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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在上 弱水千流 4194 字 3個月前

眉,“下著雨你怎麼也不撐傘?往帶傘了麼?”

他搖頭,徑自牽起她的手往寢殿裡走,“不想撐傘。”

聞言妍笙一愣,不想撐傘?還有人喜歡把自己淋成落湯%e9%b8%a1的麼?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北方的秋天已經寒意森森,他的掌心是冷的,包裹著她的小手凍得她一個激靈,她兩隻手一起覆上去,口%e5%90%bb近乎責備:“你把自己當鐵人麼?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嚴燁轉過來望著她微微一笑,“平日裡都是我伺候你,生病了好啊,換你伺候我。”

她啐他一口,“你何時也學得這麼油嘴了。”說完轉過去吩咐桂嶸,“去取你師父的衣裳過來。”

桂嶸應個是,旋身退了下去。妍笙又看向他,怒氣衝衝道,“我看你就是個瘋子,這個天兒跑去淋雨,腦子有毛病麼?”說完便推著他的後背往浴池搡,“趕緊進去洗洗,換身衣裳,我讓玢兒給你準備薑湯。”

他雙臂一張將她抱個滿懷,俯下頭%e4%ba%b2%e4%ba%b2她粉嫩的麵頰,笑道,“夫人這麼關心我。”

她鬨了個麵紅耳赤,推著他嗔道,“彆靠這麼近,我身上都被你惹濕了!”

他將她牢牢地摟在懷裡,貼著她的耳垂低聲沙啞道:“一起洗。”

“一起你個頭啊!”她一張俏臉羞得要滴出血,伸出跟小指頭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光天化日,你還有沒有那麼一丁點的廉恥心,一丁點!”

嚴燁很自覺地無視了她的抗議,洗鴛鴦浴麼,似乎頗不錯,很有嘗試的必要。這麼想著,他也不再多言,居然一把將她扛上了肩大步進浴室去了。

☆、第87章

浴池是上好的漢白玉砌成,嫋嫋的白霧縈繞著整個宮室,蒸騰的熱氣熏得人腦子愈發蒙。

她一陣暈頭轉向,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便被他扛上了肩,他大步流星,不容絲毫置疑將她蠻橫地扛進了浴池。爐鼎裡頭添了安息香,清清淡淡的香味,混合著他身上好聞的沉香,令她愈發地昏沉混沌。

她的身量在女子裡算是高挑的,然而勝在骨架小,輕飄飄的並沒什麼重量。幾步到了浴池旁,他雙手護著將她從肩頭放下來,待她站定,不由分說便去%e8%84%b1她的衣裳。

這個舉動教她心慌意亂,死拽著衣襟不肯鬆手,“彆鬨了!大白天的,外頭全是人!”

他不以為意,“我又不乾其它事,你想到哪兒去了?”說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換上一臉的善解人意,朝她點點頭道,“原來夫人有想法?那很好辦。”

她被他這番話說得一愣,待回過神來方赤紅著臉嗔他:“你胡說些什麼?我有想法,我有什麼想法?你彆同我耍嘴皮子,我絕不會答應的!”說完趁他手上一鬆便轉身往門口跑。

嚴燁挑眉,長臂一伸將她撈回來摟進懷裡來,仍舊堅持不懈地去扯她的衣襟帶子,“不過沐個浴,你這麼彆扭做什麼?”

妍笙又羞又惱,緊緊護住前%e8%83%b8猛搖頭,“我晨間才洗過呢!”

她執拗得很,教他半天不能得手,他略皺起眉。這嬌嬌是個倔脾氣,既然一鼓作氣沒法兒得逞,索性循序漸進,他對她一貫有耐心。心中這麼思量著,他雙手將她送了開,故作妥協朝她,“好罷,你不願一起洗就算了。”

他驟然間變得這樣通情達理,教她有些驚訝,剛想開口說什麼又閉上了。驚訝歸驚訝,是絕不能有所表現的,這廝行事永遠教人摸不透,若是她說錯了什麼話,教他拿住把柄,必定又要借題發揮了。

妍笙琢磨著,悻悻朝他笑了笑,“那你慢慢兒洗,我讓人進來伺候你。”

修長如玉的指撫上下巴,他半眯著眸子佯作思索,搖頭說:“我有個怪毛病,不愛旁的人碰我。”說完又看向她,萬分正經地道,“你來吧。”

怪毛病,這算什麼怪毛病!她扶額,絞儘腦汁想了想,朝他建議道,“我替你把桂嶸叫進來罷。”

聞言,嚴燁的眸光有瞬間的黯淡,神色悵然若失一般,半感歎半委屈道,“你這沒良心的丫頭,我為你出生入死,你卻連伺候我沐個浴都不肯麼?”

他這麼說,居然教她無從反駁。他的一張臉皮生得絕好,含嗔帶怨朝她一瞥,震得她心神一陣恍惚,根本沒有任何抗拒的餘地。

妍笙無可奈何,略作思索終於還是頷首應了。然而她到底還是留了個心眼兒,這廝一肚子的壞水兒,萬一洗著洗著又要對她不軌怎麼辦?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先說好,你不許對我怎麼樣。”

他聽後滿口答應,含笑說好,“這是自然。”說完朝她走近一步,抬起雙臂微微昂起下巴,示意她替他寬衣。

嚴燁的身量極高,立在她身前像是一座偉岸的山。她嘟著一張小嘴,仰起脖子看他,微微遲疑,這才不情不願地伸手替他解下頷處的結,摘下描金帽,又去解領口同袖口的金紐扣。

他麵上沒什麼表情,眼底卻有笑意,垂著眼簾看她,頗有好整以暇的意味。她小臉紅彤彤的,替他將蟒袍曳撒一件件地%e8%84%b1去,露出底下赤條條的%e8%83%b8膛來。他的膚色略帶一絲病態的蒼白,身體確實精壯有力的,一道道陳舊的疤痕橫亙在他的上身,刺痛人眼。

他提步入湯池,背靠著白玉池壁,她半跪在池子邊伸手撫他背上的傷痕,沉聲問:“還痛麼?”

他微側首,露出一張輪廓精致的側臉來,搖頭淡淡道,“十幾年前的傷了。”

這些傷痕一道道交錯密布,由於過了太久,已經呈現出淺淺的褐色,卻仍舊觸目驚心。她皺起眉,語調變得晦澀難當,“這些傷是怎麼來的?什麼人敢這樣傷你?”在她的心目中,他嚴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大梁朝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怎麼會有這樣的傷疤呢?

她這樣問,令他有瞬間的沉默。他將頭轉了回去,背對著她,口%e5%90%bb風輕雲淡,淡漠得不尋常,漠然說:“都是剛入宮時留下的。那些所謂的主子根本不把內監當人看,打罵都是輕的,有一回我失手打翻了香鼎,差點被扔進井裡。”

說完,他淡淡一笑,眼底的嚴霜卻愈發濃烈。初入宮時的點滴不堪回首,是他一輩子也不願回憶的噩夢。他有今天,全是一步步踏著血淚換來的,仇恨深入骨血,一日一日,一年一年,每一刻都在加深。蕭太妃竟然讓他放過李氏一族,怎麼可能呢?

這樣的往事,卻被他用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敘述出來,聽得她心頭一陣抽痛。他一直那麼高高在上,像是立在雲端的人,俯瞰眾生,在朝野內外翻雲覆雨,她從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那樣悲酸的過往。

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難,微微俯首將側臉貼上他肩上的傷痕,心頭霎時五味陳雜起來,好半晌方沉聲開口,朝他道,“老督主呢,沒有護著你麼?”

他微頓,仍舊背對著她,遲遲道:“再有權勢的奴才,終究也隻是奴才,他即便有心也無力。”說完他長歎出一口氣,嗓音透出略微的沙啞,續道,“從很早之前我便明白,我誰也不能信不能依靠,唯一能信能靠的,隻有自己。”

他語調裡頭透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孤寂,聽得她呼吸一滯,眼眶驀地便濕了,“怎麼會呢,你還有我,雖然我不能幫你什麼,但是我會一直陪著你。”

她說出這句話,居然教他喉頭一陣哽咽,心頭湧起莫名的歡喜起來。這滋味難以描繪,像是極度的歡喜夾雜幾分感慨。他是一個冷心冷腸的人,誰知她卻突然闖進了他的天地,攪得他章法全無陣腳大亂。他費儘心機機關算儘,偏偏漏算了一個陸妍笙。

像是一場宿命的安排,他愛上她,這感情波濤洶湧近乎瘋狂,無從逃避,退無可退。

猝不及防的,他猛然回身拉著她的手臂將她狠狠拽下了浴池,她驚呼了一聲。池子裡水花飛濺,她渾身濕漉漉的,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惱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卻並不答話,隻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摟得緊緊的。他將頭深深埋在她的頸項間,雙手死死地箍住她纖細的腰肢。他太用力,幾乎要將她整個兒嵌身體裡,她略微吃痛,抬起雙手想要推拒,卻驀地頓住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頸項那處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她愣住了,麵上呆呆的。好半晌方平複了幾分,她伸手撫上他的肩,啞聲喚了一句,“嚴燁?”

他這才抬起首來,她細細端詳他,隻見那雙平素清漠的眼底隱隱泛著幾絲赤紅,她駭然,“你哭什麼?”

嚴燁抬起眸子瞥她一眼,“胡說些什麼,誰哭了。”

她皺起眉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瞧,很堅定地道:“你就是哭了!”

他索性不同她爭論了,居然一點頭大大方方承認,朝她道,“是啊,我哭了。”

妍笙眉頭越皺越深,“為什麼哪?”

他勾起%e5%94%87一笑,氤氳的水汽中透出難以言喻的風華來,朝她半戲謔半認真地說:“我被你感動哭了。”

這話不知是真是假,她雙頰驀地通紅了一片,伸手搡了他一把,啐他道,“誰信。”

蒸騰的水汽中她麵上的紅暈像兩株含羞帶怯的桃花,他忍不住低頭%e5%90%bb她的%e5%94%87,一下,又一下,接著便漸漸加深,伸出%e8%88%8c頭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她被他%e5%90%bb得腦子一團漿糊,忽然感到身上一涼,這才驚覺衣物不知何時已經被剝離開了。她大驚失色,一隻手捂著%e8%83%b8一隻手慌不迭地推他,“大白天的,叫人看見怎麼辦!”

她想遮擋,無奈%e8%83%b8`前風光太豐美,小小的手掌根本就什麼也遮不住。她的指甲上染著絳朱的蔻丹,趁著白瓷般的肌膚,反而顯得格外撩人。他看得下腹燥熱,伸手毫不費力地撥開她的柔荑,“誰敢進來麼?這麼漂亮的身段,不許遮。”

他在水裡托著她的俏%e8%87%80分開她的雙%e8%85%bf,她羞得幾欲死去,口裡溢出一陣難抑的呻[yín]來,“彆這樣……”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喊了句等等,“衣裳裡有很重要的東西呢!”

嚴燁的耐心所剩無幾,他皺眉,垂眸看她,“什麼東西?”

她連忙掙開來,急忙將被他扔到池壁上的衣裳取過來,伸手從裡頭摸了半晌,最終掏出了一個精致的香囊包來。

妍笙小臉一垮,難過不已道,“都怪你,全濕了!”

他蹙眉,伸手從她手裡將香囊接過來,看了看道,“這是誰的香囊?”

她麵色不佳,惡聲惡氣道,“我一針一線%e4%ba%b2手繡的!”

嚴燁哦了一聲,將香囊湊到鼻間嗅了嗅,眉頭微微挑了起來,又朝她揚了揚手裡的香囊,曼聲道:“給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