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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隨順公公入內,奴婢先行告退。”說畢便下去了。

雪雁忙扶著黛玉,跟著門口引路的太監入內。一路上宮人頻頻,齊整的步子輕盈曼妙,也不知道經過多少宮殿,雪雁隻覺得頭都要暈了。

因始終不敢抬頭,也不知道林黛玉麵上如何,隻覺她手指有些冰涼,倒還算鎮定。

那太監將林黛玉引入一間敞亮的外廳,兩側皆是青衣宮人,俱微笑見禮。雪雁不免又多了幾分好奇,偷偷用餘光打量起來。

繼續往內,過了抄手遊廊,過了月門,便是一個小院子。

院內繁華如錦,雀兒一聽有人過來,簌地飛走,隻留下枝頭隨風顫動。屋子裡偶或傳出幾句說笑,黛玉正不知如何是好,隻見裡麵走出來一位年輕宮女過來,請到:“林小姐請跟我來。”雪雁下意識回頭,方才的太監已不知去哪了。

雪雁心裡好不疑惑,他們怎麼知道是林家的小姐?卻仍扶著黛玉往裡進去。剛走幾步,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道:“林妹妹,你也來了?”

黛玉定神望去,卻是薛寶釵和探春二人,忙走過去見了禮,笑道:“寶姐姐,三妹妹,怎麼二姐姐和四妹妹沒來?”

探春因說道:“二姐姐病了來不了,四妹妹年紀小,老太太回明了的。”

正說著,突然聽到有小丫頭掀開了簾子,有個身著華裳,容貌嬌豔的女子由一大群人護著進來,入門便道:“嬤嬤也真是的,不知道安排個好去處!這裡人這麼擠怎麼坐?都是自家人何必來這些虛套?真是麻煩!”

眾人無不納憾,此係何人?在皇宮之中竟如此無禮!

隻聽嬤嬤答道:“賀蘭小姐請稍安勿躁,時辰到了,娘娘便會派人過來請。”

那女子便有些不耐煩,信手拿起小丫頭捧來的茶,喝了一大口,方轉頭掃了眼屋子裡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堅決不劇透→_→

☆、貴妃扶甄薇上位

上回說到黛玉等人於宜浣廳內的小院子裡等候入座,卻進來一個盛服華裝的女子。

隻見那個賀蘭小姐大大咧咧地,又吃又喝地沒個體統,完全不顧及形象,還有一旁麗服小姐的議論。

黛玉亦是極其訝異,正想問寶釵等人是否認得此女子,卻聽到身後不知哪家小姐也議論起來:

“她是誰啊!好大的膽子!”

“噓,你可彆惹她。人家可是有大來頭的。”

“好姐姐,快告訴我罷!”

“她是皇貴妃娘娘的%e4%ba%b2妹妹,鎮國公府的三小姐賀蘭烏雅。”

“原是這樣,怪不得這麼放肆!哼,不過是儀仗家裡的勢力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女子的聲音有些大,引得眾人皆往這邊瞧了過來。

那賀蘭小姐顯然也聽到了,也朝著說話的聲音瞧過來,屋子裡的女子何其多,又都是長%e8%85%bf的,哪裡還找得出聲源。

可這賀蘭小姐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玩藝兒似的,起身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雪雁心裡打起鼓來,天,她是要找林黛玉麻煩嗎?

怎麼辦?

正忐忑不安,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緊,被來人硬生生地拉了過去。耳邊掠過一陣兒風,隻聽道:“媛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雪雁大驚!她她她要乾嘛?又認錯人了嗎?雪雁怎麼這麼大眾臉啊啊啊啊!

黛玉也略感詫異,因不知情由便欲要靜觀其變,心中暗道:雪雁和這個賀蘭小姐有什麼關係嗎?

眾人皆是奇怪,一個是堂堂國公府小姐,一個是小小朝臣府裡的丫鬟?這裡麵有什麼新聞嗎?

這些貴族小姐過慣了波瀾不驚的生活,一聽這話全都圍了過來看熱鬨。

雪雁見狀便有些心慌,忙跪拜道:“奴婢是林府的丫鬟雪雁,並非賀蘭小姐所言之人。請賀蘭小姐恕罪。”

賀蘭烏雅命人扶起,歪著腦袋,又打量了一下,頗有些不信道:“是個丫鬟?怎麼可能那麼像?”

正想著,卻見門外又進來一個嫩綠的身影,卻是甄蕊。

甄蕊入門便見他們幾個竟站在一起,忙笑著上前道:“雅姐姐,玉妹妹,你們怎麼湊在一塊了?”

原來賀蘭烏雅與甄蕊本就是表姐妹,賀蘭烏雅的母%e4%ba%b2便是甄蕊的姑媽,二人自小便相熟,不過後來甄家回江南,賀蘭烏雅又隨著她父%e4%ba%b2走去了邊疆,直到新帝登基才回京,這才失了聯絡。

賀蘭烏雅一看竟是甄蕊,歡天喜地地跑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直截了當道:“蕊妹妹可比小時候好看多了,我竟差點沒認出來!”

甄蕊也好長時間沒見到烏雅了,兩個人自顧自地地說了起來,完全沒有看到一旁眾人各異的眼光。

良久,賀蘭烏雅才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拉了雪雁道:“你瞧瞧像不像媛姐姐!”

甄蕊方笑道:“雅姐姐也一般認錯了,我第一次見這丫頭也認錯的。”

甄蕊又拉起黛玉,嗔怪道:“都怪雅姐姐拉著我說話,把玉妹妹忘在一邊了。”又拉著寶釵,探春也介紹了一遍。

賀蘭烏雅因想著雪雁的模樣竟和自己的表姐的一模一樣,倒沒注意看林黛玉。

抬眼細細一瞧當真是我見猶憐,又因曾聽甄蕊讚不絕口,便比其他人更%e4%ba%b2密些。

甄蕊貼身帶的還是阿青,阿青和雪雁也算是熟些,便暗暗使眼色喊雪雁出去。

雪雁見狀忙悄悄地退了出去,與阿青同在外麵侯著。

寶釵因與甄蕊等人並不熟絡,又插不上話,兼著心裡有事,便有意無意地往彆處挪去。

探春一心正聽賀蘭烏雅說些關外的新奇事物,倒沒注意到寶釵的反常,因見寶釵竟不在一旁了,便說了緣由便往外麵去了。

此時這一處便隻剩下黛玉,甄蕊,賀蘭烏雅三個人,說得正熱鬨。

賀蘭烏雅因說道:“玉妹妹第一次進宮吧,不要害怕。我二姐姐最喜歡你這樣的性子了,她要是見了你,一定會喜歡。”

黛玉因笑道:“賀蘭姐姐一定很受娘娘疼愛罷。”

甄蕊掩嘴笑道:“可不是!我記得小時候,烏雅姐姐最頑皮,總是偷偷跑出府,姑父都拿她沒辦法。”

烏雅伸手便要掐,甄蕊連忙止住,輕聲笑道:“先彆頑,這裡又不比在家裡隨意,隻你是不怕的。”

烏雅住了手,吐了吐%e8%88%8c頭,才道:“說起來,好久都沒見過表姐了。上次入宮聽二姐姐說,表姐如今已是令人了。”

甄蕊聞言一笑,轉身又向黛玉說了原委。黛玉仍舊靜靜聽著,也不多問。

卻說雪雁和阿青在外麵,因見探春帶的侍書也在外麵侯著,幾個人便悄悄說起話來。

承乾宮

皇貴妃於妝台端坐著,銅鏡中的姝顏翩若驚鴻,眉眼間的悠然絕塵和這皇宮裡的紛擾格格不入,因說道:“這樣的場合,端莊溫婉既可,把前兒皇上賞的那支九鳳含珠瓊玉步搖拿來也儘夠了。”

掌飾的大宮女示意梳妝宮女下去,自去取了步搖裝飾好,這才道:“主子未免太忍氣吞聲了,由著她們鬨。”

皇貴妃照著鏡子將步搖扶正,道:“不過是個尚義罷了,皇上眼下寵她不過是瞧著新鮮,你也不瞧瞧她娘家,怕是走得越高,摔得更狠罷了。”

又道:“這幾日,皇上那邊有什麼信嗎?”

大宮女附耳道:“聽塞公公說皇上旨意都擬好了,怕是就在這幾日了。”

皇貴妃露出欣慰的笑意,道:“那個傻丫頭也算熬出頭了,這幾年總被那頭壓著,我還隻當她不醒悟呢!”

大宮女道:“甄令人如今有了身孕,自然要有個名分的。有娘娘的照拂,日後有了龍子,自是不可限量。”

皇貴妃曼聲道:“時辰也差不多了!緋蘿,你%e4%ba%b2自去請各位小姐們過來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大宮女應聲出去,不一會便到了宜浣廳。

這宜浣廳本是後宮樂坊舞女練舞的地方,新帝登基之後,廢了宮中樂坊,將此地改成花廳。入內乃是一座庭院,專供各命婦入宮稍作歇息。

緋蘿剛入門,便看到有宮女迎上來,道:“姑姑怎的%e4%ba%b2自過來了?”

緋蘿道:“娘娘傳了。”

那宮女聽了,忙入內道:“請各位小姐依次跟奴婢入席罷。”

說著眾人皆挨個站好,賀蘭烏雅瞄到來人,便高興的跑了過來,道:“緋蘿姐姐!”

隻聽緋蘿正色道:“賀蘭小姐也請按次序站好,免得誤了時辰,娘娘怪罪。”

賀蘭烏雅見緋蘿這麼嚴肅,未免覺得沒趣,便又乖乖站過去。

接著便有幾位太監引著往內宮過去,設宴的地點是端和殿。

入席而坐,烏雅因是挨著黛玉,便隨口道:“這宴會也不知幾時結束?”

黛玉笑道:“賀蘭姐姐這樣的性子,怕是拘束的很罷?”

烏雅低聲抱怨道:“可不是無聊的要命,規矩拘著,也頑不了,又不能走!飯菜雖好,在這裡悶著,也沒什麼胃口!不如在漠北雖苦寒,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來得痛快!”

黛玉詫異道:“姐姐竟去過漠北?”

烏雅笑道:“父%e4%ba%b2早年間也南北征戰,我隻纏著他,也走了不少地方。若不是我二姐姐這裡麵拘著,我才不在府裡待著,悶死人了。”

黛玉笑道:“我倒羨慕你,哪像我似的。”

說話間已經陸續來了很多妃嬪女官,雪雁留心聽著,不知道哪個是賈元春,哪個是甄薇?

猛然間,又想到似乎這樣的場麵,家裡人見了麵也不能隨意的說話的,便又有些失落。因歎息道:“原來一入宮門深似海竟是這樣的難,平白一句乾巴巴的話說起來也沒什麼感覺。真遇上了才知道,書裡描寫的所謂哀傷竟不如自己體味一點兒來的真切。想來這個皇貴妃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也是極其不易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絕代佳人。”

正想著,隻聽太監傳道:“皇貴妃娘娘到。”

雪雁看著旁的侍女的樣子,連忙跪下去,齊聲道:“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皇貴妃道:“眾位姊妹們快起來,既是家宴,不必拘禮。”

眾人謝過方重新入座。

皇貴妃道:“今時不同往日,此次端午夜宴莫要拘禮才是。眾位的父兄皆是朝中忠臣,為國效力,或者戰功赫赫,或者殫精竭慮,皆是我朝功臣。本宮先敬眾位一杯。”

眾人見皇貴妃舉杯,忙端起案上的酒杯,皆道:“敬皇貴妃娘娘。”

不知怎的,雪雁感覺自己的%e8%85%bf有點略微的發抖,這場景在電視劇裡看多了,真對上了竟不由得有些害怕。

因聽皇貴妃道:“大殿之內設了些吃食,殿外有煙花助興,眾姐妹可隨意。”眾人才稍稍鬆弛些,相互說起話來。

說話間歌舞已換,多了些絲竹管樂之聲。

賀蘭烏雅和甄蕊這才上前,又單獨拜過皇貴妃。

這皇貴妃乃是鎮國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