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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裡顏色格外清澈,恍惚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便向木梨笑道:“我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你隻記得我這個人,來日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我定然幫你。”

木梨點點頭,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子話,待喂木梨吃了藥,見天色也不早了,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個讀者提了意見,我改了哦!大家還有什麼錯誤,發現了儘快指出來哦!麼麼噠!愛你們

☆、擅作主張勇忠仆

話說那日雪雁回府之後,極是忐忑不安,不知道這說與不說之間如何權衡;少不得細細盤算,又留心諸般事宜,果然有些蹊蹺。但是又不禁腹誹道,這事和自己也沒多大乾係,何必要自找煩惱?左不過自己隻是一個體麵些的丫鬟罷了!哪裡輪得到自己去操心?如此想來便也撂在腦後不提。

恰逢黛玉卻因為前些日子端午節,頑的晚了些,竟有些發熱,整日裡各種湯藥得地進著,滿屋子算是藥味,聞著聞著倒也習慣了。

因著黛玉這幾日沒去上學,雪雁每日裡照顧著,也不得閒,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錯!隻是,倒看著黛玉倒有些不以為意,剛好些便坐起身拿起了紙筆,便有些心疼道:“姑娘這是何苦來,好生將養著才好,怎麼倒又做這樣勞心的事兒?”

說著便拿過黛玉手裡的筆,又收了墨才罷。

黛玉雖退了燒,氣色卻還是不怎麼好,見雪雁嘴上雖然有些嗔怪,手裡卻又極貼心地給自己披上外衣,心裡很是感激,麵上卻淡淡地,說道:“哪裡那麼嬌弱了,也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左不過是些小病,過幾天自然會好。”

雪雁見黛玉說得輕巧,看事又看得開。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做的那首小詩,縈然一股子傲氣,一點兒也不像書裡說的那般小氣,便有些奇怪。

嘴上卻也不多問,隻將一側的窗戶放了下來,說道:“外麵天色沉沉的,不知道又要下多大的雨水了。”

說著外麵便轟隆隆地響了一聲,嚇了雪雁一跳,忙囑咐著外間的粗使丫頭,將外麵的雀兒收了進去,掩好了門窗,才進來。

雪雁轉過身,鋪好了床,隻見黛玉神情有些黯淡,忙開口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雪雁姐姐,這些日子總覺得心裡悶悶地,像是要出什麼事似的。”黛玉低低地說道,不自覺地有些壓抑。

“可是昨晚魘住的緣故?”雪雁有些奇怪道,因昨晚黛玉半夜突然說起了夢話,怎麼叫都叫不醒,直鬨到五更天雪雁才睡下,早上起的匆忙,便忘記問了。

黛玉隻道她做了個古怪的夢,竟不知還說了夢話,便有些遲疑道:“倒也不是魘住了,不過是前兒我去給母%e4%ba%b2請安,聽到霓裳姐姐說起嬌姨娘,提到什麼顏麵不顏麵的話。後來被母%e4%ba%b2看到我在外間,吃了好大一驚,雖然並沒問什麼,我總覺得母%e4%ba%b2在避著我,便有些害怕。”

雪雁思來想去,大概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應該是賈敏知道了嬌姨娘的事?

像賈敏這樣出身名門,又知書達禮的小姐自然不會鬨起來,必然要顧著夫家的顏麵。想來她心裡也是有了打算的,便又看向黛玉,這樣上不了台麵的事竟讓黛玉聽到了,大概賈敏也很是忐忑。

如今且說賈敏因得知了嬌姨娘與外男私會的醜事,本就是內急外躁,又因為竟被黛玉聽了一星半點,便有些不自在。

霓裳從小伺候賈敏,哪裡不懂她的心思,見旁邊無人,便悄聲勸道:“夫人可彆多心,姑娘定然沒有聽到什麼?就算是聽到了也斷不會混說的!”

賈敏被霓裳說中心病,便也不瞞著她,隻道:“這樣的事情放咱們這樣的的家世地位,那便是侮辱門楣的大事,老爺在外麵的聲望可不全壞了?咱們府更沒臉麵!”

賈敏說著又轉了一圈,似是打定了主意,淡淡地說道:“霓裳,你%e4%ba%b2自去找陳大夫配一服補藥,一定要最上好的藥材,越珍貴越好。到時候給那邊送過去,就說是為了子嗣著想專門配的,讓一日一頓地喝著。”

霓裳見主子已經有了決斷,便靜靜地地退了出去。

想到自己主子雖然娘家顯赫,但是自嫁入林家卻並未產下嫡子。早些年還有老夫人催著,後來老夫人過世了,夫人便一人挑起了當家主母的擔子,更是沒有那心思。

饒是後來老爺又納了幾房姨娘,夫人也沒說什麼,更彆說暗地裡做手腳。而現在嬌姨娘竟做出如此沒臉的事情,當真是防不勝防,如此想著,霓裳嘴角溢出一絲嘲笑。

霓裳頂著大雨配好了藥,便%e4%ba%b2自拿到小廚房熬好,才給嬌姨娘送過去。

嬌姨娘一見是賈敏送過來的東西,心裡想著黃鼠狼給%e9%b8%a1拜年——沒安好心,便不願喝。

偏生霓裳故意提了一句,藥材都是一最好的品性,且都是極珍貴的。嬌姨娘一看果然如是,想著賈敏平日裡螞蟻也不敢踩死一隻的樣子,又見這左不過是補身子的藥,便遲疑著喝了下去。

霓裳收了碗,回去複了命才算了事。

這場大雨來得突然,竟淅淅瀝瀝下了近半個多月才停,雨後初晴的空氣格外清新。

雪雁扶著黛玉在院子裡看白蓮,紅魚潛到白蓮底下自在穿梭,果然是最有趣的。卻不想,迎麵竟然碰上嬌姨娘也過來池子邊上逛。

錢嬤嬤跟在後麵,看向的雪雁的眼神向刀子一般,待走到跟前時,卻掩飾地一乾二淨,隻行禮道:“姑娘好。”雪雁見狀也向嬌姨娘行了禮。

黛玉因著母%e4%ba%b2,本來便不大喜歡幾位姨娘,再加上嬌姨娘行事總有些張揚,未免太輕浮了些,總歸瞧不起眼。

此時更是倚著欄杆,輕輕地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雪雁冷眼旁觀,隻覺好笑。隻聽嬌姨娘湊過去,殷勤道:“聽說姑娘前些日子病了,近日可大好了?”

黛玉因心裡存著事,便懶怠搭理,隻管向雪雁使眼色。

雪雁心領神會,似是不經意間便擋在嬌姨娘麵前,說道:“姨奶奶掛記,便是我們姑娘的福氣了。”

嬌姨娘見雪雁擋在前麵,偏偏要較這個勁,猛地一把將雪雁推開,直衝著黛玉笑道:“姑娘好歹也搭理我一句罷?”

黛玉看著池子裡紅魚散去,倒映出嬌姨娘的華麗的身影,這才款款轉身,看著嬌姨娘臉色竟有些奇怪,卻隻淡淡地問道:“姨娘今日怎的有雅興逛逛?”

嬌姨娘輕哼一聲,有些嘲諷道:“得虧了夫人眷顧,日日送補藥過來,可不得記掛著謝恩去!順道路過這裡,見姑娘在,便過來問個好罷了!”

嬌姨娘說完,又打量著黛玉,笑道:“姑娘看著倒沒前些日子精神了,聽說老爺專門給姑娘配了人參養榮丸,可是沒了?我正好要去夫人那邊,便多嘴提一句也是有的!”

雪雁斜睨著嬌姨娘,心裡暗道,人家嫡出的女兒千尊萬貴的,哪裡用得著你操心了。想起木梨的話,又是一陣嫌惡,便垂下頭,免得被她拿了把柄。

隻聽黛玉說道:“多謝姨娘好心,藥丸儘有的。”

嬌姨娘又站了好一會,見黛玉對她愛搭不理的,麵上便有些訕訕的。

錢嬤嬤見狀,連忙對嬌姨娘說道:“姨奶奶快些過去吧!再遲些恐怕夫人就要午歇去了!”說著便扶了嬌姨娘匆匆離去了。

嬌姨娘剛走,黛玉便歎了一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雪雁明知她是為了賈敏的事情煩心,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勸,難道要告訴她,你父%e4%ba%b2的妾室和彆人私通,你母%e4%ba%b2怕你知道臟了耳朵麽?開玩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良久,雪雁突然想起方才嬌姨娘說賈敏給她日日送補藥,便有一絲懷疑,難道這藥裡麵動了手腳?

沉下心來,又細細思量,若是換了自己,也會選一個悄沒聲的辦法解決這件事,左右不過是個姨娘,在古代也不過是個給主子生兒育女的奴才罷了。可是賈敏並不像這樣狠毒的人啊!這到底有什麼秘密?

待送黛玉回屋,雪雁便轉到小廚房,正好看到霓裳熬藥,忙走上去問道:“霓裳姐姐,這是誰的藥,竟要你費心來熬?”

霓裳見是雪雁,便放下藥罐,反而問道:“你今個怎麼有空來這兒?”

雪雁掃了眼地上的藥渣,隨口說道:“姑娘胃口不大好,我瞧瞧樒汁山楂丸子還有沒有,拿著回去呢!”

霓裳見藥熬的差不多了,便不說話。連忙用筷子將藥罐口捱住,倒了藥湯出來,又反複慮乾淨,加了些蜂蜜,才取了漱盂和茶水一同擱在盤子裡,說道:“這是送給姨奶奶的,涼了可不好,我先過去了。”

雪雁見霓裳匆忙離去,倒像是躲著自己似的,眼見沒人便忙抓了一把地上的藥渣,便出了小廚房。

估摸著這時候,林如海應該是在書房處理政務,便一徑到了前院,出了垂花小門右拐,又過了一個甬道便是林如海辦公的地方。雪雁輕輕走過去,果然瞧見鄭寶兒在牆角蹲著打盹,便拾起一個小石子瞅準了扔過去,剛好打到鄭寶兒的鼻梁。

鄭寶兒本來趁著午間偷會懶,卻被不知道什麼砸到,便有些氣惱。抬起頭四處張望,卻看到雪雁,便也不理論了,隻回頭探了一下腦袋,才輕手輕腳地跑過來,說道:“雪姑娘,找我又是什麼事?”

雪雁拿出手絹裡包著的藥渣,開門見山道:“你幫我去外麵藥鋪裡打聽打聽,這是治什麼的藥?可不許告訴旁人!我是信的過你的!”

鄭寶兒見是這樣小的事,便拍了拍%e8%83%b8脯,保證道:“就這點事?包在我身上,最遲…”

正說著,便聽道裡屋林如海在喚他,忙跑了過去,答應道:“爺,在呢!”

說起這鄭寶兒倒是有個巧宗,那日雪雁不過遞了一杯茶水而已,私下倒也沒打過什麼照麵。隻有一日,外院管事嬤嬤到內院找賈敏報帳領牌子,偏巧裡裡外外竟沒一個人在。雪雁正好去給賈敏送新繡的花樣子,便順便說了一句。

後來,雪雁偷偷出府看木梨,也是那婆子暗地幫襯著,這才知道這婆子竟是鄭寶兒的媽!林如海又時常去看黛玉的功課,一來二去的雪雁與鄭寶兒倒熟絡了。

雪雁本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古代人,說話行事便很合鄭寶兒胃口。雪雁也暗忖道,這鄭寶兒雖看著不甚精細,心裡卻是個有主意的,便時常暗地照應著。

雪雁話已說完,怕被人發現,連忙從東南角院跑進去,繞過影壁,打算趁著人不注意,順著抄手遊廊回到屋裡。

經過賈敏的屋子時,不經意竟聽到霓裳的聲音,便故意放慢了腳步。

“霓裳,你是不是瞞著我動了什麼手腳?”賈敏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和平日裡溫柔良善的樣子大為不同。

霓裳似乎是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聲音略帶哭腔,說道:“奴婢辜負夫人的教導,那要命的東西是奴婢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