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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造物主 酥油餅 4130 字 3個月前

造子底氣立馬足了,“我之前受他脅迫是逼不得已。自從他特彆冷酷,特彆無情,特彆無理取鬨地弄斷了我的觸角之後,我就從身到心得他與他劃清了界限!老死不相……往來。”最後兩個字因為薩耳的突然出現而被小心翼翼地含糊在嘴裡。他不等薩耳有所動作,就衝到翡翠前捶著屏幕道,“放我進去!放我進去……”嗚嗚,外麵的世界實在太可怕,太不安全了!

薩耳並沒有聽到它之前說了什麼,隻是嫌吵,一腳將它踹到角落,“你還留在這裡?”

潘挺冷笑道:“你要驅逐我了?”

麵對橫眉冷對,薩耳好脾氣地笑笑:“如果可以選擇,我想把你藏起來,隻供我一個人欣賞。我怎麼會驅逐你呢。”

……

突然覺得全身冷颼颼的,是不是他的錯覺?

潘挺看向翡翠,在它眼底看到了一絲同情;他又看向造子,看到了一抹擔憂。

薩耳道:“如果你不那麼討厭看到我的話,我會陪著你,就算你厭倦,也不離不棄。”

潘挺想也不想地回答:“不用如果,我就是那麼討厭看到你。”薩耳聽似深情的話品味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好像自己不接受就是世界罪人。感情的事情不是合則聚,不合則散嗎?死纏爛打什麼的,真是太難看了!

潘挺一邊冷笑,一邊忍不住想:如果,他父母當年有一個人也死纏爛打,會否就是不同的結局?

但是不可能吧?

那樣驕傲的兩個人,為了誰家%e4%ba%b2戚更有錢更體麵就能臉紅脖子粗地爭論不休,怎麼會向薩耳一樣放低姿態?

他看著一臉溫柔的薩耳,突然怎麼都想不起初見時薩耳的模樣。好像比父%e4%ba%b2更驕慢,比母%e4%ba%b2更高傲?又好像,冷漠得目空一切?

他想從精致的眉眼中尋找昔日的痕跡,卻得到了一聲歎息。

“這麼討厭我啊。”薩耳看著他,眼神深邃而憂鬱,蒼翠欲滴的綠色像被墨色暈染,隔著數米的距離,看上去就是一片漆黑。

他突然笑了笑,也不指望得到回應,一低頭,默默地從空間退出。

他的離開,好似帶走了所有光華,空間一下子變得暗淡又寂靜。

潘挺不自在地收回下意識邁出一半的步子,“算他識相。”

翡翠道:“為什麼要傷害他呢?”

潘挺心煩意亂道:“為什麼是我傷害他?他隱瞞我欺騙我就不算是傷害嗎?”

“他愛你。”

“以愛為名就可以肆無忌憚?”潘挺冷笑道,“每個可恨的人都有可憐的理由,他們可憐沒有錯,但不能用這些理由橫行無忌,逼迫彆人順從他們!”

翡翠道:“薩耳對你的隻有隱瞞和欺騙嗎?”

當然不止。

曾經,他視薩耳為半個師父。即使口頭不承認,行為早已出賣他。在審查局出現的前一段時間裡,他對薩耳的態度儼然是小學生遇到班主任,又敬又怕,心裡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所以即使不情願,也努力地學習。這些用心哪怕哪怕在薩耳的陰謀被揭穿後,他都沒有忘記。

如果,薩耳沒有因為他進入戀愛期,又或者進入戀愛期之後沒有緊迫盯人,也許他會試著接受他成為普通朋友,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劍拔弩張。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一點點地消耗著他對薩耳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好感。

薩耳為他進入戀愛期,所以他要負責?這種強迫中獎激發他的逆反心理。

而怪魚的欺騙陷阱更讓這種逆反心理發酵成憤怒和厭惡。

翡翠道:“我第一次見到薩耳,他留著長長的劉海,遮住整張臉,看不見眼睛,說話結結巴巴的……”

作為一個寫手,潘挺從未覺得自己想象力匱乏,這是第一次。

薩耳出場時的威風八麵,也隻有當年說自己財富、美貌、智慧、地位樣樣都有的道明寺堪一較高下!這樣的人才會結結巴巴?會頭發擋臉?

翡翠道:“他的高傲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自卑。”

潘挺道:“你是在嘲笑我嗎?”

看翡翠不解,他補充道,“長成他這樣還自卑,那長我這樣就自豪的人算什麼?!”

翡翠道:“臉不代表一切!”

“對,額頭代表一切。為了他額頭上的紅太陽,彆說我今天是個人,就算不是個人,他也一樣能喜歡得死去活來吧?那是不是我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是我?!”

翡翠道:“因為你和他朝夕相對,因為你對他舍身相救,因為你讓他情難自已。”

So what?

潘挺疲倦地揉了揉眉頭。

很顯然,這場對話除了讓他們更了解彼此的立場有多麼遙遠之外,什麼作用都沒有。

仍是各執一詞,固執己見。

“你和造子不是有話要說嗎?繼續吧。”他見翡翠張口欲言,截斷道,“我現在隻考慮怎麼儘快升級世界,然後回家。”

潘挺重新回到海邊,發現一望無垠的海岸線被密密麻麻的帆船遮蓋,伊卡露的木屋被淹沒在一頂頂漆黑的帳篷裡。

帳篷搭得非常簡易,用一根粗木做柱子,細木架在粗木的頭上,然後把布撲在上麵,垂掛下來,就像傘麵延伸開來的大傘。

晚飯時分,帳篷中的人陸陸續續走出來,在空地上生火做飯。

潘挺用隱身術穿梭在嫋嫋炊煙中,卻始終沒有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第56章 神地國(中)

那些人統一著裝,柔軟的衣料緊貼著身材,肚子大不大,%e5%b1%81%e8%82%a1肥不肥,一目了然。但他們完全沒有這方麵的煩惱,個個寬肩窄腰,翹%e8%87%80長%e8%85%bf,再加上俊美的麵容,哪怕冷冰冰的不說話,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這樣的美色,三大種族中隻有冰雪族。

正如伊卡露所言,冰雪族在短短百餘年中發展出了等級製度。連吃個飯也有三六九等的禮儀,衣服上掛著貝殼的先坐著吃,沒掛貝殼的站著等他們吃完,才能坐下來。

潘挺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再美麗的人,要是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氣,也和木偶沒有差彆。

“嗚——”

高坡上突然響起類似於號角的聲音。

正在吃飯的冰雪族紛紛站起來,眺望大海的方向。那裡,一排細碎的小黑點正從海平線上接二連三地冒出來,很快連成一片,像漂浮在藍海上的黑色小線段,慢慢地逼近,慢慢地顯出船隊的本來麵目。

冰雪族很快集結幾撥人,上了停泊在海邊的帆船,揚帆起航。

等離岸的船和遠歸的船迎麵相對,交叉,再背道而馳。

離岸的離岸越來越遠。

回歸的漸漸靠岸。岸上留守的人抓住纜繩,拴在木樁上。船員們從船上下來,抬著一筐筐的海產品。

這麼富有生活氣息的畫麵讓以為他們去海上探險的潘挺心中十分複雜。

濃烈的腥味縈繞在岸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冰雪族從帳篷裡搬出一個個木箱子,打開十個,將海產品分類裝進去,再關上。

潘挺本來對他們的行為失去了探究的興趣,見他們一個個神情凝重的樣子,才湊過去看。那些箱子裡裝著一個個滾圓的草籠子,裡麵依稀有東西滾動。潘挺跟著箱子開開合合了一路,才能確定草籠子裡麵的確有個拳頭大的奶白色的動物,那東西會噴冷氣,想來是冰雪族用來保鮮的。

沒想到冰雪族的發展方向竟然是開發利用——這樣的動物顯然不是冰雪族發明的,也不是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

想到那個名字,潘挺下意識地刹了車,阻止自己的思緒蔓延。反正這就是什麼動物,是誰創造的,對眼下尋找伊利安母子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原本想隨便抓個冰雪族人打聽,又想到另一個途徑,回到空間,找到不自覺靠向屏幕的造子,問它伊利安母子的下落。

自從和翡翠勾搭之後,造子對世界的掌握就完善了,很快給出答案:“他們在神地國,母%e4%ba%b2在王宮,兒子在……王宮外麵。”

“送我到伊利安的身邊。”潘挺毫不猶豫地說。

雖然潘挺設想過伊利安可能遭遇的種種困境,可是突然掉到水裡,還是讓他大吃一驚。河塘有點深,河底泥沙渾濁了水,阻礙了他搜人的視線。

潘挺回想他現有的技能。隱身、治愈、瞬移、讀心、操控、大力士變身和變化……沒有哪一個能解決眼下的問題。他懊惱當初沒有選擇透視。

儘管如此,他還是在水裡摸了一圈又一圈。

期間,造子用行動表達它棄惡從善的決心,拿了一籃子的水果對打撈人員進行了%e4%ba%b2切的慰問和深切的祝福,並給了他一個虎軀一震的好消息。

“伊利安還活著。”它說。

潘挺氣憤地拍打水麵,“彆告訴我他變成了一條魚,遊到東又遊到西,活得自由自在!”

造子說:“按理說,造物主的變化術的確可以做到這一步……”

它才說到這裡,潘挺的臉色就變了。

“我想薩耳不會這麼無聊吧。”話音剛落,造子就感受到一陣又一陣的寒氣從潘挺的身上散發開來,急忙補充道,“失戀的男人什麼都乾的出來。彆說無聊,無賴無恥無法無天……簡直可怕!”

潘挺道:“怎麼找到他?”

聞言,造子深深地擔憂起自己的處境來。與翡翠相處的這些日子,它不停被戀愛期三個字洗腦,非常清楚對一個天倫達克老處男來說,命定戀人是多麼崇高的存在,想來潘挺就算對薩耳冷酷無情無理取鬨,薩耳也隻會寵溺地說句,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但對待從中起到引導作用或者說挑撥離間作用的自己絕對不會這麼甜,光想想薩耳黑臉時的鬼畜樣,那沒有指定功能的%e5%b1%81%e8%82%a1就忍不住緊致起來。

“每當想起地球史上的那些冤假錯案,我就感到痛心疾首。”造子捶%e8%83%b8頓足,“主審官先入為主的錯誤認知很可能造成一個無可挽回的悲劇。多少純潔善良的無辜者就這樣被牽連,被葬送,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潘挺道:“你擔心薩耳被葬送?”

管他死活!

造子說:“地球有一句話叫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潘挺道:“記得穿好救生衣。”

“救生衣不是在水裡使用的嗎?還能救火?”

“作為池魚,隻要會遊泳,會深潛,還用怕火嗎?”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意思是!”造子化身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