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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淡淡的,並沒有表露出什麼來,不過那堂主的目光倒似不經意間將整間石室都掃了一遍。了然甚至感覺到,他的神識也在周遭來回掃過幾遍,不過她的精神屏障也不可小覷,在精神屏障的作用下,她和舒離早已與周圍的環境融於一體了,不禁肉眼看不見,便是連神識也難發現。除非這堂主的修為再升上三四個境界。

了然猜測,那巡邏隊的領頭之人一定是遍尋她們不到,又跟著之前的痕跡發現她們是向著石室來了,所以猜到她們已經混了進來。隻是這石室之內一目了然,他們卻並不能看到她們罷了。

這修真世界的能量等級和危險等級果然不是其他幾個隊友的小世界能比的。除了魔法世界,大約隊友們經曆的那些世界看不見就真會被認為沒有,從而擺%e8%84%b1危機吧。不過可惜,這修真世界和魔法世界一樣,總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裝備或者功法,能達到“隱身”的效果。所以那堂主眼睛看不見,神識掃不著,卻仍舊不能放心。

略微沉%e5%90%9f了一下,堂主向著那巡邏隊領頭人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並沒有讓跟著來的那些人離開,仍舊讓他們堵著地道口,自己卻向著那有奇花的鐵門走去。

了然看了一眼,心裡大約有了底,正想傳音提醒舒離,卻不料對方竟心有靈犀般的先一步傳音提醒她道:“小心些,那花香似有迷惑人心的能力,你我還是閉氣為好。”

果然,在舒離話音方落的當口,那道鐵門就再次被打開了。

說起來,之前這道門被打開的次數並不多,除了黑衣人背著那三個正道女弟子進去之前,之前就就隻被打開過一次,而且總是剛剛打開便有匆匆關閉了。可饒是如此,那略微泄露出來的異香,卻仍舊讓修為高深如舒離者,也在不經意間著了道。

這一次,那人打開了鐵門,卻並沒有急著關閉,於是濃鬱的異香片刻間便充斥了整個石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那樣濃鬱的異香包圍著,即使了然和舒離早已經閉了氣,卻仍能感覺到那異香的甜膩動人,甚至大腦也在不自覺的開始犯暈。

了然的狀況比起舒離來要稍稍好些,她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再也顧不得其他了,拉著舒離就向著那地道口跑去。臨走時展開精神觸角匆匆往那鐵門後一探,驚訝的發現早先被送進去的三個正道女弟子已不見了蹤影,而那朵散發著異香的奇花,卻是越發的妖異了……

不需要多想,了然心下一驚,越發的覺得這地方不能久留了。看著麵前被兩隊人堵得嚴嚴實實的地道口,了然乾脆抱起了還有些犯暈的舒離,到得近前飄身而起,直接從眾人頭頂躍過。

這時候的了然多多少少還是受了些花香的影響,雖然精神屏障仍在,卻難免有疏漏。雖然仍舊沒有人看見她們,也仍舊沒有人的神識能查探到她們,但那動作間氣流的湧動,她此刻卻無法顧及了。這些人又是有備而來,於是了然抱著舒離躍過眾人鋪一落地,便被人發現了。

“在這兒!”一聲大喝突然從背後響起,了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頭不回腳不停直接跑路。這時候出了那石室,空氣中的異香漸漸淡去,影響也越發的小了起來,但專心撤退的她卻是忘記了放下舒離,就這麼抱著人跑了大半程,直到被人前後堵在了地道裡,不得不停下。

早已經清醒過來的舒離再也維持不住她冰山一樣冷凝的表情,她臉色略顯尷尬的從了然的懷裡跳了下來,耳根微微泛紅。幸得開口時,語音尚能維持兩分冷清:“你我身上方才染了那異香,有此做引,躲不開了。”

了然看著舒離紅透了的耳根,略微驚奇了一下。說來,到得水藍星這許多年,她麵對的卻始終隻有梵音寺那一群和尚,真正相交的女子,不過舒離一人而已。看著舒離這冰山一樣的人害羞,她卻是莫名的想起了當初在基地裡看到的,那些最後和她的隊友們在一起女子……

可惜,目前的處境也由不得了然深究多想了,她隻一愰神便也恢複了常態。聽了舒離的話明白事實如此,情知避無可避,她乾脆也不再想著躲了,揮手招出驚魂鐘來,便向著出口方向奔去,倒似要打個頭陣。

舒離隻愣了一下,便也明白了了然速戰速決的意圖,畢竟這地道裡的人修為多比不上她們,隻要衝過去就好。真正有危險的,是那紅袍堂主和石室內的高手們,所以萬不能猶豫耽擱了時間被纏上。

微薄的%e5%94%87抿了抿,看一眼那一往無前的白色背影,舒離隨即右手一翻,招出了她的白色仙劍緊隨而上。

☆、第92章 施主你好(九)

了然和舒離到底還是從那個地道裡衝了出去,不過代價不可謂不大。至少,在清晨十分,兩個血淋淋的人出現在和州府的街頭,就嚇得不少人退避三舍。

四方居內,了嚴和石清等人不過剛剛起身。一個因為疼愛師弟沒去主動打擾,一個因為舒離是女子的身份,也沒好意思主動上門催人起床,所以這會兒坐在客棧大堂裡的四人,還不知道那兩個不安分的家夥已經失蹤了一整夜了。

昨日初到,了嚴和石清等人並沒有急著做什麼,反倒是選擇了休養生息。隻是沒想到和州府的狀況已是如此危急了,今天一大早,他們剛踏入客棧大堂,便聽說昨夜又有人失蹤了,而且人數貌似還不少。更有甚者,聽說提前兩天到的一些小門派也遇襲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了嚴雙手合十念了聲佛,心裡已是有些後悔昨夜不曾有所作為,害得更多人遇害。倒是石清想的明白,連一些修真門派的弟子也遇襲了,那暗地裡的勢力似乎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匆忙行事不僅於事無補,還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這邊,石清剛說完這翻話來安慰了嚴,那邊血淋淋的事實就應證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了然是被舒離背回來的,渾身鮮血淋漓的她早已經失去了意識。臨近心臟的地方中了一劍,還能活著回來已是不錯,她的鮮血早已經浸濕了舒離後背的衣裳。那溫熱的液體,就像能夠燃燒一樣,燙得舒離失了分寸,再不見往日的冷清淡定。

這兩人踏進四方居大門的時候,客棧的小二都被嚇得驚呼一聲。旁邊的掌櫃見了,偷偷地連踹了他幾腳,似乎是想讓他把人趕出去。畢竟兩人的狀態實在是太嚇人了,萬一死在了店裡,可絕對是會影響生意的。

小二畏畏縮縮的向前走了兩步,這才看清這兩人是昨夜投宿的兩位。隻是不知怎麼回事,之前也沒見這兩位出門啊,怎的就變成這般模樣回來了?!

不等小二驚訝之後去通知了嚴他們,正巧也在大堂裡商議事情的了嚴和石清聽到動靜一轉頭,就看見了這麼一幕。於是乎,兩個正道大派最優秀的弟子也忍不住大驚失色了,尤其是了嚴,看著了然還是被舒離背回來的,臉色都已經煞白了。

這幾人本是坐在二樓的,見著這狀況,連樓梯都顧不上了,一個個躍身就跳了下來,“師弟”“師妹”的叫個不停,急得差點兒跳腳。

相比於了然,舒離身上的傷卻是要輕得多了,大多隻是些皮外傷,休養個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不休養,裹了藥也依舊可以活蹦亂跳。這不僅是因為舒離的修為較之了然來說更高,也因為了然在戰鬥中總是護著她,連最後那幾乎致命的一劍,也是替她擋的。

回來的路上,舒離可以說是心亂如麻。冷漠如她,從來沒想過還有一個人可以為她擋劍,為她去死,尤其,這還是一個認識不到一天時間的人。她的腦海裡,來回閃過的始終是了然最後替她擋劍的一幕,還有那句“既然是我帶你進來的,我當然也要帶著你活著離開”。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舒離想不通了然眼裡的執著是為了哪般,心裡的觸動卻讓她冰封的心被打開了一道縫隙。然後每次回想,那寒冰總會融化一些,縫隙便也越來越大……

其實舒離想不明白的事情,對於了然來說卻是很好解釋的,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她身為一支戰隊的領導者,對於隊友的維護已經成為了深入骨髓的習慣,即使舒離隻是個臨時對於,但她也本能的想要護她周全。而且那地道口是她錯誤估計,甚至存有私心之下指給舒離的,那麼她便覺得自己有義務要將活生生的舒離帶離那裡。否則,這將成為她的一個心結。

了嚴和石清的呼喚,終究還是讓舒離回神了。不過她也隻是抬眼木木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心力交瘁之下,什麼也沒說就%e8%85%bf一軟,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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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離醒來再見到了然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將沉了。

“你們為什麼不給她療傷,也不給她換身衣裳?!”舒離在見到躺在床上的了然的那一刻,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看著了嚴開口質問道。

這也不怪舒離態度不好,實在是眼前這狀況讓人不得不生氣。不是師兄弟嗎?為什麼了嚴把人搬進來之後就放著不管了?就連她,師兄們給喂了傷藥裹了傷口,最後還專門請了女子來,幫她換了衣服,擦拭了手臉,醒來時一身清爽。

而眼前所見,床上那人%e8%83%b8口的傷雖然已經止血,但傷口顯然沒有經過更多的處理,那身被鮮血染透的僧袍也不曾換過。俊秀的眉宇間,乾涸的血跡猶在,看著便讓人不自覺的想起當時的凶險,不禁生出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了然就那樣一身狼狽的躺在床上,無聲無息,仿佛已經死去,讓人心下不安。

聽了質問,了嚴也是一陣苦笑。他們師兄弟幾個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師弟了,哪裡會不在意,又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任不管?他急得都恨不得抱著師弟回梵音寺找師父救命了,隻是,真的做不了什麼罷了。

“小師弟不知在何處學得神通,在她受傷失去意識之後,體外自有神通相護,任何人不得近身。我雖有法破除,又擔心再傷了師弟,便隻能先施法為她止了血,其他的,卻也做不了什麼了。”了嚴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靠近了然,果然在距離她身體不足三寸出,便不能再進。他略微用了些力,便又給彈了出來,大約是因為那動作並不算攻擊,所以反彈的力道隻是略重,也並不足以傷人。

舒離見狀麵上雖隻是抿了抿%e5%94%87,沒再說什麼,但心裡不禁有些驚訝——了然在剛出地道口的時候就失去意識了,全靠她背回來的。她背著她走了一路,回到和州府四方居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怎的現在卻無法讓人靠近了?

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