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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如此想法,本來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話。她說的倒也是實情,就連自己過去之後,不也立馬被那個紫鵑頂替了嘛!

想著雪雁堂堂一個林黛玉的貼身大丫鬟,到了賈府竟一點地位也沒有,做個奴才也被擠下台。明明樣貌手藝並不比彆人差,戲份竟還不如一個妓女雲兒,想想真是不甘心啊!雪雁就此打定主意,即便是低人一等,也不能教他們平白欺壓了自己,省的她們支開了自己,趁機將林黛玉玩弄股掌之中。

一連著幾日的水路,雪雁覺得自己都有些暈船了,偏巧這一夜竟起了大風,風浪洶湧,船隻不得不暫時靠岸。

雪雁叫醒月棠,二人趕著去照看黛玉,剛進到臥室,便看到船頭隱約有燈火逼近,隨即便有管事喬賀的攜了幾個小廝家丁上岸詢問。

隻見來人恭敬有禮,道:“我們家公子回鄉祭祖,因遇上了風浪無船隻可行,本不該打擾尊駕,皆因自家人派的船隻久候不至,又是事有緊急,才想借住而行,到京都即可。可否行個方便?”

那喬賀的拿著燈籠瞧去,果然見不遠處的小屋一側,側立著數十個隨從仆婦,中間擁著一個年輕的公子,一時也不知怎麼拿主意,便往船上去問黛玉的奶娘王嬤嬤的意思。

王嬤嬤雖不大認識這些人,卻聽聞竟是錦衣華服之人,想著既是大家的公子必是知禮數懂規矩的。再說又有賈府的家丁護衛守著也不妨事,便有心要答應。

卻看向雪雁使了個眼色。雪雁看王嬤嬤跟自己使眼色,心裡恨不得將她一把扔出去,憑什麼每次這種事就要她來開口,若是惹惱了黛玉,她便能用著典故將你編排的你說不出半個不字,當真難受!

雪雁雖然心裡腹誹,卻還是%e5%b1%81顛%e5%b1%81顛地掀起簾子,進了內室,方請示道:“姑娘若是要避嫌,奴婢這就回了去。既是給家人傳了信的,略候著便也就到了。他一個外客若是住在這船上,隻怕也是不便宜的很呢!”

黛玉沉%e5%90%9f良久,轉頭雪雁的道:“不拘的,請他們上船吧。即是萍水相逢,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其餘的交給管事的安排就是,也不必回我了。”

雪雁道:“姑娘好生歇著吧,我便跟喬管事一起去瞧著。”見黛玉點了點頭,方起身出去,跟了喬賀一起出艙,外麵果然冷得夠嗆。

此時雪雁隻穿著一身半舊的石青色半身夾襖,外麵套了一個鬆青色的絨領褂子,被迎麵而來的寒氣撲麵,冷的直打了個哆嗦,心裡悔道,早知這麼冷,便不該為了看帥哥跑出來的。

走了一陣,才覺身上暖和了些,及到了方才的所在,果然看到一大群的仆婦間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公子,因背對著自己也看不到樣貌。

上次回話的小廝因聽到船上來了人,忙跑過來問道:“請問你們家主人可願意收留?”

雪雁隻聽喬賀咳了一聲,道:“我們家姑娘說了,讓你們暫且上來避避寒,等到風浪平靜些再啟程。”那人驚異之餘,連聲感激不儘,忙過去說明了。不一會便有一名極清俊的公子作揖謝過,隨即便底下眾仆婦忙簇擁著隨著管事上了船,往西側去了。

雪雁被突然上來的人群擠到一邊,竟還被踩了一腳,好不生氣,心想這裡到底誰是主子啊!一晃眼竟瞄到那小公子的樣貌,頓時什麼怨氣,怒氣,寒氣都消彌殆儘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雪雁有一瞬間的失神,為什麼腦袋裡會出現書裡形容寶玉的那首詞,不科學啊!電視劇裡那麼多寶玉的扮演者都沒讓自己能一下子就想到那首詞的!

這個人…

是賈寶玉?

怎麼可能!

“我乃是這主家的西賓,請問諸位是何來曆?緣何在此?”賈雨村本另有一隻小船在後,因見大船靠岸逗留,又聽到有人上船,忙過來問道。

雖賈雨村隻是依附而行,卻也仍算是黛玉的恩師,又應了林如海沿途照應的囑咐。如此便想著自己儀仗林如海的推薦,這林黛玉定要確保無虞才好,便多上了幾分心。

雪雁立於一側,見一麵容英朗的男子走了過來,竟是賈雨村,這還是頭次見他的樣子呢!遂不由得偷偷望去,心想果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唉!

因著女眷儘進了船艙,雪雁也連忙跟了進去,倒有些失落,不知道賈雨村又要打什麼主意?

心裡仍舊有些抱怨,這古人果真好大的規矩。每日間說著這些饒%e8%88%8c的話,夾帶著方言,學著倒也不難。不過,處處避嫌,抬頭盯著男子看便是沒規矩,要被打了出去。想著梁嬤嬤說過的話,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那自己在現代成天和校報社裡的男生打交道,豈不是要被浸豬籠!轉念想到金釧跳井的事故,終於有些理解王夫人為何那般憤怒了,一個菩薩似的人物竟然甩手就是一巴掌,果然做奴才還是不能越禮啊,即使主子勾搭!

突然,雪雁隻覺手背被什麼東西摸了一把,嚇得她下意識的倒退一大步,倒吸一口涼氣。隨即便聽到一口極清朗的聲音。

“姐姐手竟這樣冰,怎麼倒站在門口吹風?莫要凍壞了,豈不知這女兒家最是不能有傷的,若是凍壞了,便如同海棠枯葉,豈非要白辜負了?”雪雁看著眼前神仙似的小人兒,半天不知道該做回應。

隻聽一個婆子急匆匆地轉了過來,急切道:“我的爺,你怎的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外麵那樣冷可彆出去!莫要冒犯了這裡的小姐!這才是規矩好的!”說著忙教人將他帶了進去,隻聽他竟還不住地回頭衝自己喊:“姐姐記得莫要凍著了才是!”差點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那婆子送走了主子爺,這才回頭見禮,見著雪雁眼生,年紀又小,衣著打扮,周身氣質又與眾不同,忙福道:“姑娘可是這船上的主家之人?老奴有禮了。”

雪雁哪裡見彆人給她行過禮,心裡早已過了把主子的癮,樂開了花,笑著扶了起來道:“嬤嬤折煞奴婢了,因知公子暫住於此,我們家姑娘便教我過來瞧瞧,可是有什麼需要的,我打發了人送過來。”

那嬤嬤見原來不過是個丫頭,也放開了許多,道:“姑娘莫笑話,我們這位小爺慣在這些閒事上操心,也沒個管製,成天姐姐妹妹的,一到了私下也沒個樣子。這該有的裡麵也都齊備著,正是要多謝你家姑娘善心才是!”

雪雁不住地納憾,這人怎的和賈寶玉一個性子,莫不是自己的穿越把這本書的節奏也改變了,正想著,隻聽那婆子笑道:“姑娘請進裡麵罷!哪有站在外麵說話的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希望可以漲好多好多好多的收藏。

☆、甄寶玉發憨癡病

卻說雪雁隨那婆子入了前廳,隻見內室仆婦匆匆,外廳小丫鬟皆噤聲侍立在側。卻獨不見方才所見之人,正百般疑惑,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卻從遠處湘簾後的屏風處晃過,隻聽道:“好姐姐,你便給我吧!那是我費了好些勁才製的,可頑不得,若是掉了便沒有了!”

那婆子見雪雁聽到裡麵吵嚷,便有些尷尬,斂了神色,徑自問道:“恕老奴冒昧,請問這是哪府裡的船隻?深夜討饒,尤覺不安,來日也好教人謝過,才是不失禮的。”

雪雁道:“我們家姑娘乃是榮國府賈老太君之外孫女,這船隻乃是榮國府派遣的接我們姑娘過去的。我見嬤嬤所帶仆婦丫鬟言談舉止皆是不俗,可也是金陵人哪個府裡?”

那婆子笑道:“真真是凡事皆有緣法,怪不得公子說此行必遇貴人。可不是了?”那婆子自顧自地說著,又道:“這賈府與我們府裡乃是多年的至交,如今你們姑娘即入了那邊府裡,豈不是與我們也是個緣法?”

雪雁聽了半天,這才醒過神來,能與寶玉如此之像,又與賈府是世交的除了江南甄家還有哪個!忙點頭稱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又聽那婆子繼續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府裡是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家,甄府和賈府是積年的世交老%e4%ba%b2,平常也是往來的。聽說他們家有位銜玉而生的公子,隻比我們小爺小兩歲歲,模樣秉性竟是無一不像的!”

雪雁心想果然是甄寶玉了,書裡前八十回也隻提到過兩次,一次是第二回賈雨村說過,一次是第五十六回探春管事那一回提到過,賈寶玉還夢見了呢。

雪雁看書的時候對這個甄寶玉倒是有些喜歡,前八十回裡雖然筆墨不多,儘是與賈寶玉的相似,但是她總覺得有哪裡是不一樣的。記得偶爾翻到後麵,見紫鵑也說過,若是黛玉還在,配了甄寶玉也是好的。

這一生竟在見到賈寶玉之前便遇到了?

因笑而不語。

良久才道:“嘗聽聞江南甄家,可就是貴府?何以要去京都?寒冬冷夜豈不是太趕了些?”

那婆子笑道:“原因老爺奉旨入京朝賀,便耽擱了下來。不想上麵竟格外體恤,竟在京中賜了宅子,教留下常駐。老爺事多,便趕著叫小公子過去,幫忙打理著。等到了殘冬過了,天暖了,怕是連老太太,太太和我們三小姐都要搬過去的。”

雪雁暗忖,甄府入京不是都第五十六七回的事了嗎?怎麼來的這樣快?聽著竟比書裡寫的還要不一樣!

沉思間,想來書裡的時間軸,大約已經因為自己的出現出現了改變,怕是以後的命運更不是自己憑著對書本的了解就能掌控的了!如此想來,便下了決斷,凡事儘心儘力而為,反而將書中所有拋在了腦後。

因方才聽那婆子說道甄府三小姐,八卦開始作祟道:“怎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倒不跟著了?莫不是要留在老家?”

那婆子笑道:“哪裡的話,我們大小姐幾年前便入宮作了女官,如今已是站穩了根基;二小姐今年初也出閣了。說起來,大小姐和二小姐也曾蒙府裡照看,關係也是極好的。”

雪雁一聽他們家小姐竟也是宮裡的人,頓時對這婆子另眼相看,想來侍奉甄寶玉的人定是經年的老人,萬裡挑一的,情緒不露聲色,又言談有禮,自是不容小覷。

雪雁便明知故問道:“方才那位小公子可是甄公子了?”

婆子道:“正是了,彆看他生的比彆人略好些,倒是個實心人。若是得罪了姑娘,必請姑娘海涵的。 我們小爺的脾氣萬萬個琢磨不透的,老太太寵著便如同這天王老子似的。”

嘴裡故意貶低著,心裡疑惑道,這小公子往日饒是私下沒個規矩,見客卻也是極其有禮的,怎的今天倒打起自家人的臉麵起來了?這麼會子還在頑鬨?

話音未落,隻聽那甄寶玉已經興衝衝地跑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小盒不知道什麼。

待看到雪雁,忙湊了過來,道:這位姐姐可是在了,我便知道嬤嬤必要請了你過來的,果然如此。

這是一小盒的玫瑰蜜香膏,冬日裡塗了對皮膚是極好的。還是我夏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