%83%b8腔微微一震,是他輕快的笑聲:“那我等著了。”

一旁的眾人:“……”

就連坐了幾個時辰而有些撐不住的皇帝陛下都看笑了:“瞧瞧,這就是朕一手培養出來的太子,可真是有出息。”

簡達和寧海幾人哪裡敢應聲。

而蕭君湛也是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父皇竟然%e4%ba%b2臨,麵上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