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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同我說一聲,隻要有我在,總不能讓人欺負了你。”

“知道了,我若有了章程,再同你細說,現在還沒有要麻煩到你的。”江知琴給她斟了杯熱茶,打趣道:“有太子妃做我靠山,整個大淩王朝有幾人敢欺負我。”

姐妹幾人相視一笑。

幾句閒談過後,衛含章提及秋獵之事,江家幾個姑娘,雖習過騎術,但在江南長大,對騎馬射獵並沒見過。

聞言皆麵露期待之色。

江知雪道:“圍場大不大?到時候是不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都會到場,太子殿下呢?他日理萬機也會%e4%ba%b2臨嗎?”

想到那人精湛的騎術,有力的臂膀,估計騎射水平不低,衛含章道:“本就是君臣同樂之事,殿下自然會%e4%ba%b2臨。”

第231章

“皇家圍場離京城不遠,山林占地很廣,聽說為了增加狩獵難度,裡麵還有很多猛獸,京中的世家子弟們,想在殿下麵前表現,可就靠獵場表現了。”

衛含章說著,想到江家表兄們,又道:“咱們家幾個兄長騎術都不錯,這次也都去露露臉,不說彆的,至少能在京城結交一些友人。”

“皇城底下就是比咱們江南好玩,”江知雪笑道:“若是在徐州,每日裡不是去遊湖,就是出門踏青、賞花,哪裡有這麼多盛事。”

“那我這次豈不是能見著太子殿下?”

江知棋忽然興奮起來,拉過衛含章的手,激動道:“來京城不久,卻也聽說過殿下英明神武,生的仙姿玉質,貌若芝蘭,真是這樣嗎?”

衛含章尚未說話,一旁的江知雪便道:“我倒是遠遠見過一次。”

聞言,江知棋立馬掉轉頭看她,催促道:“快跟我們說說。”

就連江知琴也明顯來了精神。

顯然也聽過這位十八歲監國的殿下的大名,對其極為好奇。

“這個嘛……”

江知雪放緩了語調,特意等她們催了又催,才笑道:“太子殿下是我生平為止,見過最偉岸的男子,當時他被一群公侯們簇擁而出,一身氣勢遠遠的看過去都可嚇人了,足以讓人忘記他的相貌。”

她表情認真,江知棋聽的有些出神,下意識問道:“你的意思是殿下相貌平庸?”

“……”插不上話的衛含章默了默。

江知雪沒好氣的瞥表姐一眼,嗔道,“大家都跪著呢,誰敢抬頭去瞧殿下長什麼樣,不過,絕對差不了就是。”

她當時離的遠,匆忙間也沒認真看,卻也在心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見她那邊沒什麼訊息,江知棋又轉頭回來對著衛含章問:“殿下氣勢當真那麼嚇人?冉冉你會不會怕他?”

“……”衛含章頓了頓,小心的打量她一眼,見她雖神情激動,卻沒有姑娘家的憧憬羞澀之意,無奈道:“也沒那麼嚇人,等你們見過就知道了。”

……她竟然不知,蕭伯謙聲名遠揚到,讓她的表姐,都有他追星粉的模樣了。

想到什麼,衛含章又看向江知雪,她記得這個三表姐先前似乎對蕭伯謙也極為好奇。

不過這次回京,姐妹倆私下相處這麼久,她倒是沒問過自己蕭伯謙的事兒。

閨閣中的女郎們,見過的外男本來就少,對這麼個萬人之上,還年輕優秀的帝國掌權者,有好奇感也是人之常情,姐妹們私底下聊聊,不算出格。

這麼想著,她心裡莫名緩緩舒了口氣。

閒聊間,天色漸晚,江氏遣人來尋。

見表妹要走,江知琴勸道:“姐妹們難得聚在一塊兒,冉冉今夜就彆回去了吧。”

“就是,你家中連個說話的姐妹都沒有,多無聊。”江知棋笑%e5%90%9f%e5%90%9f的附和:“趁著眼下天氣尚未變的太涼,今夜咱們四姐妹都去大姐院子裡,煮酒喝如何?”

“今兒個不巧,有正事呢。”衛含章站起身,搖頭道:“總歸大家以後都在京城,咱們姐妹不愁沒有相聚的時候,你們若是怕我無聊,可來我家尋我玩的。”

至於拜帖什麼的,自家姐妹間哪裡用得著提這個。

昨日本來就要同江氏一起去家廟探望衛含月,結果臨時被召入皇宮,今兒說什麼也得去問問這樁事兒的。

姐妹幾人折返回正院,裡頭隻有三個舅母,跟江氏還有江老夫人幾個在說話,男人們都忙自個兒的事兒去了。

江老爺子雖致仕多年,但在京城卻也有三五老友可以時常小聚,如今又是三品伯爺爵位,每日裡喝隻需喝喝茶,釣釣魚,安安心心頤養天年即可。

江家二爺、三爺都在徐州為官,品階再低,總算有所其職。

隻有今日剛剛流放回來的大舅,官帽已丟,彆說在兩位弟弟麵前抬不起頭,就連二房已有舉人文位的侄子麵前,都沒臉端長輩的架子。

一個險些害了全族的罪人,又無官無職,如何有臉見人。

衛含章姐妹幾人進門,就見裡頭氣氛有些沉悶,心頭均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多問。

江知棋在母%e4%ba%b2身邊坐下後,就迫不及待的同長輩們說了秋獵一事。

江家幾位夫人也初聞此事,訝道:“可有確定是哪日?咱們家孩子們頭回去這麼大場麵,可得準備妥當了。”

“具體哪日還未定,”衛含章道:“不過殿下說過也這幾日了,到時宮裡會有人來傳旨的。”

此話一出,堂內氣氛猶如油鍋裡濺了滴水,熱鬨極了。

先是細細問了獵場情況,幾位夫人麵上喜色欲重。

初來京城沒多久,江家就辦了個喬遷宴,不過底蘊畢竟不深,還是借著江氏的麵子,才來了不少人。

像秋獵這種太子%e4%ba%b2臨的活動,比各府所辦的酒宴可隆重的多。

江家幾位長輩幾人知道秋獵一事,便不由得不鄭重,心裡均在盤算著,該準備些什麼。

尤其是,尚未成婚的兒女們,更該多操幾分心。

若能得一門好姻緣,那就是大大的喜事了。

思及此,幾位江家夫人又向江氏這位國公夫人詢問,所需注意的規矩,免得衝撞了貴人們。

京城這種王公貴族聚集之地,一個小小的伯爵真不算什麼,初來乍到的可不能隨意得罪人。

“冉冉…”聊的熱鬨之時,江大夫人卻忽然麵露躊躇,小心道:“殿下可有說,我們大房子嗣可能隨同前往?”

衛含章笑著應了:“大舅罪罰已免,如今不是罪臣之身,隻是承恩伯府的大爺,表姐、表兄幾個當然可以去的。”

“如此便好,”聞言,萬氏麵色肉眼可見的舒緩下來,眼眶含淚道:“如今我也不指望你大舅能振作起來,隻盼不要誤了我兒女才好。”

長房一共三子二女,二子已經娶妻,長女被休回家,還剩一子一女的婚事沒有定下。

父%e4%ba%b2犯事對女兒嫁影響的隻有婚事,可對兒郎來說,不但影響婚事,影響更嚴重的還有前程。

第232章

回去的馬車裡,江氏歪靠在軟枕上,神情有些疲憊,衛含章扶住她的胳膊,關切道:“這兩日事物繁多,阿娘可是累著了?”

從行宮回來,家中出了那麼大的事,提心吊膽又舟車勞頓了一路,本就該好好修養一二,可江氏卻忙個不停。

先是幫著娘家辦了場酒宴,又帶著兩位江家夫人去各大府邸做客,結交了不少貴婦,這些日子幾乎天天都要出門。

昨日又去了永樂侯府裡,跟沈家了周旋許久,今日兄長流放回來,得知侄孫沒了,難免得陪著娘家人哭一場。

可不是累的不輕嗎?

江氏揉了揉眉心,歎道:“可憐你三表哥,好好的長子就這麼折了,連屍首都隻能就地掩埋,這是我江家子孫,江家既然還在,就沒有讓他成孤魂的道理,過兩日你兩個表哥就動身將屍首遷入徐州祖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想到那個喊她姑姑的孩童,就這麼沒了,衛含章緩緩點頭,心裡也很不好受。

“都是冤孽,大人犯的錯,連累孩童丟了命,”江氏對自個兄長,是又憐又厭,惱了幾句,忽然道:“冉冉可知今兒下午你大舅母說了什麼?”

衛含章道:“可是我們進來之前?當時感覺裡頭氣氛古怪的,是大舅母說了什麼不當說的話嗎?”

“也談不上不當說,她也是一片慈母心,”江氏道:“你自幼在你外祖家長大,是知道江家這代幾個長成的兒郎裡,隻有你三表哥和四表哥還算爭氣,能靜得下心來讀書,早兩年得了舉人功名。”

這個衛含章當然知道,江南那邊文風盛行,但凡家裡能吃個飽飯的,都願意供孩子讀書,所以科舉之路比起其他地方,競爭更大,極難出頭。

江家有錢財供給,有藏書無數,還有自己的族學,這樣的條件下,江家這代兒郎裡,也隻有江盛文、江盛書兩個人得了舉人功名。

其他表兄弟,要麼就根本讀不進書,坐不住,要麼得了秀才功名後,再難更近一步。

“大房就這麼個上進的後輩,因他爹犯了事,如今功名被剝,成了一介白身。”江氏道:“你大舅母愁這個呢。”

衛含章神情一怔,有些明悟了什麼。

“為娘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是一片慈母心腸,隻是今兒個才回來,就開這個口…”

在她麵前提起這個,不就是言語試探想看看這位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嗎?

更有甚者,或許是想讓飛上枝頭成鳳凰的幼女在太子麵前提一嘴。

若能恢複舉人身份,說明江盛文將徹底不受父%e4%ba%b2影響,可以繼續科舉之路。

等會試、殿試一過,他日出閣拜相也不是沒可能。

在長嫂眼裡,自家兒子的前程還能不能挽救,能仰仗的也就隻有衛國公府了。

江氏不是不理解,隻是……

她無奈道:“你大舅母未免太急切了些。”

“過於愛子心切吧。”衛含章明白江氏的感覺,她在被封為太子妃後,就經常有這種感覺。

原本最看重的%e4%ba%b2情,似乎也變得不再純粹。

衛含章能分得清楚,在徐州時,幾個舅母待她%e4%ba%b2近,或許也有她出身侯府這一層關係在,但更多的卻是發自內心的愛護她這個晚輩。

可如今,她們愈發熱情,那種熱情卻讓自小在江家長大她,感覺到不自在。

她輕歎口氣,竟然莫名能體會到一絲高處不勝寒的意境。

人人敬著你,人人待你殷勤、諂媚,卻再無純粹的情意。

就連原先給你的情意,也要收回。

她想到了蕭伯謙。

她幼年時至少闔府寵愛,真正蜜罐子裡長大的,可他呢,年幼喪母,被聖上一手撫育長大。

可聖上畢竟是帝王,他忙於朝政、後宮,又有多少時間%e4%ba%b2自陪孩子,就算對他愛之深切,也給不了幾絲溫情。

那人出生起便是聖上嫡長子,萬人仰望,高高在上。

十八歲接管這萬裡疆域,高居廟堂之上,享萬民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