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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嗎?”

“當然會。”劉婉寧笑意清淺,篤定極了:“女子皆善妒,尤其是素來卑懦慣了的人,妒忌心更甚,隻會記仇不會記恩,平時瞧著柔柔弱弱,一旦狠下心來,咬人最狠的就是她,這位衛府七娘就是此類人。”

“那我們先前的計劃就作罷了?”齊玉筱對衛含蘇的為人品性毫不關心,隻有些不甘道:“裡裡外外的人我都安排好了,隻要將那賤人引出來,必定叫她身敗名裂!”

“暫且用不上,”劉婉寧緩緩搖頭,道:“現在想想,這法子過於冒險了,太子殿下將那賤人看的如此重,難保沒有安排人暗中保護她,一旦失手,咱們都得搭進去。”

同樣的手段,對付衛含月成功了,不代表對付衛含章能夠成功。

真要失手,即便首尾掃的再乾淨,也擋不住太子手下的能人探查。

朝野上下真才實乾的官員不計其數,可不是人人都如衛平那般草包廢物。

齊玉筱被說服了,她自小驕橫慣了,卻也不是真的傻,能不冒險,當然還是不冒險的好。

雖然,她是真想見見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被人踐踏成泥的模樣。

那多乾淨利落,不比現在的手段來的爽快?

但她知道劉婉寧說的對,直接安排人淩辱當朝太子妃太冒險了,現在的計謀雖然在她看來過於迂回,卻安全的多。

即便她的皇舅舅真安排人在暗處保護,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叫那賤人中招。

熱茶煮開兩壺,日頭都升到半空中時,雅間的門終於被叩響。

心腹奴仆躬身入內,手持一玉玨,道:“有位自稱姓衛的姑娘在外求見。”

“請她進來。”劉婉寧接過玉玨,提起的心總算放下,她還當自己這回看走眼了呢。

很快,一頭戴帷帽的女郎款款入內,見到雅間中還有另外一人後,衛含蘇微微一怔,很快摘下帷帽,福身笑道:“見過成儀郡主。”

齊玉筱聽到這久違的稱呼,撇嘴道:“既然來了,那就都是我們自己人,坐吧。”

衛含蘇依言落座,劉婉寧輕抬蓮臂,為她斟了杯茶,口中道:“七娘肯來,應當是識破了你家九妹的嘴臉了吧。”

“哼!”齊玉筱冷笑道:“小小年紀如此水性楊花,得隴望蜀,有了我皇舅舅的寵愛還不夠,那賤人恨不得全天下優秀的郎君都念著她,心儀她,說起來,咱們三個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她越說越惱,想到夫婿冷心冷麵,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模樣,恨的牙都癢癢,就連她的郡主身份莫名其妙被剝,恐怕也跟那賤人%e8%84%b1不了關係。

齊玉筱生來尊貴順遂,長到這麼大從未如此痛恨一人,恨不得立即叫那賤人死了才好。

“成儀郡主用詞恰當極了。”衛含蘇望著這位公主之女恨意洶湧的麵容,眸光微動,緩聲道:“我這位妹妹的確是得隴望蜀,既要太子殿下的寵愛,又舍不得叫陳世子對她死心,不許他娶妻納妾,天下所有的好事,她恨不得一個人占了。”

思及昨日自己的哭求,幾乎卑微到了塵埃裡,但她的那位慣來好說話的妹妹,卻能鐵石心腸不為所動,衛含蘇笑意變冷。

她看向劉婉寧,淡淡道:“劉姑娘昨日說的,有關於冉冉的事同我相商,我人既已來,你直說吧。”

‘冉冉’二字,她語氣還是帶著幾分輕柔,讓人隻覺%e4%ba%b2近。

劉婉寧心中一驚,端詳她的神情,試探道:“你姐妹感情竟這般好?”

“劉姑娘用不著再試探我,成儀郡主不是說了,我今日既然來了,那就同你們是自己人。”

衛含蘇端起茶盞飲了口,道:“昨日之前,我是真心將她當做妹妹,但她卻沒拿我當姐姐,如此,也彆怪我對她不義了。”

她知道走進這間房門,就注定和冉冉作對。

但,那又如何?

她明麵上雖是侯府女郎,但二房庶出身份,讓她在衛府活的如履薄冰,言行舉止謹小慎微唯恐那句話惹惱了嫡母,叫她不喜。

才過及笄不久,就被祖父惦記上送去給王府世子做妾,她原本都認命了的,是這個從江南回來的妹妹給了她新的希望。

她有了新的身份,從侯府二房庶女一躍成為國公府唯一未嫁女郎,哪怕是庶出,但她有個太子妃的妹妹。

她對她小心示好,步步為營,隻為了讓這個命好的妹妹能從指甲縫裡漏點福氣下來,叫她也能有個錦繡前程。

第148章

衛含蘇心底冷笑,雖然她的主動%e4%ba%b2近不純粹,但隨著這段時間的相處,日日對著那雙關切清澈的眼睛,她是真的信了自己這個妹妹是大方善良的人,最感動時也曾對她付出過一絲真心。

若不是真心信任,她如何會願意將自己心底的秘密告知對方。

她喜歡陳世子一事,就連她的生母都不曾知道,卻願意對著這個妹妹開口。

雖然她願意說的原因,更多的是想借太子妃身份的力,但那也是出於信任,相信這個妹妹會幫她啊!

誰能想到她的好妹妹隻將她當個樂子,看著她對陳子戍情根深種,心裡不定如何嘲笑羞辱她呢。

思及從前自己的種種示好,衛含蘇握住茶盞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她冷笑道:“我們能齊坐一堂,為的不就是同一個人嗎?我對冉冉的恨意不會比你們少,若你們信不過我,那我走就是了。”

“七娘性子竟如此急躁嗎?”劉婉寧漂亮的眉眼微微彎起,嬌聲道:“不過問一問罷了,那賤人身份非凡,謀算不可出一絲差錯,性子太急躁可要不得。”

“是啊,我性子已經算急躁的了,怎麼你比我脾氣還大?”齊玉筱搭腔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願意在這兒等你,必然是相信你的。”

衛含蘇淡淡一笑:“說說吧,你們究竟想出了什麼法子對付冉冉。”

劉婉寧同齊玉筱對視一眼後,她率先開口道:“法子是有一個,不過能不能用上還是有前提的,七娘你同那賤人%e4%ba%b2近,有兩個問題,需要你為我們解惑。”

“你們想知道什麼?”衛含蘇並不意外,她身份地位皆不如這二人,唯一的優勢便是更了解衛含章一些。

“那賤人雖貪心不足得隴望蜀,不過……”劉婉寧頓了頓,抬眸正色道:“七娘作為旁觀者,能否看出她對太子殿下可有付出真心?”

衛含蘇被問的一愣,雖有些不明白,卻還是答道:“自然是有的,她若無半點真心,殿下又豈是好糊弄的。”

聞言,劉婉寧淡淡一笑,“既如此,那你我之計可成。”

不待衛含蘇發問,她繼續道:“七娘覺得那賤人能如此目中無人的底氣來自哪裡?”

“這還用說?”衛含蘇冷笑道:“若沒有太子殿下撐腰,她此刻說不定都被我家祖母安排嫁給錢家四郎了。”

“七娘說的不錯,”劉婉寧頷首,語氣不乏酸意,道:“那賤人所有底氣不過來自殿下的寵愛,打蛇打七寸,殿下的寵愛就是她的七寸,隻要殿下厭棄了她……”

“此等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太子殿下的寵愛豈是你我能謀算的?”

沒想到她賣了半天關子,想說的就是這種廢話,衛含蘇笑意徹底收斂,道:“我隨冉冉同住內城這麼久,太子殿下對她是怎樣的真心我比誰都清楚,厭棄她?”

她冷嘲一聲,道:“不如叫冉冉厭棄殿下或許來的快些。”

被一個從沒放在眼裡的小小庶女嘲諷,劉婉寧卻半點不怒,反而笑道:“是了,那就依七娘的意見,讓你家冉冉厭棄殿下吧。”

“我皇舅舅能如此寵愛那賤人,想必就是沉迷於她的溫柔鄉。”一直不曾說話的齊玉筱也笑了,她輕搖手中團扇,道:“我就不信,那賤人不溫柔小意討好,我皇舅舅還能如此疼她。”

衛含蘇愣了,蹙眉道:“你們什麼意思?衛含章又不是傻的,還能聽你們安排,去厭棄太子殿下?”$思$兔$網$

她那妹妹或許虛偽可惡,水性楊花,卻也不傻……

劉婉寧掩%e5%94%87一笑,道:“七娘有所不知,苗疆有一種奇蠱,喚作‘歡情蠱’,與名字不同,此蠱毒就毒在,中蠱之人再無歡情。”

“中蠱之前越是心儀的人,中蠱之後便會忘記之前的心意,厭惡對方,難以忍受對方的%e4%ba%b2近。”

“隻怕她對殿下並無真心,但凡有一絲半點,此蠱毒必定生效,一旦她表現出厭惡殿下之舉,以殿下的驕傲……”

劉婉寧笑意變冷,淡聲道:“如此,我就不信,他被迷了的心竅還醒不過來。”

“放心吧,我皇舅舅萬乘之尊,即便真對那賤人有幾分喜愛,也斷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對自己並非真心,滿麵厭棄。”齊玉筱笑意盈盈,篤定道:“等那賤人失去寵愛,屆時都無需你們出麵,我一個人就能欺辱死她。”

失去寵愛的後妃,跟嫡%e4%ba%b2的姐姐、外甥女,孰輕孰重還用說嗎?

衛含蘇久居閨閣,從未聽過世間還有這等奇蠱,靜靜的消化一番後,覺得此計的確可行,忙問道:“那我們去哪裡尋這蠱毒?”

“哪裡還用得著尋。”

劉婉寧自得一笑,柔聲道:“昔年苗疆蠱師作亂,我祖父曾奉先皇之命出兵,屠無數城寨,立赫赫戰功,也得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就有世間僅存最後一隻‘歡情蠱’。”

衛含蘇眼眸一亮,隨即不知道想到什麼,沉%e5%90%9f許久後,道:“此蠱既這麼有用,為何不直接給太子殿下用了?”

此言一出,劉婉寧同齊玉筱皆望了過來,目露不解。

尤其是齊玉筱,她眼眸瞪的老大,“你是傻了不成?我皇舅舅何等人物,他誌在天下,豈會耽於兒女私情,眼下他對那賤人不過一時興起了幾分興趣,你不會就以為他真心喜愛上那賤人了吧?”

“絕無可能!”劉婉寧這些年切身體會過蕭君湛有多冷心絕情,完全不信這種鐵石心腸的男人會對哪個女子產生情愛,衛含章那張臉她又不是沒見過,的確有幾分蠱惑人心的魔力。

所以,他隻是對那張美人麵動了幾分興趣罷了。

兩人從未見過蕭君湛同衛含章私下是如何相處的,隻憑借自己所見所聞中的判斷,語氣卻如此堅決,叫衛含蘇都要忍不住信了。

畢竟太子殿下來啟祥宮雖頻繁,但他同冉冉兩人相處時,從不喜身旁有人伺候。

第149章

可……她雖不知道那兩人單獨相處時是何等情境,但也%e4%ba%b2眼見過殿下望著冉冉時的眼神。

那樣清冷淡漠的男子,看著冉冉的眼神卻如此溫柔寵溺……真有可能隻是一時興起嗎?

“好了,”衛含蘇尚在猶疑至極,劉婉寧開口道:“若是殿下真對她有一絲真情,那倒更是好辦了,畢竟,天底下沒有哪個男子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厭惡自己,遑論是當今太子。”

“至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