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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送了信兒,留黛玉在府裡住了下來。

這一日,湘雲在寶玉處和襲人說話去了,黛玉便和探春等人在寡嫂李紈處玩笑。因聽到說大老爺有恙,便隨著姊妹們一起過去了。雪雁心裡回想道:有一次寶黛二人看會真記,說是賈赦病了。寶玉和三春姐妹都去了,唯獨黛玉也沒去,卻不知為何?這次竟要去了,不知又有什麼事故。便跟在後麵事事都留心些。

隻見他們姊妹一齊見過了賈赦,問了安,便一徑往正房過去。

邢夫人見黛玉也來了,連忙笑%e5%90%9f%e5%90%9f的上前,笑道:“林姐兒怎麼也過來了?”

眾人都見了禮,邢夫人才拉著黛玉坐在了炕上。

黛玉推%e8%84%b1不得,便也隨著坐了,便笑道:“大舅舅抱恙,合該過來請安的。”

探春因問道:“大娘,二姐姐近來可好?總不見她出來?”

邢夫人因歎道:“迎丫頭前幾天在在台階上滑了一下,摔倒了。如今在屋子裡靜養呢。”

惜春忙道:“怎麼好端端的就摔了呢?可還好?”

黛玉遂道:“二姐姐傷著了我們竟都不知道,真是白白辜負了往日的情誼。不如現在過去瞧一瞧才是呢?倒要煩大舅母了。”

邢夫人無法,便答應著,教人帶了黛玉等人過去。

剛到院門口,便看到司棋迎了出來,黛玉等進了屋,雪雁便留在外麵和司棋說話。

黛玉入內便看到迎春掙紮著要起來,忙上前道:“二姐姐快彆動,身子要緊。”

迎春看著眾人都來了,勉強笑道:“多謝你們記掛著。”

黛玉見迎春臉色極差,哪裡像是摔傷了?這情況分明是軟禁,可是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怎麼邢夫人突然就要把迎春接回來?

遂也不怎麼說話,隻聽著探春幾個和迎春閒話幾句,便隨著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驟冷,勿忘加衣。^(* ̄(oo) ̄)^

☆、雪雁攤牌訴實情

卻說黛玉自迎春處回到屋子裡,便心事重重的樣子。紫鵑等人見狀都不敢打擾,遂隻留了雪雁一人在屋裡伺候。黛玉千思百想,總覺得迎春哪裡不對勁,既然是在台階上摔了,必然要見太醫的,可是那屋子裡哪裡有一丁點的藥味,倒是冷清地可以。

抱著這個想法,黛玉也不知道自己的才想到底對不對,便向雪雁問道:“方才在二姐姐那裡,你和司棋說話,可聽她說些彆的什麼?”

雪雁看了黛玉一眼,回想道:“姑娘這麼一說,司棋姐姐似乎不似往日愛說笑,姑娘可是懷疑什麼?”

黛玉見屋裡隻有雪雁一人,便歎氣道:“二姐姐搬過去這事,本是他們的家事,我大可不必插足。隻是看今日的情形,二姐姐大有灰心之態。三妹妹那樣殷勤問候,她卻著實敷衍。早先見大舅母的神態,也怪怪的,倒像是不想讓我們去看二姐姐的,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故?”

雪雁也不知其中真相,因想到迎春慘遭中山狼的虐待,便愈發不忍。想著自己和黛玉幾年的情誼,早已勝過了主仆,便先在心裡醞釀了一番,便跪在黛玉的麵前,道:“姑娘,有一件事奴婢一直沒敢跟姑娘說。此時卻不得不說,請姑娘一定要相信奴婢。”

黛玉十分疑惑,忙將雪雁扶起,道:“這話是怎麼說呢?你快起來,再慢慢說才是。有什麼大事,竟要動這樣的大禮?”

雪雁起身,更是愧疚難當,深吸了一口氣,便將心裡編好的故事娓娓道來,看著黛玉臉上的神色變幻,又跪道:“奴婢知道,讓姑娘相信奴婢這些話並不容易。但是奴婢並沒有撒謊。請姑娘明鑒。”

黛玉出乎意料的平靜,隻道:“這件事還有旁人知道嗎?”

雪雁搖頭,無辜道:“並無,這樣的事情若是讓旁人知道,奴婢豈不是要被當成妖孽打死。”

黛玉從椅子上起來,邊走邊問道:“依你的說法,就是說咱們這些人竟都是你夢裡的一本叫做《紅樓夢》的奇書?那你豈不是知道我們所有人要經曆的故事,豈不是能通曉萬事,預知未來?”

雪雁不想黛玉竟如此聰明,一點即通,忙解釋道:“奴婢也是遇到了姑娘之後,才肯定此事的。夢中奇遇乃是奴婢幼年間的故事,然而奴婢曾特意插手老爺的事情,也因此改了老爺的命數,此時竟不與前書儘然相同了。大概卻還對的上,奴婢跟著姑娘這些年,姑娘的心思奴婢都知道,也是這個原理。”

黛玉疑惑道:“那我如今的現狀,竟是你不知的?”

雪雁道:“奴婢擅自更改了諸多事情,根源已變,姑娘早已是不守其中束縛的。隻是旁人,奴婢卻無能為力了。”

黛玉沉思片刻,才道:“你竟有這樣的奇遇,合該早說的,咱們也能一起防備著。”

雪雁道:“奴婢身份所限,並不敢出此狂言。況且如今奴婢深陷其中隻知道姑娘的,許多事情怕也是當局者迷,卻也幫不上彆人。”

黛玉聽出其中端倪,忙轉身問道:“莫非,你知道二姐的原委?”

雪雁琢磨道:“此事並不知為何。隻是,若是按書中所說,二姑娘是被大老爺許給了孫家的公子孫紹祖,這個孫公子性格暴戾,最是無情無義,隻說是大老爺欠了他們幾千兩銀子,拿二姑娘抵債的。後來二姑娘竟是被活活……”

雪雁說到此便不欲再說了。

黛玉一抹煙眉顰顰,似乎是藏著千萬般不忍和不忿,半天才道:“咱們不能看著二姐姐這一生便這麼毀了。”

黛玉心有所想,遂回頭道:“雪雁,你還知道什麼嗎?”

雪雁知道,此時隻有借助黛玉的力量才是最好的選擇。便將各人各事各結局統統都講了一遍。黛玉聽完,半天才道:“寶姐姐入宮,我又被賜婚。可見世間本無命數一說,即便是有,也是可以被扭轉的。”

說畢,便道:“我得找二姐姐問清楚緣由才是,若是有什麼難事,也一定要問出來。她便是凡事都裝在心裡,又一味的躲避退讓,才處處不如意,索性如今是來得及的。”

雪雁忙道:“姑娘既然打動了主意,奴婢並不是要勸。隻是姑娘怎麼倒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呢?若是姑娘一個人過去到底是有些奇怪的,不如與其他幾位姑娘商量了,一齊行動。凡事也是有好處的。”

黛玉遂笑道:“瞧我如今竟犯傻了,隻是這些事到底不能再跟旁人說起了。咱們隻說是懷疑也就罷了,日後的事情遙遙無期,好歹咱們也都防著,必不叫這些姊妹們落得個四散分離才是。”

雪雁點頭道:“姑娘放心,奴婢明白。”

黛玉盈然一笑,拉過雪雁悄悄的說了幾句,又道:“明白了嗎?”

雪雁笑道:“姑娘真是聰明。”

黛玉微微伸了伸懶腰,道:“竟有些困了,下去吧。”雪雁遂伺候黛玉歇下,告退不提。

次日,黛玉便到探春處說話,因湘雲也在便又將迎春受傷之事提了提。

湘雲遂道:“二姐姐竟然摔傷了?你們也不早些告訴我?我必要去看望的。”

惜春探春因笑道:“你昨兒一天都在襲人那兒說話,晚上吃了飯便回房去了,說是寶哥哥給了許多好玩的物件,我們倒是沒機會說的,你反倒怪起我們來了?”

黛玉趁機也笑道:“不如黛玉我陪你過去便是了,好歹我也閒著。”

探春道:“左右都替我問候著吧,我待會還有點事呢,就不跟過去了。”

黛玉進門時無意看到了趙姨娘的身影,便想著怕是她煩探春什麼事情罷,也不再問,隻說:“二姐姐怎麼偏巧這會子摔了?眼看就是年下了,也不能一起頑了?”探春便歎道:“依我看,那%e8%85%bf腳倒是傷的不怎的厲害。二姐姐的態度卻是反常的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黛玉聽說到了心坎上,剛要順水推舟地問。隻聽湘雲咋咋呼呼地道:“二姐姐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古怪嗎?”

探春示意湘雲小點聲,輕聲道:“你們原不知道,各房裡姑娘的丫鬟嬤嬤都是有規矩的,多不的也少不得,昨兒我在二姐姐院子裡一進去,就覺得人加了不少,況且都不大認得,隻是司棋,繡桔這幾個而已,可不是忒奇怪了嗎?”

黛玉道:“怕是大舅母為這照顧二姐姐,所以添得的吧。”

探春笑道:“我就不信你竟也沒看出來?二姐姐平日裡就不吭不響的,也沒個算計。因上次寶姐姐回家,大太太便尋了個由頭把二姐姐也接回去了。並不是我說,姊妹幾個自小一起長大,誰看不出來這其中打得什麼算盤?”

湘雲心直口快,忙驚呼道:“啊呀,莫不是要……”

黛玉見狀連忙止住了湘雲,湘雲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不好意思的回過身去,靜靜地聽著。

黛玉遂道:“怕並不是,等問清楚在商量也罷。”便連忙起身,同湘雲一起,往大房處過去,待下了車,黛玉便示意雪雁按計劃行事。

然後卻帶著湘雲先到邢夫人處說了好一陣子的話,邢夫人因聽說她倆要去看迎春,便%e4%ba%b2自帶著過來了。

剛到了迎春屋外,便有個小丫頭追了過來,不知道跟邢夫人說了什麼又走了。

邢夫人因道:“東府裡有點事找我,你們姊妹自己聊罷。”

黛玉和湘雲忙送至院門口,才複又進來。一進門就看到迎春在妝台上吩咐著什麼,見黛玉和湘雲已經進來,便遮遮掩掩地問道:“怎麼是你們兩個?”

湘雲便上前拉著迎春道:“二姐姐病了,我便纏著林姐姐過來瞧你的。”

黛玉因道:“大舅母有事,便沒進來了,二姐姐耳朵靈,定是聽到聲了吧?”

迎春似是鬆了一口氣,強裝著笑意邀二人入座。

黛玉見迎春走路尚好,便笑道:“二姐姐也好許多了,不如到外麵逛逛罷。雖說是秋裡,倒也有一番風景呢。”

繡桔在外麵灑水,因聽到這個話,忙道:“林姑娘見諒,大太太說姑娘的傷還沒好全,落了病根不好,讓在屋子裡歇著呢。”

黛玉便故意問道:“你們姑娘是怎麼摔得?你們這麼多人跟著怎麼也不當心?”

繡桔有些語塞,便搪塞道:“那日跟著的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如今也隻能多看顧著姑娘罷了。奴婢先告退了。”

湘雲奇道:“司棋怎麼不在跟前?,莫不是上哪玩去了?”

迎春道:“她怕是是取藥了,無礙的。”

黛玉見湘雲在,也不好多問彆的。因見迎春雖是施了脂粉,眼圈卻還是有些許紅,便起身上前,握住迎春的手道:“二姐姐如今在這邊也略冷清些,等過幾日好了,我怕是也要回去了。隻是二姐姐心性寬厚,有什麼事也要跟咱們姊妹說說才是,不過幾年光景便不知道在哪兒了。”

迎春聽黛玉這話竟是大有深意,便又低下了頭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