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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愁。也不由得擔心起來,林如海如今官位頗高,不免樹大招風。

四大家族逐漸敗落,甄家將來也要被抄家。林家是一股新勢力,卻同時和四大家族都有牽連,不知日後結局如何?自己的結局如何?

正想著,林如海穿堂而入。

雪雁剛要告退,卻被林如海喚住。

黛玉道:“父%e4%ba%b2可是要囑咐些什麼?”

林如海開門見山道:“朝堂之上的事,本不該與你知曉。隻是又怕你被牽扯進來,而恍然不知。家中唯有你我二人,原不該欺瞞的。玉兒,你可知此次端午夜宴,明則是宴會,實則是危機四伏。如今你亦在受邀之列,皇貴妃寵冠六宮,執掌鳳印,自然是心思縝密,你凡事皆要小心。”

黛玉道:“父%e4%ba%b2放心,女兒自謹言慎行。即便不能於父%e4%ba%b2有所裨益,也絕不會落人笑柄。”

林如海道:“你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為父並不擔心彆的。隻是你與眾人一同赴宴,方要懂得韜光養晦,莫要太出風頭才是。”

黛玉雖不知父%e4%ba%b2為何如此說,卻仍舊謹記在心。

雪雁卻聽得明白,這林如海是怕他寶貝女兒被皇室的人看上吧?可惜,林黛玉風姿出眾,怕是難掩光華!雪雁心中默念,但願不要出事才好。

林如海又喚了兩個嬤嬤,道:“嵐嬤嬤和阮嬤嬤都是曾經宮中伺候的,從今日起,為父讓兩位嬤嬤教導玉兒禮儀。”

黛玉聞言忙起身挨個問安,那兩位嬤嬤見黛玉姿色已是驚豔,又見她並不倨傲更添了幾分讚賞,回道:“老奴自當傾囊相教,大人放心。”

林如海點頭,兩位嬤嬤遂自行退下。

隻聽林如海又道:“玉兒入宮,服侍的人定要聰敏穩重,雪雁自小跟著你,她去我也放心些。”

黛玉道:“父%e4%ba%b2放心。”

林如海起身道:“雪雁跟我過來。”

雪雁一愣,腳下竟像是有千斤重,心裡不情不願地跟了過去。

剛踏進門檻,就聽林如海道:“你本家姓宋,原名初七,因出痘不愈遂被拐子扔在姑蘇閭門的長街,是玉兒救你回府。”

雪雁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僵硬了,林如海居然調查她?而且有的地方比自己還有清楚。

雪雁也曾看過一些書裡記載,罪臣之女隱姓埋名藏匿於王公大臣府邸,一生為奴為婢,後來合府被牽累入獄的不計其數。

雪雁雖不知林如海為何懷疑她,卻隱隱有些不安,跪地道:“老爺明察,奴婢父母雙亡,再無%e4%ba%b2眷。小時候的事情雖記不大清楚,卻確是清白人家的女兒,絕不會牽累府中一分一毫。”

林如海沉%e5%90%9f良久,才道:“玉兒身邊伺候的必定要是底細清楚,身份清白之人。你來蹊蹺,我不得不為玉兒多擔這一份心。起來罷!”

雪雁這才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不說什麼了,大家有什麼想說的?

☆、黛玉入宮逢姊妹

卻說雪雁被林如海叫去問話,三言兩語間便也就退下了。此時,林如海於座上卻有些不安,心想道,這丫頭通身一股氣派,怕是來曆不簡單。自己遣的人竟什麼也沒調查出來,不免讓他心裡不踏實。罷了,不過是個小丫鬟罷了,怕是跟著玉兒久了也未可知,這件事就被拋在腦後不提。

鄭寶兒因見孫富過來,忙傳話道:“爺,孫富回來了。”

林如海點頭,鄭寶兒這才引了他進來。孫富剛辦事回來,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道:“回老爺,事辦妥了。”

林如海道:“即如此,你再去吏部江尚書府裡一趟,回個禮。”

孫富忙應了下去,便急忙找了孫富家的商量出一個單子。又教人去支了禮品,在登名冊上錄了名,交了對牌這才作罷。

孫富家的因問道:“這是誰家的禮?好生貴重。”

孫富斜睨道:“婦道人家休要多問,趕緊看著裡麵才是頂要緊。”

孫富家的遂忙笑著整理好,見無不妥當的,才放心進去。這一進去,便連忙使喚著各房裡的掌事嬤嬤打理起來。

端午到了,各處的例銀都得督促著發齊全,禮品也要發放下去,節下的衣料首飾也要加倍的,可不要忙壞了。

說話便是晚間了,上夜的婆子也都各歸各位,看到偶爾巡視的嬤嬤不過強打起精神又聽一番教訓。

到了後半夜,院子裡才算安靜下來,連蟋蟀的叫聲都顯得格外響亮。

雪雁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因怕吵到黛玉,便披了衣服到院子裡的小石凳上坐著。

正不知怎麼打發時間,卻聽到後麵躡手躡腳的聲音,忍著不回頭,果然一隻手拍了一下自己肩膀。

雪雁佯裝驚訝,回頭一看竟然是柳衣。

柳衣和萱兒,珊兒等都是林府今年新撥上來的一批一等大丫鬟。柳衣和萱兒原在林黛玉處伺候,後來萱兒給了香菱,便又補了彆的上來。

雪雁因問道:“你怎麼還不睡?這會子冒出來扮鬼!”

柳衣揚眉道:“哪裡就嚇著你了!快彆裝了。”

雪雁瞄了一眼屋裡,才輕聲問道:“姑娘沒醒吧!”

柳衣笑道:“屬你最小心?彆人都是最沒眼色的。”

雪雁笑道:“你這張嘴越發利落了!”

柳衣道:“不利落怎麼能被挑上來,又怎麼能伺候姑娘。”

柳衣見雪雁歎了一口氣,遂幫她將衣服往緊裡拉了一下,才道:“你這麼晚了,也不多穿點出來,莫不是高興壞了?腦子也糊塗了?”

雪雁奇怪道:“有什麼可高興的?”

柳衣連忙道:“姐姐明日便可隨姑娘入宮赴宴,多大的恩典呢!彆人求都求不來,姐姐倒還發愁?”

雪雁便也不說什麼,反問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柳衣有一瞬間的警惕,又覺得自己多心了,遂道:“隻有一個舅舅罷了。”

雪雁心裡卻有些此起彼伏,經林如海那一問,她突然想到一個頂重要的事情。

在她沒穿越過來之前

雪雁是誰?

她的家庭情況?

她怎麼會被拐子拐走?

這一係列的問題就像一個巨大隱患開始無時不刻地折磨自己。

所以,為今之計便是先想辦法查出自己的身世。可是,做丫鬟能有什麼權利,奴才不過是主人家財產的一部分,自己不過比重台好些罷了,談何查身世!若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到時候才發現,即牽累林家,也毀了自己,還是早先下手比較好。

柳衣看雪雁一直在發呆,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叫了幾聲,雪雁才回過神來,道:“倒有點困了,進去歇著罷。”

二人方又進去不提。

次日,端午節禮一下來,林府眾人皆忙成一片,又預備著節下的家宴和各房的禮物,又準備著林黛玉入宮的禮品和要帶的東西,要備的車。

黛玉處卻顯得有些安靜,一點兒吵鬨聲也沒有。

雪雁早先便做好了十幾個小香囊,上麵又繡了些花草蟲魚。因想著自己的刺繡也算是好的了,又加了香草在裡麵,一大早便遣小丫頭給各房的掌事嬤嬤和大丫頭送了過去,有些子意思在裡頭。

此時眾人也都回了禮,雪雁便挑揀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黛玉梳洗完畢,因看到外麵茶幾上好大一盤子小玩意,遂笑道:“那是什麼?拿過來我瞧瞧。”

雪雁笑著走過去,道:“奴婢私心想著給其他姊妹給個好意頭,不過略送了點薄禮,大家卻都回了禮過來,讓姑娘見笑了!”

黛玉道:“倒是都有了,獨我是沒有的?你這丫頭愈發被我慣壞了!”

雪雁也不說話,隻走過去在妝台上拿出一個梨木盒子,道:“姑娘可又說笑了,本來該是姑娘給奴婢賞錢。姑娘如今管了家,這大節下的竟這般小氣,反倒討奴婢的不是?姑娘可見過,哪有主子向下人要禮的理兒?”

黛玉起身,也不管雪雁說得對不對,便隻要拿了盒子過來,笑道:“我管你呢!且隻頑我的罷了。”

雪雁看著黛玉打開盒子,欣喜的眼神,便知道自己沒備錯了,便道:“姑娘可還喜歡?奴婢又沒多少月例,不過自己動手做的,用的還是府裡的東西,若是不喜歡隻管扔了便是了。”

黛玉收起來,隻管衝著雪雁笑道:“你本家竟是姓宋,原該姓魯才是。這樣精致的花樣,我倒沒見過呢。你到底還有幾樣本事,也該都快些變出來才是?”

此時香菱也收拾好過來,聽到裡麵說什麼本事,變化什麼的,便掀開簾子進來,說道:“這幾日也沒看戲文,怎麼倒說起孫行者了?”

黛玉也笑了,直拉著雪雁道:“可不是個猴丫頭!手還巧得很。”

香菱遂過來接過黛玉手裡的盒子,卻是一柄檀香木鏤花小扇,最難得上麵的花形竟是彩色的,也不禁讚道:“果然呢。”

雪雁上前行了禮,才道:“菱姑娘也有一份,已經讓柳衣拿過去了,可不要嫌棄才是。”

香菱大喜,想著自己的禮物,說了幾句話便回去了。

午後,便有嬤嬤拿來了進宮赴宴的幾套衣服。教引嬤嬤也說了一遍禮儀,又讓黛玉做了一遍,這才放心。

沐浴更衣,梳好發髻。

已是未時一刻,門外來接的車馬也等候多時。

雪雁遂扶著黛玉上了馬車,一路上穿過人潮洶湧的街道。走了一個多時辰,方到宮門口。

看來有彆家小姐已經到了,宮門口停著幾頂小轎,同行的小丫頭嬤嬤都在一旁站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雪雁先下了轎子,又忙上前扶了黛玉下來。

宮門口早已有了嬤嬤侯著,見又來了一位小姐忙趕過來道:“小姐請跟奴婢這邊走。”

黛玉頷首,方扶著雪雁慢慢跟著。雪雁屏住呼吸半分不敢越矩,老老實實地跟著,不敢四處張望,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因是到了皇城以內,尋常人是不能坐車轎的,據說隻有皇貴妃曾蒙皇上賜轎攆,以示恩寵。

雪雁私下裡想著,皇上在前麵宴請群臣,卻讓那個皇貴妃在後宮邀請王公大臣家的小姐。一方麵說明了皇貴妃的地位,另一方麵怕是有意有留心這些小姐裡有沒有出色的,要充實後宮,籠絡大臣也不一定。

這種場麵,甄蕊和賈府的幾個小姐肯定都少不了的,不知道又要有什麼風波了?

雪雁低下頭,剛好隻看到宮牆陳舊的一角。不由得心裡緊了一下。

這種地方來一兩次也便罷了,若是林黛玉真被選進宮了,那自己豈不是也要孤獨終老?況她那麼心高氣傲,雖說有些心思,怎麼可能鬥得過那些老女人?

不不不,林黛玉決不能入宮做妃子!

雪雁正想著隻見一個拐彎,眼前赫然一朱紅大門,上麵書著:瑞和巷。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隻聽那嬤嬤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