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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筱不算主謀。”

蕭君湛不語,靜靜的看著她,笑意緩緩收斂,眸光沉靜。

衛含章被這個眼神瞧的有些不自在,靜默幾息,沒辦法了,才說出心裡話:“齊玉筱是長樂公主所出,是你嫡%e4%ba%b2外甥女,打小喚你一聲舅父,以後她也要喚我舅母呢……”

想到齊玉筱那眼珠子朝天,一根鞭子走哪甩哪的倨傲模樣,居然成了她的小輩……衛含章話音頓了頓,繼續道:“我既是長輩,%e8%83%b8懷自當比她大些,不好跟晚輩記仇,隻要她知道錯,保證以後不再犯,那小懲大誡一番也就是了,總不能跟發落衛含蘇一樣,發落她吧。”

明明是個方及笄不久的小姑娘,說話的語調都會在不經意間透出少女的嬌意,讓人聽著就心頭發軟,偏偏一口一個長輩。

對一個涉嫌謀害自己的‘晚輩’,她字字句句都讓人挑不出錯。

若是叫旁人聽了,大概還要誇她一句識大體,知輕重,沒將事情鬨大,讓殿下為難。

畢竟,此事牽連到了長樂公主,一個不好天家父子可能就會因此發生爭端,到時候引起朝堂動蕩就不好了。

可蕭君湛靜靜聽完,非但不領情,反倒莫名就生出了幾分惱意,他見不得這姑娘委屈求全,忍氣吞聲的樣子。

伸手握住她的後頸,猛地將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低頭重重的%e4%ba%b2了她一口,方才淡淡道:“為何不能?她既然有謀害你的膽子,自該承受反噬。”

外甥女又如何?

怎麼就值得她輕拿輕放,就此揭過。

他的姑娘的確年紀小,心腸軟,但有他護著,就沒有讓她委屈的道理。

彆說隻是外甥女,就算是同胞%e4%ba%b2姐膽敢起害她的念頭,也得付出代價。

他會讓所有人知道,太子妃的威儀,不容任何人撻伐。

衛含章被他%e4%ba%b2的渾身僵了一下,好難才忍住拭%e5%94%87的動作,垂眸道:“你想如何就如何吧,隻是我不想背上影響你父子感情的罵名。”

“這是何意?”

蕭君湛手依舊放在她後頸上,拇指緩緩摩挲她細嫩的耳垂,無奈道,“冉冉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麼,怎麼就會影響我們父子感情了?”

他語氣帶著幾分好笑,伸臂將她抱進懷裡,撫了撫她的長發,又小心道:“這麼抱著你,會難以忍受嗎?”

“……”衛含章是真的想說讓他離遠點,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謹慎道:“……尚能容忍。”

尚能容忍……

知道是蠱毒所控,但聽到她的話,蕭君湛心中依舊不可避免的發沉。

在行宮的這段日子他們情投意合,兩人相處濃情蜜意,他的小姑娘膽子又大,從沒一點羞怯之意,向來都是主動%e4%ba%b2他抱他……

毫不吝嗇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可現在……

蕭君湛目光一厲,叫他如何能輕饒造成這個局麵之人!

強壓下滿心殺欲,語氣溫柔的如在哄幼童:“冉冉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衛含章尚未說話,他便自問自答道:“從出生到執政,這些年我無論是高居廟堂之上,還是微服於四方,皆有心腹隨行,%e4%ba%b2衛隨侍,可這一路走來,卻始終孤寂。”

偌大的殿內隻有他們,稍顯空曠,讓他的話語更添幾分清涼,“我喜歡這種安靜清冷,也明白古往今來帝王之路注定孤寂,可是……”

他緊了緊懷中之人,道:“可是,我遇見了你,愛極了你……”

男子溫潤的聲音就在耳邊,隨著一字一句的吐出,熱氣噴灑在她的脖側,甚至能感受到到%e5%94%87瓣不經意間的輕觸,衛含章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大概是因為蠱蟲作祟,強忍的不適叫她半邊臉紅了個透。

蕭君湛%e4%ba%b2眼看著%e5%94%87下的肌膚是如何一點一點染上緋色,垂下的眸子也隨著染上晦澀。

他閉了閉眼,到底還是沒忍住低頭蹭了蹭小姑娘的頸窩,低喃出聲:“冉冉……你若是出了事,我便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

衛含章伏在他懷裡,拚命縮著脖子想躲開他的氣息貼近,卻根本做不到,非但做不到躲開,緊貼的身子感受到他某些不可言說的變化……

%e9%b8%a1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她再難維持平靜,大聲道:“你愛我什麼?還不就是見色起意!”

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

要是初見那次,寧海掀開她的帷帽時,她是一張寡淡無奇的臉,他還能愛嗎?

蕭君湛聽的笑了,輕輕鬆開她,像縱容一個胡亂發脾氣的孩子,“是我不好,表現的不太有禮,叫冉冉誤會了……”

“是嗎?”恢複了自由,衛含章立刻從他懷中起來,眸光直直朝下,半點不留情的嘲諷:“我誤會什麼了?你不就是愛我的容貌,愛我的身子嗎?從一開始就是見色起意,每每見麵說不到兩句話就要動手動腳,%e4%ba%b2%e4%ba%b2摸摸。”

她狠狠擦拭%e5%94%87瓣,氣道:“殿下真會裝模作樣,平日裡一副棄情絕愛,不近女色的樣子,讓朝中大臣讚你君子如玉,端方守禮,實則滿肚子都是如何占姑娘家便宜!”

她就連氣急罵人的語調都是如玉珠落地,清脆悅耳,讓人不忍心朝她生氣。

但蕭君湛還是蹙起了眉頭,“你誤會我不要緊,但不要妄自菲薄,除了容貌身子,你的好更是獨一份的。”

第185章

“???”衛含章氣笑了,什麼叫除了容貌身子?

這是承認他很喜歡……

她氣的彆過頭懶得理他。

蕭君湛話語卻沒停下,認真解釋道:“冉冉這般好,我愛你多矣……愛你的嬌俏靈動,愛你明媚大膽,我若真是貪色之輩……”

他頓了頓,語氣無奈:“雖在我眼裡,冉冉是最好看的,但天底下絕色佳人不少……我不缺美色。”

衛含章心頭微動,抬眼望去,對上他滿是寵溺的雙眸,頓時一噎。

他是當今太子,當然不會缺美色。

遠的不說,劉婉寧能被稱為京城第一美人,本就容色逼人,雙十之齡又是女子最好的年華,就如開的正盛的玫瑰,嬌豔欲滴。

她是%e4%ba%b2眼見過劉婉寧向他邀寵被拒的。

知道自己把他說成貪花好色之徒的確不對,但衛含章還是憤憤道:“反正你就是浪蕩急色,一點也不是他們說的克己複禮,端方淡漠。”

“對著我脾氣還是這麼壞,”蕭君湛笑著捏了捏眉心,歎息著問:“我有多歡喜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若不是打從心底裡就知道自己是被偏愛的,又怎麼敢在抵觸他的情況下,對他沒有半分懼意。

……他喜歡她的全部,就連現在故作忿忿也愛慘了。

衛含章被他問的麵色發僵,又聽他含著笑意,輕聲道:“冉冉說的沒錯,我對你是急色了些,既然被你看出來,那我也不再偽裝,夜色已深,我便不走了。”

“!!!”衛含章眼眸瞪的溜圓,抬頭道:“你要留宿?”

“是的,你遭人暗害至此,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說著,他低頭在她臉頰上啄了口,笑道:“……怎麼辦冉冉,我真想將你拆吃入腹。”

……後麵這個才是重點吧。

衛含章抿%e5%94%87道:“你我還未成婚,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不成體統。”

“我便是體統,”蕭君湛微微一笑,道:“早些睡吧,明早啟程回京。”

“我體內有蠱毒,實在不能容忍你跟我共度一夜。”衛含章站起身,離他幾步之遠後,才繼續道:“蕭伯謙,你不要逼我。”

怕極了他留下來,她的連語氣都帶了幾分急切。●思●兔●網●

“冉冉,”蕭君湛頓了頓,挑%e5%94%87露了三分笑意,溫聲道:“你大概不知道,其實我也算不上好脾氣。”

衛含章一愣,她當然知道。

一個能在十八歲監國,將滿朝重臣駕馭的服服帖帖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真是一味仁慈寬厚的人。

不過,……他在她麵前倒一直都是溫柔到了極致的好脾氣。

她站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神色卻在不經意間就透出幾分疏離,蕭君湛靜靜的看著,心頭壓製許久的惱意鼓噪起來。

慣來氣定神閒的語調,變得低沉道:“既然不想睡,那冉冉不如回答我,你是幾時又同陳子戍打了交道,為了他,甚至願意同庶姐反目。”

這話一出口,衛含章麵色就變了,%e8%84%b1口而出道:“好端端的,你又提起旁人做什麼!”

這副疾言厲色的模樣,讓人一眼看過去隻覺得心虛,叫蕭君湛眸色一冷,坐於椅上細細端詳她的麵容,聲音愈發寡淡道:“同我說說,你方才所說的你庶姐的無理要求是怎麼個事兒。”

忽然間這麼嚴肅的問到這個,叫衛含章有些慌亂。

轉瞬又覺得自己這反應莫名其妙,她同陳子戍沒有半分私情,有什麼不能說的。

倒是這人,總是憑空拈酸吃醋,剛剛還強忍著沒有問,眼下又突然發難,還不知道心裡都胡亂想了些什麼。

思及此,衛含章整理了思緒,乾脆將衛含蘇對陳子戍的心思,還有陳子戍找上她說的話,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她身正不怕影子歪,一字一句的訴說完畢後,道:“就是這些了。”

蕭君湛靜靜聽完,眉頭都沒動一下,隻輕聲道:“冉冉不答應你庶姐的請求,僅僅隻是因為不願意強權壓人嗎?”

“不然呢?”衛含章擰眉望了過去,“你懷疑我跟陳子戍有私情?”

私情……

置於袖中的手悄然緊握,蕭君湛淡聲道:“我並無此意。”

衛含章不置可否的扯了扯%e5%94%87,心裡怎麼會不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

她隻是中了蠱,又不是失去了記憶,這人究竟有多愛釀醋,她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先前的她願意哄他,願意耐心解釋,現在的她可沒有那個打算。

正要轉身回內室休息,懶得管他今夜睡哪裡,就聽見男子清淩的聲音:“隻是,他上回救過你一次,冉冉會不會因為他救了你,便心懷感激……”

……產生不該有的情愫。

聞言,衛含章腳步一頓,想到那日群蛇圍攻時,陳子戍全程拉著她跑路,斬蛇無數,蛇血飛濺染紅了她的衣裙,脖頸,最後更是抱著她躲開了致命一擊。

她微微斂眸,心裡實在煩這人拈酸吃醋的姿態,乾脆開口道:“那日,若不是陳子戍一路保護,我可能要被蛇咬上無數口。”

蕭君湛走到她麵前,扣住她的下巴抬起來,抵在雕刻精致的梁柱上,神色不知何時已經陰沉下來,“所以呢?你會心懷感激,對他另眼相待嗎”

“對於救命恩人,心懷感激另眼相待不應該嗎?”

蕭君湛麵色大變,目光的寒意幾乎能化為實質,將人凍傷。

衛含章卻微微一笑,道:“但這不是男女之情,當日救我的人,除了陳子戍外,還有很多士兵,宮婢,我不會混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