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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

不對,她阿姐不就是熱門太子妃人選嗎?

江氏也想到這兒,她有些傷懷道:“殿下監國多年,禦下溫和,政務勤勉,為君仁慈寬厚,朝堂上下交口稱讚有明主之儀,

雖一直未曾選妃,朝野上下卻不曾有人敢對此提出異議,還是去年陛下放出旨意,要為太子選妃,咱們這些世家才敢運作起來。”

說是運作,其實就是為自家女兒揚名,賢名也好,才名也罷,美名也成,總之得讓太子殿下知道,我家有女,與您十分匹配。

世家貴女們皆德容兼備,想要%e8%84%b1穎而出,必定得有遠勝旁人的優點。

第10章

忠勇侯府為何會放著長房的衛含霜不選,反倒選了二房的衛含月來爭一爭,原因是衛含月生的極美,是衛含章沒回來前,府裡這一代的姑娘數她最拿得出手。

忠勇侯府五姑娘靠美貌而揚名京城,在衛含月沒出事前,她是唯一能與安國公府那位嫡出大小姐競爭京城第一美人的人選。

衛含章自小在徐州長大,對京城世家了解不多,對太子如何更是無從得知,她問道:“現在可定下太子妃人選了?”

“未曾。”江氏眼裡流露出快意:“那些人私底下都快鬥成了烏眼%e9%b8%a1,想一搏未來的中宮之位,可太子不願娶%e4%ba%b2,就連陛下也無可奈何。”

忠勇侯府倒是還有適齡姑娘,但與太子妃的位置已經遙不可及,既然如此,那旁人最好也彆坐上去。

衛含章聽的有些發愣,她萬萬沒想到當朝太子居然是這麼個妙人,身為未來皇帝,不想著‘為國捐軀’,多多綿延子嗣就算了,他居然連一個都不要。

這可是真有皇位要繼承呀,難怪纏綿病榻的皇上都急了。

難道有什麼隱疾?

這個問題衛含章也隻在心裡想想,可不敢問江氏…

看江氏將太子殿下誇了又誇,什麼見過殿下方知什麼叫真正的仙姿玉質,君子之風,誌潔行芳…

把太子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簡直活像是個太子毒唯。

衛含章是真有幾分好奇了,這位太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江氏這麼個侯門貴婦讚不絕口。

不過,她可不太認同江氏把太子形容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要知道陛下七年未曾%e4%ba%b2政,那些抄家流放的判罰,可都是太子%e4%ba%b2自下的令。

隻衛含章知道的就有徐州曹家、劉家、李家,那可是朱筆一揮,重則人頭落地,輕則流放三千裡,至於女眷…

想到曹心柔,衛含章心裡微沉,她知道曹家犯了大罪,曹心柔受曹家錦衣玉食長大,曹家出事她連坐那是天經地義,可畢竟是自小的手帕交…

身為一起長大的姐妹,惻隱之心怎麼會沒有。

也不知道她如今人在何處,此生還有沒有相見之日。

…………

歇了片刻後,母女倆相攜到了侯府正院。

大伯娘錢氏早已在裡頭陪著侯夫人柳氏,婆媳倆瞧著相處十分融洽,二人下首還坐著三個青春明媚的少女。

正是衛含霜,衛含玉,衛含蘇三姐妹。

見江氏母女來了,柳氏先是對衛含章招手,又看向自己的二兒媳,滿意道:“今兒瞧著臉色好看了不少。”

江氏深深一福,道:“兒媳不孝,讓娘操心了。”

“我操點心倒是不礙事”柳氏握著衛含章的手輕拍,“隻要你能想通比什麼都強,培兒未曾娶%e4%ba%b2,冉冉也未出嫁,你若是倒下了,他們沒了你這個%e4%ba%b2娘看顧,你也能放心?”

還有一個在家廟的衛含月柳氏沒提,但屋內幾人都不曾忘記。

江氏知道婆母此番話是真心勸慰自己,她輕聲應是,不再多言。

柳氏見她受教,便將視線放到身邊的嫡%e4%ba%b2小孫女身上,忍不住讚道:“小姑娘家就該多穿鮮嫩的顏色,瞧咱們家冉冉,真是如畫中之人。”

江氏抿%e5%94%87微笑:“娘可彆再誇了,冉冉被她外祖母縱的不成樣子,您要是再誇呀,她那尾巴就要翹到天上了。”

“咱們家的姑娘,就是驕縱些也不要緊,”大伯娘錢氏接過話茬笑道:“冉冉初初歸家,不縱著誰還舍得苛責不成?”

“……”江氏啞口無言,她可舍不得說教女兒。

錢氏看出她的慈母心,又是笑道:“已是快及笄的女郎,嬌寵不了幾年就要許人了…”

被隱晦提及婚事,衛含章本人還沒覺著如何,下首坐著的衛含霜幾人羞紅了臉。

“姑娘家麵皮薄,大嫂真是的。”江氏假意斥了句後,將幾姐妹打發出去:“彆在這兒陪著坐了,外頭玩去吧。”

衛含章和幾個姐妹一出門,就被衛含霜挽住了手,她笑道:“早知道有個妹妹長在江南,不曾想是一位天仙。”

“……”衛含章被這直白的話誇的一噎,“六姐莫要打趣我了。”

或許是受了娘%e4%ba%b2的交代,衛含霜十分周到,陪同衛含章攜手遊園,反倒是庶子所出的衛含玉、還有二房庶女衛含蘇兩個不聲不響,瞧著柔婉和順,隻跟在後頭,時不時插上一句話。

衛含霜是世子嫡女,言行舉止皆是貴女典範,衛含章本以為和這麼個姐姐相處會不自在,畢竟她最不喜約束,沒曾想聊上幾句後姐妹兩一見如故。

嫡%e4%ba%b2的堂姐妹,真有心%e4%ba%b2近,幾天下來已經是能同榻而眠的交情了。

知曉衛含章在徐州有個一起長大的小竹馬,衛含霜仔細問過確定顧家不日便上門提%e4%ba%b2後,衛含霜笑道:“冉冉真是好運氣,嫁得自己心愛之人。”

衛含章聞言心中苦笑,好運氣嗎?

如果不是喜歡的人,她可以做到江氏所說的和夫君相敬如賓,攜手白頭,做個大方賢惠的當家主母。

可是真心在意的人,又如何能大方的起來。

衛含霜婚事也定下了,是永樂候府的嫡次子,六禮已經到了請期,隻等對方選好日子,便可成婚。

衛含章轉過臉,看向自家堂姐秀麗的麵容,好奇道:“六姐可曾見過未來夫君?”

“自是見過,”衛含霜溫聲道:“本朝可不崇尚盲婚啞嫁,自談婚事起,他時常邀我出遊。”

“那…”想到她剛剛所說之意,衛含章道:“可是姐姐對他有哪裡不滿意?”

“沒有的事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是衛家女,婚事自該聽從家族安排,”

衛含霜笑道:“我們成婚,是衛家與沈家結兩姓之好,他不敢怠慢我,而我也隻需要他的敬重即可。”

好吧…

很有道理,有道理到讓衛含章懷疑起自己才是錯的那個。

既然身在高門,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榮耀與富貴,便要做好維護這榮耀的準備。

這是責任,哪裡有那麼多的兩情相悅。

這麼說起來,她好像的確運氣還不錯,至少顧昀然是真心待她的,說是言聽計從也不過分。

也許,她該知足?

第11章

江南,徐州。

上午時分,春光明媚,陽春三月的微風攜帶著海棠花香透過窗扇入內。

室內男子手持印璽一蓋,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很快走進一名侍衛模樣的男子,下跪行禮道:“見過殿下。”

蕭君湛未曾抬頭,道了聲:“起。”

侍衛站起,躬身道:“臣已查明,那位小娘子出身忠勇侯府,是二房衛恒之女,在家行九,衛恒的妻子乃江老大人嫡長女,衛九姑娘自小養在外祖江家,前段時日已回京。”

“已回京…”

蕭君湛神情微頓,忽然笑了:“衛九姑娘。”

侍衛怔住。

蕭君湛道:“無事便退下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有一事,”侍衛再度躬身:“徐州刺史顧大人在外求見。”

“傳他進來。”

侍衛領命離去,不一會兒,進來一位年過四旬,國字臉的男子,入內便拜道:“臣顧旭林見過太子殿下,殿下恭安。”

“免禮。”蕭君湛道:“顧大人有何事?”

“有一事拿不定主意,”顧旭林道:“江子修此番犯下大錯,按律江家老小皆要押赴京城受審,不過江老大人乃兩朝老臣,年事已高…”

顧旭林話至此,蕭君湛已明了,他道:“路上周道些,案子還未判,不可鬨出人命。”

“是!”顧旭林緊張的神色微緩,正要告退,就聽上首的太子殿下又道:“除江子修家眷外,其他江家人可不帶枷鎖鐐銬。”

顧旭林微微一怔:“…是。”

心道這可是極大的恩榮,沒想到江老大人致仕多年,還能被太子殿下記住。

…………

京城風氣比江南更為開放,問明衛含章會騎馬後,這些天帶著她將侯府轉悠了幾圈的衛含霜直奔馬廄。

“走,今日天氣這麼好,咱們去郊外踏青。”

衛含霜牽過一匹溫馴的母馬,看著衛含章身手利索的上馬,笑道:“瞧你這架勢,騎術應該不錯,今日出門,姐姐多介紹幾個姐妹給你認識一番。”

來京城這麼久,除了被江氏帶著參加過幾次宴席外,第一次能跟同齡姐妹出門遊玩,衛含章心情飛揚,她莞爾一笑:“那咱們可得玩的儘興些。”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跟娘%e4%ba%b2說一下的,衛含章下了馬,直奔靜雅堂。

江氏知曉兩姐妹要出門,也不阻攔,隻笑著叮囑:“騎馬莫要太快,小心著些。”

“知道知道,”回來這些天,衛含章在江氏麵前愈發%e4%ba%b2昵隨意:“娘放心好了,我的騎術在徐州可是數一數二。”

說完不等江氏再說,轉身快步離去。

“冉冉!記得帶上帷帽。”

衛含章已經走的老遠,聽見後揚聲道:“知道了。”

她心裡嘀咕,在江南戴帷帽就算了,回了京城為什麼也戴啊。

京城打馬遊街的貴女何其多,從來沒見誰騎馬還遮遮掩掩的。

但娘%e4%ba%b2的話不能不聽,衛含章規規矩矩的戴好帷帽,一身大紅色騎裝,利索翻身上馬。

才出府門,外頭已有三位年齡相當的貴女等候,衛含霜笑著給她們互相介紹一番後,其中留侯府的麗娘嬌喝一聲:“走了,看看誰先到%e9%b8%a1鳴山。”

她一馬當先朝著城門方向走去,後麵幾位反應過來立刻追了上去,衛含霜衝著妹妹道:“走吧冉冉。”

衛含霜騎術不錯,但她不識路,隻能跟在幾人身後騎馬出城。

四月的春色美不勝收,年輕姑娘們的騎裝更是漂亮,到了目的地後,早有奴仆在此等候。

麗娘見到一塊開闊的溪流處,提議道:“咱們就在此處行飛花令如何?”

“可,正好我帶了一壺桃花釀。”戶部侍郎府的鈴娘笑道:“誰輸了可不許賴酒。”

衛含霜也不怯場,大方的落座跟她們笑談自如。

她才摘下帷帽,就將幾位貴女的視線吸引過來,她們隻知道衛含章是忠勇侯府寄養在江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