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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終的目的,快些回朝給個交代罷了。

宋孟然仍舊假意嗔怒,淇徵便道:“那也罷了。宋愛卿,宋小姐的事情,朕也知道了。晟王妃已經安然,縱火之人也已經抓到。宋小姐勇氣可嘉,又因此傷了自己,朕已經下旨加以寬慰,這件事也是你沒有福氣。”說著果真歎了一口氣。

宋孟然應著,回府果然接到聖旨,皆是金銀藥物賞賜,還準許了太醫院任何太醫皆可任意差遣。

出月,葉赫鹿果然帶著大公主回朝,其中曲折自不必說。

不過,這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足掛齒,反正他葉赫鹿看中的不過是美豔皮囊。

快入冬了,南征的大軍已經出發半月有餘,除了南征的主帥南安王,監軍的文官便是宋孟然,賈政和甄應賈,同行的還有甄衍。

作者有話要說:  揮揮手,跟大家問個好。感謝大家的留言,大家新年快樂。

這是第一更

☆、元春護駕身先死

卻說自從雪雁受傷之後,奉樵縣主的愛女之心就表現的越發的明顯了。不僅僅免了晨昏定省,有時候還%e4%ba%b2自過去照看。衣著飲食無不%e4%ba%b2自上手,連向來被捧在手心裡的宋媛都靠後了。

可是,偏偏雪雁就是不領情,倒不是厭棄,而是這一番折騰下來,雪雁也是著實怕東窗事發遭了罪。

府裡上下隻當是這位大小姐毀了容貌,心情不好,倒也沒落多少閒話。

可是偏偏有人看出來端倪。

這一日,宋璟宥剛從外頭回來,就帶了一盒雪脂過來看望雪雁。

雪雁還是不怎麼適應這一切的身份變換,還有宋家人突如其來的禮遇和溫柔,總覺得很是不安。可能是她占用了雪雁的身體,享受著有些心虛些吧。

宋璟宥見雪雁心不在焉,道:“靜妹妹,這幾日可好些了?”

雪雁勉強道:“該好的已經好了,煩勞哥哥掛心。”

宋璟宥將雪脂遞了過來,笑道:“這東西是個稀罕物,對你的傷處有好處,今日特地給你帶過來。”

雪雁心想,府裡的東西皆有定例。哪怕是奉樵縣主這幾日偏疼著她,送來的東西也是經過了庫房總管和理事婆子的冊子的,再怎麼也不至於宋璟宥這樣拿了過來的,著實奇怪。

雪雁接過雪脂,故意道:“好精致的盒子,怕是咱們家也沒有的。”

宋璟宥道:“江府雖不比咱們家帶點皇%e4%ba%b2,到底也是累世的功勳,自然不差的。”

果然如此,這樣急著送藥還是嫌棄自己樣貌醜陋吧!

但凡是生病的人,總是會想的極端些。尤其是雪雁如今陷在自己做的牢籠裡,步履艱難,心思敏[gǎn]也更勝平常。

“江兄已經跟家裡提%e4%ba%b2了。”宋璟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

雪雁初聞並沒反應過來,腦袋裡翁的一響,猝地站了起來,不確定地看著宋璟宥。隻看得他油然而生一種不安。

宋璟宥強裝鎮定,突然笑道:“那日那麼多人救火,偏偏你要跑進去,又偏偏你被燙傷了。這難道真的是這麼巧嗎?若是擱了彆的姑娘早就整日裡哭個沒完沒了,偏巧你又隻是安安靜靜地不言不語。母%e4%ba%b2愛女心切看不出來,你也隻當我是瞎子嗎?”

雪雁心跳漏了一拍,看著宋璟宥這張自以為是的臉,竟然厭惡不起來。

不對,他不是在威脅自己。

“世間本無雙全法,如今困境已過,我便是做了手腳也付出了代價。”雪雁仿若自言自語,繼續又道:“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必然要走下去。不關你事,也不用彆人來可憐我。”

宋璟宥以懷疑雪雁是為了江淵才設計毀容的,便有心試探,說了那番話。沒想到,竟反而逼得她說出這等意思。

宋璟宥心想,若是江淵知道是自己弄巧成拙,鐵定要翻臉的,便忙道:“我是你哥哥,怎麼會害你?母%e4%ba%b2疼愛你,更何況我這個做哥哥的?何況江淵為人甚好,得知你的身份,便要過來求%e4%ba%b2的,奈有礙於那件事。今番,不是皆大歡喜了嗎?”

雪雁做侍女的時候尚且覺得自己配不上江淵,現在雖然是一府小姐,但是已經毀了容貌,更是妄自菲薄,便道:“我配不上他。”

宋璟宥還欲再說,隻聽奉樵縣主扶著丫頭又過來了,滿口喜道:“靜丫頭,天大的喜事。”

有宋璟宥這個說客在前,雪雁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奉樵縣主便拉著雪雁笑道:“老爺剛剛給你看了門%e4%ba%b2事,是江家的。我便做主說先定了,彆的過幾年再說也不遲。”

雪雁心中暗歎江淵為人行事,不覺更覺五內煩躁混亂。此時,見奉樵縣主如此張羅著,便又有些嘲笑,這麼迫不及待地把我嫁出去,也是疼惜嗎?

奉樵縣主並不理論,心裡想的卻是:這雪雁的容貌毀了,往後如何嫁人?這江家也是世家故舊,既然來提%e4%ba%b2,便先應了。好歹這丫頭有了歸宿就罷了。

雪雁縱是稱心如意,這會子卻也高興不起來,隻道:“多謝母%e4%ba%b2。”

滿屋子正說著,黛玉也被一大幫子婆子丫頭簇擁著過來了。

黛玉此番,原是為這迎春的事情過來跟雪雁商量,誰知道竟聽說雪雁定了人家,又是歡喜,有時舍不得。

黛玉見過禮,這才坐在雪雁的旁邊悄聲道:“你瞧瞧,這不就是那日所說的後福吧?”

雪雁好歹有了些精神,便也與黛玉推搡著說笑了一會。黛玉遂趁著沒人注意,便說方才迎春遣的人回話,說大老爺這幾日有動靜,怕是要談婚事了。

雪雁料著這件事也該發作了,便暗地說,“屋子裡人多嘴雜,晚些時候再說罷。”

黛玉點頭,抬頭見宋璟宥正瞧著自己,便低下了頭。

半晌,外麵突然有婆子進來傳話,說是宮裡出事了。

奉樵縣主忙起身問道:“怎麼了?快叫外頭傳話的進來說話。”

不一會兒,果然有小廝從外麵趕了過來,答道:“宮裡的一位老太妃薨了,請府裡有品級的入宮吊唁呢。”

這奉樵縣主的身份誥命自不必說,黛玉卻因為宋璟宥的官職,也是個六品敕命夫人,遂也按品著裝,跟著一同入宮不提。

這一鬨騰,雖然說雪雁的婚事辦不了了,卻是解了迎春那邊的燃眉之急。黛玉和雪雁暗暗鬆了一口氣,晚間便遣人過去跟迎春傳了話。

卻說宮裡的貴太妃突然薨了,皇上將諸事交予皇貴妃和睿貴妃打理,並下令國祭三年,皇%e4%ba%b2國戚皆不許慶典婚事。

故,今年的年關也不似往年熱鬨。

年初祭祖,淇徵道:“往年都是皇貴妃陪朕去,今年賢德妃有了身子,正好跟朕一起去祈福納祥,正好也讓皇貴妃歇歇。”

元春受寵若驚,這祭祖祈福可不是人人都去得的,非得是皇後或者皇貴妃才行。

皇上這是在暗示什麼嗎?誰不知道皇後的寶座空著呢,個個都垂涎三尺。

底下嬪妃都暗暗非議,皇上這幾日對她寵眷頗濃眼看著都要寵到天上去了,莫不是要立她為後?

偏隻有皇貴妃麵上看著倒是平靜如水。

元春隻道是自己寵眷日濃,忙忙謝恩回去收拾東西,準備三日之後的啟程。

寶釵自上次禁足,心裡更加明白誰都靠不住這個道理。

當日,自己被算計,元春也沒幫她,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後諸葛。~思~兔~在~線~閱~讀~

此番,元春祈福不知到底是不是個好兆頭,但是自己也須要抓住機會才是。這一早就起來,給元春請安。

元春此時自恃是盛極一時,說話言語也帶了幾分氣焰,“寶妹妹快請起吧。等來日本宮誕下龍子,必能給你個嬪位,你就安心下去吧。”

寶釵一肚子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元春打發了,怎麼甘心。

這一番出了鳳藻宮,便倚在禦花園東邊的橋上,倚著欄杆上發起呆來。

立春時節,仍舊是寒風蕭瑟。

寶釵看著遠處的垂絲海棠在寒風裡開得嬌弱明豔。心裡突然鬆快不少,便支開了鶯兒,自己四處逛了起來。

想起往日裡和姊妹們在賈府園子裡%e5%90%9f詩念字,賞花品茶,何等的消遣快意,竟像做夢似的。

如今自己雖是入了宮,卻是日日如同待在冷宮一般,見不到皇上,也得不到引薦,哥哥送進來的銀子都快花完了,也沒見什麼動靜。元春原來也說得好好的,如今一得了勢,也忘了當初的承諾。

突然,寶釵見肩頭停了一隻七彩金邊的大蝴蝶,不由得驚歎道“這時節,哪來的蝴蝶?”

寶釵內心的純情爛漫一起,遂拿著手中的杏色金邊宮扇追著竟到了橋頭東邊的含香圃,滿眼的繁華竟皆是稀奇奇罕的,紅雲似得玉蕊海棠,藍煙般海玉蘭花,地上放著的,空中懸著的,花海一般。

“怪不得會有蝴蝶,原是這邊竟有這樣的好地方?”寶釵隨手拾起地上的半朵薔薇,不由自主地輕輕地放在花盆裡,會心一笑。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男聲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起來,倒把寶釵嚇了一跳。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寶釵見竟是皇上,連忙頷首低眉地行跪拜之禮。

淇徵遠遠便看到有個女子在追蝴蝶,那樣天真恬然的畫麵,倒讓他有些傾心。見竟然是薛寶釵,便想起當日睿妃摔倒之事到底是自己委屈了她,又記起當日殿選的舊情,總歸跟了過來。

見美人瑩然之態,翩然如芙蓉拂風,嫻然寧靜,隻覺心都醉了。

寶釵的臉上因剛剛跑過暈出一朵朵紅雲,現下低眉順眼,更添了幾許天然風韻。

淇徵心下一動,便扶起了寶釵。四目相對時,曉風伴月,正是相看兩不厭。

三日後啟程皇陵,皇貴妃率眾妃嬪皆去送行,眾人皆讚歎皇貴妃有容人之雅量,實乃內宮之大幸。

時值立春,起駕回宮,闔宮無不期待,但是沒有人想到,隨行而至的還有闔宮的哀痛以及一份追封的旨意。短短一兩日間風雲突變,不光是內廷之中的一番變化,連朝堂之上也是風起雲湧,疾風驟雨即將襲來。

皇上祭祖遇刺,元春救駕,一屍三命,瞬間人心惶惶,一言一行皆小心翼翼。

此時的賈府已然是人心儘失,六%e4%ba%b2皆喪。闔府從上到下都籠罩著一種氣數將儘的味道,而對這種味道的曾有預見的林如海卻在書房狠狠地訓斥著身邊小廝。

“那邊盯著的人怎麼說?”林如海漫不經心的問道,不由地有些擔心黛玉。

鄭寶兒聽林如海問,這才敢回話,“十幾個太醫出出進進的一上午了,怕是府裡的老太太不好了。”

林如海突然頓了一下,手裡的案卷停在半空中,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忍,“宋府那邊怎麼說?”

鄭寶兒道:“小姐執意要去,姑爺便陪著過去了,這會怕是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