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說放火,比如說使壞。”
薩耳道:“你自己決定。”
潘挺見他轉身要走,急道:“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薩耳道:“老規矩,疾病係統開放,你要補充疾病種類。”
潘挺撇頭:“我不做助紂為虐的事。”
薩耳道:“讓我做也可以。我會將光榮族列為特殊案例,受涼就開腸破肚,受熱就身體自燃。”
“……你開玩笑的吧?”
薩耳道:“由你的態度決定。”
潘挺狠狠地瞪著他。
薩耳一派泰然。
潘挺深呼吸了兩回:“先讓我去無名二號山看看。”
薩耳側頭,發絲從額頭垂落,斜過麵頰。那赤紅的顏色燃燒不起他的熱情,碧綠的眼睛如染了色的冰雪,漠然地看著他。
“看完我就去寫你的病例!”潘挺酷酷地摔下這句話,扭頭就走,邊走邊關注後頭的動靜,走出十幾步,發現後麵的確沒有人追上來,才邁開大步奮力地往前跑去。
潘挺對無名二號山的感情很微妙。摔了兩次的地方,每次看著它的高度,他就腰酸背痛。但它又是孕育神奇的地方,無量凰、光榮族都在它身上誕生,現在高武族又在這裡占山為王,好像這個世界的故事總是喜歡以這裡為中心。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就開發了一條路徑,現在這條路徑被走得多了,初具路的雛形,泥土被踩得很厚實,擋路的石頭也被踢走了。
潘挺一路上去,暢通無阻。
臨近山洞,突然撲出一個高武族的人來,好在潘挺時刻有準備,立刻隱身閃邊。
高武族撲了空,驚懼地打量四周,嘴裡發出呼呼喝喝聲。
兩旁的樹後麵露出兩個高武族的腦袋,咧嘴齜牙,似嘲笑又似威脅。三個人交流了一番,很快鑽入樹林中。
潘挺怕山洞已經被高武族占領,走得十分小心,儘量不發出聲音,生恐驚動了山洞裡的人。他走到洞邊,裡頭靜悄悄的,探頭一看,就看到侄子撅起來的大%e5%b1%81%e8%82%a1。
山洞裡站著滿滿的人,都是光榮族。
那姑娘的屍體被放在中間的平台上。光榮族們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地過去撫摸她的臉,每個人模的時候嘴裡都嘀咕著一句話,潘挺走近了才聽到他們在說神神。
“神神!”
又是驚天動地的呼喚。
潘挺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卻被橫衝過來的侄子摟在懷裡。
侄子%e8%88%94%e8%88%94他的臉,眼睛貪婪地望著他。這雙眼睛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說,卻苦於無法表達,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神神”。
潘挺默默地推開他,走到隊伍最後,等輪到自己的時候,也像他們一樣用手摸摸她的臉,但嘴裡說的卻是:“安息吧。”
這是山洞裡的第二具屍體,第一具早在高武族落戶的時候就被清理出去了。饒是如此,潘挺呼吸的時候總覺得鼻子裡有股腐臭味。他想普及土葬,又怕乾涉他們太多,最後還是將建議咽了回去。
他問侄子怎麼來的,原先的人呢?
侄子這次沒有用手比劃,而是低著頭想了很久,才說:“人在這裡,我們來。他們走,不,不走,我們……”他捏起兩個拳頭,互相碰了碰。
潘挺驚訝地說:“你是說,你用拳頭趕走了他們?”
侄子點頭。
潘挺想起薩耳說過,光榮族和高武族的這場爭執是光榮族獲勝,心裡不禁讚歎他料事如神。
侄子擺手:“他們一個,我們我們……”
潘挺恍然。高武族天性中自私自利的一麵讓他們變成獨來獨往的獨行客,哪怕是群體利益受到威脅,也不能有序地組織起來,隻能單打獨鬥,當然贏不了光榮族這種凡事同進退的大集體。
“乾得漂亮。”他見侄子不懂,又補充道,“乾得好。”
“好好!”侄子高興地叫起來。
光榮族受他的感染,也跟著開心起來。
“……”光榮族這麼單純這麼好哄,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負責任?潘挺說:“我和你談談。”
潘挺將侄子帶到了洞口不遠的位置,“先給你講潘多拉。”說罷,也不管他聽懂沒聽懂,直接說了潘多拉的故事。“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挑老婆千萬不要太計較她們的嫁妝。再給你講講牛頓挨砸。”他自顧自地說起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管智商有多高,都要懂得觀察!蘋果熟透了還坐在下麵,那絕對是找打。”
侄子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蠢死了,笑什麼?”潘挺拍了下他的腦袋,餘光看到一抹火紅,定睛一看果然是薩耳站在那裡,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幽幽地看著他,簡直在冒綠光。
潘挺笑容漸漸僵硬,然後收起:“可惜時間不夠,不然真想說說《仙恒》。不是我認同薩耳的話,而是,這本書是我寫的!”
“嗬嗬。”侄子發出笑聲。
潘挺拍他的腦袋,稍稍用了點手勁:“你嗬嗬誰啊嗬嗬!”
侄子以為他喜歡自己的嗬嗬,立刻嗬了他一臉。
“好好努力。”雖然薩耳沒說,但他感覺得到,這一次,他和侄子會分彆很長一段時間。
有很多事想交代,卻知道他未必能聽懂,與其一知半解,不如什麼都不說。看這次他們與高武族的衝突,就處理得很好,足見能力。也有很多不放心,雖未成家,已經感受到了天下父母操的心,舍不得又不得不舍。潘挺看著他憨厚的臉,將滿腔離彆的愁緒都藏了起來。
“好好照顧孩子,早點建立製度,無規矩不成方圓。”他伸手抱住侄子,手掌在他後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更要好好照顧自己。”
“神神?”侄子感覺到了離彆,手死死地抱住他,不肯鬆開。
兩根樹枝伸過來,從侄子的腋下穿過,將人架住,往後一拉。
“神神!”侄子不安地掙紮起來。
潘挺看看他身後的綠發,笑了笑:“好久不見。”
綠發點頭算是招呼。
潘挺摸摸侄子的臉,“保重,走了,下次見。”然後在他驚恐憂傷的目光中隱身。
潘挺跟著綠發下山,一轉頭,綠發就不見了,紅發的薩耳站在他麵前。“你們真的是一個人?”
薩耳道:“是的。”
“變來變去很好玩?精分。”
薩耳道:“有些事,更適合它去做。”
潘挺想了想,靈光一閃:“你隻有在綠發的情況下才能使用樹木的力量?”
薩耳點頭。
潘挺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十分豔羨。
薩耳輕描淡寫:“係統獎勵。”
“快點乾活吧。”有了目標,工作才有奮鬥的勁頭。潘挺努力催眠自己,傀儡很重要傀儡很重要。他突然靈光一閃:“我可以要個能噴水的水係傀儡嗎?”用來對付薩耳是再好不過。
薩耳道:“你想用灑水車做傀儡?”
潘挺:“……”沒建議灑水壺是不是算是給麵子了?
潘挺跟著薩耳回到空間,卻發現空間變了,原本是銀白金屬色的簡單空間變成黑藍色,一個大屏幕和幾個小屏幕閃爍著光,台子什麼的都不見了。
“造子?!”潘挺不安地叫。
“到。”造子蹦躂出來。
潘挺道:“這是怎麼回事?”
造子眼珠子轉了轉:“裝修啊。”
潘挺道:“你每天茶飯不思地就是在想裝修?”
“我茶飯不思是因為我本來就不喝茶吃飯……裝修也是想的。”
潘挺道:“坐北朝南的亮間突然變成了暗間,求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難道你想當攝影師嗎?”
造子道:“聽說寫手晚上的靈感比較多。”
潘挺:“……”這樣想想,好像蠻有道理的。
薩耳道:“這是造物主空間的本來麵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造子叫道:“你答應我不說的!”
薩耳道:“我本來就什麼都沒說。”
造子道:“這樣還不叫說?”
薩耳道:“我隻是解釋。”
……
潘挺插|到兩人中間:“你們倆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人在這裡?”
造子%e5%b1%81%e8%82%a1一撅,拔%e8%85%bf就跑,潘挺跨前一步,毫不費力地撿起它:“看你這麼自告奮勇,我想不請你先說也不行了。既然這是造物主空間的本來麵目,那我之前看到的是什麼?地下室?垃圾房?你放心大膽地說,我保證不打死你。”
造子說:“其實是因為……嗯,這個樣子不符合我的審美觀,我喜歡亮一點的。”
“你猜我信不信呢?”
“信。”
潘挺說:“算了,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想勉強你。”
造子舒了口氣:“你真好。”
薩耳眉頭一挑,不忍心地扭過頭。
“啊哈!”潘挺捏住他的腰肢,用力地捏了捏:“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規矩你懂的!”
造子怒道:“你說好不會勉強我的?”
“我會勉強你到你覺得一點都不勉強為止。”
造子氣得觸角發抖:“你不守信用!”
“認識我這麼久,你很早就應該知道我走的一直是酷帥狂霸拽的邪魅路線,不是正人君子這一款的。《射雕英雄傳》裡我是歐陽克,《武林外史》裡,我就是王憐花。”
“都沒好下場的!”
“王憐花下場還不錯啊。”
“喜歡的女人跟彆人跑了。”
“喜歡的男人不還願意帶著他跑嗎?”
造子低頭:“……”似乎哪裡不對。
“彆轉移話題,老實說,什麼叫這才是造物主的空間,你帶我去的那個是什麼?”
造子向薩耳求救,薩耳直接閃人。
造子:“……”太沒義氣了!
潘挺道:“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彆人有事瞞著我了。”
“說好,如果我告訴你了,你不許鄙視我,不許嫌棄我,不許討厭我,更不許跟我算賬!”
潘挺道:“你不說的話,我可以把你不許的這些事現在你身上一一實現。”
造子道:“其實,我不是造物主背後的男子。不應該說,我以前不是,也不對,我本來不是。”
潘挺想了想道:“你是說,你是假的?”
“不不不,我現在是真的。我本來是係統檔案維護人,專門負責造物主背後的男子的審查結果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