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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抱起小霸總,一邊低語一邊親%e5%90%bb它的腦袋,眉眼間是滿滿的幸福。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竟得到了如此多的關懷和照顧。

雷晉盯著她的側臉,心中頗有些哭笑不得。他原以為林淡是個對感情特彆遲鈍的人,卻原來她的遲鈍隻是針對身邊的男性而已,小霸總完全不在這個範疇之內。哪怕小霸總不會說話,它的全部優點也都被林淡看在眼裡,記在心中,而現實中的他卻被徹徹底底地忽略掉了。

如果當初他們能夠以人的姿態相識、相熟、繼而交往,那該多好?所以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個人若是太過傲慢偏執,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

當雷晉再度沉浸在挫敗中的時候,林淡已抱起小霸總,回房換了一套泳裝,然後走到沙灘上開始做熱身運動。李甜甜和明光寒各自抱著一塊衝浪板跑過來,興奮地喊道:“林姐,走,咱們衝浪去。”

“不了,我準備遊到那個小島再遊回來,你們玩吧。”林淡一邊說話一邊調整著遊泳鏡。

李甜甜不敢置信地追問了一句:“你準備乾什麼?”

“我準備遊到那座小島再遊回來。”林淡把小霸總交給李甜甜。

明光寒勸阻道:“林總監,你知道從這裡到那座小島,來回之間大概有多少米嗎?有一萬兩千多米,隻比世界紀錄短了三千米,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我們是出來玩的,可不是出來冒險的!”

與此同時,克裡斯蒂跑進彆墅,邀請雷晉去騎摩托艇,那樣她就可以從後麵摟住他的腰,做一些親密的動作。

對克裡斯蒂窮追不舍的雷超也跟進來,嬉笑道:“算了親愛的,你彆自找沒趣了,我哥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你知道他愛玩什麼嗎?他愛玩極限運動,譬如攀岩、蹦極、跳傘等等。每次來這棟彆墅度假,他最愛的活動就是直接從這裡遊到對麵的那座島上,再攀登到最高峰,欣賞日出的美景。看見了嗎,就是對麵那座島,來回一萬多米,遊三四個小時,累到骨頭都能散架!他是個硬核玩家,最大的愛好就是挑戰和冒險,你跟他玩不到一塊兒的,除非你也能一口氣遊一萬多米。”

雷超話音剛落,沙灘上就傳來一陣尖叫,隻聽設計部的人隱隱約約地喊著“彆去,危險,不要命了”等話。又過了一會兒,明光寒衝進來,急促道:“BOSS,不好了,林總監要遊到對麵的小島再遊回來,您快去阻止她吧!一萬多米的距離,專業運動員也沒有那樣的體力和耐力!”

雷超瞪圓眼睛,失口道:“握草,林淡也這麼硬核的嗎?”

雷晉沉聲低笑,完了脫掉白T恤,%e8%a3%b8。著精壯的上半身走到沙灘上,對已經做完熱身運動的林淡說道:“我跟你一塊兒遊過去,我經常這麼乾。”

林淡被眾人攔住去路,已經很不耐煩,聽了這話眼底才有了一些笑意,“帶上我的貓,它也想去。”她看向牢牢抱著自己腳踝的小霸總。

“成,我們帶一塊衝浪板過去,誰累了誰就趴在板子上休息一會兒,貓可以蹲在上麵,出不了事。”雷晉不緊不慢地做著熱身運動,心底的挫敗早已被遇見同好的興奮取代了。他從來不知道,與人一起度假竟是如此好玩的一件事,如果能早些認識林淡,他的生命一定會更有趣!

眾人七嘴八舌地勸阻,雷超吊兒郎當地走過來,揚聲道:“擔心個屁呀!我哥每次來度假都要來回遊幾圈。你們做不到的事,彆理所當然地以為彆人也做不到。”

克裡斯蒂跟在他身後,臉色很難看。

眾人還在猶豫,雷晉已一隻手撈起小霸總,一隻手牽住林淡的手,朝海浪跑去。林淡立刻奪過李甜甜的衝浪板,輕笑著跟上。兩人很快被白色的浪花吞沒,過了一會兒又出現在下一個浪頭上,那隻黑貓蹲坐在衝浪板上,竟是一點兒也不害怕。

浪頭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兩人卻似兩支利箭,披荊斬棘、一往無前,很快就遊向了蒼茫的大海。設計部的人站在岸邊,驚愕萬分地看著他們越去越遠。

林淡體力很好,但她很快就發現,雷晉的體力竟然比自己更好。他時時刻刻遊在她身邊,告訴她如何調整呼吸,見她累了就會環住她的腰,帶她繼續向前。後半程的時候,林淡實在是不行了,他就把她抱上衝浪板,推著她遊上岸。

有那麼幾次,林淡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心臟疼得幾欲爆炸,但是熬過了最痛苦的階段,破開浪花浮出水麵時,她感覺到的隻有暢快。

“好玩嗎?”雷晉躺在她身邊,手緊緊握著她的手。

林淡沒有掙紮,而是回握住了這隻強而有力的、幾次將她帶入安全港灣的手,輕笑道:“好玩。”

“還能堅持遊回去嗎?”

“能!”

說完這話,兩人看向彼此,笑容絢爛,兩顆距離遙遠的心仿佛瞬間就貼近了。

第440章 傲慢與偏見41

林淡和雷晉躺在小島的沙灘上, 什麼都沒做,但即便如此,卻也感到非常快樂,身體的疲憊遠遠無法驅走內心的滿足。休息了十五分鐘, 兩人再次跑進大海,這回林淡全程不用雷晉幫忙,反倒主動摟住他的腰,帶他遊了幾百米。隻要掌握好了節奏和技巧, 她的體力完全可以支撐這樣高強度的運動。

雷晉時不時轉頭看她, 心臟快要被滿滿的幸福感撐到炸裂。

四個多小時後, 兩人終於遊回了出發點, 站在岸邊觀望的人群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但林淡和雷晉泡在水裡太久了, 什麼都聽不見, 隻是手牽著手, 靜靜躺在淺淺的海水裡,一邊對視一邊低笑, 中間還壓著一塊衝浪板,上麵蹲坐著一隻濕漉漉的黑貓。

克裡斯蒂想上前跟雷晉說話, 卻被雷超拽了一把,直言道:“你彆去打擾我哥的好事,沒看出來嗎?跟林總監在一塊兒,他很開心。他倆工作上合拍, 私底下又有同樣的愛好, 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是頭一次看見我哥笑成那樣, 你沒戲了,彆去丟那個人,走走走,喝酒去。”

不僅雷超看出了端倪,就連周圍的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雷總牢牢握著林總監的手,根本舍不得放開,他倆肯定在一起了!這樣想著,大家就陸陸續續散開了,隻留下林淡和雷晉像兩條鹹魚一般躺在沙發上。然而,累到極致的兩人並不覺得自己是鹹魚,反倒很享受眼下的靜謐。

“再躺會兒?”雷晉滿懷希冀地提議。

“嗯。”林淡懶洋洋地答應,又把小霸總撈進懷裡揉了幾下。

雷晉繼續道:“明天去攀岩嗎?”

林淡轉頭看他,語氣躍躍欲試:“去,剛才那座小島就很適合攀岩,明天我們先遊過去,再找地方登山,上了山頂。弄點東西吃,完了再遊回來,躺在沙灘上看夕陽。你知道嗎,當身體累到極致的時候,人的靈魂就會脫離,順著海風飄蕩到半空,變得輕盈而又敏銳,那時看見的夕陽會比任何時候都美。”

雷晉默默聽了一會兒,忽然就不可遏製地低笑起來。林淡描述的這段話,正是他每一次來這裡度假最愛乾的事。他會遊一個來回,讓自己疲憊到極點,然後再去審視這個世界,繼而發現一個全新的角度。◆思◆兔◆在◆線◆閱◆讀◆

他總以為自己是個怪物,沒有人能夠走進他的內心,理解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然而此時此刻,他卻驚喜地發現——不,不是那樣的,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完完全全地理解自己,甚至是契合自己,而這個人如今就躺在他身邊,用婉轉的嗓音描述著他曾千百次經曆過的事。

他無法壓抑內心的躁動,於是濕漉漉的小霸總就跳上了林淡的%e8%83%b8口,垂下頭,%e8%88%94%e5%90%bb她帶著一點腥鹹味道的嘴唇。

…………

餘下的幾天,林淡和雷晉自動組隊,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探險,深夜了才回來,而且每一次都弄得很狼狽,偶爾還帶著傷。但他們的關係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親密起來,常常會躲在彆墅的某個角落,頭碰頭地說悄悄話。

與之相對的,克裡斯蒂的臉色卻越來越差。假期的最後一天晚上,大家決定舉辦一個燒烤party,林淡讓傭人去買木炭,克裡斯蒂堅持要用煤氣罐,林淡懶得與她爭論,便同意了,結果party剛開始沒多久,克裡斯蒂就喝醉了,忽然跑過來掀翻了燒烤架。

林淡往後退了幾步,並未被燙傷,雷晉卻忽然抱起她極速奔跑,並高聲喊道:“快躲開,煤氣罐漏氣了!”他的嗅覺非常敏銳,即便隻是一點點異味也能很快發覺。

眾人下意識地散開,剛跑出去沒多遠就聽見了一聲轟鳴。煤氣罐果然爆炸了,應該是克裡斯蒂剛才那一掀碰壞了煤氣管,導致了煤氣泄漏。

雷晉將林淡牢牢護在身下,臉色忽然一白,卻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林淡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震顫了一下,應該是被爆炸擊傷了,伸手一摸,果然觸到一些溫熱粘膩的液體。

“你受傷了!”林淡掀開他的衣服,半坐起來查看,臉色頓時白得嚇人。隻見一塊鐵片嵌入雷晉的脊椎骨,差點將他攔腰截斷,森森白骨混在熱血和碎肉中,場景十分駭人。這樣的傷勢在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的情況下幾乎必死無疑,怎麼辦?

林淡頭一次體會到方寸大亂的感覺,卻連動都不敢動,生怕對雷晉造成二次傷害。沙灘上一片狼藉,有人慘叫,有人哭泣,還有人大聲喊著救命,場麵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一群黑衣壯漢不知從何處跑出來,把雷晉的衣服拉上,遮住傷口,帶上停靠在不遠處的直升機,轟隆隆飛遠了,又有幾人留下,處理彆的傷患。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當林淡回神時,場麵已經完全被控製住,而克裡斯蒂也被前來調查的警官帶去問話,李甜甜並未受傷,正躲在明光寒懷裡哭泣,雷超也不知所蹤。

林淡呆坐在警車上,看著滿手的鮮血,耳邊還不停縈繞著雷晉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他說他一定不會有事,明天早上就能回來,讓她一定不要害怕。

然而這怎麼可能?林淡深諳醫術,病人還有沒有救她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被鐵片截斷了脊椎骨,又大量失血,沒有人能活下來,沒有!

隻要一想到雷晉是為了救自己才傷成那樣,甚至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林淡的心臟就開始緊縮,繼而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她幾乎什麼都不能想,也不敢想,渾渾噩噩地配合了警方的調查,回到了彆墅。

打開房門的時候,她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掀開被子一看,卻見小霸總躺在血泊裡,已是奄奄一息。它張了張嘴,卻叫不出聲,小爪子輕輕收縮著,似乎在渴望林淡的觸碰或擁抱。

但林淡哪裡敢抱它,幾乎是強忍著眼淚為它做完了檢查。小霸總也傷到了腰椎,某種銳物差點將它攔腰切斷,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切口,再不救治,它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