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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見淇徵眉頭皺了一下,眼角掠過細微的嘲笑,連忙起身褔道:“臣妾哪敢動那個心思?隻是那家小姐尚未參選,還得求皇上的恩典了。”

淇徵抬手,示意皇貴妃起身說話。

又問道:“誰家的女子?”

皇貴妃道:“大理寺正卿林如海之女。”

淇徵突然覺得很有意思,這林如海是榮國府的女婿,如今朝堂之上分為兩派,一派是以甄家為首的新政派,一派是以賈府為首的舊派。這林如海與兩派均都乾係,似乎各有拉攏。

結%e4%ba%b2?

前些日子,賈尚義還求他指婚呢,怎的今兒這皇貴妃又摻和了進來?林家果真是個香餑餑!嗬!

皇貴妃因見淇徵有些似笑非笑地沉默,便有些心慌。

畢竟伴君如伴虎,即使她了解皇上的性子,也不能確保能萬無一失,便又福了下去,道:“臣妾不過是隨口一提,若是皇上另有打算,那臣妾便再尋了彆個便是。”

淇徵一時走神,竟忘了回答,此時依舊將皇貴妃拉到身邊,道:“這樁婚事,容後再議罷。”

皇貴妃遂從容道:“那臣妾服侍皇上更衣。”

深宮謀權,長夜漫漫,誰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家族的利益活著。

這一日,皇貴妃與奉樵縣主於宮中閒聊。

奉樵縣主:“方才給太後請安,太後說起你如今愈發沉穩了,比當年剛入王府時大氣多了,這才是個皇貴妃的樣子。”

皇貴妃笑道:“如今宮裡的事多了,幾個小皇子也大了,整日裡操不完的心。倒是姑媽看著竟愈發年輕了,等下子我倒要去多塗些脂粉了!不然愈發不如新上來的妹妹們了!”

奉樵縣主因道:“昨兒你妹妹還要跟著我進宮給你請安,還是聽宥兒要去給舅老爺家便猴兒似的跟過去了。”

皇貴妃道:“說起宥兒,姑媽可要得意了。難為表弟也是個爭氣的,年紀輕輕就進了翰林院。”

奉樵縣主不免又客氣一番,因道:“上次我求娘娘的事,不知道娘娘可有回複?”

皇貴妃道:“姑媽彆怪我,這事有些棘手。我的確是看中了一位小姐,隻是皇上似乎不太樂意。我也沒敢再提,這事啊還得慢慢來。”

奉樵縣主因問道:“娘娘的眼光必然是極好的,隻不知道是哪家小姐?”

皇貴妃遂細細說了,又道:“我還差人去打聽了,哪料想皇上竟不給個準信。”

奉樵縣主輕聲道:“莫不是皇上看上的人?”

皇貴妃道:“不會。我瞧著怕是有人比咱們搶先一步了,這林如海是朝中的新勢力,他家也是襲過侯爵的,這其中牽扯不少,隻怕是皇上怕咱們結黨營私?存了疑心。”

奉樵縣主遂道:“咱們這邊是向著皇上的,有什麼好顧及的?這林家的女兒,又是嫡出,身份家境也配的。不如我再去求求皇上。”

皇貴妃見四下都是自己人,遂笑道:“姑媽的麵子皇上自然不敢駁,隻是咱家老太爺最得皇上尊重!不如讓他老人家出馬,皇上定然答應的。”

奉樵縣主聽了這話,連忙起身,道:“這個法子好,我這便去。”

皇貴妃看著奉樵縣主遠去的背影,%e5%94%87角不覺揚起。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還蠻肥的。

☆、兩家提%e4%ba%b2生鬨劇

說起奉樵縣主又是另一段兒故事,此間複雜暫時不說。

她乃是先皇所封固山貝子之女,當今鎮國公之胞姐,內閣重臣宋九卿之夫人。她入府的時候,老一輩的皆去了,當即便是當家女主人。又前前後後給宋閣老誕下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於子嗣上也是出儘了風頭。當今聖上因念在老貝子於社稷有功,太後又很喜歡這個奉樵縣主,便又賜了她出入宮中的金牌,如今雖說隻是個縣主,卻比長公主還要體麵些。

這奉樵縣主最是簡單利索的性子,因皇貴妃說起老太爺的威望,遂二話不說,一頂軟轎就到了國公府。

入門之後左思右想,又怕老太爺不管,於是轉念先給太夫人請了安,想著從老太太入手。

太夫人因笑道:“你們今兒才像是來走%e4%ba%b2戚的,一家子來了大半!宥哥兒昨天才過來請安,你今兒又跟了過來,怕我們捆了他不成?”

奉樵縣主出閣之前,最受太夫人疼愛,因素來知道老太太的性子,便也笑道:“宥兒如今也大了,性子倒是像他舅舅,隻不大愛走動,好不容易出門,好歹多頑幾天也罷了,隻是老太太也彆太寵了才是。”

太夫人道:“咱家的孩子都是沒規矩的,偏你們家把個好好的孩子教的跟個木偶似的。那邊府裡也沒個兄弟,一般來了也隻一味地在他舅舅那兒翻書看字,也真難為他身手也好,便是在咱這樣的人家裡也難挑剔的。”

奉樵縣主掩嘴笑道:“老太太不過是嘴上罵著,心裡卻是最疼他,來日有了外孫媳婦,怕是更要捧在手心裡了。”

太夫人略頓了一下,才道:“宥兒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謀劃一下%e4%ba%b2事了,姑太太可有中意的人家?”

奉樵縣主道:“老太太的主意呢?我到底不知事,姑老爺也不大管這些,隻說還小。”

太夫人故意歎了一口氣,道:“你們做父母的不管,倒教我一個外人來做主?我可不管,若是宥兒不喜歡,反倒來尋我的不是,我找誰去。”

奉樵縣主因道:“老太太是外祖母,如何是外人?這挑媳婦兒左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還要由他了?便是烏雅性子那麼倔,定了%e4%ba%b2還不是乖乖應了?”

太夫人道:“姑太太快說罷,我還不知道你的鬼主意,必是瞧好了?來試探我的口風。”

奉樵縣主道:“老太太慧眼獨具,竟看出來了。”遂將入宮求皇貴妃的事情跟太夫人說了一遍。

太夫人忙道:“娘娘的眼光沒的說,你倒乖覺,想起她了。即如此,你先彆說讓我猜猜。”

奉樵縣主道:“老太太又要返老還童了,這樣的事也拿著取樂。”

太夫人早年也是個愛頑笑的,也不理會,便道:“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又推行新政,大有翻新覆舊之意。所重大臣唯有甄,林,衛,江四家,若是為長遠計,當然是取這四家女子最為恰當。隻是不知是否有適齡的?”

奉樵縣主道:“甄家,林家,江家都各有一位小姐,年紀都差不多。”

太夫人道:“模樣端正便好,隻是即是正妻,定要是嫡出,要有氣度,品格最要緊。聽說江家小姐很是聰慧,不知道有沒有人家。”

奉樵縣主道:“那小姐我倒是見過一次,待人有禮又懂學問,最難得咱們江家又是%e4%ba%b2戚,隻是…”

太夫人道:“你又婆婆媽媽了,果真是白教你了。”

奉樵縣主這才笑道:“今年大選,那小姐年紀也夠了,未必選不上。咱們總不能跟皇上要人吧!”

太夫人道:“你個猴精,那便隻有林家的了。林如海倒也罷了,倒是他家女兒,聽說是個病秧子,可萬萬要不得!”

奉樵縣主並不曾聽說這個,隻一味聽皇貴妃稱讚了,便有些遲疑,道:“烏雅見過那小姐,不如喊過來試探一二?”

太夫人遂笑著吩咐道:“梨花,去請三小姐過來,表小姐要是在也讓過來,就說姑太太過來了。”

不過多時,烏雅便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了,後麵緊跟著的女子很是文靜。

太夫人見烏雅大大咧咧的,因說道:“你姑媽在這,你也這般沒規矩!你瞧瞧你表姐,什麼時候也能貞靜些才是。”又道:“媛兒過來這邊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媛見禮,便往太夫人身邊坐去。

烏雅入門便鑽到奉樵縣主懷裡,因笑道:“姑媽最疼我了,老祖宗可彆唬我!”

奉樵縣主把烏雅摟到懷裡,道:“都快出嫁的人了,還這麼嬌憨,你倒不怕夫家找上門來,我倒要替老太太愁了。”

烏雅聞言便紅了臉,一反常態不言語了,隻衝著奉樵縣主笑。

太夫人也摟了宋媛說道:“你們倆一有機會就湊在一處,性子一個好靜一個好動,偏又話多的不得了!”

烏雅不服道:“性子不一樣,便不能頑了嗎?老祖宗不知道我近幾日認得幾個姐妹,性子最溫柔沉靜,又教人可%e4%ba%b2可憐,我巴不得帶了媛姐姐,日日一處頑呢!”

太夫人笑道:“剛剛還聽你姑媽說起,你在端午夜宴結識幾位小姐,你便說來聽聽,看有沒有把你比下去!”

烏雅掰著手指,說道:“甄家蕊妹妹自不必說,一個薛家的薛姐姐,還有賈家的賈妹妹,林家的玉妹妹,都是個個出挑。我剛剛還跟媛姐姐說,若是我有幾個哥哥,全做了嫂子便好了!”

說的眾人都笑了。

太夫人因道:“虧的你太太去你舅舅家裡,教她聽見,還不打爛你的嘴?小 女兒家的口無遮攔!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奉樵縣主道:“自家人一起閒聊,哪有那麼多規矩拘著。”

烏雅聞言愈發大膽,便道:“老祖宗也放我出去逛逛罷,我這幾日悶著,得虧媛姐姐來了,不然可不病了呢。”

奉樵縣主聞言,緊接道:“雅丫頭可彆鬨,若是真病了可得了?方才你還說有個林家小姐,聽說便是最體弱多病的,若是你也那般,那還得了?”

烏雅%e8%84%b1口道:“玉妹妹哪裡病了?姑媽可彆聽旁人嚼%e8%88%8c根。我瞧著不過單薄些罷了?”

宋媛突然說道:“雅妹妹不知道嗎?前段日子京裡說的可厲害了,說有位林小姐宛若天仙,卻久病不愈,想來便是你說的這位妹妹了。隻是後來卻沒聲了,也就忘在腦後了。這事連我都知道,你卻不知道了”

烏雅納悶道:“可是我前幾日見玉妹妹,最是神采飛揚,風流婉約呢!想必是好全了的,改日媛姐姐一定要見見才是。還有她身邊的丫鬟,長得……長的可漂亮了!”說完話,烏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犯了忌諱!

太夫人卻不知覺,仍道:“古人常說‘大難之後必有後福’,這孩子怕也是個有造化的!”

奉樵縣主見太夫人朝自己笑道,便也回道:“老太太說的極是呢!”

說畢不過又閒話幾句,因聽到丫鬟說:“太太過來了!”

烏雅,宋媛便都站了起來,見甄氏進屋,忙請了安。

這賀蘭甄氏剛從娘家回來,言行舉止間都散發出十足的得意。

侄女爭氣,不過幾年就突然從令人變成了四妃之一,何等的榮耀!這也是也是她母家的榮耀,雖然和夫家%e8%84%b1不了乾係,也足夠長臉了,遂眼角眉梢皆是喜氣洋洋的。雖是走了遠路,竟比平時看起來更精神些。

甄夫人進門就看到宋媛,著眼望去,果然看到奉樵縣主在太夫人一側坐著說話,便徑直過去說道:“姨太太怎麼不帶著宥哥兒過來,好久不見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