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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到來。

湯姆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兩周他的女編劇就因為西澤主動修改了幾十遍的劇本,寧可沒日沒夜改劇本自我摧殘折壽也要把“艾爾”這個角色打造得完美無缺討觀眾喜愛,這才有了現在這一版本的終極劇本,但是湯姆有預感,搞不好之後還是會改動細節。

湯姆和阿諾德話說了一半,轉頭去看西澤,阿諾德也跟著轉頭,看到西澤的時候愣了一下。

湯姆差點把手裡的擴音器給摔了:“不知道這一場是演死人啊!!哪個化妝師畫的妝??這是去赴死還是去選美啊!?”

在片場負責補妝的是另外一位化妝師,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過來,以為導演小題大做,結果一看西澤的妝容直接醉了,畫的確實很細致,但問題是——就撲了粉連個眼線都沒畫!!人家本來就長得帥啊導演!!長得帥不能赴死也不是他的錯啊!!

化妝師隻能隨意拿著刷子在西澤臉上掃掃,一邊低聲對西澤道:“彆生氣,湯姆就是這個脾氣,習慣了就好。”

湯姆發完了火也發現了關鍵所在,好像不是妝容的問題,確實是西澤本人長太帥,於是便不吭聲,隻朝搭建的場內指了指,對西澤道:“ 你過來,我給你說一下。”

西澤走過去,經過阿諾德的時候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阿諾德看看他,依舊那副傲然的表情,沒吭聲。

湯姆走到場地中央,讓燈光把燈打好,示意了西澤躺下,西澤便躺好了,台下隱約有些小小的騷動,並不影響湯姆說戲。

湯姆道:“這場戲你要死的很平靜,你知道‘艾爾’性格如此,對什麼都很積極樂觀,對死亡也一樣,所以你不能表現出恐懼。平躺著就好,如果沒法和阿諾德對戲就看著其他地方說,後期幫你做一下。”

西澤本來就餓,一躺下下意識就要有些昏,點了點頭。

湯姆又道:“這一場堅持一下,後麵的戲就不用餓著了。”

西澤點頭,沒說什麼,閉著眼睛找了一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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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德看到西澤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他之前就見過西澤,最早是在交流會上,當時就知道這個亞裔新人靠著這張臉就可以橫掃娛樂圈,但在張凱那裡試鏡的“奧萊”讓他印象深刻,《Player》最後的東方角色便定了他。

但與其說是張凱定的,倒不如說是他定下來的,因為張凱曾經猶豫過,導演組覺得周洋更合適,畢竟這種類似真人秀的節目裡還是需要有一個耍寶的角色來調節氣氛,周洋當時表現得非常好,把導演組都給逗樂了。

但阿諾德覺得那個亞裔新人可以,他抱著一點個人欣賞的態度,還是把人給內定了,當然,對外並不會這麼說。

其實那時候阿諾德是不記得西澤的名字的,一直沒記住,他性格如此,骨子裡很傲,對不關心不在意的事情便不去記,新人很多,他也不可能各個都記得名字。

直到兩周之前,sam告訴他,湯姆電影裡艾爾的角色定了,就是西澤。到這個時候阿諾德才算真正記住了西澤這個人,原因無他,因為這個角色讓湯姆和編劇組同時決定把劇本大換血,將原來的艾爾改成了現在這個版本的艾爾。

阿諾德要是這個這時候還不在意西澤是誰就真的是沒心沒肺了,而讓他驚愕的是,西澤竟然就是那個亞裔新人!

這個新人給了太多人驚喜和驚訝,也給阿諾德帶來了驚愕,他就像久旱之後的甘霖,憑著一張東方麵孔和完美的演技俘獲了眾多人的心。

而現在,西澤就這樣出現,帶著一張虛弱的卻又堪稱完美的麵孔。

據說為了把身上的一些肌肉減掉餓了兩個星期,因為狀態剛剛好是湯姆需要的,便把這場戲調到了第一場。阿諾德對這個新人的認識再一次刷新,略微生出了一些好感來。

湯姆走下來,走到攝像機後麵,阿諾德便走上去,在西澤旁邊辦蹲下,場外燈光一滅,隻剩下布景內一盞昏黃色的燈光。

打板,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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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臟的地板,擠滿灰塵的角落,刺鼻的黴土味充斥在鼻尖,黑暗的房間內點著一盞發出微弱燈光的手提燈,昏黃色的光圈之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塵土和這肮臟的房間,而光圈以內是艾爾平靜的麵孔和Jo被麵具擋掉的半張臉。

艾爾穿著一聲乾淨的迷彩,麵色蒼白的躺在地上,迷彩服之下是瘦弱的身形,可麵孔卻是安詳寧靜的,就像他一直給人的印象,乾淨開朗又陽光,好像即便死亡也無法將他拉入黑暗的深淵。

Jo單膝跪地,低頭看著他,麵具本就擋去了一半的麵孔,低頭垂眸又遮住了他眼裡全部的情緒,他好像很平靜,可繃直的後脊梁卻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艾爾慢慢睜開眼睛,黑色的睫毛若展翅靈動的蝶,他不像一個將死之人,黑眸反而閃亮亮的,在睜眼之後看到了Jo,張口道:“我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可以和爸爸團聚了。”

Jo終於抬眼,冰藍色的目光沉沉看著他,鬆開了一直繃緊的脊背,低頭彎下腰,目光一動不動,好像一眨眼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他自始至終一直沒有開口。

艾爾笑了笑,眼中沒有將死之人的恐懼和難過,他也很平靜,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在這個時候,在這樣肮臟的房間裡,他的笑容反而更加純粹簡單。

那應該是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沒人知道艾爾看到了什麼,可是他的目光投向黑暗中的天花板,好像看到了讓他開心的幻象,他的黑眸透亮如潭水,漂亮的麵孔在此刻若綻放的花朵,開出濃鬱的美。

艾爾的目光轉回來,看向Jo,終於道:“我以前,特彆想看看你麵具後麵的樣子。”

Jo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扣住了掩藏在頭發下麵的暗扣,可艾爾卻搖搖頭,道:“還是不要了,好奇心害死貓,萬一你長得太醜,我嫌棄你,死的都不安心。”

Jo沒有接話,隻是手又慢慢放了下來,那隻手落在艾爾的肩膀上,輕輕的放著。

艾爾笑的很開朗,像跳躍的音符,好像此刻根本不是在麵臨死亡,他像平時一樣咋咋呼呼的,說了不少話,說他小時候偷偷進他爸的實驗室喝了一瓶化學劑,差點被他爸打死;說他一開始其實不喜歡Jo,因為太冷太難相處了;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其實就是安安靜靜找個地方生活,不過現在發現冒險其實挺有意思的……

Jo一直沉默跪立傾聽,像他們過去相處的每一刻那樣。

可艾爾掛在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淺越來越淡,那雙眸子卻一直像深潭一般又黑又靜謐。

過了一會兒,房間裡突然靜謐地沒有一絲聲音,昏黃的光圈隻圈住了兩個人的身影,艾爾閉上了眼睛,嘴角淺淺笑著道:“Jo,再見。”

那句“再見”就像個休止符,聲音戛然而止時,也終結了一個年輕的生命。

Jo久久未動,隻是輕放在死去少年肩膀上的那隻手緊緊的捏住。

【卡!】

湯姆這一聲“卡”剛剛落地,隻見好幾袋營養液像扔沙包一樣被扔上了場中央,其中一袋子砸在阿諾德%e8%83%b8口掉在了西澤的肚子上。

西澤睜眼就看到自己肚子上一袋子營養液,想都沒想,抓過來直接張嘴就啃,尼瑪虛弱過頭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7000字,雙更合並,&gt_&lt

那啥,這文周三入V啦,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vip之後也會努力更新的╭(╯3╰)╮

☆、第十九章

雖然這一幕的拍攝沒有用到小飛蟲,但搭建的室內房頂上也安裝了好幾台攝影機,這樣在拍攝的過程中可以同時取特寫和分鏡頭,不需要再像西澤上輩子那樣拍完了到處補分鏡頭。

而攝像機之後有各個角度拍攝的鏡頭畫麵,那些畫麵最多的還是西澤的特寫,尤其是從上俯拍的一個鏡頭,鏡頭是卡血的位置,屏幕裡便是西澤的整張麵孔——清澈見底的黑眸與他臉上蒼白的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明是個將死之人,可是那雙黑眸裡卻看不出半絲恐懼,五官麵孔精致的沒有半點瑕疵。

因為最近餓的有些虛%e8%84%b1,看西澤本人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虛弱的少年,會忍不住心疼他;可是透過鏡頭再看西澤的時候,劇組裡的人站在導演身後,卻愕然發現那個惹人心疼的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片場裡的艾爾——那個身體孱弱卻一直有這陽光開朗性格麵對死亡都絲毫不恐懼的少年。

湯姆站在攝影機後的屏幕前,一邊摸著下巴一邊看著西澤的特寫,心裡終於鬆了口氣,之前看到他的時候還擔心虛弱的有些過頭了,怕西澤沒法演出艾爾骨子裡的那種活力和開朗,現在看來他還是多慮了,隻西澤那雙眼睛,就已經能把感覺演繹出來了。

開機第一場很順利,雖然一上來就演這種劇情,但好在一切順利,在劇組人看來也算吉利,隻是……到底誰扔東西的時候沒長眼睛,竟然把營養液丟到了阿諾德身上?!……

片場裡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那個心疼西澤啊,心疼的不得了,可是那一包營養液砸在阿諾德%e8%83%b8口的時候——嗯,片場裡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剛剛還激動的到處扔營養液的女人們這會兒竟然沒一個敢上前去的。

而更詭異的是,西澤像隻小耗子一樣含著手裡的營養液袋子吞咽著,阿諾德非但沒有因為被砸到生氣,還從腳邊把另外一袋子營養液拿了起來,遞給了眼前虛弱過頭的西澤。

所以在片場裡,大家看到的是這副畫麵——西澤兩手捏著營養袋嘴裡含著袋子一角,抬著脖子吞咽著,無辜的目光上抬,看著蹲跪在自己身邊的阿諾德;而阿諾德還帶著麵具,手裡拿著一袋子營養液遞了過去,戴著隱形眼鏡的冰藍色雙眸和西澤無辜的眼神對視。

所有人:“…………!!!”

開機第一天第一場啊!!要不要這樣啊!!!第一天你們就這樣明目張膽搞互動啊!!!移動光屏拿來拍照啊!!攝影師你攝像機彆關,晚上請你吃飯啊!

男男互動值得讓人這麼興奮麼?普通人必然不可能,但如果一方是向來冷傲的男神阿諾德,一方是純東方麵孔餓得虛弱無力的亞裔新人…………那還等什麼!?%e8%84%b1了褲子不就為了看這個的麼!!!!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啊!!男色時代不/嫖白不/嫖啊!!

片場內的氣氛在阿諾德和西澤這麼一個簡單的互動之後,便開始暗自流動著一股沸騰的熱血,帶了移動光屏的掏光屏,沒帶的就用手環拍,一群人跟打了%e9%b8%a1血一樣,活像這輩子就指望著這張互動的照片過了。

而西澤隻是愣了愣,沒發現場外的異常,把營養液接了過來,一邊說著一聲謝謝一邊坐了起來,阿諾德也站了起來,朝湯姆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