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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糖 則慕 4099 字 3個月前

子,道:“行了,姨母不必多禮,也彆罵年哥兒了。”

董思年這才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懷王,道:“表哥……”

然後瞥了一眼左姝靜,道:“表嫂。”

左姝靜笑了笑,道:“姨母,年哥兒。”

劉嘉韻的眼神在左姝靜身上掃了一圈,那打量的眼神像極了慧貴妃,不過到底她隻是個尚書夫人,麵上還是做了些禮數的,故而微微一笑道:“王妃年輕可人,王爺真是好福氣。”

懷王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一邊帶著劉嘉韻往侯竹堂走:“給您和年哥兒安排的還是侯竹堂,去年你們也住過的。”

劉嘉韻點點頭:“嗯。”

到了侯竹堂,懷王先讓下人帶著年哥兒去吃點點心,一邊道:“這一回,要和董大人吵多久?”

左姝靜在旁邊站著,心想,原來是和董尚書吵架了……

劉嘉韻卻是黑了臉,說:“這一回可不比以前,我要與他和離!”

懷王一愣,好笑道:“姨母可不要衝動。”

“我可不是衝動。”劉嘉韻道,“那人平日裡和我吵吵鬨鬨也就算了,這一次竟然去青樓!”

懷王挑了挑眉:“青樓?可依我所見,董尚書倒不是那樣的人。”

劉嘉韻冷哼一聲,道:“我%e4%ba%b2眼見他走進那什麼扶香園,還能有假?!他自己也承認了,說是去看什麼秦豔豔,又說人家隻是賣藝不賣身,真當我是三歲孩童了?!”

左姝靜:“……”

懷王看了一眼左姝靜,恰逢董思年回來了,這話題便算是到此為止了,懷王也沒再多問,點了幾個貼心的下人伺候劉嘉韻母子,便領著左姝靜走了。

左姝靜尷尬地跟著懷王,懷王卻是頗有些好笑,道:“你還真是請了個很不得了的人。誰都曉得董尚書家有河東獅故而董尚書最不沾那些花天酒地之事,卻為了個秦豔豔跟我姨母吵了一架……”

左姝靜隻能低頭道:“臣妾曉得錯了。”

其實她當真是非常憋屈,怎麼戶部尚書和尚書夫人吵架她也要道歉呢……

懷王沒有理她,卻是一路走近了蘊瑞堂,左姝靜微微愣了愣,道:“王爺怎麼來了蘊瑞堂?”

懷王稀奇道:“本王不能來?”

左姝靜道:“當然不是,隻是這個時候王爺一般都是要去光暉堂的……”

懷王道:“姨母就住在東苑,若見我沒與你同房,必然會跟母妃說這件事,到時候平白讓母妃憂慮。”

左姝靜驚愕地看著懷王,蘊瑞堂雖然最大,卻本身就是給主人睡的,因而不像其他堂有房間鱗次,隻有單獨的一間臥室,其他大書房小廚房倒是一應俱全。

也就是說,懷王這意思是,兩人今夜怕是要同塌而眠了。

左姝靜僵了片刻,想到作為妻子,陪懷王睡覺本就是本分,何況懷王定然不會碰自己,心裡稍微釋然了一些。

然而打心底來說,她還是覺得尷尬的。

雖然相處這些天她已不怎麼覺得懷王是自己的孫子了,但不管怎麼說,要和懷王同塌,總歸是彆扭的。

懷王進了蘊瑞堂,碧雲自然是很有幾分傷心的,但她現在心如死灰,加之也大概能猜到懷王來蘊瑞堂的原因,麵上便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珠兒,興奮的不得了,隻覺得自家小姐終於是可以伺候王爺了。

懷王先去了書房,左姝靜心裡忐忑,便去了浴堂梳洗,而後換了綢緞白色中衣,躡手躡腳地踏回了房間,躺進床上合上眼睛。

左姝靜這是十分鴕鳥的想法,覺得隻要自己儘快睡著,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其後無論是懷王要看書到天明,還是也很快梳洗睡覺,都與自己毫無關係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左姝靜今天斷斷續續睡到了中午,下午看了會兒書還小小地打了個瞌睡,眼下反而是沒什麼睡意。何況她心裡忐忑不安,更是難以心平氣和地快速入睡。

她就這樣翻來覆去地,懷王已從書房出來去了浴堂,她聽見聲音,隻覺得事情不大好,更加想要睡著。然而睡眠本就是個很磨人的東西,不能睡的時候,總是困的不得了,而想要儘快入睡時,卻總會反而難以入睡。

左姝靜後腦勺微微發疼,精神卻依然無比地好,又過了不知多久,懷王也從浴堂裡出來,腳步聲沉穩,卻讓左姝靜太陽%e7%a9%b4突突地疼,碧雲跟著過來,輕聲道:“王爺,奴婢替您更衣吧。”

懷王瞥了一眼左姝靜,見她躺在床上裡側,緊貼著床壁,整個人幾乎要縮作一團了,雖然雙眼緊緊閉著,然而睫毛卻是劇烈地顫唞著,顯然完全沒有睡著,而距離她開始回房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於是他道:“不必了,讓王妃來就是。”

碧雲愣了愣,道:“可是王妃殿下已經睡了……”

懷王道:“沒事兒,你先下去。”

碧雲隻好抿著%e5%94%87退下了。

懷王悠閒地在床沿坐下,而隻是這個輕微的動作,就讓床內側的左姝靜微微一抖。

懷王看著她,抱臂道:“彆裝睡了。”

☆、第24章 同塌

左姝靜隻好慢慢睜開了眼睛,而後翻轉了身子,無奈地看著懷王。懷王冷淡地道:“既然沒睡,便來替我更衣。”

左姝靜隻好跪坐起來,懷王張開手,一副等著她伺候的模樣,左姝靜喪氣地道:“王爺以前的更衣女婢是誰?”

懷王道:“碧雲。”

“那王爺方才怎麼不讓她更衣呢……”左姝靜道。

“有王妃了,就不必讓碧雲動手了。”懷王理所當然地道。

左姝靜這才想起自己白工的身份,無奈地替懷王解了外袍,好在懷王沐浴之後穿的就是中衣加一個外袍,不然若是還要替他%e8%84%b1光了再換上中衣,左姝靜必是要彆扭死的。

懷王穿著中衣,對左姝靜揚了揚下巴,左姝靜意會地縮回了床的內側,懷王吹熄了床邊兩盞燭火,也跟著躺進床內。

這委實是左姝靜第一次同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男子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床被子。

這張床並不小,然而懷王體格也並不小,即便已經有兩年沒有出征,但他依然每日練武打拳,身材高大,渾身都蘊藏著一股壓抑著卻時時刻刻可能爆發出的衝勁,以前左姝靜從未發現,嫁給他之後,漸漸能感受到了這股子力量,但也沒有這樣貼近感受的多。

懷王是練武之人天生體熱,而左姝靜之前是裴冬淨的時候就十分畏寒,到了左姝靜這個身子上,依然怕冷,每晚都會讓珠兒先在被窩裡塞上溫熱的刻花鏤空鐵球先暖被子然後再躺進去,身上再壓兩層厚厚的被子,今天懷王忽然來了,珠兒雖然倒是放了鐵球,但卻不好再給她加被子——畢竟看懷王那樣子,可不像是這三月天氣逐漸轉暖的時候還要蓋那麼多被子的人。

而左姝靜現在的手腳都是冰涼的,因此格外能感受到從懷王身上傳來的一陣陣的暖意,這讓她格外不自在。

左姝靜強裝鎮定地翻了個身以背對著懷王,這時候卻忽然聽得懷王悠哉道:“後日早上,你陪我入宮一趟,去見太後。”

左姝靜沒料到自己一直在考慮的事情懷王一句話就解決了,直接轉過身驚喜道:“真的?!”

這一轉身她才發現自己和懷王離得有些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懷王倒是很冷靜,他平躺著,雙手搭在腹部,雙%e8%85%bf筆直地並著,躺著也跟站著似的:“嗯。”

左姝靜往後縮了縮,道:“太後娘娘的病好了?”

“還沒有。”懷王道,“但應是可以接見人的。”

左姝靜又是喜悅又是不安,喜悅的是終於可以揭穿琉璃等人的陰謀了,不安的則是萬一宮內那個自己沒死怎麼辦?即便虞不蘇說過宮內的裴冬淨是早已死了的,可,虞不蘇這半吊子的神棍說的話,似乎並不能全信……

左姝靜表情變來變去的,好在此時一片漆黑,懷王也瞧不清她的表情,但依稀能見她眼睛微微閃爍,少女的眸光亮的嚇人,懷王道:“所以……你為什麼知道裴則的忌日?”

那眸光忽地滅了,而後傳來左姝靜虛假的呼吸聲,仿佛已經熟睡了一般。

懷王也不客氣,伸手直接掐了她的鼻子捂了她的嘴,左姝靜頓時無法呼吸,有種要被懷王弄死的錯覺,懷王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圍住了她。左姝靜手腳胡亂地動了幾下以示掙紮,懷王才鬆了手,但也沒有躺下,隻以右手手肘壓著床鋪,手掌撐著腦袋,半俯著身子一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倒是睡的很快。”

左姝靜說:“嗯?剛剛很困,似乎的確一下就睡著了……哎呀哎呀,王爺您彆再捏我鼻子了……”

左姝靜見懷王又伸手過來,隻得捂住了口鼻,委委屈屈地道:“臣妾不曉得王爺在說什麼,什麼裴則的忌日?”

她想,懷王怎麼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裴則是什麼關係的……

然後她想起來一件事兒,心裡咯噔一下——自己似乎忘記檢查金條在不在自己身上了。

接著她聽見懷王說:“那金條是誰給你的?”

左姝靜內心暗叫不好,咽了口口水,道:“王爺在說什麼金條?”

懷王道:“你的金條,落在那荒宅裡了。那荒宅此前是裴家老宅,昨日是裴則忌日……”

左姝靜心想懷王也沒證據說那金條是自己的,正要開口繼續裝傻,懷王又道:“你知道嗎,昨夜那金吾衛還正好瞧見了,說是你掙紮之中把那金條落了出來,他%e4%ba%b2眼看見了,本打算將你逮捕後再撿起金條卻不料本王闖入……”

左姝靜心裡一顫,隻覺得要不要這麼巧?!

然而若懷王是在誆她呢?!

左姝靜隻能硬著頭皮賭這一個可能:“王爺,臣妾的確不知道什麼金條,與秦豔豔相約是之前的事情了,是,是我歸寧那日,母%e4%ba%b2曉得王爺並不寵愛臣妾所以母%e4%ba%b2身邊的丫頭出了這麼個主意,時間和地點都是她們約好的,我隻管去就是了。真的不曉得什麼金條……”

左姝靜如此嘴硬,懷王眯了眯眼,倒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秦豔豔去哪兒了?”

左姝靜捂著鼻子和嘴巴,茫然地看著懷王。

什麼秦豔豔去哪兒了……

懷王見她目光茫然不似作偽,便道:“秦豔豔離開扶香園了。”

左姝靜心想,大概是虞不蘇讓她走的,免得被懷王追查出什麼,這個虞不蘇,心思還是很細致的。

但她依然隻能裝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