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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糖 則慕 4242 字 3個月前

,此人之詭計多端及狡詐可見一斑!皇弟,你有沒有想過,興許是他叛了國,還殺了付將軍他們,隻是最後見你英勇,勢如破竹地入駐澤縣,便怕了,生生編造出這許多的故事來呢?!”

為了突出蔣欽的罪,太子難得地主動誇了懷王幾句。

懷王歎了口氣,道:“臣弟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並不敢信他,依然將他收押了起來。然而他說,請兒臣給他一個機會,他可以作為內應,幫兒臣拿下益州和株州,之後果然……”

懷王將幾人如何誘騙趙和,輕鬆拿回益州和株州的事情說了一遍,越說,太子臉色越難看,皇上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完之後,懷王道:“他如此儘心儘力,兒臣才終於微微相信了他一些。而回到京城後,兒臣打聽了一番,才知太傅府上的太傅夫人,在付將軍死的前幾日便已消失不見,太傅府上的下人都許久沒有見過這位夫人。蔣欽說,很有可能是太傅將她囚禁了起來,而太傅忌憚兒臣將蔣欽帶回京城,怕他揭穿自己的陰謀,便暫時沒有殺蔣蕊,而是以她為餌,想要誘出蔣欽……兒臣以為,眼下蔣蕊大概還在太傅府內,隻是兒臣沒有權利帶人搜太傅府,也不敢。”

皇上咬著牙,半響沒說話,最終喚了外邊的貼身太監進來,讓他傳旨給禁衛軍副統領,帶領一百名禁衛軍去太傅府內,先抓捕太傅和其近侍,然後徹查太傅府,有任何與他人的通信,或是可疑之物都立刻帶來,另外,找一找蔣蕊在不在府內。

吩咐下去之後,皇上重新看向懷王,他的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他隻是簡單地道:“懷王你說了這麼多,怎麼不見蔣欽?”

懷王立刻跪下,道:“回父皇,兒臣大膽,今日已將蔣欽帶入宮內。隻是太傅眼線遍布,兒臣無法直接將他帶入,不然隻怕他要慘遭殺手……眼下,蔣欽應快來了。”

懷王心裡也有些疑惑——怎麼蔣欽還沒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岔子?

太子卻握緊了雙拳,心想,母後一定要找到蔣欽,然後將他殺了再銷屍滅跡,隻要蔣欽自己不出現,剛剛懷王說的一切,都可以是他自己空口白話捏造出來的!即便皇上現在已經信了好幾分,隻要看不到蔣欽,就總會好解決一些!

皇上道:“嗯。好好的,跪什麼,起來吧,你也是被逼無奈,朕不怪你。”

太好了,皇上到底還是偏向他的,起碼現在——懷王抿了抿嘴,隻期待蔣欽快些來!

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之中,外邊忽然傳來通報聲:“原淮南道觀察使,蔣欽求見聖上。”

懷王和太子皇上三人同時看向門外。

而後,皇上的目光緩緩地太子,懷王的臉上掃過,才慢慢地道:“進來。”

門被外邊的太監輕輕推開,蔣欽正站在門外,他的衣服上染了一些灰塵,頭發也有些亂,畢竟在暗室裡躺了有些久,來的時候又很匆忙。

他挺著%e8%83%b8膛,慢慢地跨步進來,身後的門又輕輕被闔上了,蔣欽低著頭,沒有看皇上,也沒有看太子,更沒有看懷王,他堅定地跪下,道:“罪臣蔣欽,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皇上並沒有讓他起身,而是沉聲道:“剛剛一切懷王都跟朕說了,朕問你一句,你老老實實地回答——你所說的,句句屬實?”

“回皇上,罪臣所言,句句屬實!”蔣欽無比堅定地道。

皇上閉了閉眼,道:“好啊,好啊……好你個蔣欽……”

蔣欽連磕了三個響頭:“罪臣為一己私情,罔顧蒼生,背棄信義,幫那趙賊拿下了三州,雖然後來一切都補救回去了,然而罪臣依然罪過滔天。此事,罪臣不敢辯解,一切都是罪臣鬼迷心竅,自私自利,也曉得此罪難逃,隻待皇上發落!”

皇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道:“朕再問你,你可有太傅與你來往的罪證?還有,與你有來往的,可隻是太傅一人?可還有其他人?”

這個問題問的真是誅心呐!太子站在一旁,雖然麵上仍然能夠強裝鎮定,然而雙手卻不住地顫唞,手心內的汗水已經滿布。

蔣欽堅定地道:“太傅與罪臣沒有書信往來,都是由一個人快馬加鞭每次來口頭傳話,他說的,都是太傅要說給罪臣聽的,從未提過其他人。”

“那傳話人呢?”

“自從臣殺了付將軍和宗副將之後,那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罪臣以為,此人應該已被太傅滅口。”蔣欽歎了口氣。

皇上又一次閉上眼睛,雙手不自覺地在桌上輕敲著,他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

他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開口,眼下便是皇上坐著,太子和懷王站著,蔣欽跪著的詭異局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終於再度響起人聲,卻是禁衛軍副統領來了,皇上讓他進來之後,他對屋內一切恍若未見,隻跪下恭恭敬敬道:“回稟皇上,臣等一去太傅府,恰逢太傅正要出府,臣等便將他直接抓捕。”

懷王滿意地暗自頷首——應是太傅醒了之後,鄭飛沒有再敲昏他,而是偷偷藏了起來,然後由著他出門打算通風報信——他怎麼不想想,自己暈了半天,現在去通風報信,哪裡還來得及?

“臣等在太傅府內搜了一下,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臣讓幾個禁衛繼續留在太傅府內搜查了。此外,臣在太傅寢房內發現了太傅夫人,她被綁在床邊,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臣已將她帶來了。”

皇上點頭:“讓她進來。”

蔣蕊便被兩個侍衛壓著走進了禦書房。

她一臉恐慌,在看見蔣欽時,也不顧規矩了,大喊道:“哥!”

蔣欽卻道:“三個月多未見,阿蕊,你瘦了……黎時輝那個畜生!”

此言一出,蔣蕊微微愣了愣,然而她今早被黎時輝重新綁回去之後,她就意識到自己又被黎時輝騙了,故而哭道:“對,他就是個畜生!”

對於蔣欽說的“三個月多未見”,她雖然疑惑,卻也不敢直接反駁,她雖然蠢,但也總是有點眼見的……

等蔣欽暗示完蔣蕊,懷王才怒道:“你們二人當這裡是哪裡?!在皇上麵上口出惡言,成何體統?!”

蔣蕊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對著皇上行了禮,她眼角瞥見太子好端端地站在那兒,心裡更加疑惑——怎麼隻說太傅,不說太子?

看見蔣蕊的眼神懷王便有些害怕她亂說話,好在此時皇上道:“太傅的確將你囚禁三個月,以你要挾你哥哥?”

蔣蕊看見懷王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隻能咽了口口水,道:“回稟皇上,是,是的……”

一旁的禁衛副統領道:“皇上,太傅大人被抓後便一直嚷著要見您和太子。”

太子麵色蒼白,看了一眼皇上,而皇上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他道:“先將太傅打入大理寺。朕現在,不想見他。”

他看了一眼蔣欽,道:“蔣欽……也先關去大理寺。”

蔣蕊一聽蔣欽要被關去大理寺便忍不住想哭,皇上卻繼續道:“太傅府,先封起來,除了搜查的人,其餘人,不能進去。這案子,就由懷王你來主審吧,朕,會時刻關注著的。”

他的聲音十分疲憊,然而他讓懷王來審,便是封了太傅的生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懷王跪地道:“兒臣必會依照大閔律認真審理!”

皇上揉了揉眉心,道:“蔣……蕊,對吧,你也不要再出入太傅府了,將你那個女兒接出來,找個地方住著,讓禁衛軍給你安排著,就在大理寺卿附近住著,此案隨時會要傳召你二人。”

不能出入太傅府,實際上也是抄家的前奏了,蔣蕊抖著聲音道:“回稟皇上,臣妾曉得了……”

皇上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朕今日乏了……明日,再來一一解決……太子,你留下。”

太子臉色蒼白,道:“……是。”

懷王等人紛紛離開了禦書房,蔣欽被壓著去了大理寺,懷王對他點了點頭——此案主審是他,而大理寺裡又有周俊佑,蔣欽至少是沒有性命之憂了,而蔣蕊也被帶著離開了,蔣蕊哭哭啼啼的,還瞪了懷王好幾眼,懷王隻當沒看見,等人都走了,他大步地走到自己的馬車邊,馬車邊果然守著個章盾,見懷王出來了,章盾抬眼,道:“王爺!”

懷王點了點頭,第一句話卻是:“王妃呢?!”

章盾道:“快走,王妃在清淨殿內!”

懷王當即便跨上馬車,一邊咬牙道:“你怎麼讓她一人在清淨殿內?!”

章盾坐在外邊,道:“是王妃殿下自己讓小的與蔣大人出來的。小的送蔣大人來了之後,也不敢立刻回去,隻能站在外邊等您,不然您一出來,我不在,王妃殿下也不在,您真是要急死了。”

懷王眼下就已經是心急如焚了,他一言不發,真恨不得立刻飛去清淨殿!

而好容易到了清淨殿,他們遠遠瞥見皇後的鳳輦,懷王的聲音都幾乎變了:“皇後的鳳輦怎麼在這兒?!”

章盾道:“正是因為皇後娘娘來了,所以王妃殿下才留在這裡,說要拖住她……”

懷王下了馬車,看著章盾,道:“你竟然讓她一人在這兒對付皇後……章盾,你腦子被狗吃了?!”

章盾此時也察覺出不妥,然而那時候王妃殿下不疾不徐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一副成竹在%e8%83%b8的模樣,害得他也被感染了,覺得王妃殿下能擺平……現在回想一下,王妃殿下平時柔柔弱弱的,也沒什麼手段的樣子,唯一一次在太後死的那夜想耍手段,還輕易被自己和王爺看透了,這……她的確不像能擺平皇後的樣子啊……

章盾一時間也有些懊惱,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懷王則已顧不上其他,匆忙往那邊走去。

然而兩人才走了幾步,一個人影就忽然從角落裡竄了出來,那人一身白衣,頭發披散,臉上還帶著乾涸的血跡,在宮燈下顯得格外詭異,簡直像是什麼宮中鬼影,還朝著懷王直接撲來,懷王想也沒想下意識就一拳打了過去——

“嗷嗚——”被揍的那鬼影卻發出了一聲哀嚎,且,那聲音很有點耳熟。

懷王一愣,收了手,將那鬼影一拉,聲音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