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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死法,卻也太過悲慘。不由心下淒然幾分。

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劍陣包圍周身,抵擋觸手輪番襲擊。他猜測那白骨柱若是成型,定會惹來禍事,便決心將之揮去。

怎奈那怪物八根觸手漫天飛舞,砸得冰塊亦是橫飛,竟織成一張大網擋在頭頂,逼迫得他寸步難行。

一時竟僵持起來。

又聽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狼嚎,獸影閃過,咬住那八腳怪物一根觸手,狠狠撕扯起來。

卻是炎夜醒了。

林方生劍指一轉,就有十數柄靈劍清越鳴響,合為一體,朝那怪物一根觸手中間狠狠刺去,又喝道:“去將那白骨毀了!”

炎夜聞言,立時鬆口,往那正漸漸盤曲粗壯的白骨柱跑去,卻被一條觸手卷住後%e8%85%bf,遠遠扔開。

此時林方生的天罡劍合並,終是將那怪物一根觸手刺出一個大洞來,那怪物猛烈一顫,青藍漿液自傷口湧出,將冰麵腐蝕出大坑。

此後更是憤怒嘶鳴,剩餘七條觸手宛若柔軟樹乾,一次次砸得冰麵開裂,碎塊四濺,竟卷出陣陣風聲。

炎夜摔落在地,又利落起身奔回,那白骨柱卻自中縫開始,裂成兩半,宛若門柱高聳,中間位置卻卷起漩渦,漸漸擴大,朝外生出吸力來。

頓時陰風陣陣,鬼影森森,仿若整個玉屏州頂上陽光也暗了三分一般。

八腳怪物似是感應到大門開啟,攻擊之勢又強幾分。林方生亦是全力催動劍陣,反複襲擊那處傷口,終是將一條觸手斬斷。

怪物龐大身軀似是怒極,剩餘觸手或是當頭重重砸下,或是雷霆萬鈞橫掃,竟似帶起一片殘影。林方生卻一鼓作氣,又一轉劍指,一柄細長鋒銳靈劍終是衝破層層保護,直刺怪物獨眼。

說時遲,那時快,林方生腳下卻猛然震動,一條更為粗長的觸手,破冰而出,卷住他腰身,迎風高揚。

炎夜又幾次撲殺,突然停下回頭,便看見一頭更為巨大的八腳怪物已將林方生卷走,不由怒吼起來,再不管那白骨門柱與漸漸擴大的漩渦,轉身撲向怪物。

孰料那小一些的怪物卻衝撞過來,將它狠狠撞開。

林方生隻覺腰身一股強硬束縛,任他掙紮也掙%e8%84%b1不開,靈力灌注也如泥牛入海,全無動靜。縱然是削鐵如泥的靈劍砍下,亦傷不得分毫。

而後便是一陣晃動,那怪物以迅捷之速,撲進漩渦。

一股陰冷至極的寒意將他漸漸吞沒,耳邊隻有炎夜憤怒咆哮,林方生隻得喊道:“炎夜!去尋師尊!”

耳邊風暴呼嘯漸漸震蕩回想,那狼崽咆哮便漸漸遠去。

炎夜被那小隻八腳怪物糾纏,一張利嘴咬得他皮毛上滿是鮮血,掙紮不開,隻得眼看著那白骨門當中的漩渦將林方生同那怪物一同吞沒後,慢慢消失殆儘。

而後兩根白骨柱亦是風化一般,慢慢消弭於空中。就隻剩幾件衫袍,一張人皮留在原地。

他亦是暴怒掙紮,與那怪物纏許久,終是將它撕咬得遍體鱗傷,就地死去。

隻是待他擺%e8%84%b1糾纏,奔到那白骨風化之處時,卻再無半點痕跡。

炎夜盤桓原地良久,冰藍眼眸裡慢慢浮起一層悲色,仰頭發出一聲悠長蒼涼的嘶吼。

遠處群川回音陣陣,更添幾分孤清。

流越冰原某處,卻掠過一道閃電般白影,那人驟然停住,揚手一抓,就自冰層之下抓出一枚金紅劍符,正是林方生傳訊。

赫連萬城手指一握,便將那劍符捏碎,化神神識,風雪不侵,遍及千裡,不過須臾,便鎖定那處綠洲所在,隨即催動飛劍,化作一道劍光疾馳而去。

待他見到那山丘一般八爪怪的屍首旁,一頭白狼焦慮轉圈吼叫時,冰雪一般神色,竟比周遭冰山還更冷幾分。

白狼見他落地,卻不敢上前,後%e8%85%bf彎曲,威脅低吼起來。

赫連萬城哪裡管他,神識一掃,便察覺冰麵上衫袍人皮俱是魔氣濃鬱,一旁冰壁內所鑲嵌的令牌早已毀去,如今隻剩個六角形的凹槽。連那符紋亦是消散無蹤。

若是仔細查探,卻可感知此地時空亂流,尚未平息。

赫連萬城便有幾分推測,又扭頭看那焦躁狼崽,冷聲道:“與我說清方生去向。”

白狼方才醒悟一般,化形起身,又被一件外袍當頭罩下,微微愣了片刻,方才嘗試把手往衣衫袖洞裡伸入。

一邊自是將方才種種異變,一一稟報。

赫連萬城靜默如山,並不言語,眼神之中的寒意卻是越聚越深。

林方生並不隻師尊已趕到綠洲,他被一片濃厚黑暗包圍,翻騰之間,幾欲昏厥。

又有時空亂流,令五感六時儘皆混亂,不辨方位,難分東西。

待得靜止下來,他亦花了些許時間,神識方才歸位。

身下卻是柔軟皮毛,鋪陳地麵,燭火作響,熏香濃鬱,暖意融融,似是身處室內。

就聽一道聲音自頭頂響起,五分熟悉如那喚他方生哥哥的青年,又有五分冷酷,猶若高山岩石,全無感情:“抬起頭來。”

便有一股刻骨寒意,席卷全身。那人靈壓磅礴如山嶽欲傾軋而下,叫他幾欲喘不過氣來,身體戰栗,竟無法控製,若非他意誌驚人,又正半坐地上,否則隻怕立時就要匍匐在地,行跪拜之禮。

這便是渡劫期大能的氣勢。

林方生竟無從反抗,老實依言而行,往那發聲之處抬頭。卻有一股冷汗,自後背慢慢淌下。

那人卻笑了:“閻邪可是曾叫你,遠遠避開於我?你可知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存稿箱OTZ

不好意思這兩天突然各種忙,晚點再來調?戲你們!

第四十八章 一體同心

林方生自是搖頭不語,便隱隱聽見衣袍翕動,有人起身,緩步走近。

便猶如無窮危機逼近,竟令他周身毛骨悚然,劍意高昂,更是狼狽起身,取出靈劍往危機襲來方向一指,喝道:“站、站住。”

若是落在旁人眼裡,卻不過是猛虎緩步靠近,白兔動彈不得,隻能虛張聲勢威嚇幾句罷了。

那人亦是輕笑幾聲,就如深潭泥沼中,水泡破裂一般,言語之間,散發毒氣,自林方生耳膜肌膚,緩緩滲透,更是冰寒刺骨,無從擺%e8%84%b1。

而後手指一彈,就自四麵八方唰唰竄出幾條鐵鏈,纏繞在林方生手腕腳踝之上,用力一絞,便將護體的天龍琉璃寶甲絞得粉碎。

寒鐵鎖鏈通體漆黑,冰寒刺骨,緊緊纏住劍修手足,靈劍斬下時,清脆一聲鐺響,那鐵鏈卻絲毫無損。反倒竄起一股寒意,將他金丹團團凍結,經脈之中,再無半絲靈力。_思_兔_網_

又猶如活物一般,哢哢轉動,將他兩手往上提拽綁緊,修長身軀亦被拉高,隻剩足尖勉力點地。

如這等俎上魚肉、待宰羔羊一般無力反抗之姿,便是神識亦無從釋放,林方生眼前漆黑,臉色蒼白,手指亦是緊緊扣在鐵鏈之上,用力扯動,便發出清脆磕碰之聲,隻得沉聲道:“我殺你j□j,從不後悔,如今落你手中,要殺要剮,任你施為。隻是--為何非要如此羞辱於我?”

那魔修卻以一指輕輕點在他眼皮上,指尖魔力吞吐,刺得眼瞼微微作痛,竟似要將他眼球剜出一般。

繼而笑道:“天地宇宙,共分六界,卻獨獨將魔界以晶壁隔離,元嬰以上,不得通行。故而我剝離七情六欲,造就金丹投影,隻為穿行六界,方便行事。誰知那投影情孽太重,竟是中了你的蠱惑。”

那手指收回之時,林方生頓覺白光刺目,酸澀滲淚,下意識緊閉雙眼。

再睜開時,卻視線清明,一切曆曆在目。那頑固盤踞的魔氣,竟輕易被驅逐。

如此便看清麵前男子長相。

寬大石室中,那魔修一身玄色長袍,白骨頭冠,紫發垂腰,神色倨傲。容顏與閻邪有幾分相似,卻更年長幾歲,深沉內斂,龍章鳳姿。

一雙幽深紫眸中,映著燭火閃動,卻映不進活物,飽含輕蔑之色,仿若天下萬靈皆該死,不留一息在人間。

林方生便覺有三分熟悉,七分陌生,更是酸澀難明,%e8%83%b8臆間情緒翻湧堵塞,“你便是……穆天降?”

這男子見林方生視線停在自己身上,薄%e5%94%87勾起,算作輕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手指劃過他衫袍,衣衫儘碎,散落一地。“正是。那日投影被你所毀,雖有損傷,卻是禍福相倚,本座如今斷七情斬六欲,凡塵之間,再無掛念,渡劫之日已是不遠。算下來,還是拜你所賜。”

複而又是毫無情緒,冷淡低笑:“本座素來恩怨分明,如今自是該了一了塵緣。”

穆天降巍然矗立,並不動作,林方生卻覺周身冰冷,又如此暴露人前,更是羞憤加倍,奮力一扯鐵鏈,卻不過掙出些聲響來。

就有一名鐵塔般魁梧的男子,悄無聲息進門,跪拜在穆天降腳邊。

那男子一身肌肉隆起,j□j上身,隻有兩條皮革交叉%e8%83%b8`前,又以頭套遮住顏麵,唯有雙眼位置挖出孔洞,露出一雙毫無情緒的眼睛。

穆天降笑道:“我這傀儡,乃精心炮製的刑訊好手,你可要好生體會。”

那傀儡已站起身來,身高足足高過林方生兩尺,手提一條長近一丈的皮鞭,緩步走向他身後半丈之處停下,那處卻再無皮毛鋪地,露出光潔的石板來。

林方生雙目睜大,卻是冷笑起來:“堂堂屠龍仙人,卻隻會這點手段?”

穆天降卻仍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的冷漠表情,道:“凡事欲速則不達,方生,我們尚有時日,你何必著急。”

隨即冷淡下令:“三十鞭。”

那傀儡沉聲道:“謹遵聖主命。”

而後粗壯手腕揚鞭,那長鞭在地上重重一撞,發出清脆震耳的巨響後,凶猛撕咬林方生光%e8%a3%b8修長的後背,立時在玉白背脊上留下一道赤紅鞭印,且在目視之時,緩慢腫起。

這傀儡刑官,果然經驗豐富,長鞭沉重,先在地上一撞,卸除大半力道之後,方才抽中人體。如此控製力度,循序漸進,方叫人持續疼痛,不得終止