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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歸潮 林光曦 4326 字 6個月前

蘇與純:“我已經沒那麼想了。”

蘇與純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不管有沒有蘇珣,我都會跟他在一起。”

蘇與純張開嘴,隨後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接下來的一句話被她用英文說出來。

聽到她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紀乾,蘇硯沒有回答。

可他沉默得越久,蘇與純越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畢竟從小到大除了曹汐之外,她是最了解蘇硯的人。

“你和他才接觸沒多久,你能確定這不是錯覺?”

蘇硯仍舊沒吭聲,蘇與純盯著他看了片刻,歎著氣說:“我知道勸不動你,不過你還是要想清楚,如果是認真的,以後被大伯知道會非常麻煩。”

蘇硯點著頭,這次終於說:“就算被知道了也無所謂,我又不圖他的錢,隻有蘇珣才會受他擺布。”

蘇與純說:“你或許無所謂,但你想過紀乾嗎,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是做建築裝飾的吧,當時就是因為堂哥在廈門的分公司做管理,他們才會遇到。”說起這個,蘇與純又問,“對了,你有沒有去分公司看過?”

蘇硯冷冷道:“沒有。”

蘇與純也猜到他不會去:“分公司現在是蘇明在管,紀乾跟他應該沒有公事往來了吧。”

做了一陣子紀乾的秘書,蘇硯對於行思目前的業務情況也算了解,他左手肘撐在車門上,手指握拳抵著太陽%e7%a9%b4說:“沒有往來,他倆都分那麼長時間了。”

“那就還好些。”蘇與純拍了拍他的右臂,“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就一直給紀乾做秘書?”

蘇硯在繪畫方麵很有天賦,但是因為性格原因,他沒有理想,會完成學業純粹是為了對曹汐的遺願有個交代。當初紀乾讓他做秘書是臨時安排,原來的秘書趙嫄隻是回去生孩子,四個月的產假結束後就會回來。

關於這個問題紀乾還沒找他談過,他自己也沒有去想,便搖著頭說:“再看看吧,這些不急。”

“你呢?真打算長時間留在廈門了?”

“嗯,阿姨回日本了,我對L.A也沒什麼好留念的。”蘇與純看著自己那一側的窗外,“既然你想留在廈門,那我就陪你留在這。”

“你舍得Dona?”蘇硯問道。

“她已經申請去肯尼亞支教,差不多秋天的時候就過去。”

“真好,”蘇硯的臉上又恢複了輕鬆的表情,“她說到做到了。”

“是啊,”蘇與純靠到蘇硯的肩膀上,“要不是有你這個家夥在,我真想和她一起過去。”

“想去就去,”蘇硯認真地說,“這是你的人生,想做什麼都不用顧慮。”

蘇與純笑著搖頭:“我想做的事不一定要像她那樣跑那麼遠才能實現,就像你隻有我和阿姨,我也隻有你們,一家人還是住在一起最好。”

“而且你的聲帶是個不定時炸彈,”提起這個蘇與純就忍不住念叨,“Dr.Kent說你到現在也沒聯係她,你在國內到底有沒有好好檢查過。”

“明天紀乾會陪我去醫院。”

“就你倆?”

“看病還要多少人?”

“那我也去,”蘇與純眨巴著眼說,“順便跟他見個麵。”

到了酒店,蘇硯幫蘇與純開了房間,和他那間距離很近。蘇與純坐了一天的飛機,還要倒時差,晚飯就不吃了,兩人互道晚安後,蘇硯回自己房間打電話給紀乾。

紀乾正在飯桌上應酬,得知他回到酒店了,便到外麵的走廊說:“今晚我應該過不去了,結束以後他們還要去喝酒。”

蘇硯知道紀乾今晚的應酬對象是比較麻煩的鴻德建築,便說:“好,那你要喝到很晚,明早起得來嗎?”

紀乾靠在玻璃窗上,點了一支蘇煙抽著:“放心,我有分寸,明天一定陪你去見楊主任。”

蘇硯的臉上有了笑容:“哥哥,與純說明天要和我們一起去。”

“那明天中午就一起吃飯吧,她喜歡吃什麼?”

“吃的我來安排,”蘇硯話說一半,聽到電話那頭有人高聲喊著紀乾的名字,紀乾應了一聲,笑著和對方聊了幾句。

這種應酬式的談話蘇硯見識過,聽到對方又想把紀乾拉回去喝酒,還提到一會兒去的會所有漂亮小姐時,蘇硯的臉色冷了下來,握著手機的手指也不自覺用上力。

等紀乾應付完,看著對方進包廂後才說:“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你先忙吧。”蘇硯淡淡地道。

紀乾聽出他語氣不對,聯想到剛才劉經理說的內容,不禁笑道:“那些都是應酬話,彆往心裡去。”

蘇硯沒吭聲,紀乾又說:“我不會找小姐。”

“你不找彆人也會塞給你。”

酸溜溜的語氣隔著電波傳來,紀乾的笑意更明顯了:“那怎麼辦?回去我讓你檢查?”

蘇硯用手指擰著大腿上粗糙的牛仔褲麵料,一會兒後才說:“哥哥,你有我了。”

“我知道,但這些應酬免不了,”紀乾低聲哄著他,“我答應你,不會碰你之外的任何人。”

電話那頭又安靜了片刻,隨後蘇硯說:“也不準彆人碰你。”

“好。”

“那你今晚真的不過來了?”

聽著蘇硯失望的語氣,紀乾考慮了下安排:“他們結束估計會很晚,要是你想我過去,我就去你那睡。”

“你過來,”蘇硯立刻說道,“多晚我都等你。”

“那我先進去了。”

“哥哥。”

“嗯?”

“我不在的時候你少喝點酒。”

將煙蒂丟進了滅煙筒裡,紀乾看了眼窗外靜謐的夜色,再次笑道:“好。”

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蘇硯去洗了個澡,出來就上床等紀乾。躺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他坐起來,拿了素描本和鉛筆開始畫畫。

他作畫都很隨性,想到什麼就畫什麼。看著身旁的大灰狼先生,他想起那次去宜家,紀乾拎著四個大袋子看他挑選玩偶的樣子,便用筆尖摩攃起紙麵,將那一幕記錄了下來。

畫完以後感覺時間也沒過去多久,他翻了一頁繼續。這次畫了他們一起看新家進家具的幾個瞬間,還有後麵在那張寬大的煙灰色沙發上,他跨坐在紀乾腿間接%e5%90%bb的畫麵,最後畫到身下的這張床。

由於床對麵的整片落地玻璃都對著廈門海,因此就算不拉窗簾,也不會有人看到房間裡的景象。他和紀乾每一次上床都敞開著簾子,窗外的夜色投在床尾地麵上,房間裡透著微亮的光,他能看到紀乾每一個因他而起的反應,無論是衝動失控的,還是溫柔磨人的,都讓他著迷得移不開眼睛。

畫著畫著,他停下筆,手伸到了被子下麵。

以往他從來不會克製衝動,但這次還沒碰到他就把手又拿出來了,抱起旁邊的大灰狼先生平複著呼吸。

今晚紀乾會過來,他隻想要紀乾碰他。

為了方便進出酒店房間,紀乾在上次續房費時多拿了一張房卡,今晚來時,便是用房卡開的門。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房間裡亮著燈,蘇硯側躺在床上睡著了,他穿著件白色T恤,下`身是包裹性很好的灰色平角內褲,被子被踢到了小腿位置,懷中抱著大灰狼玩偶。

紀乾輕輕關上門,換了拖鞋先去洗手,然後摸了下他的大腿,皮膚冰涼冰涼的,拿起空調遙控看顯示屏,果然又調到了22度。

把溫度調回26,紀乾給他蓋好被子,洗了個澡出來一看,他又把被子蹬掉了,懷抱的玩偶也掉在地上。

將大灰狼放到床頭櫃上,紀乾從另一側上床,關了燈把他撈進懷裡,蓋好被子在他唇上一%e5%90%bb,抱著他睡覺。

夜裡紀乾醒了一次上廁所,蘇硯在他身邊的睡相會老實很多,估計是因為有個“人形抱枕”的緣故折騰不到哪去,不過到了早上就不一樣了。

睜開眼的時候,紀乾抬起手臂擋了下房裡刺眼的日光。蘇硯坐在他身上,已經累得滿身都是汗,看他醒了也沒有半點被抓現行的不好意思,反而趴到他懷裡,喘著氣說腿酸了要他來。

紀乾就沒遇到過蘇硯這樣的,在這種事上能如此直接,不過也因為太過坦然不會遮掩,反而凸顯了與眾不同的可愛之處。

將人掀翻下來,紀乾拿回了主動權。

上午要去醫院,兩人都不能太放縱,然而蘇硯還是把嗓子叫啞了些,蘇與純過來時聽到他的說話聲,還以為他喉嚨又痛了。

紀乾是第一次見蘇與純,隻是吃了頓早飯的功夫,就明白為什麼蘇硯和她的關係會那麼好了。

蘇與純的性格很熱情,言行舉止也很直接,雖說比蘇硯小幾個月,卻總是習慣在各方麵都照顧他。

看著他倆比親兄妹還親的相處模式,紀乾心裡有幾分感慨,也慶幸在曹汐去世以後,蘇硯身邊能有將他當做至親一樣,陪伴嗬護他長大的人。

飯後紀乾載著二人去醫院,楊主任給蘇硯做了全麵的檢查,並仔細問了過往的病史和用藥史。由於有蘇與純在,整個過程非常順利,蘇與純還聯係上Dr.Kent,充當了一回實時翻譯,幫著楊主任跟Dr.Kent溝通。

檢查結束後,楊主任說蘇硯的聲帶以及其他咽喉部位都沒有病變的症狀,認同這個病主要還是心理問題導致的說法,並且給紀乾介紹了自己的一個朋友,對方是在心理學方麵比較有權威的大拿,讓紀乾儘快約一下。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蘇硯獨自去了樓層轉角的洗手間,剛推門進去就被一隻手搭了肩膀。

他不悅地回頭看,對方是張生臉孔,跟他一起進來後,對方說道:“小蘇先生,我是您堂哥蘇明先生的助手,蘇明先生想在中午請您吃頓飯敘敘舊,不過希望您能一個人來。”

對方還遞了張字條給他:“這是午餐的地址,如果您拒絕的話,他隻能找您的父親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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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昨天那章還是有讀者在猜蘇硯的另一個玩具是什麼,其實第11章紀乾進蘇硯洗手間時我已經描寫得很清楚了,可以倒回去看一下那個白色物體的描述~

第43章 想要什麼

蘇硯回來時,紀乾正在接一通工作上的電話,蘇與純見他臉色不好,問他是不是做完檢查聲帶不舒服,他搖了搖頭,視線在紀乾的背影上停留片刻,攥緊了褲兜裡的紙條。

蘇明是蘇嬴遠二弟的獨子,在蘇珣生病後,他接替蘇珣管理廈門的分公司,雖然這些年蘇硯都不曾見過他,但自小對他的印象還留存在腦海中。

蘇明的父親不討爺爺喜歡,連帶著他也不得歡心,在接管廈門分公司之前,他在蘇州的總公司裡隻是一個部門經理。

如果蘇與純知道蘇明發現他回來了,肯定不會同意他單獨去見麵,但他現在還不清楚蘇明的目的,更不能立刻就讓紀乾知道,所以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