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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糖 則慕 4270 字 3個月前

不成?”

太子冷笑不語。

懷王一臉淡定,道:“既然沒事兒了,那臣弟便先去見父皇了。”

太子不管,隻跟著他一道走,懷王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兩人一同由內侍總管通報了,皇上很快讓兩人進了禦書房,他正在批改奏折,見兩名皇子一同來了,看著對自己行禮的兩人,內心十分疑惑,道:“都平身坐下吧。你們有何事?”

懷王搶先開口,道:“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與株州益州威州三州的戰事有關係。所以想著,還是要來告訴父皇比較好。”

皇上微微皺眉,道:“哦?何事?”

懷王看了一眼太子。

皇上道:“怎麼,此事隻能說與朕聽?”

懷王想了想,道:“倒也不是,隻是內容有些無趣,怕皇兄聽了覺得悶。”

太子立刻道:“沒事兒。”

懷王隻好清了清嗓子,道:“這事兒,要從我們剛到楠州說起,我們一到楠州,虞大人便說,楠州風水十分詭異……”

太子和皇上都細心聆聽,然而聽了半個時辰,卻聽了一個完整的鬼怪故事!懷王說了個楠州鄉下的一個窮秀才和當地土財主之女的愛情故事,什麼生生死死死而複生的,又是天地變色,又是棺木大開……

太子臉色極差,道:“這些當真都是你%e4%ba%b2眼所見?”

懷王卻搖頭,道:“臣弟沒那麼多時間,都是虞大人看見了,轉而告訴臣弟的。”

太子不屑道:“什麼?賊亂當前,他卻還有心思弄這些?當真是個神棍……”

可憐的虞不蘇便這麼頂了個黑鍋。

皇上倒是對這些故事沒什麼排斥,畢竟他還挺喜歡虞不蘇的,隻是花這麼多時間,聽這個話本裡常見的故事,實在是十分浪費他的時間……

於是皇上道:“這種事情,為什麼要特意告訴朕?”

恰好此時外邊有人通報,說是懷王的下人要尋懷王,那人說懷王有重要的東西忘記攜帶了,懷王當即跟皇上行了個禮,道:“父皇,兒臣先出去拿那樣東西,那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也跟一會兒,真正的故事有些關係。”

太子十分想跟著出去,然而在皇上麵前,他不敢表現的太鬼祟,故而隻能憋著。

此時因著懷王這一通拖延,外邊的天已漸黑了,懷王走到外邊,便見章盾立在那兒,看見他,章盾立刻輕聲道:“王爺,他在清淨殿。”

懷王略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心想著必然是左姝靜的想法,不過也對,眼下隻有清淨殿內人最少,也最方便。於是他點點頭:“嗯。”

懷王說了半個多時辰的故事,這半個時辰內,章盾自然不止是從清淨殿到了禦書房這麼簡單,他還與匆忙入宮的虞大人見了一麵,虞大人是之前王爺讓鄭飛先去聯係的,然後幫鄭飛傳了話給章盾。

章盾輕聲道:“太傅夫人正在太傅府內……被綁著,暫時未有性命之憂。太傅一出門,鄭飛便讓人將他敲昏拖到柴房綁起來了,現在正守著……”

懷王又點了點頭,很好,一切尚在預料和掌握之中。

他道:“一會兒我會跟父皇一起去太和殿用晚膳,你等時間差不多了,便再去一趟清淨殿接應那人……虞大人呢?”

章盾道:“虞大人沒有理由在宮內逗留,隻能先走了。”

“嗯。”懷王微微頷首,轉身回了禦書房。

然而他並沒有解釋下人來送了什麼,更沒有繼續說故事,而是道:“看著時辰是該用晚膳了,兒臣今日想厚著臉皮在父皇這兒吃一頓,不知父皇可允許?”

再怎麼樣,皇上也看出懷王的不對勁了,他點了點頭,道:“什麼厚臉皮,父%e4%ba%b2與兒子吃飯,這不是天經地義麼?擺駕太和殿!”

而太子他,毫無疑問地,又一次跟著了。

但這一回,他撐著擺駕的空擋,跟身邊的下人說了幾句,他才曉得左姝靜的車裡什麼人也沒有,左姝靜安安穩穩地去了東宮,也一直沒再離開過,那車和禮物都被檢查了許多遍,什麼問題也沒有。

太子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這兩人當真沒敢冒險帶蔣欽來?還是說,蔣欽在中途離開了?若他離開了,能去哪兒?

太子沉思片刻,輕聲道:“去乾寧宮去跟母後說一聲,就說……孤有一隻蛐蛐兒不見了,若母後有空,還請她替孤找一找……”

***

左姝靜坐在東宮長信殿內打了個哈欠。

自她來後這些時間裡,她便一直很熱絡地在給左姝嫻介紹自己帶來的東西,實際上因為時間匆忙,準備的都是十分常見的強身健體的藥物,還有些綾羅綢緞,左姝嫻自然不怎麼看的上,但見自家妹妹如此熱絡,心裡倒也寬慰了一些。

之前她與左姝靜的嫌隙是十分明顯的,左姝靜對自己,也是一副敷衍的,不冷不熱的狀態,讓她心裡十分不舒服。

眼下,大抵是因為自己有了身孕,左姝靜到底還是意識到了,自家這個姐姐,可比那個懷王可靠。

——而事實上,隻是因為左姝嫻剛懷孕,胎兒還不穩,太子怕影響她,便什麼也沒說,左姝嫻絲毫不曉得此時宮內暗潮湧動,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眼看天色漸暗,左姝嫻便吩咐人準備晚膳,又道:“不曉得太子殿下去做什麼了,大概是皇上又讓他幫著處理政務了,哎,還是懷王殿下好,當個逍遙王爺,輕鬆又自在。”

這話裡的諷刺意味,左姝靜自然一聽便知,她也不欲多說,隻道:“有什麼好的,逍遙到去打仗了,可等死我了。還是太子殿下好,都不必出去打仗,畢竟是太子,傷著了可不得了。”

左姝嫻臉色微變,道:“阿妹這話說的,什麼叫等死你了?原來,阿妹已經喜歡上懷王了?”

“早喜歡上了。”左姝靜看著她,微微一笑,“懷王殿下哪裡不值得我喜歡麼?”

“那……獨孤恨……”左姝嫻輕聲道。

“他啊?連給王爺提鞋都不配吧。”左姝靜坦然道。

左姝嫻一愣,笑了笑,道:“罷了,先用膳吧。”

兩人用著膳,為了拖時間,左姝靜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著,結果外麵就傳來通報,說是懷王府的下人來了,左姝靜一愣,左姝嫻卻道:“怎麼這麼沒規矩?此時入宮不說,還直接來東宮通報了……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你出去問問。”

這話卻是對著東宮內的侍女說的,這分明是不讓左姝靜單獨與那奇怪的“懷王府下人”說話,左姝嫻雖然什麼也不曉得,卻也是一向警惕的。

過了一會兒,那小侍女道:“那人說,是奉了王爺命令來的。王爺思念王妃,希望王妃及早歸府。”

一聽這話,左姝靜微微愣住,而後故意嬌羞道:“王爺……王爺大概是想我了……”

左姝嫻看著她那嬌羞的模樣,心裡真是說不清什麼滋味,隻道:“看來阿靜和懷王,當真是恩愛至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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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姝靜又是一笑,卻是默認了。

左姝嫻道:“既然如此,阿姐也不好強留你,用了膳便回去吧。”

左姝靜卻道:“哎呀,我吃飽了,阿姐,我現在便先回去了,下回再來看您!”

左姝嫻歎了口氣:“嗯。去吧。”

左姝靜一臉高興地往外走,直到當真安然無恙走出東宮門時,才鬆了口氣,看見來人是章盾,她臉色微變,輕聲道:“你……你來這兒做什麼?!眼下天已黑了,該去接應他去皇上那兒了!”

兩人一邊往前走,章盾一邊輕聲道:“皇後去了清淨殿!”

左姝靜瞪大了眼睛。

章盾去了清淨殿時,卻見清淨殿門口停著鳳輦,他一望便知是皇後去了,也不敢貿然進入,隻立刻掉頭來東宮尋找左姝靜。

左姝靜一聽這還得了,立刻和章盾鬼鬼祟祟地去了清淨殿,東宮與清淨殿距離有些遠,但好在清淨殿附近確實沒什麼人,連巡邏侍衛都不大去那邊,所以兩人倒沒被發現,到了清淨殿外,左姝靜瞧見清淨殿外鳳輦還在,抬鳳輦的人也依然守在外邊,猜得皇後大概還沒有發現蔣欽,微微鬆了口氣。

章盾輕聲道:“這可怎麼辦……一定是有人看見了王府的馬車在這兒停過……”

左姝靜道:“皇後來這裡必然不敢帶其他人,最多隻待一兩個貼身太監,這很好辦。走,我們從後門進去。”

左姝靜對這兒極熟悉,清淨殿東殿是正門,西殿卻也有個供下人進出的小門,兩人繞到西殿附近,左姝靜伸手將自己的珠釵什麼的全拔了,頭發披散,而後她又用手□□頭發裡一通亂撥,章盾看呆了,道:“王妃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你快把自己的手咬破,然後將血往我眼下還有嘴邊抹。”左姝靜看著他,道。

章盾道:“什麼……”

左姝靜厲聲道:“快些!”

章盾隻好認命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而後左姝靜毫不客氣地將他手指捏的不斷出血,然後沾著血往自己臉上塗,章盾隻覺觸目驚心,手指也痛的厲害——他隱隱覺得,王妃殿下這也是在報複他那日守在光暉堂外,不讓她進去找王爺……

左姝靜弄好了之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怕——披頭散發,滿臉血痕。

而後她和章盾從西殿側門偷偷走了進去,左姝靜隻看了一眼大殿,便曉得太後此刻必然坐在大殿之內,因為隻有大殿內燃了蠟燭,而其他幾個房間內,也是烏黑一片,隻有一間亮著微弱的燈光,投射出一個正在走動的人影——那應該就是太後帶去的小太監,太後正派他在四處查找。

這簡直是天助她也!

左姝靜一笑,道:“章盾,你快去那間房內,把那人打昏了,然後去太後的寢房內,寢房內有個床,你敲一敲床,說你是章盾,蔣大人應該就會出來,然後你們便趁機偷偷溜走……”

章盾一聽,便道:“那王妃您呢?”

“太監被你們打昏了,一直沒動靜,皇後必然會起疑,我得先拖住她……”左姝靜勾了勾嘴角,“你放心,我沒事兒,這清淨殿,我是很熟悉的,就算不對,我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