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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給你買金送銀的,還抵不上那個老貨?”男子見嬌姨娘嘴裡還是說著林如海,便有些不悅。

“你自然是不錯,否則如何助我坐上正房奶奶的位子,又如何謀了這金山銀山?”嬌姨娘說著便落入那男子的懷裡,發出一聲嬌笑。

木梨靠在牆上半天不敢出聲,耳朵裡嗡嗡作響,竟什麼也聽不到了,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隻聽那邊沒了聲響,方才一口氣跑回了屋,大汗淋漓,又心驚肉跳。

這一冷一熱,又加上害怕憂慮,自然是病重似一日,才到如今地步,想來真真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塑造都是錦年的個人理解,醬紫,不見不散Yeah~

☆、遭誣陷木梨離府

話說雪雁自那日之後,便對這府裡的人事有些灰心,除了平時照顧林黛玉起居飲食,兼著陪讀上學,便不常出去。

這一日,突然想起賈敏賞的衣服首飾竟忘了登記造冊,忙寫了單子羅列明白,給管事的嬤嬤送了過去,這才稍放心一些。府裡這一項事宜向來管的嚴,誰拿了什麼物件,何時賞,何時借,何時還都是要有記錄,倘若日後有個好歹查出來也對得上。

雪雁熟讀紅樓,對這些規矩自是比彆人多幾分警醒。想著日後賈府抄家的可怕,可不是得做到有理有據,萬一哪個沒記好,反被人汙蔑與人私相受授,豈不是要冤枉死了。

再說黛玉下學不久,因覺得琴藝有些生疏,便自行練了起來,故一直在房裡不曾出去。

雪雁眼見一大堆婆子提著食盒陸續進了院子,這才想起該是吃早飯的時辰。急忙走過去,掀開盒蓋,一一查看之後,方便囑咐著他們先在外麵伺候,自己打了簾子裡進去。

此時,黛玉正在練一曲《秋風辭》,勾挑之間已漸生韻律,正學的入神。雪雁不敢打擾,便安靜侍立在側,等到一曲完了,這才上前詢問道:“姑娘,今日小廚房做的主菜是%e9%b8%a1包魚翅,還有幾碟可口小菜,餘下的是三丁包子,桂花糖藕粥還有幾盤點心,留哪幾樣?”

黛玉一手撫著琴,似是思量,說道:“就桂花糖藕粥罷,我瞧前兒做的這倒香甜些。”

雪雁回轉出門,才叫了專管布菜施粥拿箸的幾個婆子進去,又對管事的囑咐道:“姑娘脾胃不大好,晚飯便做的清淡可口些罷。”

那婆子聽聞,連聲答應,等裡麵用完了飯,才帶著其餘婆子丫鬟捧著食盒出了院子。

吃飯的規矩,雪雁一早就備好了茶水、漱盂,水盆,帕子。見黛玉停了筷子,忙教一個小丫頭端了過去,自己則%e4%ba%b2手伺候,洗漱完畢。一抬頭,隻見桌上已是收拾妥當,連桌椅也儘撤了。

黛玉離了座便隨意地坐在書桌前,又捧起一本李易安的詞集看了起來,雪雁便去倒了一盞清茶拿過去,說道:“姑娘,剛吃完飯便坐下看書傷脾胃,先喝盞茶,咱們出去走走,可好?”

黛玉一聽此語,便有些笑意,說道:“你這話,倒和父%e4%ba%b2說得是一樣的。父%e4%ba%b2說,我脾胃天生就弱些,不能吃太多油膩辛辣之物,吃了飯,便要略行動些,不要坐著積了食。”

雪雁得知林如海竟連這些飲食瑣事也如此上心,便有些詫異,連忙笑道:“老爺愛重姑娘,自然是極上心的。”

黛玉微有動情,眉頭也舒展開來,俏生生地笑道:“雪雁姐姐陪我出去逛逛吧!說來,這院子這麼大,我倒還沒仔細瞧過呢!”

說罷,二人便沿著甬道走至一處,突然聽到有些許吵嚷聲,夾雜著些哭鬨,雪雁便有意將黛玉帶往彆處,卻聽她說道:“那邊是哪裡,怎的像是出了什麼事端?”

雪雁見躲不過,便估摸道:“那邊是後罩房,底下仆婦住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雪雁腦海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略感不詳。

見黛玉執意要過去,急忙攔道:“不如奴婢先送姑娘回去,再過去瞧瞧,倘若夫人知道奴婢帶姑娘去了後院,豈不是又要責怪?”

黛玉微微一笑,做足了大人的模樣,說道:“再多話,便罰你一個月的例銀!”

雪雁也不在乎那些銀錢,隻是心裡著急,又說不過黛玉,便也就答應了。徑直走了過去,轉了個彎,過了穿堂便是東北角院,再過一個小門,才到後院住所。

乍一看見這樣的場景,黛玉卻沒慌。隻是雪雁一時不穩,竟衝了上去,擋住擔著木梨的木架子,衝著一旁的錢嬤嬤問道:“嬤嬤這是什麼意思?木梨還病著,怎麼能輕易挪動?”

偏是人多,再加上錢嬤嬤年紀也大了的緣故,竟愣生生就是沒看到黛玉在人群外緣站在,張嘴隻道:“雪雁姑娘好大的氣勢,我倒不知這府裡什麼什麼輪到一個丫頭做主了!”

雪雁料定那婆子記仇,必是要拿自己做筏子,也不依不饒道:“嬤嬤說的極是,想是最懂規矩的!隻是,可曾看到我們姑娘?”

不止錢嬤嬤,眾人皆是一驚,這才回頭望去,隻見黛玉竟一直看著這出好戲。那婆子雖然跋扈,卻也明白黛玉在這府裡的地位,自然不敢怠慢,忙告饒道:“姑娘饒命啊!姑娘好端端的怎的到這醃臢地方來,必是身邊的人挑唆!”

雪雁見那婆子竟然挑撥,便也跪了下去,說道:“求姑娘救救木梨姐姐,她還病著,若是挪了出去,又沒個人照料,指不定會怎麼樣?”

黛玉在一旁看了許久,並沒有表態,隻向著那婆子問道:“那丫鬟怎麼了,為何要挪了出去?”

那婆子見問話,連忙答道:“那丫頭原是我們奶奶屋裡的大丫鬟,叫做木梨的。隻是前些日子偷了我們奶奶的一個玉鐲子,便罰了她幾日,不成想她一時想不開竟病了,這幾日裡又添了些病侯,怕是成癆病了。這便是要將她挪到外麵去,倘若好了再進來也不遲!”

雪雁心裡氣憤,什麼偷東西,什麼癆病,左不過是尋個由頭要趕木梨出去罷了。又很是不解,好端端的,為何要趕走木梨,莫非…

正暗自揣摩,隻聽黛玉淡淡地說道:“那便讓她出去吧!府裡又不缺個丫頭,她這樣怕是也好不了了,隻是彆驚擾了夫人。”

雪雁不想黛玉竟是這樣無情的人,便還要說話,隻見黛玉神色嚴肅,不像往常雖然清冷卻也嬌俏,便退了下去。

隻見木梨已是麵無血色,頭發也淩亂著,隻裹著一床破舊的夾被,一路咳嗽著被抬了出去。又見黛玉已經走遠,忍住眼淚忙趕了上去,欲言又止。

“你也莫怪我絕情,她們即是那樣說,便是偽造也是有憑證的。我若一味留下她,那丫頭反而不好過,不如待她們送了出去,我再讓人帶了東西過去,加以安撫,她也不是府裡的家生子,既是出了府,自由些豈不好?”黛玉走至一處石台,略頓了頓,雪雁連忙上前鋪了帕子,才扶她坐下。

隻聽黛玉繼續說道:“你便去打聽打聽看她家裡還有那些人,生活還過得去過不去?我們私下接濟,不比和那些人明鬥來得便宜嗎?”

雪雁這才恍然大悟,且有些許愧悔,自己竟不如一個六歲的小姑娘會謀算,真是丟人。

黛玉見雪雁有些心不在焉,便說道:“你彆擔心,她們膽子再大也不會鬨出人命。你問好了地方,到了傍晚,再從後院角門出去,就說是我支你去置辦些東西。”

雪雁沒想到林黛玉心思竟如此細膩,連忙謝道:“姑娘仁善,日後必有後福的。”

話畢,黛玉便由雪雁扶著回去。

到了傍晚,雪雁果然找到木梨家,叩了好幾聲門竟都沒人搭理,便推門直接進去了。

裡麵倒也沒有想象的那般破舊,井井有條,雖是簡單卻也乾淨。剛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一個十幾歲的男子出來,看著雪雁打量好久,才尷尬地笑道:“你就是雪姑娘吧!我姐姐沒回見麵定要說幾句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雪雁見那人居然知道自己,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便道:“剛剛扣門沒有人答應,我便自己進來了,真是失禮。我是來找木梨姐姐的,她可在嗎?”

那男子笑道:“在呢在呢!”轉身便推開旁邊屋子的門喊道:“姐姐,有人看你來了!”

雪雁走上前,隻見木梨躺在床上極其虛弱,幾聲咳嗽似乎都牽扯著五內在痛,臉上更是憔悴至極。身上還蓋著厚厚的被子,桌上的水也隻喝了半碗。

木梨見竟是雪雁來看她,連忙掙紮著要起來,可是她極虛弱哪裡起得來,卻將頭磕在了床板上。

“哎呀,你彆急,好歹慢慢來。”那男子即刻上前扶起木梨,又衝著雪雁笑道:“你們先說著話,我到後院去看看藥。”說著便關上了屋門。

雪雁回頭看著木梨竟有說不出的難過,看著木梨竟也說不出話,隻是不住地掉眼淚。

半晌,木梨才顫唞著說道:“雪雁妹妹,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千萬彆告訴了彆人去。”

雪雁看木梨說的忐忑,不禁便朝著門的方向看了幾眼,才道:“姐姐慢慢說,我聽著。”

木梨便把那日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最後哽咽著說道:“我沒想到,她們居然給我下毒!”

雪雁得知真相本就震驚不已,又聽聞木梨這樣說道,有些不解,便忙問道:“木梨姐姐可是懷疑什麼?”

木梨斜倚在牆上,紅腫著眼睛看向雪雁,才道:“妹妹以為,我當真會偷東西嗎?我也算見過世麵的,何以見得就為了個玉鐲子惹來這些禍端。原不過是她們懷疑我,又不確定,便故意在我屋裡放了東西,誣賴我罷了。又見我有病在身,便買通了小丫頭下了藥,這病才重似一日,我還隻當她好心,每日裡%e4%ba%b2自看著我吃藥,嗬。”

木梨的冷笑讓雪雁打了個寒戰,不禁看向木梨,安慰道:“姑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便故意讓你出了府,雖少不得些閒言碎語,倒也自由不少。”

說著便拿出一袋銀兩,說道:“他們既是要封你的口,指不定做出什麼喪儘天良的事。這些是姑娘讓我帶出來的銀兩,夠你們好些日子生活了,你好些了便尋個去處,趕緊離開這兒。隻一樣,這件事萬萬不可再對旁人提起了。”

木梨點了點頭,心裡對雪雁更是感激。隻是,此時此刻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看著雪雁又是一股子難過,想來她剛入府的時候何等的單純可愛,如今也要處處算計,才能周旋於那裡,自己如今便是最幸運不過了吧!

又說了一會子的話,雪雁才得知剛剛那個男子是木梨的弟弟,又絮叨一會。

木梨尋思著好歹姐妹一場,這一分彆可能再也見不上了,便想著給雪雁留個念想。連忙起身,掙紮著在櫃子裡取出一個桃木匣子,打開拿出一個帕子,打開裡麵竟是個紅玉墜子。

木梨這才說道:“我是我最喜歡的物件了,雖不是什麼好貨,卻是我的一片真心,你若是不收,我隻當你不拿我當姐妹。”

雪雁接過那玉墜子,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