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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個一個的數過去,這才發現知道這件事的人的確不少,就算一時不察走漏消息也無從查起。

衛恒道:“無論如何,也得同爹娘說一聲,今時不同往日,還有牽蟲粉一事,我之前書信回京,也不知爹可有查出些蛛絲馬跡。”

……就那位連衛含月被辱走一夜,震動京城的大案,都找不到幕後黑手半分證據的祖父,這個過了無數層人手的牽蟲粉,他能找出來才怪。

衛含章心裡腹誹,麵上到是如常般,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倒是衛恒看向她一眼,道:“離京月餘,既然回來了,必定要去祖宅拜見長輩的的,冉冉可要隨爹娘同去。”

衛含章還未答話,江氏瞥了衛恒一眼,不冷不熱道:“你這爹當的,冉冉本就受了驚,又連著趕路回京,你不說請府醫來看看,叫她好生休息就算了,還要她同你去請安。”

聞言,衛恒苦笑不已,他隻是想改善一下女兒同爹娘的關係。

都是一家人……

他還要說什麼,就聽見門外傳來奴仆的稟告聲。

說曹操曹操到,衛平和柳氏來了。

一同來的還有世子衛洹同其夫人錢氏。

他們本就沒有隨駕前去行宮避暑,被留在京城的勳貴裡,屬忠勇侯府最丟人。

畢竟,家中才出了個太子妃,隨駕卻沒他們的份,可想而知旁人會想什麼。

偏偏這月餘時間,在家裡也不消停。

先是行宮那邊傳來牽蟲粉的事兒,衛平得了消息自是大怒不已,開國三百載,他們衛家才出了第一位太子妃,竟差點被蛇咬了,他如何能忍。

就算這個小孫女同家裡不甚%e4%ba%b2密,但隻要她姓衛,她便是衛家人。

她一日是太子妃,衛氏便一日不會沒落下去。

他日太子登基,衛氏便是後族,衛含章若是生下子嗣繼承大統,那衛氏便是皇上外家。

皇族嫡係血統,有了衛氏血脈混入。

這對衛氏這等傳承百年的家族來說,無異於免死金牌。

衛平絕對不容許這個小孫女出事,接到消息便探查起來。

不過,比他更快的是太子殿下派回來的長門候謝立,輪不到他出手。

謝立此人能力不凡,早年曾下放一方任知州,回來後又在刑部曆練過一段日子,審案手段衛平還是放心的。

結果這顆心還未放下多久,幾日前東宮%e4%ba%b2衛軍統領李越忽然提前回京,一回來連夜就帶兵把安國公府給圍了。

劉府上下幾百人,浩浩蕩蕩全部入了大獄,動靜之大,另世家紮堆的北城,當夜燈火通明。

——全是被驚動的勳貴們。

百年國公府說倒塌就倒塌,望之叫人膽寒。

對此,李越給出的理由是,劉家意圖謀害太子妃。

謀害太子妃!

太子妃是誰,那是他衛家人啊。

衛平笑看仇敵倒台的好心情徹底熄了火,當即去向李越打聽具體情況,想探聽劉家謀害計劃成功與否,自家孫女可還活著。

可李越既然能成蕭君湛心腹,口風不知道有多緊,又知道忠勇侯並不得殿下臉麵,便隻道了一句,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探此案外,再不肯多說一字。

這下連帶著世子衛洹都提心吊膽。

就怕聽聞噩耗。

這不,今日聽聞二兒一家回來,衛平最愛擺的一家之主老父%e4%ba%b2的架子都端不住了,立即就領了嫡係一脈過來探望。

堂內,衛恒聽見稟告頓時止住話頭,起身前去迎接。

江氏就算對公婆再多不滿,麵子功夫也不能叫人挑出理來,不過她起身時,特意交代幼女:“我兒若是身子不適,可回自己院中歇息。”

她知道女兒心裡對那兩位長輩的隔閡,自然不願意勉強她全了晚輩禮節前去相迎。

她的冉冉如今身份貴重,再也無需受那府裡的‘長輩’拿捏。

衛含章倒沒有身子不適,但她知道這是娘%e4%ba%b2給她找的由頭,她當然沒有去同衛平柳氏他們打機鋒的心思,便順勢應下。

起身帶著綠珠綠蘭,回了雨軒閣。

這一邊,衛平和柳氏在正廳等了許久,隻等來了兒子兒媳,他麵色微變,急道:“娘娘如何了?”

……娘娘?

衛恒當真是愣住了,他疑惑道:“爹說的是冉冉?”

“當然是冉冉,”柳氏也沒了平日裡慈愛端重,麵上急的在這用冰十足的廳內都有了層薄汗,她一把扯過兒媳的手,道:“咱們家冉冉可還好,哪裡受了傷?”

江氏微微一笑,客氣道:“冉冉並無大礙,隻是舟車勞頓,加上之前受了驚,身子有些疲乏,已經回了她院子歇息,沒有來拜見,還請您二位不要責怪。”

聞言,衛平大鬆口氣,他並不介意已經是半個皇家人的孫女沒有來給自己請安。

在衛平眼裡,小孫女既然入了皇室,的確該端著皇室的尊貴,不可叫人小瞧才好。

第205章

聽說小孫女受了驚,衛平便沉著臉問了其中細節。

李越不肯同他說的,難道身為嫡%e4%ba%b2祖父,還不能在自己兒子嘴裡問出來嗎?

衛恒自然沒有隱瞞父%e4%ba%b2的想法,江氏麵對婆母的詢問,也是將方才自女兒口中知道的實情全盤托出。

衛平和柳氏這才知道家中竟然還有庶女牽扯進了此事。

衛平對這位差點被自己送去做妾的庶出孫女沒有印象,倒是柳氏畢竟是後宅主母,對衛含蘇比他還是多了幾分了解。

乍聞此事,柳氏當即就變了麵色,要將人提來審問,又聽說人已經被太子處置後,才隻能作罷。

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怒意難消,她冷著臉望向二兒,問到:“你那位妾氏可知此事?”

柳氏印象裡的這位庶出孫女是個逆來順受,怯懦的性子,她自然不會相信這麼個人,竟然敢犯下毒害嫡妹的大錯。

浸%e6%b7%ab內宅一輩子的侯夫人,腦中第一反應便是妻妾之爭。

萬幸沒有成功,不然若是冉冉真出了事,那現在闔府被捉拿下大獄的就不止是安國公府了。

他衛家必定首當其衝,討不了好!

母%e4%ba%b2的話叫衛恒微微一頓,道:“沈氏並未隨行,對此事應當不知情。”

他倒不是護著妾氏,而是說出實情。

柳氏還要說什麼,被衛平抬手阻止,他麵色微沉,道:“不管她知不知情,都留不得了。”

說著,他揚聲喚了自己的貼身侍從,吩咐道:“衛涼,你%e4%ba%b2自走一趟,送她上路,讓她們母女倆有個伴。”

衛恒垂著眼,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江氏神情一變,出口道:“何須要她性命,沈氏多年伺候有功,不如將人打發去莊子裡去,也眼不見為淨。”

“婦人之仁!”衛平鮮少同後宅婦人對話,若是平常江氏敢當著眾人質疑他的決定,怕早就要受一通發難,眼下顧忌她乃衛氏貴女的生母,冷斥一聲後,還算耐心道:“你想再起禍事不成?”

衛含蘇的真正死因被太子殿下下令封口,除了幾人外,包括在她生母沈氏在內的所有人,都隻會知道她是病逝。

女兒在家裡生病,卻直到病逝都不讓她見一見,最後甚至屍骨都看不到,沈氏會不會以為是彆人害了她的女兒。

……衛府可不能再起禍事了。

能生出犯下這等大錯的女兒,沈氏想必也不是個良善人。

衛平下了決斷,就連衛國公府實際當家人衛恒都不曾反對,江氏被斥責過後,也不再多說了。

隻是視線不自覺的望向旁邊的衛恒,心裡莫名有些發涼。

她尚且能念及沈氏多年服侍周到不忍叫她就此喪命,而她這位素來溫潤的夫君,對這位同自己生下二子一女,有無數場床笫之歡的愛妾的生死,卻能置之不理,默認了父%e4%ba%b2的處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氏如今年老色衰,可她當年也風光過,抱著孩子入門的妾氏,後麵的多年裡還能生下衛恒所有的庶出子嗣,可見多受寵愛。

江氏心中有些冰涼。

明明身為主母,卻因為夫君對妾氏的態度,而產生兔死狐悲之感。

她忍不住想,若是今日換做是她的兒女出了事,她的存在也成了衛氏發展的攔路虎,她的夫君是不是也會任由父%e4%ba%b2將自己發落了。

衛平可沒有心思去關注兒媳的心緒,他吩咐完侍從後,沉%e5%90%9f幾息,又道:“冉冉受了驚嚇,還是請府醫去診個脈,開個方子養養神,不可大意。”

江氏沒有搭話,衛恒察覺到妻子的不對勁,隻是當著父母兄長的麵,不好問詢,聽聞父%e4%ba%b2的話,笑道:“父%e4%ba%b2多慮了,以殿下對冉冉的關心,必定有禦醫%e4%ba%b2自調養身子。”

整個王朝,有幾位醫者的醫術能高過禦醫的。

衛平撫須而笑,對自家孫女的受寵倍感開懷,連帶著世子衛洹的麵上都恢複了笑意。

堂內氣氛一時竟也和樂融融。

…………

衛含章是第二日自江氏口中得知原著女主的死訊的。

聞言打扇的手都停了,愣愣道:“怎麼會如此?”

知道原著劇情大崩,卻也沒想到能崩成這樣,女主都死了……

江氏沒有瞞她,將昨日之事悉數說了,口中歎道:“我也是昨日才知,你父竟然如此狠心。”

這是成婚二十載的枕邊人,就算近段時間夫妻感情有些莫名尷尬,但衛恒麵對妻子略顯冷淡,且時不時的擠兌,從未動過怒。

甚至嗓門都不曾大聲,素來都是溫潤好脾氣的模樣。

結果……

衛含章也想到了原著中江氏的下場,眉頭蹙的死緊,她娘跟沈氏的差彆在哪?

不過就是一個留有性命,被休棄後在家廟裡殘度餘生,一個已經命喪黃泉。

原著中,為了給新皇生母抬身份,衛平讓兒子將沈氏扶正太有可能了,這事兒他絕對做的出。

甚至以他的心狠,在江家已經倒台的情況下,哪裡會願意給江氏休書,一杯毒酒送她上路,豈不是更好?

畢竟,休棄一位成婚多年,並無大錯的主母,總歸落人口%e8%88%8c。

有諂媚皇室之嫌。

雖然他的確是這麼做的,但麵子功夫能維持,當然會想辦法維持。

可是,最後江氏還是拿了休書,同衛含月一起入了家廟。

……這結局,衛恒是如何說服衛平改了主意的?

或許是衛恒能為妻女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衛含章心裡盤算一通後,一邊覺得原著中江氏太慘,娘家倒台,長女失節入家廟,長子落水身亡,自己還要給妾氏騰位置,一邊又覺得衛恒在這麼個父%e4%ba%b2的壓製下,也是為難。

原著中的衛恒,不是如今的衛國公,他隻是侯府二公子,上頭有父母,兄長,身為五品小官,在遇到家族大事時,哪裡護得住妻子呢。

到了此刻,衛含章才覺得自己算是將原著理清楚了。

而原著女主沈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