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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百花調製的,方才見姐姐在外麵受凍,恐怕姐姐凍傷了,才尋了一盒出來,若是不嫌棄,便收了吧!用著便是極好的!”

雪雁接過盒子,還未打開就是撲鼻的清香,竟有些感動,說到底還未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呢,除了木梨。但是又想到古代切勿私相受授,隨即福道:“公子之禮頗重,可是所謂無功不受祿,奴婢如何敢接。”說著便將盒子還了過去。

那小公子見雪雁不收,急得直跺腳,道:“定是姐姐看著不喜歡,既不喜歡,我還要這勞什子做甚!”

說著便要砸了它,雪雁急忙拉住,喊道:“公子莫急,奴婢很是喜歡,奴婢這便收了就是。”

可這甄寶玉卻道:“姐姐莫要欺瞞我,這起子東西物件本都是用來娛人取樂,得個開心的,倘若改了原來的意思,摔了它倒也罷了!若是不喜歡偏要留下,倒才是汙了它的初衷了。”說著便一把將它扔在一旁,撇過臉置氣去了。

雪雁被甄寶玉一席話噎住,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心想,他明明就是歪理,我竟無從辯駁。餘光拋去,見他此時家常打扮,耳側的頭發編成小辮,同前麵的額發集結成股,束於頭頂,其餘頭發皆編成小辮束於發中。從背後看,竟像是個俏生生的小姐。

還是那婆子見甄寶玉竟如此無禮,此時定是雪雁尷尬,急忙岔開了話題道:“眼見著天都快亮了,可不得收拾收拾拜見你家姑娘才是。”

雪雁趁機道:“這時辰怕是姑娘也要梳洗了,我便先回去了。”那婆子送至門口,見雪雁走遠了方進去。

那婆子進屋隻道:“我的小爺,您也太沒個情理了,那雪雁姑娘到底也是主家的人。咱們借住於此,哪能這般放肆?平日裡和咱家姑娘打打鬨鬨倒也罷了,如今出了門,怎的還是如此?”

甄寶玉也無話可說。

再說雪雁旋即出了船艙,果然天已經蒙蒙亮了。估摸著黛玉已經醒了,便連忙打起簾子,一應領了幾個釵釧盥洗的粗使丫頭過來,不一會便收拾妥當了。雪雁見月棠不在,便%e4%ba%b2自上手,道:“姑娘如今也大了些,奴婢給姑娘換個發髻可好?”

見鏡中人兒微微點頭,這才動手起來,雖然雪雁在王嬤嬤指導下也學了不少發髻,可是動作卻慢些,足足過了接近一個時辰才梳出來一個垂鬟分肖髻,幸好古代女子平日梳妝打扮本來就麻煩,也不算很久。

雖然累的慌,但是看到自己的傑作,雪雁還是欣慰萬分。

這林黛玉果真極美,有時候竟覺得,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那種氣質,此刻的她雖然仍舊哀愁,卻更多的是淡然堅毅,讓人無限心疼。

黛玉鏡中端詳了一下,道:“你這雙手越發巧了,昨兒我聽王嬤嬤說我用的帕子竟都是你繡的花,不知是什麼,生的好生可憐見的,看著竟像是見過似的。”

雪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回姑娘,那是絳珠草。那紅色是它的果實,奴婢少時見過,因覺得它生的妙,便繡在帕子上了。姑娘若是不喜歡,奴婢便不繡了。

黛玉道:“我倒是覺得它靈秀可愛,但是嬤嬤說那紅的像是血淚,竟是不詳。我偏不信,朱紅得瑞,必是吉兆,我這幾日夜裡總夢到母%e4%ba%b2,說不定倒是它招的呢!”

雪雁見黛玉提及賈敏又有些鬱鬱的,便道:“昨夜來的那幾個人竟是那邊府裡的老%e4%ba%b2,江南甄家的公子,說是聖上體恤教留京,便先趕了過去的。奴婢已教人安排妥當,喬管事那邊也儘數整齊了,也加派了人手。”

黛玉點頭,不欲再說。待用過了早飯,方道:“甄家的人可不能懈怠了,即是世家子弟必是尊貴的,都挑好的送過去,也略儘我的心意。”

雪雁應了,急忙過去。

隻見他們已經用過了飯菜,幾個仆婦正在收拾。昨晚那婆子帶著兩個婆子並一個大丫鬟,正裝出門。

見雪雁過來,忙道:“正要過去給你們小姐請安呢!姑娘竟先過來了?”

雪雁見禮,笑道:“我們姑娘也掛記著,怕哪裡不周,打發我過來瞧著。這可不是巧了?”

那婆子便隨著雪雁往東麵過去。月棠站在門口,看有人過來了,忙掀開簾子請了進去,又進去回稟。

此時雪雁已經帶了人進來。

那婆子帶著眾人見禮介紹過,雪雁才知道那婆子是甄府的管事嬤嬤李氏。

隻聽道:“老奴代我家公子謝過姑娘。原早該來的,猶恐深夜不便,便擱下了。如今雖是遲了些,到底也還過得去。”

黛玉於座上聽著,這婆子談吐不俗,可知他家也是守禮知禮的。

說話間也很是客氣,忙讓雪雁扶了起來,道:“府上即與我外祖家乃是故交,便不要外道了。李嬤嬤莫要生分才是!”

那幾個嬤嬤丫鬟謝過,這才抬頭,待看清黛玉容貌,俱是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和原書中的甄寶玉有改動,年齡改大了兩歲,劇情也變了,和原來的入都時間不一致。還有甄府的位置也做了相應改編為了之後劇情需要。家庭成員變得更清楚了些,因為原文中他家的家庭成員並不清楚,隻知道也有一個老太太,幾個太太,三位小姐,一個公子,和賈府結構差不多。也有人說甄府是賈府的影子,所以就直接如此寫了。

☆、乘舟甄府送重禮

上回說到李嬤嬤等人抬頭看清黛玉容貌俱是一驚,雪雁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黛玉心中雖有疑惑,卻不好多問。左不過說了一會子府裡的姑娘間的瑣碎事;又提到昔年與賈府比鄰,偶或見到還未出閣的賈敏,上下無不納憾的,那才是大家子裡的千金小姐!不免感慨一番。

這會子雪雁剛送走了幾個嬤嬤,進門就看到黛玉有些悶悶的,便道:“姑娘可是想家了?”

黛玉道:“離家好些時日了,也不知父%e4%ba%b2身體是否康健!政務繁忙,父%e4%ba%b2必是要硬撐著上去。如今家裡也沒個可靠的人照管,梁嬤嬤也糊塗些了,教人怎能不記掛著?”

雪雁倒了一杯茶水,試好了溫度,方遞給黛玉,道:“如今也沒有餘地,隻盼到了那邊府裡,早些往家裡捎個信去,隻怕老爺才安心踏實呢!”黛玉歎了一口氣,道:“扶我進去罷,說了好一會話,倒乏得很了。

雪雁笑道:“饒是這樣子就乏了?雖說姑娘還未出閣不能隨意出門,但是到了那京都,府裡又是公門侯府,自然少不了各府小姐之間多走動些,詩會、賞花會可不要累死了?”

黛玉默不作聲,隻隨手拿了一本詩集靠在榻上,由著雪雁放下內室的珠簾紗幔。心裡卻想著方才,那些甄家仆婦的眼神。

雖然一瞬即逝,自己卻看的真真的,竟像是看到自家丟失已久的珍寶似的。想到這,不由得有些奇怪,又是實在想不透徹。

便放下不提,及看到一句:

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

不免有些感想,便行至案前,作了一首《孤雁兒》,細細讀來,又忍不住默默垂下淚來。

再說李嬤嬤回到屋子裡,急忙厲聲對身後仆婦說道:“今兒的事要是誰敢對寶玉說一星半點,可彆怪我沒提點,都掂量著!”

眾人皆一一答應。

一時間進了裡屋,轉了一圈,見甄寶玉竟然不在,忙問一旁專心打絡子的巧兒,道:“寶玉去哪兒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巧兒眼皮子都沒抬,就沒好氣地說道:“嬤嬤這話可就問岔了,我哪兒配得上知道啊!好歹都有白素大姐姐看著呢!”

李嬤嬤聽慣了她們三天兩頭的鬥氣,也不計較。剛要出去尋找,卻瞄到小套間裡竟像是有人的樣子,忙一把推開門喊到:“做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白素正半跪在地上挑揀字畫,突然聽到這一聲怒喝,手裡的畫都滾落了下來,連忙回過身拾了起來,道:“嬤嬤怎的這樣大的動靜,弄壞了這些字畫,可教我怎麼個好?”

李嬤嬤開門見是白素,才放心道:“原來是你啊!我還當這船上出了賊!你好好的趴在那冷地方做甚,小心膝蓋落了病!”

白素道:“還不是巧兒那小蹄子,硬是要寶玉教她畫什麼天水一色。惹得咱們小爺想起了舊年間的一幅畫,登時就要我尋了出來。幸虧從南邊過來的時候,字畫書籍都儘數帶了過來,不然不知又要怎麼鬨呢!”

李嬤嬤剛要接話,隻聽白素撿起一副散開的畫,笑道:“可不是這個了,不過是做了個夢。卻說是什麼前世今生,非要一筆不落的畫了留著,還說怕忘了!我那時還笑他癡傻,若是前世今生,怎麼就能輕易忘了呢?”

李嬤嬤接過畫軸,有一點不悅,道:“這畫兒我倒是前些年見過,後來夫人教人收了的,怎的還在?我隻當早燒了呢?”

白素收拾停當,又鎖了箱子,站起身道:“嬤嬤又不知道?誰敢動他的東西,彆說是燒了,怕是沾一點灰到這上頭,也是不能夠的!”

白素剛要出房門,卻看到甄寶玉從前廳過來,忙拿過畫軸,假意嗔怪道:“你可回來了,瞧瞧這不是你要的!為著找這個,倒跪得我膝蓋酸!”

甄寶玉笑著接過畫,道:“可不就是它了?煩姐姐了,我方才見桌上放的蜜橘倒還可吃,姐姐儘管取了吃去。”

說罷也不理白素,自顧自地往小書房跑去,大不似往日神采。李嬤嬤心中納悶,便向白素問道:“他今個怎麼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竟趕著往書房去了,竟也不和你們頑了!若是早這樣,又中了科舉,來日裡光宗耀祖,也不至於日日挨老爺教訓了!”

白素笑道:“嬤嬤可千萬彆在他跟前說這些念書入仕的話頭,上次三小姐就隻說了一句讓他常與表少爺走動著,學著點經濟學問,人情禮數的!就被他連譏帶諷地給趕出了屋子。幸而是自小頑大的,換了旁人,豈不是惱了?”

李嬤嬤歎了一口氣,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你看著寶玉,這幾日彆到處亂走,小心衝撞了那林府的小姐!這才是要緊的。”

白素答應著,道:“嬤嬤今早不是過去請安了麽?您瞧著著,這林家小姐人品樣貌如何?”

李嬤嬤瞥了白素一眼,打發道:“快鎖上門,看寶玉吩咐要什麼了去。淨在這混打聽,我平日裡白教你了!”

白素憨憨地笑道,忙往那邊去了。因見巧兒剛好給一枚翡翠玉扣打完了絡子,正要穿穗子,便湊上去欲搭把手。

不料,巧兒竟轉身躲開了,道:“我們都是最下等的奴才,哪配得上白素大姐姐幫忙,怕是要汙了您的玉指!”

白素聽這話說的傷人,卻也不理論,隻坐在巧兒身後,笑道:“好妹妹,原是我錯了。今早起是我的不是,好妹妹,可彆生氣了!”

原來今早,這巧兒和白素原是要跟著李嬤嬤過去給黛玉請安的。偏生這巧兒昨夜收拾東西睡得遲了,又吹了許久的冷風,身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