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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糖 則慕 4262 字 3個月前

黎時輝,他更衣好了,見左姝靜皺著眉頭,雙目緊閉,想了想,還是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捏了捏左姝靜的臉:“阿靜?”

左姝靜本就睡的不大好,被弄醒了十分不快,她迷茫地睜眼:“乾嘛?”

懷王好笑道:“我要去大理寺了。”

左姝靜腦中一片混沌,什麼記憶也沒有,隻覺得懷王很煩,怎麼去個大理寺還要跟她通報?她可又累又困……於是左姝靜擺了擺手,不高興道:“知道了,你快去……”

懷王見她皺著眉頭,微微撅著嘴,一副小孩子不高興的模樣,有點哭笑不得,他本是怕左姝靜醒來後不見自己會不快,所以才特意弄醒她跟她說一聲,然而看起來反倒惹左姝靜不高興了……懷王見她這樣,又覺得有些可愛,他伸手將左姝靜眉間撫平,然後%e4%ba%b2了%e4%ba%b2她,這才起身離開。

左姝靜一覺睡到快響午,睜眼的時候腦裡空空蕩蕩的,再看身邊,床上也是空空蕩蕩的……

左姝靜拉了拉床邊繩子,因著昨天晚上上夜的碧雲,所以伺候早起的是珠兒,珠兒進來了,道:“王妃殿下,您醒啦。”

左姝靜由珠兒攙著坐起來,隻覺得渾身,尤其是腰都有些酸痛,想到始作俑者是誰,昨夜做了什麼,左姝靜便在羞澀之餘有些羞惱,她道:“王爺呢?”

珠兒老老實實道:“王爺一大早就走了。”

左姝靜此時全然不記得大清早懷王把自己弄醒特意跟她打了招呼的事情,有些氣悶地“哦”了一聲,才慢慢爬起來,珠兒忍不住笑道:“王妃殿下倒是一刻也離不開王爺了。”

“胡說什麼。”左姝靜瞥了她一眼,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今日沒什麼胃口,讓廚房準備點小粥便是。”

“是。”珠兒笑著應了,看著左姝靜,又忽然紅了臉,道,“殿下今日穿豎領長袍罷。”

左姝靜疑惑道:“大熱天的,穿那個做什麼?”

“娘娘你的脖子……”珠兒紅著臉,拿了銅鏡給左姝靜看,左姝靜一照臉便黑了——她脖子那兒好幾塊紅痕,真是……!

“……就穿那個吧。”左姝靜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珠兒應了,笑著去換了件衣裳給左姝靜換上。

☆、第49章

“黎時輝,依你之言,你已對與蔣欽串通,為趙和奪下株州,威州,益州這三州之事供認不諱了?”周俊佑揚聲道。

懷王坐在中間,麵色陰沉。

雖然懷王是主審,然而什麼大聲質問一類的,卻都是由周俊佑來說比較好,懷王主要負責在關鍵時刻嚇唬黎時輝,而眼下,顯然不到這個時候。

一開始先是依次審問了蔣欽,蔣蕊,都是走個過場,說辭早已串好,而審問黎時輝,才是重頭戲。

聽說前日夜晚,黎時輝被抓捕的時候十分慌亂,一直大喊要見皇上要見太子,後來卻逐漸安分了,今日一審問,更是直接將所有的罪名全部認下。

黎時輝跪在地上,穿著囚服,手上烤著鐐銬,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卻依然倨傲無比地道:“回大人,是!”

周俊佑沒好氣地道:“哦?可你是太子太傅,位高權重,以蔣蕊為挾,逼蔣欽幫趙和奪取那三州,究竟意欲為何?!今上待你不薄,你卻竟一心想著叛國!”

黎時輝立刻道:“我一心為大閔,生是大閔臣,死是大閔魂,絕無叛國之意,請大人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也是你能用得的?!”周俊佑眯著眼睛,和平常好說話的模樣截然不同,“你對己罪供認不諱,卻又不認自己想要叛國,那麼本官問你,你到底是為了誰,才如此大膽?!”

周俊佑自然是極其希望他說出太子的,然而黎時輝卻道:“這件事,我也是受害的一方!首先,當初,我並沒有挾持蔣蕊,是蔣欽與我共同商議的。”

周俊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道:“禁衛軍去你府上搜查的時候,尊夫人可是被綁在房內的,若這還不是挾持,本官當真不知道何為挾持了!如今天子腳下,大理寺內,你竟還想謊話連篇麼!?”

黎時輝倒是忘記了蔣蕊被自己綁起來的事情,隻好道:“總之……蔣欽並非完全被脅迫!他自己也很願意幫助趙和,因為他曉得,趙和無論如何要造反,倒不如打入內部,最後直接將趙家餘孽一網打儘!然而沒想到蔣欽卻中途變卦,殺了付將軍和宗副將,之後,大概是見懷王殿下您太過英勇,見趙賊大勢已去,所以才倒打一耙,將自己的罪全部推倒我的頭上來!”

他這麼說,倒還真勉強可以說得通,周俊佑皺了皺眉頭,懷王卻道:“哦?可當初本王不曉得這些事情,輕易也被蔣欽給騙去了,他本有機會取本王性命。若按你的說法,他本不該如此。”

黎時輝沒料到懷王會這麼說,一時間愣住了,半響,支吾道:“興許他曾對王爺有過殺意,隻是發現自己武功不如王爺……”

懷王道:“他若要設埋伏,輕而易舉。”

黎時輝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隻能梗著脖子道:“總之,蔣欽才是反賊,微臣不是!”

周俊佑皺著眉頭,正欲傳召蔣欽讓兩人對質,懷王卻道:“今日就先到這兒吧。”

雖然不解,但周俊佑還是讓人照做了,黎時輝顯然也沒料到這件事就這麼輕易地算了,茫然地被壓下去了,周俊佑回過身,道:“王爺……?”

懷王站起來,道:“有些東西,本王要私下問他。”

他走去大牢,看著黎時輝被獄吏綁著手腳關在牢內,獄吏見他來了,都十分識趣地退下了,監牢之內空空蕩蕩,隻剩下黎時輝與懷王二人。

黎時輝警惕地看著懷王,不知道他獨自來此意欲為何。

然而懷王卻忽然歎了口氣。

黎時輝茫然地看著懷王,道:“王爺為何歎氣。”

“本王忽然想起皇後,所以歎氣。”懷王看著他,不疾不徐道,“皇後前夜不知為何忽然昏迷,重病不醒。”

黎時輝一愣,而後一臉不信,道:“王爺說笑了,皇後娘娘身體一向健朗,怎的會忽然重病。”

“本王也很驚異。”懷王負手而立,表情真摯,“隻是皇後娘娘是昏在清淨殿的,嘴裡還一直叨念著,說自己見了鬼。太醫說,皇後娘娘心緒起伏過大,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會這般。”

黎時輝這回到不得不信了,他麵色微變:“王爺為何忽然來說這些?”

懷王看著他,露出了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本王隻是想,太傅被關進牢內,想來是不會關心妻子,也不會關心女兒的。隻怕太傅心中唯一掛念的,便是皇後娘娘了吧。”

黎時輝咬牙道:“蔣蕊那毒婦胡說了什麼?!她滿嘴胡說八道!我與皇後清清白白!”

懷王十分訝異地說:“你在說什麼?這跟蔣蕊有什麼關係?尊夫人什麼也沒說。本王的意思是……畢竟皇後與太子,是眼下唯一可以在皇上麵前為你說話的人了,所以,太傅心中掛念他們,不對嗎?”

黎時輝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懷王耍了,麵色陰沉並不答話,懷王冷笑了幾聲,黎時輝便羞惱道:“王爺如此陰陽怪氣的,到底想說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本王想說什麼,隻怕你心裡很清楚。”懷王走近了他兩步,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黎大人,如今你眼前有兩扇門,一生一死,就看你做自己要推開哪一扇了。”

黎時輝呆滯片刻,明白了懷王的意思——懷王確然已經知道他和皇後的事情,想讓他承認這件事,好徹徹底底地打擊皇後和太子!

黎時輝仰天大笑三聲,而後猛地看向懷王:“王爺,您自己也說過,皇後與太子,是微臣如今唯一的生路。微臣再蠢,也不至於自己%e4%ba%b2手切斷這條生路!”

“你以為,皇兄和皇後娘娘會來救你?”懷王好笑道。

黎時輝道:“不錯!微臣如今被奸人所汙,但微臣相信,皇後與太子絕不會任由微臣被奸人汙蔑!終有一日,會給微臣一個清白!也正因為如此,微臣絕不會血口噴人,說出什麼不利於皇後與太子的話來!”

在黎時輝心裡,他和皇後太子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蚱蜢,雖然他眼下對皇後和太子也很有點疑慮,但,他絕不能幫著懷王去誣害皇後和太子,彆的不說,單他承認皇後與自己私通,雖然皇後是死定了,可他自己也死定了!皇上怎會容忍一個與皇後有私情的男人活下去?!

懷王卻道:“黎大人,此話差矣。隻是做個證,很簡單的。您明明知道,皇後與羅義之間的事情,為何卻不肯承認呢?”

黎時輝一怔,看向懷王,卻見他麵目平靜,一雙黑眸微微發著寒光。

皇後……與羅義?!

他傻了眼,半響,道:“什麼……?皇後與羅義?!”

“皇後與羅義私通,此事知曉的人並不少。”懷王直起身子,冷冰冰地道,“甚至太後也是因此被皇後殺害的,不是麼?殺害太後的藥物,是羅義調配的,太後身邊的琉璃,也是這個原因死了。不是麼?”

黎時輝驚異交加,他看著懷王,不能明白懷王是故意教他將此事可陷害給羅義,還是說……懷王當真不知道皇後和他自己的事情,以為皇後是在和羅義私通?

但,不管哪一種,他也絕不會同意幫懷王的!

於是黎時輝依然道:“王爺大概是誤會了。羅義雖是宮內禦醫,卻清清白白,恪守本分,皇後更是母儀天下,端莊得體,兩人怎麼可能有所謂的私情?”

見他如此說,懷王也沒再說什麼,扯了扯嘴角便離開了監牢,他走後,黎時輝喘著氣伸手摸了把自己的額頭,才發現自己早已冷汗連連。

***

這邊懷王剛離開監牢,那邊虞不蘇也來了,周俊佑正在外廳,見虞不蘇晃悠悠地來了,眉頭微微一跳。

虞不蘇道:“咦,周大人,你還沒走啊,太好了太好了。”

周俊佑聞言,不由得皺眉,道:“虞大人忽來大理寺有何事?”

虞不蘇卻湊過來,沒個正型似的靠在桌邊,疑惑道:“前兩日你怎麼一個人走了,害得本官隻能一個人去醉仙樓,憑欄獨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