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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了吧?”

薛姨媽一提起薛寶釵,便是滿臉的笑意,道:“寶丫頭才是最有福氣的。我如今上京可不就是為了她?”

王夫人不解,問道:“姨太太有什麼打算?”

薛姨媽笑得皺紋都出來了,道:“寶丫頭入選了!”

王夫人頗為震驚,心中琢磨道:“早年間便說好的婚事,怎的如今就不作數了?若是沒有了自家人扶持,大房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府裡如何由得了自己?”

正盤算著,又聽薛姨媽低聲道:“隻要太太捎句話,讓大小姐在宮裡也幫襯著,便沒有不成得了。”

王夫人敷衍道:“憑寶丫頭的資質,我看不錯,恭喜姨太太了。”

薛姨媽本還想說什麼,卻見王煕鳳攜著薛寶釵過來了,便止了話。

王煕鳳進門便道:“姨媽果然在這兒呢!太太您也瞧瞧,這薛大妹妹也忒客氣了,硬是不肯先回去歇著,必要在外麵等了姨媽才肯。我看著也怪心疼的,便硬拉了進來。”

寶釵含笑走到王夫人麵前行了禮,王夫人拉著寶釵的手笑道:“ 還是寶丫頭懂事 ,不像我那個孽根禍胎,總不教人省心。”說著便有感慨一番。

薛寶釵四處請安問好,卻並未見到這個“孽根禍胎”,心裡便存了好奇,正要繼續聽下去。

卻聽薛姨媽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和寶丫頭回去打點著,太太也歇著罷。”

王夫人便向王煕鳳問道:“可都打點妥當了?”

王煕鳳笑道:“太太儘管放心,已教人將那梨香院收拾了出來,姨太太的行李也教人儘數搬了進去。那兒既寬敞,又一應俱全,離太太這邊又近,出入也便利,皆是好的。”

王夫人讚賞王煕鳳辦事周到,麵上卻淡淡的,隻道:“請姨太太和姐兒過去罷,缺什麼的也儘管添了去。”

王煕鳳應了,便扶著薛姨媽,帶著薛寶釵去了梨香院。

自薛寶釵入府之後,因看諸位姊妹皆是出色的,卻總不如自己些,便愈加有些小女兒的得意來。

又因自小便被灌輸了些許淑儀得體的規範,又想起出門前薛姨媽的囑咐,遂有意與眾人更加%e4%ba%b2熱。她又生的極好,性子也和婉,一時間合府上下都讚她品格端方。

因賈母幾日前帶了寶玉去寺裡上香了,卻因偶遇風寒耽擱了。賈母雖知薛姨媽一家已到了府裡,卻仍到了第七日才緩緩回程。

至府上,便急忙傳喚太醫,隻讓鴛鴦傳話說:‘老太太請姨太太,姐兒哥兒安心住著,彆外道才是。’又免了各處定省,自行養病去了,也不見人。

卻是寶玉自回府,見到姊妹裡多了一個溫婉沉默,儀貌端莊的,便知道是薛姨媽之女薛寶釵了。不過一轉眼功夫,竟將林黛玉忘在腦後了,到底是小兒心思。

自此,整日裡有事沒事便往梨香院去,倒比府裡的姊妹還走的勤些。

這一日下學,與姊妹們一處頑著,毫無征兆地,突然發起了狂病起來。一路上遇著什麼便拿什麼,拿起什麼便不管不顧地又打又砍起來,嚇得眾人忙四散躲開去。

頓時,府裡%e9%b8%a1飛狗跳,亂做一團。

王夫人在房裡一聽寶玉發瘋了,忙跑了過來,隻見寶玉竟是豬油蒙了心似的,誰不認得了,一味地要胡亂砍過來。

幸虧賈政從書房趕過來,一個巴掌道:“混賬,連你老子娘都不認得了?”

賈政這一掌下去,寶玉臉上即刻便浮起了五個指印,突然就倒地下去。

賈母聞聲也趕過來,看到寶玉暈過去,聲聲心肝兒地叫著,忙讓人抬了春凳過來,既責罵賈政不問緣由就上手打了,又說王夫人沒有照看好寶玉。

過了好一會,王煕鳳見寶玉仍舊睡著,便細細詢問眾人,今兒都見過什麼人,遇到什麼事兒沒?

眾人皆搖頭不知。

王煕鳳因估摸著太醫也快到了,遂讓幾個嬤嬤帶著幾位姑娘下去了。

彼時,寶釵已被嚇得心驚膽戰,卻還是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正好對上賈母的眼睛,忙低頭加快了腳步。

待回到梨香院,薛姨媽退了下人,趕緊詢問有無傷到哪裡?

寶釵道:“那樣多的人護著,哪裡傷的到!媽媽又多慮了!”

薛姨媽嗔怪道:“哪裡是多心,你如今嬌貴,可不能受一丁點的傷。若是有了傷痕,如何參加應選?哪還再有三年去等?”

寶釵這才反應過來,也下意識地打量了一番自己,才道:“日後都聽媽的,我再不出門便是。正好也跟著教引嬤嬤多學些規矩,免得到時候失了分寸。”

薛姨媽這才點了點頭,又道:“我方才聽說寶玉發瘋什麼的?又是怎麼?你也離他遠些,姑娘家便要有姑娘家的矜持。免得日後落人閒話才是。”

寶釵又應了,卻有些猶豫道:“媽媽,有的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薛姨媽聽這話蹊蹺,忙看了看周圍,將寶釵拉進屋裡,才道:“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寶姐姐被我寫殘了→_→又到了一周一次的掉收日

☆、寶玉摔玉玉儘碎

原來是薛寶釵因見寶玉發瘋時,趙姨娘在牆角鬼鬼祟祟的,便有些懷疑。

薛姨媽聞言,生怕隔牆有耳,忙拉著寶釵道:“這話可莫要跟彆人提起,這些是非,自當退避三舍才是。”

寶釵豈會不知這個道理?隻是看著寶玉對自己殷勤,便有些猶豫罷了。眼下隻答應了。

午後,便悄悄遣了鶯兒悄悄去打聽一番。這鶯兒也是自小跟在她身邊的,心思不輸襲人紫鵑一流,手巧不輸晴雯雪雁,最擅打絡子。

這鶯兒出去打聽,半晌才回來,興衝衝地說道:“姑娘不知道,可真是奇事了。”

寶釵放下手中針線,急忙問道:“怎麼?”

鶯兒遂把前因後果細細地說了一遍,又道:“那癩頭和尚也不知怎麼知道寶二爺有那塊寶玉,拿起來輕輕念了幾句二爺就好了,神誌也清楚了。”

寶釵欣喜道:“後來呢?”

鶯兒又道:“後來老太太要給那癩頭和尚賞錢,那和尚偏不要,隻滿口念了幾句荒唐糊塗的話。是什麼淚儘情枯,什麼回去,什麼無稽崖,又要拿了那寶玉去。

老太太,太太哪裡肯。隻見,二爺倒像是沒事人似的,站起來摘下那玉石,狠狠地就摔了。

說也怪,聽襲人姐姐說,那玉以前也砸了多少次,不見壞的,今兒到一砸便碎了!那和尚見玉碎了,又道‘緣起緣滅,一念思量,石兄隨我去罷’轉眼間就沒影了。

老太太,太太見狀都懵了,忙要老爺去教人抓那個和尚!老太太又趕緊問二爺,二爺卻一副再明白不過的樣子,又磕頭又行禮,說‘此後,寶玉便可安心孝順老太太,老爺,夫人了。’姑娘你說奇不奇?”

寶釵一聽果然是奇事,正心思縈繞,恰好薛姨媽進屋,又說到這個事。

薛姨媽狐疑道:“那寶玉可是打來時便帶著的,早先年我還跟你姨娘說這寶玉怕是有大造化的!如今碎了卻也是好好的,不知有什麼緣故沒有。”

寶釵笑道:“各人自有各人命罷了。豈會因為一個死物就改變了!”說著便情不自禁地往自己領口處瞧了一眼,心想道,那這個金鎖是不是也有什麼緣故?

回過神來,便又閒話幾句才罷。

接下來幾日,寶釵始終沒出屋門半步,直過了初選才送了一口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一日,薛蟠因對薛姨媽說要搬出去,在老宅住著好打理生意些,便有些爭執不下。

薛姨媽怕薛蟠出去性子愈發野,又為非作歹起來,遂不讓出去。

寶釵雖是幼女,卻是很看不上這個哥哥,便也說道:“哥哥這又是作什麼?好端端住著,偏生又搬出去,豈不教人多心?況外麵鋪子你向來不用心,不過又是拿它作幌子!”

薛蟠因寶釵處處比他強,自小受父%e4%ba%b2喜愛教的比自己這個男兒還多。此時,被她這樣直白的說了,便有些不忿。急性子上來,便把個寶釵說的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薛姨媽無法,便道:“罷罷罷,你要出去我答應就是,何必鬨得你妹妹委屈。”遂又將寶釵好一頓哄。

這薛蟠鬨完了,果然便跑的沒影,於次日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過了,遂又教鋪子裡的人送了各樣奇珍異寶,又兼之女子所著的衣料首飾一箱箱地送了過來賠禮。

寶釵的氣也早消了,見薛蟠如此便也罷了。

這一日無事便與薛姨媽於房中閒話,做做針線而已。

隻聽薛姨媽感歎道:“原說這事兒不該跟你說!可是我的兒,如今你哥哥不爭氣,合府裡哪件事不是和你商量的?你如今選秀,萬萬馬虎不得,初選已經過了!憑咱們的關係,戶部那邊也是沒有大差錯的。隻是咱家到底沾了一個商字,恐便是入選也成不了大氣候,反而誤了你。”

寶釵安慰道:“媽媽不要太擔心,人各有命,況且姨娘不是會幫襯嗎?”

薛姨媽冷笑道:“我先前試探,太太卻顧左右而言他,怕是存了旁的心思。如今彆說是咱們家,就是這府裡都不如當日了,咱們要往上走,他們豈非沒個打算?”

寶釵這才有了些慌亂,正要說話,卻聽外麵周瑞家的過來,笑道:“請寶姑娘到老太太處罷,林姑老爺府裡的小姐來了,怕是要見見呢!”

寶釵早就聽眾姐妹提起過,這林黛玉最得老太太疼愛。

起初也在府裡住著,後來林姑父入京便接了回去,最是體弱多病,文才非凡的。

遂辭了薛姨媽,換了衣裳,帶著鶯兒往賈母處過去。

此時,賈母處卻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先前寶玉摔玉的事情也過了一陣了,賈母見寶玉倒和往常一樣,便也不提了。

如今又見黛玉來府裡,看著活%e8%84%b1%e8%84%b1換了一個人似的,行事說話帶了一番貴族氣,眉目間又有些自然傲氣,心裡無不欣慰。

寶釵方入屋內,見賈母身旁坐著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生的風流婉轉之態,教人看了竟忍不住想到世外仙姝,不由得心生喜歡,欲要%e4%ba%b2近。

黛玉本還在與賈母聊天,說起香菱的事情。便看到有個玉雪可人的女子進來。

王煕鳳遂站起來攜著寶釵笑道:“林妹妹不知道,這是薛姨媽家的寶妹妹!”

黛玉這才知道,那日甄蕊所說的薛家原是府裡的%e4%ba%b2戚,又想起私下談及的那些話。匆匆一念,遂也起身,行了禮道:“早就聽說寶姐姐博覽群書,妹妹敬仰已久。”

寶釵心中錯愕,臉上依舊端得典雅得體,也笑道:“常聽姊妹們說妹妹文采風流,心思玲瓏剔透,今日一見果然不錯的。”

賈母見她二人客氣不止,遂笑道:“姊妹們和順最相宜的。”

又問黛玉道:“這次便多住些時日罷?仍住你原來的屋子,我日日教人打掃著,離我這兒也近。等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